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康村太阳渐落,夕阳的余晖为泥地铺上一层黄沙,三三两两的村民扛着锄头,拖着疲惫却满足的步伐往家走,古铜色的脸上带着一日劳作后的倦意,互相打着招呼,谈论着今年的气候和田里的秧苗。
“唉,这天气老天爷要是再不开眼,下半年怕是更难熬咯。”一个老农叹了口气,捶了捶酸痛的腰。
“谁说不是呢,近几年的收成是一年不如一年,粮税却不见少,这日子……”旁边的人附和着,声音渐行渐远。
这些议论声偶尔飘进小院,落在正在屋檐下静静坐着的应时箐耳中。应时箐身体已经好了大半,脸色不再是病态的苍白,透出了些许红润。应大山王翠萍强烈要求她先把身子养好,应时箐没有扭捏拒绝,养身子的这段时间正好让她研究系统同时把家里的大致情况了解了,更对这个世界的基础有了认知。
她弯腰,从脚下的鸡啄食的土里,小心翼翼地捡起几颗干瘪的谷粒。指腹摩挲着粗糙的谷壳,籽粒不够饱满,胚芽发育似乎也有些不良,这古代的作物品种和种植技术,看来确实落后。
难怪村民们愁眉不展,也难怪家里的食摊生意会受影响。粮食减产,必然导致原材料价格上涨,普通百姓消费不起,像他们家这样的小本生意自然首当其冲。
为了照顾她,应大山王翠萍已经好几天没去镇上摆食摊了,这份沉甸甸的关爱,让应时箐心里暖融融的。
天色渐暗,估摸着应大山王翠萍快回来了,应时箐起身走进灶房。几天观察和学习,她已经勉强掌握了用这个简陋的土灶煮饭的技巧,控制火候是关键,柴火不能太猛,得慢慢煨。锅里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米香渐渐弥漫开来。饭是差不多煮好了,软硬适中。
但做菜……应时箐看着灶台上那几个小陶罐,里面是家里仅有的,用得极为节省的油盐酱醋,不禁有些犯难。在现代,她做实验讲究精准,做饭则讲究风味,调料从不吝啬。可在这里,每一粒盐、每一滴油都显得格外珍贵。如果她来做菜就是白白浪费了宝贵的食材。这掌勺的大任,还得等王翠萍回来。
她熄了灶里的明火,只留余温保温,然后拿起扫帚,轻轻打扫着灶房。动作间,带着生涩,却很认真。
忙完这些应时箐神识进入系统空间。丹药捣碎了喂给三只鸡,孵出了9个鸡蛋,六个留了下,系统的属性是好运冲喜,空间里的鸡受到影响。
成长得飞快,上次留下的六个大鸡蛋已经变成了六只肥胖的大母鸡,饱满圆润,看着就好吃,因为多了六个“子”,空间增加了六立方米,并且多了一个存储区,存储在里面的无论活物还是死物都会保持放入时的状态,有些鸡蛋上顶着进度条意思是可以孵化,应时箐没有把它们放在储物空间,其余不能孵化的应时箐全都放了进去。
母鸡们感觉到应时箐充满“危险”神识的靠近,四处乱飞,一路下蛋。现在每只鸡一天至少能下6个蛋,并且个个大如手掌。
吃完饭,应时箐感觉身体已然无碍,正式向应大山,王翠萍提出了她的“复兴计划”。
“爹,娘,我想试试做点新吃食去摊上卖。”
王翠萍有些犹豫:“新吃食?箐儿,这能行吗?咱们本钱少,可经不起折腾……”
应大山一咬牙:“让孩子试试!箐儿醒了之后,脑子灵光着呢!”
经营食傩关键就在于这“不一般”的鸡蛋。她打算先从最简单易行、又最能体现鸡蛋风味和口感的小吃入手。
第一样,是改良版的鸡蛋灌饼。这个时代也有类似的饼,但做法粗糙。应时箐指导王翠萍氏,将面和得更加柔软有韧性,醒发充分。最关键的一步,是将一颗“福蛋”打入碗中,加入切得极细的葱花和少许盐,充分搅打至起泡。热锅刷上薄薄一层油,将面团擀薄放入,待饼皮鼓起大泡时,用筷子巧妙地在饼边戳个小洞,将金黄浓郁的蛋液迅速灌入饼内。瞬间,鸡蛋遇热凝固的香气混合着面饼的焦香,霸道地弥漫开来。
村子里大家都穷,吃的都是糙米,油水沾不了多少,此刻闻到奇香,隔壁邻居忍不住探头张望。
蛋液被完美地锁在饼皮中间,煎至两面金黄,外酥里嫩。一口咬下去,饼皮的焦香韧劲,包裹着内部嫩滑、香气浓郁的鸡蛋,口感和味道的层次极为丰富,远非寻常干硬的炊饼可比。
第二样,则是简单的蒸鸡蛋糕。没有现代的打蛋器,应时箐就让应大山用几根筷子绑在一起,奋力搅打蛋液,直到出现细腻的泡沫。加入少许糖和一点点猪油,放在锅里隔水蒸。火候把控精准,出来的鸡蛋糕色泽金黄,口感蓬松柔软得像云朵,蛋香浓郁,甜而不腻,是孩子们和牙口不好的老人绝对无法抗拒的美味。
这两样吃食,做法不算复杂,但胜在构思巧妙,尤其是对“福蛋”特性的极致利用,产生了1 1大于2的效果。
王翠萍没想到应时箐醒后脑子如此灵光,能想出此等美味,看着做好的两个吃食,王翠萍两眼放光,这东西放在摊上,一定能大卖!
