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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翌日,清晨的阳光第一次透过板棂窗细细碎碎投射在凤凌的脸上。她在梦中苏醒,迷迷糊糊睁眼坐起,疑惑地看着身后床榻上的浅色光辉。

先前早上的时候,太阳有照到过她的床上吗?

彻底揉开惺忪的睡眼,套上外衣鞋袜,缓步推开房门。阳光底下,一个少年正在院中打扫,少年的背影被覆上一层暖橘色,他乌黑柔亮的头发高高束起,利落俊朗。

忽而,少年似是觉察到她推开房门的动静,带着惊喜转过头,飞也似的朝她跑来,边跑还边唤:“姐姐,早安~”

“七郎,你已经好了?”凤凌看着在她跟前稳稳停下的少年,愣愣地道。

“喝了姐姐喂的药后,自是很快便能好的!”七郎眨着眼睛道。

凤凌上上下下将他看了一遍。七郎配合地在她跟前转了一圈。他脚步很稳,面色红润,仿佛昨日看着病恹恹,或许连碗也拿不稳的人不是他一般。

凤凌心叹,小孩的身体就是好得快。

“吱呀——”

隔壁房间的门也恰巧打开,木质的门年代已久,发出特殊的嘶鸣声。

“凌姐姐,早呀。”杨沁茹还未梳妆便踏出房门,她满头青丝随意垂落在腰间,不经雕饰的脸在阳光下显得尤为纯真。

凤凌转头看向她:“沁茹妹妹,你也早啊。”

七郎闻言,面上依旧维持着微笑,实际上暗自磨牙。眸光落在杨沁茹身上时染上一抹微不可察的怨色,但稍纵即逝。

“姐姐,今日我们什么时候去繁楼呢?”杨沁茹突然感到有股莫名的凉意,收了收衣襟。

凤凌眼睛微微睁大,她差点把此事给忘了。

“要不,待会便去?”她回答道。

“行,那我先进房里梳妆。”杨沁茹转头回到房间内,掩上房门。

凤凌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她的一头秀发此时仅用一根碧玉簪束于脑后。要多随意有多随意,要多懒散便有多懒散。

说起来,今日繁楼一行是要谈生意的,起码也要梳个正式的发髻。

“七郎,今日小梅小兰她们都去茶肆了吗?”凤凌随口问七郎。

七郎道:“好像她们都出去了。”

凤凌露出失望的神色,转而她又道:“七郎,要不你去帮我把小梅给喊回来?”

七郎没有与往常一般立即答应,而是问道:“姐姐要喊她回来做什么?”

凤凌一愣,对上七郎直勾勾的视线,不知怎的,就把原因直接告诉了他:“其实……其实是我不太会梳正式的发髻。”

凤凌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她整日里很少有正经活干,茶肆里让她操心的事情也越来越少,但她还是没能抽出时间好好研究这发髻的梳法。

七郎笑了,笑得灿烂:“姐姐,你不知道吧。我其实也是会梳女子的发髻的。”

言毕,七郎心满意足地看着凤凌眼中升腾而起的惊喜:“娘亲还在时,是我为她梳的头。”

凤凌笑道:“七郎,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七郎被夸得欢快极了,眼里的光愈发明亮。

一刻钟过后,凤凌望着铜镜里的自己,她头上顶着个从未见过的发髻样式,左右各梳起一个发髻,两髻中预先留出的一股发绕髻交叉盘旋,组成一个类似蝴蝶结的样式。

她小心翼翼地朝发顶抚去,感受着那层叠交错的饱满感:“七郎,这个样式的发髻小梅从未给我梳过,它可有名字?”

七郎有些骄傲地道:“姐姐,这是交心髻。”

“交心髻。交心……”凤凌喃喃道,“真是个好名字。”

七郎垂眸,望着凤凌头上那个他亲手梳就得交心髻,嘴角笑意不断扩大。交心……交心,交心髻可不只是名字好听,更有个好的意头。

“这么好看的发髻必须要选一个与之相配的簪子才行。”凤凌打开桌上的紫檀木梳妆匣,里面躺着十几支各式各样的精致发簪发钗。这些钗簪样式虽多,但颜色多为冷色系。

不一会儿,她就在一众钗簪间寻到一个适合的。那是一根碧玉排簪,清透的玉石被雕刻成梅花的样式,整齐而有弧度地排列于银色簪架上,清新灵动。

她举起该碧玉排簪,在头上比划:“七郎,你看这个如何?”

七郎立刻回答:“姐姐戴什么都好看。”

凤凌扭头瞥了他一眼:“就属你的嘴最甜。”

七郎笑而不语。在凤凌顾着往头上戴发簪的时候,他未加掩饰的眼神透过铜镜停留在凤凌那殷红的嘴唇上,喉结上下滑动。

戴好排簪,凤凌起身朝隔壁杨沁茹房间走去,在房门口轻声问道:“沁茹妹妹,你好了没?”

