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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冬狩

皇家别院的竹终日茂盛。只竹叶被吹落时,飘飘荡荡落在水中,映在那明净的眸中,轻轻泛起涟漪。

“郡主。”

“如何了?”她抬头看向走来的明虞。

“毒发前,太子殿下正在书房议政。屋中有被清理的痕迹,桌面的狼毫笔上沾有少许仙灵霜。”

有关景礼太子之死,她本想以三法司同审更好,不料沈浊还是动用了天境司。如今一只脚踏入朝堂,她也只能认了此事。

“太子哥哥应当也在查这仙灵霜,他的死会不会与仙灵霜有关?”

明虞蹙着眉,并不否认,只道:“我已让人详查。”

“嗯……我虽然动用了天境司,但也仅此一个案子。其他事情照旧便好,不必在意我。”

“是。”

景辞云还是不想参与朝政,景礼太子与她关系匪浅,只要不参与其他,因悲痛过度而动用天境司,在景帝那儿也算说得过去。

明虞退下后,景辞云抬头便见到燕淮之正立于那月洞门后方。她似乎在瞧着什么,并未朝自己看来。

自那幅画之后,景辞云待燕淮之也骤然冷淡了些。表面虽是依旧体贴的模样,但实则也没说几句话。

而燕淮之本身便是个冷清的性子,景辞云既是不理会,那她也不会再主动示好。

就算依旧是同榻而眠,这二人之间好像也是隔着万丈深渊,谁也不愿上前一步。

景辞云缓缓收回视线,依旧也只坐在廊下,一动也不动。

*

立冬前半月,皇亲贵胄们已经浩浩汤汤出前往猎场,还有隔阂的二人在这马车之中就像是陌生人。

本是让自己无比沉溺的气息,如今景辞云也只觉得这股甜香就像冤魂似地缠着自己。掐着脖子,难以呼吸。

景辞云不想与她独处太久。趁途中歇息的机会,寻了个借口想要去景嵘的马车上喝酒以解忧愁。

燕淮之却是在此时拉住了她的衣袖。她并不想独自一人待在此处,尽管景嵘的马车就在前面不远处。

但是这就好比之前的酒肆,景辞云明明就在眼前,但事情就是那样发生了。

不过燕淮之也无法主动开口说,你留下吧,又或是,你带我一起去吧。

见她也未有任何挽留的话语,心中憋着气的景辞云也只道:“我找七哥有事商谈,去去便回。”

燕淮之只能坐了回去,置于膝上的手缓缓握紧。就算是在这马车之中,她也感觉着自己身处无边际的旷野。

没有任何遮挡,周身皆是豺狼。她害怕会有豺狼突然冒出,咬上一口。

在见到景辞云的那一刻,景嵘都探身去瞧她是否将燕淮之带了来。

“长宁公主呢?”

“怎么,你想她?”听到此话,就算是自己信任的兄长,她都有些不悦。

对于燕淮之,她不希望任何人惦记,也不希望她惦记除自己以外之人。但偏偏那画中女子,就是她惦记之人。

那么多画都毁了,唯留这一幅。那便说明这是她特地留下的。上面的诗句与人,也不是画完后第一时便毁去的。

这七年间,她可能一直都在睹物思人。而至今,她还从未对自己说过那句喜欢。

在此之前,景辞云还觉得她应当是动了心的。

见到这幅画后,她又觉得,就算是主动这个东西在燕淮之的身上慢慢出现,她也并非是真的动了心。

她只是想要寻求护佑,对比起景稚垚,对比起皇室的其他皇子,她更愿意选择弋阳长公主之女。

景辞云不愿去想此事,但脑子就是不听话,每每想起,心中犹如千斤巨石紧紧压着,让她喘不过气。又像被尖刀搅动,疼得厉害。

自己付出的这些,竟是换不来她一点的心动?是根本不够,还是燕淮之的心已经给出去,无法再收回了……

对于燕淮之的态度,见到这幅画后,景辞云更偏向于后者。燕淮之总给自己一种,就算心上人死了,她都矢志不渝的感觉。

景辞云心中酸涩无比,难过到想哭。

“你平日里去哪都要带上她,今日倒是自己来了?”景嵘见着她自行从一旁的食盒中拿出了酒,问道。

“嗯。她来你这里,不方便。”