王翠萍笑着道:“没想到这普普通通的鸡蛋竟能做出那么多吃食,有箐儿的好想法,我们的小食摊肯定能回到以前。”
应时箐:“是娘做衣裳的手艺好。”
王翠萍被夸的笑的合不拢嘴。
不过特殊鸡蛋没有那么多,王翠萍额外拿出攒了一篮子准备去镇上买的鸡蛋。
笠日一早,应大山王翠萍便将食材和用具收拾好,带着应时箐赶了最早的一班牛车。
附近有户人家专门专门做载客生意,每个时段会在不同的村子前停一会儿,若是赶得着急提前约好他,多加一个铜板就能立马出发。
食摊重新开张的第一天,应家小摊散发着前所未有的浓郁香气。那香气仿佛有钩子,牢牢抓住了每一个路过行人的嗅觉。
一位中年男人闻到香气不禁走过来:“咦?什么味道这么香?”
“这是鸡蛋?味儿……也太勾人了吧!”
好奇心驱使下,他凑上前。看到那金灿灿、油汪汪的鸡蛋灌饼,和那嫩乎乎的鸡蛋糕,视觉和嗅觉的双重冲击让人难以抵抗。
“老板,这饼怎么卖?”
这个时代1两白银 =等于1000文铜钱,一个体力劳动者一天的收入大约在 25-35文钱。
应时箐给鸡蛋灌饼定价 5文钱/个,鸡蛋糕按块卖: 8文钱/块, 15文钱/2块。
听了价格男人舔了舔嘴唇,这不算贵,香味已经对得起这个价格了
“给我来一个尝尝!”
第一个吃的人咬下第一口后,眼睛瞬间瞪圆了,也顾不上烫,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一个,抹着嘴连连称赞:“好吃!太香了!再给我来两个!带给我家小子尝尝!”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原本门可罗雀的应家食摊前,很快排起了小队。鸡蛋灌饼实惠顶饱,鸡蛋糕新奇美味,价格虽比普通炊饼略高,但那绝妙的味道让所有人都觉得物超所值。
王翠萍负责**蛋灌饼和鸡蛋糕,,应大山帮忙打下手,应时箐稍收钱打包偶尔稍作指导,并留意着顾客的反应。看到人们脸上满足的表情,听到不绝于耳的称赞声,应大山和王翠萍从一开始的忐忑,渐渐变成了满脸的喜悦和自豪,腰杆都挺直了不少。
对面“鸿运酒楼”的伙计倚在门口,看着应家摊前罕见的热闹景象,脸色惊疑不定,探头探脑地看了半晌,转身跑进去禀报了。
酒楼和小摊是比不了的,可鸿运酒楼的主子心贪,想要独霸一方,便使了阴招,自降价格比小摊的价格都低,打压小摊主,等只有他们一家的时候在涨价,食客人们也就没有办法了。周围好多家小摊被逼走,也有和他们打价格战的,小摊的财力自然比不过鸿运酒楼,最后欠了钱狼狈退出。
一天下来,准备的食材销售一空。收摊回家,王翠萍小心翼翼地数着钱匣里远多于往常的铜板,手都有些发抖,眼眶微红:“他爹,箐儿,咱们……咱们今天赚了往常三四天的钱!”
应大山咧开嘴,笑得脸上的皱纹都深了几分:“都是箐儿的功劳,还有箐儿的主意,真是神了!”
