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池眸子一缩,把俞俏的外套脱下来给尚妖妖检查,自己则在俞俏示意的肩头附近一寸一寸的按过去,口型询问,‘痛吗?’
俞俏摇摇头示意不痛。
江池微微放心,把窃听器做到和他们一样比牛毛还细的技术只有顾骞会,而顾骞唯一做出的几个都在他们这里了,所以江池只是以防万一检查一下。
尚妖妖那边将俞俏的外套用仪器不断的扫描,没有漏掉任何一个地方,仪器一直是绿灯,尚妖妖对江池摇摇头。
沈时乐正要说话,就见江池接过扫描仪对着俞俏的身体从上到到下的扫描,扫到俞俏脚部时仪器的红灯骤然开始狂闪。
俞俏抬起脚,就在他的鞋底赫然有一个圆形的窃听器。
我靠,沈时乐捂住嘴无声的惊讶。
傅泽同这个老阴逼,如果俞俏没检查的话最好,只要俞俏检查了他故意引导的肩膀也会发现无事。
尚妖妖也是眉头紧皱,‘怎么处理?’
江池给了俞俏一个眼神,俞俏就跑上楼换了双鞋子再下来将窃听器拿到了院子外,“等会儿我再去拿回来。”
沈时乐终于能说话了,“还拿回来干什么?”
“钓鱼啊。”俞俏学会了。
江池看着理直气壮的俞俏轻笑,“对,钓鱼。”
“不要什么都学。”尚妖妖无奈扶额。
越盛岐拉回正题,“今天下午发生什么了,怎么回来这么晚?”
下午俞俏准备好了就开车去了萤火之家。
在门口看见季昭后就带着人一起进去想顺便问问季昭傅泽同还在不在园子里的。
结果进门后没一会儿就迎面碰上了傅泽同。
俞俏一回生二回熟,已经不像第一次假装的时候那样紧张了,面色从容的跟傅泽同打招呼,“傅先生。”
“俞俏啊,来得正好,有没有兴趣帮我给他们上节课呢?”傅泽同笑意盈盈的,和俞俏第一次见到他在台上主持时一样。
“...啊?”俞俏没有想到傅泽同会突然提出让他给孩子们上课,“呃,我懂得可能还没那些孩子多,应该上不了课。”
“小俞老师应该不会介意萤火之家的工资是一顿晚饭吧?”
傅泽同主动靠近拍了拍俞俏的肩膀,俞俏那一瞬间瞳孔骤缩,后背的寒毛都立起来了,傅泽同的声音像是恶魔的吟唱。
“只是教一些小孩子学写字,可以吗?”
俞俏抓住机会,一只手牵着季昭一只手灵活的将那个细若牛毛一样的窃听器精准的射进了傅泽同的皮肤。
见俞俏同意了傅泽同毫无察觉的跟他打声招呼就离开了,俞俏牵着季昭看着他的背影。
傅先生,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在这场灾难里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呢,站在台上宣讲的、给孩子们讲课的是真的他吗。
在季昭的帮忙下俞俏走进了他们班的教室,里面有十几个和季昭差不多大的孩子,仰着求知的小脸看着俞俏。
“你们好呀。”俞俏跟他们打招呼,“我叫俞俏,是你们的临时老师,今天是来教大家写字的。”
那些眼睛里带着孩童的纯粹,淤泥里也会长出花吗?
孩子们齐刷刷的站起来,对着站在台上的俞俏鞠躬,声音响亮有活力,“老师好!”
不是淤泥里长出花,是他们原本就是花。
俞俏捏起短短的粉笔在小黑板将要教的字一一写下来。
“点点萤火,提灯赴夜。”
教小孩子不像俞俏想的那样艰难,很快两节课就结束了。
傅泽同似乎正好也忙完回来了,站在门外看着他和那些孩子在下课后一起聊天互动,若不是俞俏敏锐都没有注意到他。
“傅先生,你也下课了吗?”俞俏站起身询问。
傅泽同从容不迫的从门外走进来,教室里的孩子跟他打了招呼后就都出去了。
“教孩子的感觉怎么样?”傅泽同坐在俞俏面前的椅子上,抬手示意俞俏也坐下。
“很好,他们很听话。”俞俏和那些孩子相处了这么久感觉之前忙忙碌碌中产生得焦躁情绪都得到了舒缓,虽然有点疲惫但没有那么紧张了。
“不意外,你和昭昭那个孩子那么有缘分。”傅泽同点点头,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问俞俏,“对了,你认识秦皎希吗?”