见她神色惆怅,今日又破天荒的没有与燕淮之黏在一起,想必是之前的话奏了效。景嵘心中也松了口气。

那幅画他也见过,但凡懂画者都能看出画此画之人有多喜欢这幅画,有多喜爱画中人。

景辞云嘴上说不会在意她从前之事,但实际上在意得要命。

但身为十安的景辞云毕竟不似沈浊,不会用非常手段将人囚禁在身边。燕淮之又是个冷淡性子,不会过多解释,甚至会承认她曾心有所属。

景嵘知晓,这二人之间定会有结。待日子一长,以景辞云的性子,得不到的回应,必定会慢慢失了兴致。

待得她亲自放弃,就算她依旧心软想要将燕淮之送离又如何。只要燕淮之踏出皇家别院,便意味着景辞云放手了。

而今日她孤身前来,还喝着闷酒,便是最好的证明。

“幸得我带了不少,不然这一路上还不够你喝的。”见着景辞云几口酒下肚便空了一壶,又紧接着拿出两壶摆在小案上。

景辞云拿起那壶酒,一言不发。

虽是欣慰着她终于听进去了话,但见着她这般喝酒,景嵘还是有些担忧。他试图阻拦,但一想到一切都是为了妹妹,便还是要决绝些。

他将所有的酒全部拿出,摆满了这张小案,又说着:“少喝些。”

*

燕淮之并不想与景辞云长久冷淡下去,但在皇家别院也没有太多机会。平平淡淡的一句解释,好像也无法让景辞云回心。

当她望向窗外时,见到两只飞鸟很快掠过,这心中突然萌生出一个想法。

“停车。”她敲了敲门。

车夫缓缓停下马车,转头问道:“长宁公主,有何吩咐?”

“我想起十皇子有一物在此,劳烦去还给他。”燕淮之随手从食盒中拿出一块糕点,递出门去。

车夫见了这糕点十分奇怪,谁会遗落一块糕点?

“是。”那是主子,一个合格的下人便是不要去揣测打听主人的事情。车夫便也拿着这块糕点,朝景稚垚的车队而去。

自燕淮之的婚事落于景辞云手中,景稚垚对此事那何止不满,简直就是恨之入骨!

又加上这仙灵霜,导致自己被禁足。成日跪在祠堂,实在无趣。

端妃好不容易劝说着景帝,让他也能同去冬狩。他恨得要命,非要在冬狩上让景辞云难堪,再将燕淮之给抢回来!

正当他想着要如何在冬狩上好好折磨景辞云时,下人突然来报,燕淮之莫名其妙送来了一块糕点。

景稚垚打开车窗,将那糕点捏在手中。

“她未明其他?”

下人看向车夫,车夫摇了摇头:“只说是十皇子您落下的,让小人还于您。”

“景辞云也没说什么?”

“郡主去了七皇子车上,已有大半个时辰了。”

景稚垚一听,眼睛都亮了。他扔了那糕点,立即骑上马,很快朝燕淮之而去。

景稚垚的车队在前头,他特地避开了景嵘的马车,还在车内谈话的兄妹二人未能发现。

很快,燕淮之感受到马车有一阵晃动,随即车门被人突然打开。只见到那张令人讨厌的脸出现在眼前,她立即往一旁挪去。

“长宁公主,别来无恙啊。你怎一人在此?”

景稚垚并不顾及什么礼法,直接坐在燕淮之的身旁,自顾自道:“阿云是个好玩的性子,如今怕是早与七哥偷偷溜下了马车,不知去了何处吃酒享乐呢。”

景稚垚看了看身后,将那车门紧紧关上。

“长宁公主今日赠糕,也不知是想要与我说什么?”

燕淮之都已做好了准备,没想到实在是厌恶极了他,就算事先准备,这心中也难免焦躁。

“也无他事。”

她已拿捏住景稚垚,总之人是来了,他根本不在意那块糕点,她便也根本不需要解释这块糕点。

景稚垚果如她所料,只想着这是燕淮之示好的信号,想着要让人去自己那儿,又道:“长宁公主,我那儿有些上好的桂花酿,不如我们去小酌一杯?”

“我不饮酒,还是不必了。”她冷冷拒绝。

“你在中秋宴上,不就是喝了景辞云的酒吗?怎得今日不肯喝下我的?还是说,其实你更想喝下父皇赐下的那杯吧?”景稚垚讪笑着,打量着她。

“但她毕竟是女子,身娇体弱的,能做什么?还不如跟了我,生他几个大胖儿子,你也有人孝顺,不是更好吗?”

