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梦玉恢复意识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向和她一起穿来的手机。
作为21世纪当代美甲师,她熬夜看小说穿书了。
坏消息,她穿成了炮灰,第一章就下线的那种。
好消息,因为她和炮灰重名,以防万一,她半夜边看小说边背诵下了第一章。
但是还有个对她来说的坏消息,那就是手机和她一起穿来了。
她根本不需要背!
席梦玉正想发疯,随后目光看到旁边的手机。
她鬼使神差地轻唤:“hey,Risi.”
意料之中的机械女音响起。
“我在。”
还是有一件好事的。
至少她确定了,她没有穿成那个下场凄惨的反派。
炮灰当然有炮灰的自觉,席梦玉早就为自己想好了出路。
那就是,不搞事,不掺和,只躺平,不死就行。
正想着,她手就十分顺滑地点开了手机,没有信号,刷不了小金书。
她挨个点击应用尝试,最后唯一能打开的app,就是那个她好久都不玩的伤心消消苦。
席梦玉有些想摆烂,古代生活太没意思了。
……
“excellent!”
席梦玉手指熟练地滑动屏幕,试图用游戏来麻痹自己。
“bonus time!”
又过一关,正当她专注于屏幕上让人眼花缭乱的特效时。
“砰!——”
房门被猛地踹开,一个陌生男子闯了进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只大手就死死的捂住席梦玉的嘴。
门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还带着一声呼喊:“搜!肯定就在这附近!进去查!”
“唔……”
情急之下,席梦玉有些上不来气,一口咬住男子的手。
男人吃痛,手上力道一松,她立刻抓住空隙高呼:“救——”
刚喊出一个字,她的声音便被一个更响亮的男声盖了过去。
“娘子!娘子!莫要再打了——为夫知错了!”
只见那陌生男子一边夸张的哀嚎,一边从腰间抽出鞭子,啪的一声抽向软塌,整个人戏做得十足。
席梦玉惊得瞪大了双眼,甚至忘了求救。这人怎么比她还会装?!
而且,书里压根就没有这段剧情啊!
门外搜寻的脚步声果然一顿,似乎是在犹豫。屋内男人的喊声更大了,伴随着鞭子破空声,然后又落在实处的声音,外面的人低声交谈几句,脚步声渐渐变小。
席梦玉有些无语,她满脸漠然,抱着手臂,就这么默默的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场闹剧。
待声音彻底消失后,男人才松开了手,收起手中的鞭子,后退一步,不慌不忙的整理自己微乱的衣袍,拱手向席梦玉道谢:“在下情急之下,唐突了姑娘,感谢姑娘方才未曾戳破。此恩林某铭记于心,他日姑娘若有所需,林某定义不容辞。”
席梦玉这才开始打量眼前人的样貌。
眉眼俊朗,鼻梁高挺,唇线清晰。身着墨绿色锦袍,腰束玉带,头发用一枚玉冠简单束起。简直就是小说里标准男主的长相,可是她明明记得原书的男主不是他啊。
正当席梦玉疑惑之时,她突然注意到男人戴着个单边耳钉,湛蓝色的矢车菊钻石在屋内光的照耀下,依旧能发出相当绚丽的火彩。
单边耳钉……不会是青楼里专门服侍权贵的?
席梦玉摇了摇头,将这个荒唐的想法甩出脑外。
但是想法根本没有被甩出去,依旧在她的脑海里打转。
其实也不荒唐,不然他为什么会被追杀呢?
“你叫什么?”席梦玉问。
“林颂。”
席梦玉拧了拧眉,在脑中快速搜索了一遍,她确认原著里没有这号人物。看来是个路人甲。
“罢了罢了,你先走吧。”她挥挥手,转身想去拿手机。她倒要看看,这剧情到底要崩到哪里去了。
然而,身后的林颂没有立刻离开,他的目光被席梦玉手里的东西吸引。只见席梦玉指尖轻点,那黑色的砖头便开始发光,甚至还能变换图案。林颂的眼中闪过惊讶,他怎么从未见过这东西。
林颂刚走出大门,一道黑影闪过,悄无声息地落在他的身侧,恭敬行礼:“大人。”
“查清楚了吗,这回又是谁?”