俞俏放松下来的肩膀一瞬间僵硬起来,抑制着那瞬间想要抬眼的**,因为他知道傅泽同此时正在探究的看着他,俞俏将控制不住攥紧的手缩起来。
“......是我的母亲,”俞俏抬眼对上傅泽同的视线,自然的询问,“您认识我的母亲吗?”
傅泽同年纪阅历都不是俞俏可以比的,自然能看得出俞俏还是有些紧张,但是仅仅是紧张可不能确认他想要的答案,“哦,我以前在一家研究所工作的时候遇见过你的母亲,后来啊......”
傅泽同故意停顿了一秒,俞俏知道傅泽同在他上完两节课后突然和他说这些就是想看他的反应,所以他避开了傅泽同看似和蔼的眼神,这一举动正好印证了傅泽同的猜想,几不可察的勾勾唇角,抓到了。
“后来我在萤火之家看见秦小姐,她好像加入了什么队伍,出任务后就没回来了。”
傅泽同的描述就是秦皎希已经死了。
俞俏不知道如何接话只能假装悲伤沉默,他母亲不会这样死去,萤火之家、y物质上都有她的身影,事情不会如此简单。
好在傅泽同也没有一定要听到他的回应,站起身背着手笑道,“到时间了呢。”
“带你去看看萤火之家的晚饭,去晚了就全被那些孩子们吃光了。”
俞俏将这个下午他和傅泽同所有互动都说完后又补了一句,“我觉得他看出来了。”
“看出来什么了?”沈时乐听的听仔细的也没听出傅泽同看出什么来了。
俞俏也不知道怎么说,“我从大门出去时感觉他看我的眼神像是......”
“准备逃走了。”江池现在就是俏俏牌翻译机。
越盛歧着急,“这是察觉自己已经暴露了。”
在傅泽同那里上一次他们去询问季昭是有可能会因此怀疑到他,而这次俞俏的到来也就证明了特试组的人已经盯上他了。
“不过他不清楚我们已经知道五行方位和属性的作用了。”尚妖妖做模拟的那些小器材都还在楼上呢。
江池手指像是在敲钢琴一样在膝盖上哒哒的敲,不急不缓,“越盛歧,找到能操作的人了吗?”
越盛歧点点头,江池让他和沈时乐去黑市找一个人,说是能做到监视对方各个设备,不过这人有点神出鬼没的,跟大海捞针没区别,今天下午他和沈时乐就是忙这个去了。
江池将翘起的长腿放下,身子前倾,“尚妖妖把消息按计划放给夏晟昭。”
夏晟昭是他们确定的不可能是主要筹码者的人,他一旦得到这么大的消息就一定会联系他的上级。
尚妖妖点头,“这两天天我找机会去左所假装聊天时泄露给他。”
越盛歧有点不放心,“他会不会有所察觉?”
“放心,就夏晟昭那个脑子比我还蠢。”沈时乐摆摆手一点都不担心。
尚妖妖,“你原来知道。”
眼看沈时乐又要和尚妖妖打起来了越盛歧赶紧拉架,“那个,那个外面那个窃听器怎么处理?”
俞俏小跑出去把窃听器拿进来时沈时乐已经准备好开演了。
“诶呀,俏俏你怎么才回来?我们都担心死了。”沈时乐矫揉造作的说完就有点憋不住笑。
尚妖妖示意他闪开点笑,“怎么样?傅先生身上有发现什么问题吗?”
俞俏弯着眼睛回答,“傅先生让我给孩子们上了两节课,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大问题,不过他真的认识我妈妈。”
江池坐得远,俞俏就走过去示意他快点讲话,江池看俞俏含着笑意亮闪闪的眼睛配合的说,“既然他认识你妈妈会不会知道你妈妈是从哪里带来的y物质?”