燕淮之有些忍不了了,车窗外,迟迟未见到景辞云的身影,她已是有些气愤。

她那人,生气了便什么都不管了。不言语,甚至还要疏离。

景稚垚看了看四周,俯下身低声道:“若他日我做了储君,那今后便是天子。公主,那你生下的儿子,就是新的储君啊!母凭子贵这点道理,你们燕家应当是教过的呀。你这种当公主的,不都是用来和亲,仅当两国结交之用吗?”

燕淮之有些想吐,只觉从他身上传来的气息,实在是比猪圈还要难闻。

她突然后悔引景稚垚来了,好像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也低估了景稚垚这令人讨厌的样子。

“长宁,其实父皇并不想将你赐给景辞云。也不想赐给我们这些皇子。我记得三年前,父皇曾去过云华宫?”

长宁?

燕淮之脑袋昏昏,觉得这个名字也不想要了。

“长公主还在时,是有过禁令的。那时自是无人敢来打扰你。但是她不在了,父皇也无需理会这条禁令。长宁,当日父皇在云华宫中许久……”他边说着,斜睨着燕淮之,眼底满是讥笑。

燕淮之的脸色有些发白,她避无可避。三年前之事,她不愿提起,想都不敢去想。景稚垚今日短短几句,就让她又深陷那场噩梦之中。

景稚垚不在意,又自顾自地说道:“其实我也无所谓了。那毕竟是我的父皇,是天子……”

景稚垚突然一顿,望着她,笑道:“你有一段时日好像病了,是不是小产伤了身子?但是我也不在意的,女人嘛,又不是只能怀一次,对吧?”

凤眸骤然一缩,她不可置信地看向景稚垚。如今这宫中,原是这般传言的?她自是想要清白,并不想毁了自己的名声。

燕淮之瞬觉无力,还真是声名狼藉。

“长宁啊,其实一众皇子中,我才是最适合你的。老七那个家伙怕事,就算是给了他一个官,他都只是个窝囊官。

你瞧他,都有景辞云在手了,还那般犹犹豫豫。父皇当时将你赐给他,实则就是觉得他没什么用处,又保不住你。

今后,随随便便召你入宫,他也不得不从。但是跟了我,有方家在,你再给我诞下个儿子,还怕什么呢?”

燕淮之的呼吸一停一呼,十分混乱,找不出任何话语来搪塞。见她的脸色有些发白,景稚垚便“好心”凑上前,佯作担忧道:“长宁,你怎么了?”

“别碰我!”她厉声呵斥,用力打开了他的手。

景稚垚未想到她会如此,脸露诧异,看燕淮之的眼神,又变得意味深长。

“不是你唤我过来的吗?如今又装什么清高?怎得?你不想试试吗?我与父皇,有何不同?”

等待景辞云的时辰无比难熬,实际上景稚垚才来半柱香不到,但燕淮之觉得,简直是度日如年。

实在太久了。

这时辰难熬,让她难以忍受。面对着景帝,她还尚能驳回,但面对着景稚垚,她都感觉自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车夫已是重回车上,没有圣令,他不敢久停。

燕淮之的视线一直紧盯着就在前方不远,景嵘的马车始终未停,景辞云也并未有要回来的意思。

景稚垚也在这冬狩队伍之中,她不是不知。

而此时的景辞云正靠在车上,闭目养神。酒喝完了她觉得自己还未醉,心中依旧烦躁不已。

“头晕。”她暗哑着声,揉了揉眉心。

“那便睡会儿。”

“嗯……”景辞云的呼吸轻轻,很快睡了过去。景嵘拿起一旁的绒毯,盖在她身上。

他轻轻打开车窗,见到后面的马车旁多了人。那人他识得,是景稚垚身边的。

景嵘紧紧抓着车窗的木把手,回头瞧了一眼睡着的景辞云,最后还是放下。

他并不希望景辞云受到伤害,只是他突然也不知,不唤醒她,她是否也会受到伤害?

景嵘十分纠结,再次打开车窗,却见到那马车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而在旁的人,也离远了些。

景嵘猛地放下车窗,坐得端直。放在膝上的手紧紧攥着拳,如鲠在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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