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昭尴尬摇摇头挥手进屋:“没事的张公子,我继续回去睡了。”
“苏姑娘留步!”
身后张耀玉叫住自己,她实在招架不住,只想赶快进屋。
“张公子可还有事?”
“倒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与辰生这两日便要离开。”
听到这话,苏昭心惊了一下,他们要走?那自己怎么办?消息太突然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苏姑娘无须担心,近日我看姑娘伤势已经痊愈,我与辰生要北上姑娘若无地方去,可留在这院子里,待我归来。”
“我为何要等你?”
这一问,张耀玉却愣了一瞬。
“我的意思的,我为什么不能和你们一起?”
听到这一句,他松了口气道:“只是我兄弟二人此去艰难,我怕苏姑娘受了委屈,你若留在院中,我自保姑娘吃喝不愁,金银细软也无须担心。”
苏昭又觉得是人家私事,看来确实有无法带自己同去的理由,总不能一直死缠不放显的不体面。
这段时日已经很麻烦他们兄弟二人,既然不愿带上自己留在这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此去一别,不知何日相见。
在苏昭心里,二人早已是自己在这个世界的亲人,纵有万般不舍,也不想表现出自己是需要依赖才可以生存下去的人。
“好!你们何日启程?”
张耀玉没有回答,只是走上前将一枚金哨递与苏昭。
看着眼前的金哨,苏昭不震惊是假的,这随随便便就拿出来了这么一块金子?
“遇到危险可吹响这枚金哨,缺钱可将金哨当掉,不要饿肚子还有我如果回不来,姑娘房间有一棵我种下的花苗可否帮我照顾。”
顺着手指的方向,苏昭看到自己窗台上不起眼的角落确有一棵盆栽。
“那是我几年前种下的,还未看到它开花,倘若我没有回来苏姑娘可否帮我照看一二?”这是他的第二遍询问,似乎在等待一个满意的答案。
“当然可以,但也要平安归来,到时我也好还给你。”
说完便转身走进屋里她实在受不了离别的时刻。
看来他什么都想好了,苏昭明白此行兄弟二人怕是凶多吉少,否则不会像交代后事一样叮嘱。
次日。
梦中惊醒,苏昭赶忙披上外套穿上鞋跑到院落中,天此时微微亮。
“怀瑾!!”
院中无人作答,只有几只公鸡咯咯两声。
竟然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从那天张耀玉对着辰生说了几句话后,再也没有见到过辰生这兄弟两人实在难猜。
苏昭坐在门前石阶上,看着院外,自从到了这个世界就没踏出过这个院子。
她比谁都明白,自己对两兄弟的依赖,是她自认在这个世界的家人,可如今他们都走了只留自己一个人在这院子有什么意思。
眼泪不争气的吧嗒吧嗒往下掉,苏昭将头埋在手臂里又突然抬起头,双手放在嘴边,对着远处迷雾一片喊道:“怀瑾!辰生!一路平安!!”
远处注视着这一切的张耀玉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向前,手腕却被拉住,回眸看向十两对着自己摇头。
“主上不可冲动,此时计划不容纰漏。”
苏昭不知不觉坐在石阶上哭睡了过去,在睡醒时感觉脖子无比酸痛,身上盖着一件藏蓝锦缎披风,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拿出来的。
竟不知不觉在院中睡到正午此时阳光正烈,刺的她睁不开眼。
接下来几天苏昭过着一个人的养老生活,早起喂鸡晌午做饭,晚间练八段锦。
偶有一些村民会路过,询问两兄弟去了哪里,自己也只能敷衍回应毕竟她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平静的日子持续到她发现米快吃完了,自己必须走出这个院子去采买。
给自己做了三天心理建设,才终于带上家里两只老母鸡,拿着张耀玉留下的银两出门。
一路走一路问,从早晨走到晌午,苏昭还未走出村子,家家户户都距离很远,每走一户苏昭都累的像丢了半条命见人便问怎么去市集。
好几家都诓骗她指了错误的路,不出意外,苏昭在林子里迷了路。
“唉!我真的……我要回家!!我不要在这个破地方啊!”
无力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手里两只老母鸡掂的手抽筋,放在地上开始揉起肩膀,四周环视,她确定自己就是迷路了。
依旧秉承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苏昭本就觉得这趟肯定不会顺利,自己第一次出门遇见状况很正常。
吃着自己烙的鸡蛋饼,撕下来一块捏碎扔在地上,两只老母鸡也饿的发晕,开启狂暴啄饼。
吃饱的苏昭直接靠着树睡了过去,她已无心其他实在是累的不行很快就打起了呼。
苏昭睡醒发现自己在榻上,什么情况?自己不是迷路在竹林吗?怎么回来了?
