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在研究一个AI开源程序，他进入心流时间过得很快。
当他接到许优电话的时候已经是晚上8点，许优那头声音有些嘈杂，似乎是在闹市。
“哥……”
“嗯，怎么了？”沈亦还没有完全摸透这套代码框架，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还在外面玩？等下我来接你。”
“不用了，我今晚在秦斐然家里一晚，你跟爸妈说一声。”许优的声音听起来很远，又很近。
沈亦下意识皱眉，没说话，但电话那头的人没有意识到他的沉默，把它当成默认了，于是挂了电话。
挂得很干脆，这不得不说是一种神奇的体验。
从许优来到他家，沈亦就习惯性的照顾她，五年能形成很多习惯。
许优嫌麻烦不爱刷牙，他就每天准时督促她，甚至有时候许优躺在床上，他把水杯送到床上也要让她刷上，被许优嘲笑像个老父亲。
“好好好，那这位公主，能否赏脸享用老父亲的服务？”
“那好吧，但我不想下床。”许优说。
每当这时沈亦总是照单全收：“不下就不下。”转身给她拿一个盆和湿毛巾放在床头柜上。
如果沈亦是老父亲，也是那种溺爱的类型。
但同时，也是最舍不得对方离开的类型。
挂了电话，沈亦收起刚才的笑容，神态凝重，似乎没弄明白心里的烦闷从何而来。
他订了个闹钟，打算在10点的时候提醒许优刷牙，在家里就不想刷，到了别人家岂不是更有条件不刷了？
做完这件事后，沈亦感觉心里空落落被填满了，他把原因归咎为习惯。
习惯了照顾妹妹，所以才会担心她。沈亦手上写代码的速度也来越快，竟然比早上的效率还要高，破天荒的在10点前吃透了这套源程序。
与沈亦的单调生活相比，许优这边确实称得上度假。
但从kris的工作室改造开始，她尤其不自在。
“这，会不会太夸张了？”
许优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皮衣、皮裤、皮靴，总是素面朝天的一张脸也化上了精致的妆容，配上一头大波浪，喷上不知什么品牌的香水，许优觉得自己就像街上那种弄潮儿，她潮人恐惧症都犯了。
“优宝，你对自己的认识有待改良，这哪是夸张，这是挖掘了你的另一面！”
抛开许优的性格不说，kris确实有眼光，一般人穿皮衣皮裤大概率hold不住，但这身穿在许优身上，活脱脱就是走路带风的大御姐。
就是许优太不自信了，秦斐然想解决她的顾虑。
“你想，你什么时候最自信？觉得哪怕别人再怎么厉害，我也不差？”秦斐然声情并茂，活脱脱像个精灵环绕在她身边。
许优认真思考了一下，说：“赚到钱的时候。”
秦斐然和kris都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秦斐然认可的拍着她的肩膀，指着镜子里的许优：“没错！就是要有这种底气，你看看你看看，气质是不是立马不一样了？”
要不说秦斐然能做自媒体呢，讲故事的本领也是一流的，在她的演讲下，许优看向镜子的自己，感觉也没那么奇怪。
一开始还不好意思，化成了沉稳的眼神和温润的笑容。
如果穿刚才柔软的白t休闲裤就显得很普通，放在人群里可能就看不见。换上了锐利有攻击性一点的装扮，瞬间就从邻家女孩，变成了模特范的吸睛选手。
许优真心觉得不错，向kris道谢：“没想到我还能穿这种类型的衣服呢，谢谢你kris，不愧是能开设计师店的，太厉害了！”
秦斐然站出来：“优宝，忘了咱赚到钱的感觉啦？时刻保持住！”
秦斐然一提醒，许优就立刻意识到刚才的腼腆，跟kris相视一笑。
上了车，许优回想起刚才的一幕，还是想确认一下。
“放心啦，kris不缺一套衣服，她要的是把她的招牌打出去。”秦斐然骄傲地扬了扬自己的手机，“我有预感，这条一定会火。”
看着秦斐然自信满满地态度，许优好受了不少，听见她这样说也很好奇原因。
“秘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司机把她们送到魔都的繁华街道附近。
“哇！整天看柳浦那些地方，我都看腻了。”秦斐然一下车就拥抱空气，“还是别的城市有新鲜感啊！”
许优也赞同，不同与柳浦市的清闲，魔都的生活节奏很快。
高楼林立，井然有序。
人行道的绿灯很快，变成红灯时，关在斑马线内的车子便会一骑绝尘，诉说着这个城市的丛林法则。
跟着秦斐然去过很多地方，但每次到新的城市，许优还是会被新的感受覆盖。
她们穿梭在城市的小巷里，遇到什么想吃的就停下来，两个很时尚的美女呆在一起总是瞩目的，但在这所包容的城市，什么样子都很正常。
她有点想向秦斐然请教些秘诀。
“斐宝，为什么你无论穿什么都那么自信？”许优回忆，无论是吊带衫还是大v领，成熟的还是清凉的，秦斐然从来都不在乎别人的眼光。
“有时候我穿衣服总担心会受到凝视，所以不敢穿太过奇怪的。”
这导致了许优的衣橱都没什么个性，只要穿得舒服就好。