须臾后,房内传出一阵匆匆的脚步声。

杨沁茹穿戴整齐地从里边出来,头发被梳成简易的单髻样式,两根金钗稳稳地簪在发髻上,其上的南珠发出耀眼的彩光。

“凌姐姐,我好了。”杨沁茹道。

“既然如此,我们这便出发。”凤凌看向七郎,“七郎,又要劳烦你为我们赶马车了?”

七郎道:“不劳烦,我可喜欢为姐姐赶马车了。”

……

凤凌在皇城里暂住的院子离繁楼还是比较远的。几乎可以说是一个位于皇城的南边,一个位于皇城的北边。加上白日里街上的行人多,马车的速度不快,他们一行在抵达繁楼时已经是半个多时辰后的事了。

马车方停在繁楼正门口,两名如花似玉的俏姑娘便自主上前,道:“恭迎贵客,贵客是要在雅间饮茶还是大厅饮茶?”

凤凌掀开马车帘子,回答道:“我们不是来饮茶的,是找梵悦姑娘有事商讨。”

两名姑娘相互望了一眼,又道:“请问您是?”

凤凌道:“我姓凤,来自沁凌楼。”

两名姑娘闻言,眼中的恭敬不再只是流于表面,她们郑重其事道:“凤小姐,我们东家与梵总管已恭候您多时。”

凤凌朝她们点了点头,转身交代七郎坐于马车上等待,而后与杨沁茹一同在那两名姑娘的指引下穿过精美的竹影清风廊。漫步其间,足以忘却尘嚣。微风拂面,她好似还听到一阵阵爽朗的笑声。这笑声莫名有些耳熟,她心里隐隐有了猜想。

回廊的尽头,是一间幽静雅致的小室。踏入室内,迎面的一扇绘满大红牡丹的水墨屏风很是吸人眼球,绕过屏风,两侧墙壁皆挂有恢宏大气的山水画,无论哪一幅都不像是凡品。

凤凌与杨沁茹坐于小室正中的金漆方桌子前,按照适才那名姑娘所言,在此稍坐片刻,她们东家很快就到。

一盏茶后,繁楼的东家卫邵锋入内,后面跟着梵悦。

经一轮客套话,梵悦进入正题:“凤小姐,您考虑得如何了?”

凤凌道:“我和沁茹已商议过了,决定与你们繁楼合作。”

卫邵锋面色一喜:“凤小姐、杨小姐,今日过后我们便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卫小侯爷,我话还未说完。”凤凌嘴边勾着笑,“沁凌楼与繁楼合作的部分仅限于普通的油茶。其他种类的油茶和菜肴可不在合作的范围内。”

卫邵锋的喜色僵在脸上:“凤小姐,这可与两日前说好的不一样。”

凤凌缓缓道:“卫小侯爷,我记得两日前,你说的是可否分些油茶给你们繁楼,并没有说沁凌楼内所有的油茶都要交由你们繁楼来卖。”

梵悦秀美的眉毛蹙着:“凤小姐,您可否再考虑一下?我们东家可是愿意分沁凌楼三成利的。”

凤凌言语坚决:“卫小侯爷、梵姑娘,这回轮到你们考虑了,要么我们合作,分给繁楼普通油茶,繁楼返三成利。要么就不合作。”

梵悦转头偷看卫邵锋有些阴沉的脸色,低声劝道:“东家,其实普通油茶也是很好的。”

凤凌道:“梵姑娘说的没错,我们沁凌楼一开始卖的就只有普通的油茶,楼内照样座无虚席。”

卫邵锋冷哼道:“谁人不知,你沁凌楼的风头是在推出各式花样油茶和菜肴后才超过繁楼的。”

“卫小侯爷既然知道那些是沁凌楼的亮点,还要执意拿去?我就是不答应”凤凌身子向后倾,手臂环于胸前,下巴轻扬,“难道,你还能强取豪夺不成?”

卫邵锋用力掀翻金漆方桌上的琉璃茶盏,七彩琉璃碎了一地,大红牡丹的水墨屏风染上茶痕,如牡丹泣血。

卫邵锋道:“别以为你背后有怀王我就怕了你。我可从未听闻皇城内有什么凤家!”

他眼中阴霾更盛:“怀王也不过是看你姿色尚可,把你当成玩物罢了,你不会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凤凌凝视着眼前暴怒的卫邵锋,脸上未露惧色。没错,武力上她确不如人,这儿又是别人的地盘,但输人不输阵,在气势上她也不能输。

故此,卫邵锋掀茶盏,她就掀桌!

电光火石间,金漆方桌被她一把掀落在地,发出重重的响声。她手劲有限,那木桌不至于像茶盏般四分五裂,但桌角的金漆也被磕掉了不少。

卫邵锋气愤地站起:“好哇,竟敢来我这砸场子!我今日不让你吃牢饭我就不姓卫!”

“谁要吃牢饭?”