“还是那几家联手,林老传话,若这批原石再无法脱手,这笔订单的亏空,我们恐怕难以承担。”
“容我再想想办法。”林颂脸上带着些沉重。
黑影犹豫片刻,做出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大人,方才屋里那位姑娘,是否需要属下……”
“不必。”林颂抬手打断,回头望了一眼那扇紧闭的房门,“她,无关紧要。”
两人正低声交谈着,林颂忽见街道尽头,一辆装饰华贵的马车向着席家的方向前去。
在一众侍卫的簇拥下,更显得气势汹汹。
林颂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吩咐道:“对了,你查查有没有一种物件,通体玄黑,触之便能发光,内里还能变化。”
“是。”黑衣人领命,身形一闪,便消失在角落里。
林颂则整了整衣冠,向着马车来的方向不紧不慢地走去。
屋内,席梦玉重新坐回软榻,她正点开手机里那个绿色的阅读软件,逐字逐句地核对原著,分析着自己眼下的处境。
原身是个标准的富N代,祖上积荫,代代躺赢。可到了她这一辈,家道中落,诺大的席家看起来庞大,实则只剩个空架子。
席梦玉思忖着,难怪说她连个侍女都没有,合着是都被遣散了啊。她哀叹一声,怎么一到她,就没有老可以啃了呢。
叹气过后,她也只能接受事实,默默地向后看下去,捋顺后面的章节。
屋漏偏逢连夜雨,偏偏自幼定下婚约的梁王,在此刻攀上了更高的枝头,意图悔婚,还想踩着席家上位。
原身气不过,竟大肆宣扬梁王有龙阳之好,并声称自己早已心有所属,誓要与梁王一刀两断。
而她,就穿到了这个风口浪尖上。
席梦玉默默掐指一算,梁王兴师问罪的人马,差不多也该到了……
刚想到此处,门外便传来一阵嚣张的呼喝,紧接着,她的院门被拍得震天响:
“席梦玉!你给我出来!”
席梦玉瞬间头皮发麻。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打开房门。
门外,面色阴沉的梁王正怒视着她,一见她便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力道相当大,席梦玉不禁蹙眉。
梁王另一只手扬着一张写满字迹的纸,正是原主写下的那份小作文。
“席梦玉!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污蔑本王!”梁王咬牙切齿。
席梦玉可不是原主那任人拿捏的性子,她猛地发力挣脱,揉着发红的手腕,冷笑反击:
“据我所知,似乎是王爷你背信弃义在先,有何资格在此质问我?”
梁王被她的话一噎,随即目光更加狠厉:“少废话!你口口声声说的那个心上人,究竟是谁?!”
席梦玉一愣,被渣男的脑回路震惊,这她哪儿知道?原书也没细写啊!
正当她一筹莫展时,目光扫过院外,恰好瞥见那个倚在马车边上的林颂。他好整以暇的望着这边,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席梦玉忍不住将两个人对比,嘶,这作者是爱写糙汉文吗?想到这,她终于理解了渣男的脑回路。
那就是我绿你,那是我有魅力;而你绿我,那就是背信弃义。
席梦玉脑中思考着,突然灵光一闪,眼前这不就是有个现成的挡箭牌!
梁王见席梦玉盯着远处看良久,于是顺着她目光,也看到了靠在马车上吃瓜的林颂,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席梦玉快步走过去,压低声音和林颂说道:“你方才不是说义不容辞吗?帮我演一场戏,咱们就恩怨两清。”
看戏看到自己身上的林颂一怔,随即挑眉:“在下义不容辞。”
他从善如流地走向前,极其自然地伸手揽住席梦玉的腰肢,将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两人的姿态甚是亲昵,仿佛真的是一对热恋的爱侣。
席梦玉忍不住抽了抽嘴,难不成他真的是干那行的?怎么这么会?
“别分心。”身边的人声音响起,提醒着席梦玉。
席梦玉瞬间回神,低声向他交代着她的身份细节,以免等会露陷。
等两人来到梁王面前时,席梦玉率先开口:“王爷你就不要争了,你真比不过。”
随后她还象征性地上下扫了梁王两眼,眼里的嫌弃都要溢出来了。
梁王气焰瞬间上来,但看到林颂时,又顿时哑火。
事实摆在他眼前。论样貌,对方清俊儒雅,胜他几分;论气度,对方从容不迫,更显沉稳。
他搜肠刮肚,但无论如何,也想不起京城何时有这号人物?
况且席梦玉天天围着他转,怎么可能会认识别的男人?
想到此,他瞬间又有了底气。论钱财权势,他一个王爷,还能输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哼!”梁王强撑气势,“既然你已另觅新欢,那先前定亲时下的聘礼,本王要一并收回!”
席梦玉简直被这渣男的无耻惊呆了。
出轨悔婚在先,现在居然还有脸讨要聘礼?
席梦玉有时真的想快点给钱,最好这辈子都别见到这个人。
可是她现如今最缺的就是钱啊!
就在她沉默思索对策之际,身旁的男人却淡然开口:“多少银两?明日自会派人送到你府上。”
梁王嗤笑,狮子大开口:“三千两!”他根本不信有人能随手拿出这么大一笔现银。
林颂连眉头都未皱一下,正要应承,席梦玉却猛地打断:“等等!”
她目光清亮,直视梁王,一字一句道:“既然梁王殿下要分得如此清楚,那好,我宁侯府当初备下的嫁妆,也请王爷一并归还!咱们两不相欠!”
“你!你!”梁王手指着席梦玉,半天你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会说话,就多吃些药。”席梦玉毫不客气地回怼着。
梁王表情变得阴恻恻的,警告着:“你的身份文书还在我这里,没三千两银子,我是不可能放手。我看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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