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共秋知道他俩要去B市后给那边的负责人通了电话,二人一到楼下就是列队欢迎。
严喻安停了车看到这阵仗叹了口气,他最讨厌的环节到了,恰巧有电话打进来。
秦执?他有什么事情这么急,连打了三个电话。
“你还是人吗?啊!一声不吭就跑到B市也不管拍卖行,就给我留了一条短信,我要不是今早起来看手机还不知道你跑路了,能不能做一个人,能不能?”秦执的咆哮声震耳欲聋,严喻安发誓他没有开免提,孟欣故听得明明白白,忍笑忍得很辛苦。
他只心虚了一瞬间,滴溜溜的地转眼睛,通过后视镜看到了孟欣故忍笑的表情,抽离了一瞬。
他笑得好好看,严喻安想。
和那个时候,他躺在自己的怀里一样好看,笑得眼睛看不到,细碎的微光又从缝隙里流了出来,能窥得一点他的喜悦。
无意中严喻安的脸上也挂了一点笑,听着秦执语无伦次的咆哮,他只能连声安抚,签下了回去就老老实实在拍卖行打工的不平等条约,秦执才就此作罢。
他挂了电话,下一项接踵而来,孟欣故伸手指了指正探头探脑的经理,道:“还有事等着你。”
严喻安熟练地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孟欣故闻到一股难以形容的臭味,不耐地皱了眉头,只能捂住鼻子。
“严总好。”刘经理弯着腰谄媚地走了过来,伸出被蹭得锃光瓦亮的一双手,一双眼睛倒也不闲着,赶忙看向孟欣故,眼里带着尊敬,不会让人觉得自己被冷落了。
倒是一个人才,孟欣故捂着鼻子想,难怪能被安在这里做经理。
严喻安没空和他寒暄,让他立马把满口的欢迎队散开,不必如此兴师动众。
他们一边走,他快速安排,“这次来我只负责一个项目,其余照旧,维持正常的工作,我的办公室在哪里?”
刘经理落后他一个脚步,确保能把他的命令听得清清楚楚,不会有一丝的遗漏。
“您的办公室在顶楼,旁边还空了一间可以让孟助理安心工作。”刘经理把话说得滴水不漏。
“您来了,这几天的报告我整理一下让秘书给您送上来,您有任何指示请打电话,我随时在楼下候着。”刘经理说得谦卑。
他们进了电梯,严喻安那张平静冷漠的脸印在电梯门上,长久的冷漠吓得他瑟瑟发抖,整个人止不住的流冷汗,等电梯停留的叮声响起时,孟欣故发现他的腿抖得像是一个筛子。
晾了他半天,直到站在办公室的门口,严喻安才凉凉地说:“报表以前是给谁看的不变,每个月的记录都送到花总的邮箱,不需要向我报备。”
刘经理听了如蒙大赦,连忙擦了擦额头的汗。
孟欣故一进屋就蹬了皮鞋,踩在铺了地毯的地板上,径直往沙发走去,久久地舒了一口气,摊在上面像是严喻安早起做的煎饼。
严喻安自觉地烧水泡茶,尽心尽力地伺候祖宗。
孟欣故懒洋洋道:“这个刘经理酒色财气真重,让我觉得不舒服。”
严喻安在他面前放了热恹恹的茶,低头轻啄了一口,微烫,他笑道:“虽然如此但工作能力还不错,这一块现在是小秋负责,他应该是听到了总部的风声,以为我和小秋是竞争关系,想在我的面前表忠心。”
“但凡你家是世俗的家族企业这一招无往不利。”孟欣故忍不住感叹。
可问题就是他家不是那种气氛,严喻安不仅不想管自家的企业更不喜欢世俗的成就。
久而久之,孟欣故也好奇他到底追求什么,“你就没有喜欢的东西?”不然赚钱干什么。
严喻安笑了笑,还是为他解了惑,“赚钱的本质是为了生存,我家的钱够我我们生存,生活质量还不差又何必蝇营狗苟,费心费力。”
不愧是姐姐的孩子,一点都没有世俗的**,也不贪婪,连他有时候想有利益捆绑他都没有办法下手。
太滑不溜手了,孟欣故捧着杯子感叹。
“不过,你最好让花共秋注意一下这里,我怀疑他利用职权做权色交易。”孟欣故想了半天才道。
这段时间花共秋忙得脚不沾地,满心都落在公园的项目上,眼看就要走上正轨,她最忙的时候,刘经理干的事情就多了。
“他身上的气味,我不喜欢,太杂乱了。”孟欣故皱着眉头。
严喻安心领神会,转身坐在他的身边,拿出手机叮叮地敲着,疯狂给河对面的花共秋添堵,气得她连发了几个血腥的表情包。
严喻安满意地收了手机,刚要和他说几句,几缕微弱的呼吸擦过他的耳畔,他微微侧头,他的脸泛起一点玫红,睡得安心又香甜,乌黑的鬓发扫着他的脖颈,嘴唇微张,胸脯轻轻地喘息着。
真的很好看,那张嘴一定很软,很好亲。要是这家伙醒着的时候也像现在这么乖就好了,最好乖乖的呆在他的身边。
对他再多一份真诚,多一分信任就再好不过了。
孟欣故一觉睡得神清气爽,但是连日来的疲惫不止让他困倦也将另一个人击倒。
