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航票的交接倒是很顺利,约定好时间就行。为防别的情况发生,乌尔波将票放在了霍格那里,还嘱咐他早点离开,乌尔波心里慌慌的,总觉得要出事。
这样,演唱会的接头就算是完成了,本来乌尔波还打算用老套的“我去上个厕所”的理由敷衍过去,没想到S级雄虫的精神安抚这么奏效。
但,也没见过真正的精神安抚,真的就是这样吗?
乌尔波仍心存疑虑,在维斯特能获取的信息实在太少了,他根本不能看清这个虫族真正的样子。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乌尔波总觉得好像有道视线在盯着自己。又莫名感觉经过桑歌声的洗礼,自己的五感好像敏锐了许多。
细细感知了一下,就是舞台那里传来的,乌尔波装作不经意的抬眼看过去,结果居然正好就和桑对上了。
漂亮的蝉当即笑了一下,颇为养眼,但乌尔波觉得这笑容中蕴含了复杂的意味,欣喜中有忧虑,忧虑中又含着希望,希望中又…
乌尔波轻微摇了摇头,都快成一锅粥了,应当是错觉,便扭头避开了。
不过,说起来,桑这个时候的曲调又和最开始不同了,倒是真的像霍格说的,有安眠曲一样的意味了,不像最开始,蝉鸣中有股抓虫的魔力。
与霍格分开,还没到包厢,乌尔波心里便咯噔一下。
包厢的门不见了!
乌尔波平移着挪远了,够着脑袋看到了四分五裂的门尸体,心中暗道不妙,正要撒开脚狂奔,就看到一道黑影冲了出来,黑影的后面则紧跟着一道气浪。
那黑影就是冲乌尔波来的,一个极速拐弯眨眼间就到了身前,一把将他抱住腾空向上。
纯黑色的翅翼展开,连阳光也透不过去。
扒着菲里斯的脖子,乌尔波看见那气浪将对面的建筑划出了一张“血盆大口”。
这时歌声也戛然而止,取而代之是一声高亢的蝉鸣,乌尔波心里一紧,急忙往下看。
看台上的雌虫、在四周守卫的军雌果然都清醒了过来,他还注意到舞台上的桑也不见了!
是怎么跑得那么快的!
乌尔波简直要苦笑了,还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话说回来,自己应该就只是看了一眼…没做其他的事吧!
从包厢里出来的果然是那个拿着两把刀的虫,他的一把刀还在腰间,另一把则横在胸前。
乌尔波看见那个虫一出门起手就是要对着菲里斯再砍一刀,但是看到了自己后,又变了动作,表情动容,好像要说什么。
但菲里斯已经应激了,他极快地向上飞,一只手将乌尔波的脑袋按在胸前,另一手则变成了巨大短镰样式的黑色钳子!
黑色的钳身带着金属光泽,内侧有四个大齿,外侧分布着零星的小凸起,这是一把坚硬的生物武器,在阳光下闪着乌黑的光。
乌尔波身子都软了半截,翅翼还好说,这真实到像是昆虫类同比放大的钳子真是有点接受不能了,他强撑着挪开了视线,这才发现菲里斯脸色苍白还有道血痕。
这下他是真的有点吃惊了,菲里斯作为S级的雌虫,又打下了东西两区,实力慕容置疑,和那只虫打斗居然也会受伤!
这时菲里斯已经带着乌尔波停在了建筑的最高处,翅翼也没有收回去,警惕地看着下方。
而那些军雌也展开了行动,纷纷打算张开翼翅飞上来,但被看台中菲里斯的手下冲上去截住了,下方的虫子瞬间打成了一团,这下真是成了一锅粥了。
乌尔波不禁担心起霍格,这小身板要是在下面,应该被踩得扁扁吧…希望他真听了自己的话,交接完就走虫…
不待他想更多,菲里斯突然警觉,张开了钳子,将乌尔波护得更紧。
乌尔波环视一圈,四周空荡荡,并没有看见有什么,“怎么了,菲里斯。”
话音刚落,一道风从上方袭来,一把抓住了乌尔波的衣领,继而往后拉扯,要把他从菲里斯的怀里拉出来!
乌尔波心里一惊,反射性四肢并用抱得更紧,像个锁链一样锁住了菲里斯。
菲里斯身子不能动,翅翼半收护住周身,一只手抱着乌尔波,只能抬起已然化为钳子的手去钳,但速度终究是慢了,那只虫子早就用另一只手抽出了刀!
“呛——”
金属与坚甲相碰的声音在耳边炸开,乌尔波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
吾命休矣!
乌尔波缩着脑袋,两者相互抵抗的声音不绝于耳,好似催命符!