“哎呀,我忘记问了。”俞俏继续跑到越盛歧面前让他也讲两句,好像生怕这个窃听器会收音不好一样。
越盛歧无奈的配合说了两句,“上次不是说傅先生去研究所帮过忙吗?会不会他也和y物质有关。”
沈时乐笑够了就跑到俞俏身边接过了俞俏手上的窃听器,“应该不会吧?傅先生管理着萤火之家看起来像是好人。”
尚妖妖接着说,“人不可貌相,他今天让小鱼讲课说不定就是想趁小鱼疲惫好套话。”
俞俏坐回到江池身边都停不下来,“对的对的,他今天和我讲话让我好紧张。”
沈时乐龇这个大牙笑,把“话筒”递给江池,队长来结束这场对话才正常,“明天一早就去萤火之家把人抓来问问就知道了。”
这是他们一早就定好的,让傅泽同觉得自己的预先离开非常明智,借着定位他们也能知道他想去哪。
等俞俏把窃听器又拿出去了,一群人才不慌不忙的上楼睡觉。
江池洗漱后就坐在床边等,没多久洗手间的门就被敲响了,会敲这个门的也就只有俞俏了。
江池走过去把门打开,穿着睡衣的俞俏就站在他面前,他的膝盖微弯托着俞俏的屁股将人抱起来,俞俏也特别自然的将腿架在他的腰上,像是考拉抱树一样。
江池在楼下听见俞俏说傅泽同提起了秦皎希就知道俞俏心情不会好,不过他猜俞俏会主动来找他说。
“江池。”俞俏把脸埋在江池的脖子上蹭,“我今天是不是没做好呀?如果我再镇静一点傅泽同就不会察觉到提前逃跑了。”
江池一只手拍拍俞俏的背,珍重的亲吻俞俏白生生的小耳朵,“俏俏,你已经完美完成任务了,他逃跑是我们需要知道他们的老巢在哪里,不用担心。”
“嗷,”俞俏焉巴巴的把脑袋搭在江池肩膀上,“那我妈妈真的会像他说的那样吗?”
俞俏不喜欢这样的结局,撅着嘴要江池给他改掉。
“阿姨她是研究员又去过萤火之家还跟y物质扯上关系,肯定不会是那样简陋的结局的。”
江池知道俞俏其实心里都清楚,只是需要江池坚定的肯定。
被纵容的小孩总是有养成一些坏脾气,但在江池眼里他家俏俏还是乖得不行。
江池抱着俞俏坐在床边,安抚性的抚摸着俞俏的后背。
两个人安静的拥抱着,彼此的心跳就是夜晚最大的声响。
“江池。”俞俏每次这样小声叫他的名字时江池都觉得心脏都可以拿出来给他戳着玩。
“嗯?”江池的手放在俞俏的后颈轻轻的揉,俞俏脖子上的肉和他腰上的一样软。
俞俏眼睛转了转,“江池哥哥?”
江池的手一下子收紧,俞俏被压得往江池的身上颠了一下。
俞俏知道为什么沈时乐那么爱玩了,因为真的很有趣。
“江池哥哥?”
“哥哥?”
江池捏住他的后颈将人转过来亲吻,滚烫的舌体伸进去像是要把俞俏口腔里所有的津液都吞吃掉。
俞俏一直学不会换气,亲得久一点就想用舌头把江池推出去,江池哪里肯松开,按住俞俏的后脑,一点退出的空间都不给。
等到俞俏实在喘不上气了才转而将俞俏的耳垂含在嘴里舔舐。
“哈......江池哥哥,江池哥哥,江池哥哥。”
俞俏气都喘不匀还要一直叫江池哥哥,嘴唇被亲的又红又肿,看起来就像是俞俏撅着嘴在索吻。
江池知道俞俏就是气他亲太久了,故意招惹他,效果也很显著,他现在口干舌燥的连声音都哑了。
“俏俏,再坐过来一点。”俞俏本来就坐在江池的腿上,江池着脚一抬只是让他们黏得更紧了些。
俞俏感觉到了危险,装作没听见江池的话,“那个,那个我今天在萤火之家教那些孩子写字了。”
“嗯,我知道。”江池嘴上应声,脑袋还是埋在俞俏的肩膀上。
他的俏俏锁骨好漂亮,“写什么了?”
俞俏扶着江池的头不让他继续那样在他耳朵边压着声音说话了,有点犯规。
“你猜我写的什么。”
这江池哪里猜的到,“俏俏偷偷告诉我好不好?”
“好吧,我告诉你,我写的是——”俞俏故意停顿。
“我爱江池。”
江池一直以为是他作为年长者在教俞俏什么是爱,事实上是俞俏一直在教他如何去爱。俞俏好像天生就有用不完的爱意,他爱江池,爱朋友,爱遇见的每一位陌生人和邂逅的每一枝芽。
江池力气大得好像要将俞俏揉进身体里去,俞俏看他那么激动反而不好意思了。
“其实没写在黑板上,是我写字的时候想到了就想回来说给你听。”
“嗯,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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