一声惊雷打醒了他,孟欣故恍惚了半天才调整过来,忽然觉得肩膀一沉,严喻安也靠着他睡着了。他的目光落在了落地窗外的霓虹灯上,对面的银行已经点起灯火,只有零星几个人在里面忙碌,不像这座大厦都没有人上来打扰,肯定都在加班。
孟欣故张口就揶揄,“你们公司的加班制度完善吗?可别到时候起诉你们剥削。”
良久,这人还是靠着他睡得沉,没有收到短暂的骚扰。
奇怪?他的警惕性一直很强的,只要他在旁边说话,一定会有回应。
孟欣故察觉不对,一侧身,严喻安顺着他的动作滑溜,没有一点骨头。
刘经理手里还在翻看项目表,他随意地站在员工的身边,看到一块就立即询问,没有问题再翻阅,身侧的咖啡杯已经没有温度,入口微凉,他的一半心神都在电梯,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大口,眼底的黑圆圈实在明显。
这老板的身体素质这么好的吗?刘经理咽下咖啡回味着苦涩,抽空看了一眼手表,在这样下去可是要他们熬到后半夜啊,但是大老板没有走,他们又不敢动。
久违的电梯声响起,叮的一声,孟助理看起来有点焦急地走了出来,他看到刘经理道:“联系最近的医院,派车来接我们。”
刘经理连忙放下咖啡,留下一桌子的咖啡渍。
严喻安面色潮红,呼吸急促,全程是孟欣故护着他。
40号病房的灯亮了起来,疗养院的医生放下手里的听诊器,精准地在焦急地人中找出了家属,他道:“没什么大碍,病人现在有点发烧,输了液就退烧了,之后多注意休息,吃些有营养的东西补一补。”
“年轻人还是要多保养身体,不要为了工作伤身,人一累会出事情的。”医生发自内心的劝告,刘经理在一旁点头如捣蒜。
孟欣故送走了医生,关了灯和刘经理在门口低声地聊着,“这里的**能保证吗?”
刘经理道:“这是和我们公司有合作的私人疗养院,绝对不会透露客人的**。”
孟欣故点点头,道:“你也早点回去休息,这几天有重要的事情就送来医院,要是不紧急就发邮件给S市的负责人,总部会看着处理的。”
孟欣故有交代了一些杂事,就让刘经理回去了,他轻手轻脚地推开门,平稳的呼吸声在寂静里很是清晰。
这次是他大意了,自己的身体是一个躯壳,没有人的烦恼,累到极致顶多睡两天就好了,可人不一样,要是累了身体直接罢工抗议,随时提醒自己不是周扒皮,孟欣故坐在他的病床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想。
才睡醒了,为什么还是困,都怪这病房的布置太舒服,孟欣故连打了几个哈欠,撑不住地睡过去了。
严喻安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也惊了一跳,他刚要动就被一只手按了回去。
“不要动,手上还有留置针,等一会儿护士会来给你上新的药。”孟欣故整理了他弄到地上的被子,一边按了护士铃。
小护士不一会儿就到了,手脚麻利地换了药。
“我怎么来医院了。”严喻安躺了回去,疲惫涌了上来。
孟欣故道:“睡一觉就发烧,你的身体可真是脆皮。”
他就是欺负自己现在不能起身收拾他一顿,才敢这么嚣张。严喻安哼唧着想,等他好了。
昨夜下了一床雨,冲刷了空气中的尘土,从窗边望下去,心情大好。
孟欣故坐在一边看着手里的文件,全然不理无聊到开始研究窗子的严喻安,到了吃饭,护士把营养餐端进来,孟欣故才停了思绪。
严喻安手上的留置针已经取了,等晚一点就能办出院手续。生病的人应该老老实实地吃营养餐,努力地养活自己,可这人拿着调羹,脸上的嫌弃遮不住,就差掀盘子闹脾气了。
孟欣故在心里暗笑,这人一生病怎么就像是个小孩子似的,动不动就闹脾气,还生怕大人发现不了。
他道:“忍一下,今晚回去我就带你吃特色菜。”孟欣故用心地哄着,提前给他安排大餐。
严喻安的怨念已经实质化了,他不乐意地扫了孟欣故一眼,格外娇矜,“外面的东西能吃?”
孟欣故一时词穷,张嘴沉默,只能甘心闭嘴,从他的厨艺上来看这人确实有瞧不起他们的资本。
“那你想吃什么?”实在不行他就让刘经理想办法空运,这个时候就不谴责他何不食肉糜了,毕竟是个病人。
严喻安笑吟吟地看着他,强调着:“你下厨吧!你弄啥我就吃啥。”
这孩子怎么还指使起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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