之前没有讨厌的声音,从此刻开始便有了!
正当乌尔波已经要从心中戚戚变为心中麻木时,天边忽然传来仙乐一样的声音,他说:“法加,你太心急了!快收刀!”
听声音是桑!
一个雄虫怎么能跑得这么块?等级造成的差距居然有这么大吗?话说,他是怎么上来的?
乌尔波已然麻木,并不觉得这么喊有用,脑子里漫无边际地想一些有的没的,但察觉桑叫完后,耳边的声音确实是消失了一瞬,于是也跟着叫:“是啊,是啊,有话好好说,不要再打了,打架的虽然是你们,可要的是我的命啊!”
原本只是尝试劝一下,没想到效果出奇的好,耳边一下子就清净了,衣领也被放开。
“雄主,你没事吧。”菲里斯顾不得已经退走的法加,慌忙去看怀里的乌尔波,心急之下连钳子都没收回去,就要去摸雄虫。
乌尔波摸着脖子控制不住地躲了一下,于是菲里斯便尴尬地将手臂背到了后面,变回原样后才再拿出来,“雄主,你没受伤吧,脖子有没有事?耳朵呢?”
说着,打算检查一下乌尔波的脖颈和耳边,担心他被刚才的打斗伤着,但手刚抬了一半就一顿,心中惴惴不安,怕他仍旧感到不适,慌张地去看乌尔波的脸色。
乌尔波本就生出些懊恼,见菲里斯一副相碰又不敢碰的样子,便伸手握住了他停在半道的手,带着他去到自己的脸颊处,“只是声音大了点,没事,没有受伤,不用自责…”
安抚的话都没说完,突然横出一只虫一把将乌尔波和菲里斯的手分开,一面将菲里斯挤到一边,一面去查看乌尔波的情况,“殿下,你没事吧,你受伤了吗?都怪我!”
“啊?”乌尔波一脸迷茫,那横过来的虫正是法加,而且他看起来居然比菲里斯还要焦急!
想到砍在建筑上的口子,乌尔波强硬地把嗓子里那句“我们很熟吗”咽了下去,改口道:“没事的,没事的,没受伤…”
“法加!你冷静一点!”桑从远一点的位置走了过来,话中带着训斥的意味,走近了就一把将虫拉开了。
法加看起来还想说些什么,又看了看乌尔波勉强的神色,最终还是顺从地退了几步。
桑看起来倒是很正常的样子,态度非常温和,“非常抱歉惊扰到了您,但请允许我们先介绍一下自己,我是拱卫家族兹卡达家的桑,这位是环绕家族洛亚莱特家的法加,阁下呢,我能有幸知道您的名字吗?”
乌尔波心中惊讶,又觉莫名其妙,这两个来自凡纳的虫态度也太好了,只得回答了自己的名字。
用余光瞄了一眼菲里斯,发现雌虫已收起了翅翼,不知什么原因停在自己身侧后半步的地方,也没说话,也不上前,好似在想着什么一样。
乌尔波纳闷不已,心说,刚才狗脑子都要打出来一样,现在倒是安静如鸡了…真是叫虫琢磨不透。
“乌尔波阁下,其实是您的雄父派我们来找您的…我们要在这里说吗?不如换个地方吧。”
正规军和杂牌军果然还是有差距的,现在从下面飞上来的基本都是穿军装的,只有一两个鼻青脸肿跑过来找菲里斯的,一句“首领”还没叫完,就被菲里斯止住了。
而桑也叫停了围过来的军雌们,又摆了摆手,让他们退得更远了。
我的雄父?
乌尔波思绪百转千回,脑子里像毛线球一样乱糟糟的,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回答,回想这两个虫恭敬的表现,法加叫的那个称呼,心中隐隐有了些许猜想,但也不知道是喜是忧。
只是再在这里僵持着也不是办法,估计不多时就要被虫子填满了!
于是乌尔波同意了桑的提议,他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转头去看菲里斯,发现雌虫站在原地没有动,面色看着有些阴沉,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喊到:“菲里斯?”
这时菲里斯如大梦初醒,回过神来露出一个不怎么由心的笑,看着有些郁气。
但他很快便跟了上来,并将千辛万苦飞上来的下属们丢在了一边。
“雄主,我陪着你。”
这个时候那种郁气又消失了,乌尔波不清楚是真的消失了还是压在了心底,但他自己心里反而有种踏实的感觉,尽管前途仍然是一片黑暗迷茫。
但梦中的事情不再是他此时最害怕的事情了,意外的发生,带了一条崭新的路,是新的机遇,也是新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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