甚至对于一些衣着暴露的，她想都不敢想，哪怕只是穿出去玩，她也讨厌黏在身上若有若无的视线，索性就割断了自己的念想。
或许是因为秦斐然的鼓励，以及看到了自己身上也能挖掘的潜力，许优想听听别人的想法。
秦斐然想了想，说了一句许优没想过的答案，但意料之中。
“我喜欢穿就穿了。”
“那有恶心的人一直盯着你怎么办呢？”她追问。
“那就瞪回去，我还要白眼他们，没礼貌的东西建议阉割。”秦斐然话说的很难听，但许优却觉得自己在精神上获得了解放。
一直在意别人的看法，放弃自己坚持的事情是一件多么遗憾的事情。但这样的思维在自己身上，许优却当局者迷，一直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羡慕别人能够肆意活着，害怕承担自由所要面临的冲突，缩在角落固然安全，却也放弃了本应是自己的自由。
这一路上许优似乎拥有了一些属于秦斐然的勇气。
时间一晃，天就黑了。
刚才在商场里还没感受到时间的流逝，到外面才发现夜幕降临，多了许多背着包刚下班的人群。
“今晚还能回柳浦吗？”许优问。
“不能了吧，我刚订了酒店，我们在酒店呆一晚上先呗。”
秦斐然做任何事情没有事先计划的习惯，被周盏光吐槽过很多次。
许优想了想，还是决定给哥哥打个电话。
平时晚回家爸妈都不会问，因为沈亦才是那个一直催的人，许优默认她的事沈亦都会告诉爸妈。
她拨通了沈亦的微信，不一会儿，接通了。
她攥着手机的手微微出汗：“哥……”
她跟沈亦说了不回家，但说到晚上的去处时，她莫名心慌，撒了个谎。
挂了电话，对上秦斐然好奇的眼神，许优疑惑地回看：“干嘛？”
“想不到啊，你居然敢在你哥面前撒谎，你也不怕被你哥发现了，他到时候杀过来。”
“所以说你一定要帮我保密！明天回去就没事了！”许优摇着秦斐然的肩膀道。
秦斐然对沈亦的印象停留在上次，她们一起去北城，沈亦一直默默跟在她们后面。平时挺好说话，一说到她们会晚归，涉及安全方面的事情，沈亦绝对不同意。
“优宝，没想到你居然忍心拖我下水！”
晚上10点，许优接到了沈亦打来的电话。
那边沈亦似乎在走动，接着听到了门打开的声音。
“到家了吗？”
许优走进了一条小巷，比较安静：“嗯。”
“嗯是什么意思，到底到了没？”
许优撒谎的时候就爱敷衍他，秉承着缩头乌龟的精神，妄想着能逃避，只有沈亦追问她她才回说出实情。
“还没……”他就知道。
听着许优电话那头的回答，沈亦笑了笑，上大学的时候不能回去，高中不能带手机，他也这样打电话给许优的手表，两个人聊着彼此的生活，天天如此。
“今天都去哪里玩了，玩得开不开心？”回忆到从前，沈亦声音听起来很愉快。
许优想着今天去的魔都景点，都不能跟沈亦讲，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说什么。
“就在外面随便走了走，挺开心的。”
沈亦挑眉，前后逻辑有些不对，心中有几分猜测。
偏偏这个时候有两个本地人路过，大声说着什么。
许优捂着话筒刚想避开，电话那头的沈亦耳尖听了出来。
“那是魔都话吧，你在魔都？”
“没有……是两个游客。”许优后悔为什么要撒第一个谎，现在要用许多谎来圆。
沈亦那边没说话，许优硬着头皮问：“哥，你有什么事吗？”
“嗯……本来是想打电话提醒你记得睡前刷牙的，没想到我不在，妹妹还没回家呢。”沈亦说话的时候声线温柔，但她却听出他话里有话。
不像来提醒的，反倒像指责妻子现在还不回家的丈夫。
许优甩甩头，把脑子里荒谬的想法甩出去。
“哥，我保证完成任务！你就放心吧。”
“呵，我真的能放心？”沈亦笑了笑，犹如冰化的暖春。
许优松了口气，看来哥哥应该不追究了。
回到小吃街，秦斐然也在打电话。
许优走到她旁边，看见她朝自己挤眉弄眼，便牵住她伸向自己的手，但秦斐然下一句话让她瞪大眼睛。
“你们在和平路的那家酒吧？好啊，那我们现在就过去！”
我、我们？
许优眨眨眼，疑惑地看着她。
下一秒，她才知道秦斐然是认真的。
秦斐然紧接着给司机打电话：“李叔叔，快来中山路接我和优宝，我们要去和平路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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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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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查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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