一道突兀的声音入耳,来者有两人。他们皆身形修长,身上锦衣不凡,仪表堂堂。细看之下,两人容貌有三四成相似。

“怀王殿下。”凤凌暗笑,她弄出这般大的声响可不就是为了引不远处的怀王前来吗。

卫邵锋看清来人,脸色骤然一变,立刻恭恭敬敬地朝那两人行礼:“拜见肃王、怀王殿下。”

肃王望着一片狼藉的小室,开了口:“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凤凌上前朝肃王行礼,然后道:“两位殿下,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卫小侯爷仗势欺人,想要夺我沁凌楼的招牌!”

怀王闻言,带着审视与不善的目光立刻笼罩在卫邵锋身上。

“殿下,休要听她胡说。”卫邵锋急忙解释,“我根本没有要夺她招牌,只是想要些油茶在繁楼里卖罢了。”

凤凌道:“怀王殿下,他要的是沁凌楼里所有的油茶和菜式,可不单单是‘要些油茶’这么简单。他这么做,还不如让沁凌楼也改名叫繁楼得了。”

怀王盯着前额冒汗的卫邵锋,道:“是这样的吗?”

卫邵锋支支吾吾解释,但越解释就越让人觉得事实并非如他所说。

怀王目光凌厉,让卫邵锋不敢再辩驳。怀王转而问梵悦:“梵悦,你来说。”

他补充道:“不许护着你主子。”

梵悦看了看卫邵锋,又望向身前的两名尊贵的殿下,咬牙说出自己的所听所见,但言语间仍对卫邵锋的行为美化了少许。

可惜怀王本就是站在凤凌这边的,肃王也未发表意见。所以,最后的结果只能是卫邵锋低头向凤凌认了个错。至于两间茶肆的合作,卫邵锋还是要争取的,他此时也稍微冷静了下来。他在经过刚才的事,总算是彻底知晓,若是他执意要和沁凌楼对着干,恐怕也捞不着好处。而合作,方才是长久之计。

于是,沁凌楼与繁楼的合作在两名皇子的见证下达成了。

凤凌看卫邵锋在两个殿下前服服帖帖,心里不禁乐开了花。今日可谓极妙,老天都在帮她。

……

繁楼外,一架华贵异常的马车惹得数人驻足观望。

这马车四面皆以五彩丝绸所装裹,四角还镶嵌有四颗硕大的夜明珠,倘若在夜里,此车出行,周遭必是亮堂堂的,车夫根本无需提灯照路。

马车旁站有两人,分别是凤凌与怀王。肃王因有事已先行离开,杨沁茹则回到他们来时的马车上。七郎目不转睛盯着不远处马车边上的两人,眼中的焦急与不快都几乎凝成了实体。

他正努力竖着耳朵听那边的动静。

“凤小姐,还有不到五日便是七夕。”怀王眉飞色舞道,“江南七夕时河流之上会有千艘画舫,加上河灯映衬,仿若置身银河。凤小姐可愿与我同乘一舫,共观美景?”

凤凌杏眼瞬间瞪大,琥珀色的瞳孔微缩。她心里冒出无数个问号。

这怀王莫不是有病吧?他不知道七夕是什么节日吗?为何要邀请她同游?他们好像只是朋友吧?还是在一开始就被迫成为的朋友?

怀王见她许久未答,不禁问道:“凤小姐可是有何难处?”

凤凌在脑中想了无数个委婉回绝的法子,但都无一是十全十美的。她心中叹息,看来,现在只余下那一个办法。

“怀王殿下,七夕佳节乃是隆重的节日,请容我想上一想,三日后再给您答复可好?”凤凌脸上挂着诚恳。

“凤小姐说的是,都是本王着急了,此事确实要考量一番。”怀王摇着手里的折扇,“三日后,本王再行登门。”

“凤凌恭候。”凤凌道。

……

三日后,怀王如约而至,敲响了沁凌楼不远处一座不起眼小院的门。

须臾,院门缓缓打开。见此,怀王喜上眉梢。但很快,他看清了院内人的脸,喜色转瞬即逝。他凝声问道:“凤小姐在吗?”

小梅恭敬地在怀王身前行礼,从袖子处摸出一封信来:“怀王殿下,这是我家小姐临走时让我交给您的。”

怀王眉心皱起,快速接过信封,整齐折叠的信纸在簌簌声后被展平。露出里面的秀娟小字:

怀王殿下,您看到这封信时我早已离开皇城。家中有事,我不得不归,未能亲口与您道别,我深感歉意。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1]。七夕之约恕我不能赴,望殿下珍重。

读完此信,怀王良久未发一语。就当小梅以为那怀王要发怒时,他却忽然仰天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好一个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怀王把信纸贴在胸膛前,激动地望着北方,”凤小姐,即便我们相隔甚远,但我们的心永远是相邻的!”

小梅惊恐地抬起头,她好像明白为什么小姐会突然间走得如此着急了。

[1]唐朝,王勃《送杜少府之任蜀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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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溜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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