应时箐看着父母高兴的样子,心里也充满了成就感。她趁机提出:“爹,娘,咱们明天多准备些材料。还有,我想用今天赚的钱,再多买些小鸡小鸭,再弄点菜种。”
夫妻俩现在对女儿是言听计从,连忙点头。
第二天,应家就添了十只活蹦乱跳的小鸭和几包常见的菜种。夜深人静时,应时箐再次潜入后院。
系统又“贴心”地发放了新的“多子多福丹”,似乎默认了她需要持续完成“繁衍”任务。
应时箐没有给它们用丹药,现在村里一些人都吃不饱,鸡长的壮实定会引发怀疑。
丹药和空间属性对活物的作用不是永久的,丹药仅对使用的活物有效,空间对使用过丹药的活物往下两代“子”有用,现在第一批鸡下的蛋已经不能孵化小鸡了。
应时箐偷了自家的一只鸡放进空间,奢侈的喂了一整颗多子多福丹药。
【叮!恭喜宿主成功使用两颗多子多福丹药,新增开启48小时结算奖励。】
【过往清算中。共计18子,奖励空间18立方米,体力 2,敏捷 1,积分 18,等级l2距升级差30子。】
人物面板:
姓名:应时箐
性别:女
等级:l2
容貌:7.9
体力:6
体质:3
敏捷:3
积分:18
[其余有待解锁……]
这金手指,简直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农业加速器!
食摊的生意的第二天,应时箐勤能补拙,学得很快能自己上手了,王翠萍给她打下手,应大山去田里干活。
来的人没有没有多,不过断断续续的也不少。这日收摊时,旁边茶摊几个歇脚的货郎闲聊声飘进应时箐耳中。
“听说了吗?三皇子殿下代天子巡视河工。”
“可是那位体弱多病却仁德宽厚的三殿下?”
“正是!听说所到之处,体恤民情,还惩处了几个贪墨河工款的胥吏,百姓都称颂呢!”
“唉,要是殿下能来咱们这儿看看就好了,今年这雨水……”
三皇子?应时箐手上动作顿了顿,这个名字似乎有点耳熟,但一时想不起在哪里听过。她摇摇头,并未在意,天家之事,离她这个小摊贩太遥远了。
晚上,帮着王翠萍收拾完,应时箐回到自己房间。借着油灯微弱的光亮,她打算彻底清扫一下角落。当她挪开床头那个旧木箱,擦拭后面墙壁积累的浮灰时,指尖触到了一片明显的凹凸感。
她凑近了些,用手指仔细拂去灰尘。借着跳跃的灯火,她看清了,那是一个用尖锐器物反复刻划出的名字,笔画深刻,甚至带着一种执拗的力道:
萧景煜。
应时箐的心猛地一跳。
萧景煜?
这个名字……不就是白天茶摊货郎口中,那位仁德宽厚、正在附近巡视的三皇子吗?
原主的墙上,为什么会深深刻着当朝皇子的名字?看这刻痕的深度和凌乱程度,绝非善意。
一个痴傻多年的乡村女孩,和一个高高在上的天潢贵胄,能有什么交集?
一丝寒意顺着脊椎爬升。白天听到这个名字时的那点模糊熟悉感,此刻化作了巨大的疑团和隐隐的不安。她穿越而来,接收的记忆本就残缺不全,关于这个名字,更是空白。但这墙上的刻痕,像是一个无声的警示,一个被遗忘的诅咒。
她轻轻用指甲划过那冰冷的刻痕,眉头微蹙:“萧景煜……你到底是什么人?和‘我’,又有什么瓜葛?”
这一点疑惑,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她心中漾开了圈圈涟漪。
但眼下,她根末没法靠近这个人。应时箐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疑虑。
直觉告诉她,这个人和原主关系不简单。
无论前路有什么阴谋阳谋,提升自己的实力总是没错的。她计划着,再积累些本钱,就盘下一个小店面,不用再风吹日晒地出摊。
此时夜色已深应时箐收拾完躺在床上准备入睡,听有几个屁孩在大吵,女孩的哭喊在寂静的村里显得格外刺耳。她没有叫应父应母自己下床,看看究竟。
她轻轻推开院门,只见王家的胖小子正使劲掰着那瘦弱女孩的手,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小贱种!偷我家的菜叶还有理了!看我不告诉我娘,打死你!”
应时箐专门听了村里的八卦,那小孩是他后娘带来的女儿。
那女孩浑身发抖,头发枯黄,小脸脏兮兮的,唯有一双眼睛瞪得极大,里面全是恐惧和倔强,死死攥着手里那几片破烂的菜叶。
女孩嘶声大喊:“我捡的!不是偷的!”
“怎么回事?”应时箐走上前,声音不大,却让喧闹停了片刻。
王家小子见是她,撇撇嘴:“傻子你别管,这野丫头偷我家菜!”
“我没有!这是我在河边捡的烂叶子!”女孩反驳,眼泪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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