走出屋门,院子里那两只带走的老母鸡悠闲的仰着头迈着步子。
决定休息几日在出发,有了第一次就有无数次。
自从踏上这条探索集市的不归路之后,苏昭发现自己只要迷路睡着,就一定会在床榻上醒来,这难道是?这个鬼地方的福利?
还有一个令苏昭不解的地方,每次指错路的人家,下次在路过,院子带人都消失了。
最初苏昭只是以为他们搬了家,但随着搬家的人越来越多,她感觉到脊背发凉。
她不想深思,少管闲事才能活得久。
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昨日自己已将具体路线绘制清楚,已经不需要在询问,那两只经常出门的老母鸡已经习惯了饥一顿饱一顿。
苏昭肩上背着细银干粮,手里掂着两只要死不活的老母鸡。
终于到达村子市集,街边有卖豆腐的吆喝声,有杂耍的叫好,孩童追逐嬉笑好不热闹。
她从天微明走到晌午,其实路程并不远,只是苏昭走走停停身体素质实在太差,准备的干粮刚出门就嘴闲不住一股脑的吃进肚子,这下饿的眼冒金星。
两只老母鸡成功出手,换了六十文钱。
找到一家不错的酒馆,苏昭点了一碗阳春面,可能是累到的原因,苏昭感觉这清汤白面条简直是美味。
身后桌传来几个男人吃酒闲谈的八卦。
苏昭吃面速度缓慢下来,竖起耳朵认真听这古代八卦是什么样的。
甲:“近日得了些金钱,两位兄弟可要吃尽兴。”
乙:“大哥在哪发的财,也带带弟弟们!今后还得仰仗大哥!”
丙:“我倒是有所耳闻。”
甲:“可惜丢了个崽子,否则卖给人伢子还能在捞一笔。”
丙:“大哥说的可是刘二和他媳妇?”
甲:“不错,是他家,声音小点这事不得声张。”
一碗阳春面下肚,苏昭精力恢复差不多了,听着刚刚几人对话,心里有些不安看几人凶神恶煞必不是好人,她也不敢上前询问,不禁感叹这村子真是民风淳朴。
思来想去,总觉得这事蹊跷,吃了好几家阳春面四处询问店小二,才摸清了来龙去脉。
刘二媳妇程氏失踪。
早晨被出门打猎的刘二见其衣衫不整躺在家门口,醒后一直拉着他说自己肚子里有金子。
刘二那信这只觉得这婆娘发的哪门子疯,不停追问儿子在哪,她也只会说自己肚子有金子。
某日刘二和同村好友吃酒,说起自己糟心事,儿子丢了,家里婆娘也疯癫的说自己肚子有金子,他觉得日子无望。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事就被同桌好友李麻子记下,李麻子生性好赌,欠了一屁股外账正是急的火烧眉毛。
回家后的李麻子立即联系了几个常混在一起的酒肉朋友说了这个事,四人一拍即合。
次日,四人蹲守在刘二家门口,见刘二出门几人偷摸溜进去,发现坐在床边披头散发的张氏,一身布衣脏乱不堪上面脚印很新应该是经历了毒打。
张氏手里拿着一根麻绳在嘴里咀嚼,平日刘二在外都说自己妻子如何泼辣,自己万般疼爱妻子,如今看着张氏身上新伤旧伤,也是不禁唏嘘。
李麻子几人一时间有些无措,几人虽然平日爱赌不学无术,但也是第一次干这种勾当。
屋外刘二折回,听到声音四人更加慌乱,只能一把抓过张氏往地窖躲藏。
“这臭娘们竟然还敢跑?”
推门看到屋里并没有张氏身影刘二挽起袖子,走向地窖。
听到地窖门被打开,旁边张氏还在品味麻绳,一人抄起一把顺手的农具。
刘二下了地窖便看到了李麻子几人,还有张氏衣衫不整在角落。
当下刘二便认为是几人欺负了张氏,见四人手持工具,自己双拳难敌。
“不如我们一起?”
李麻子几人面面相觑,但并不多想,一人一下便将刘二打死了过去。
想着已经了结一个,在取一人性命也不过顺手,又将张氏害死,从她肚子里果真找到了未消化的金子。
开始几日李麻子四人因做了亏心事惶惶不安,过了两日便将这事一股恼的抛在脑后,开始玩乐起来。
有了钱,他们也常来镇上消费,小二已经听不少人提及了此事。
苏昭询问道:“那既然大家都知道为何不报官?”
小二故作深沉小声回应:“这也只是口口相传并无实证,况且村子死人是常事,家家户户离得远也没人真的看到不会有人在意,姑娘你也且当个乐子听听罢了。”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