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土狗的反应比她预想中还有趣。
沈厌清被她逗笑，盯着她的眼睛问，“女人怎么了？你不喜欢？”
原乔想回答，但又怕自己发出刚才那种奇怪的声音，只能捂着嘴巴拼命摇头。
羽毛一样的动作轻轻刮过，沈厌清脸颊缓缓凑近，薄唇印在她手背上，又问了一遍，“真不喜欢？”
第一次进城的原乔哪里经得住这种诱惑。
身上越来越燥热，她咬着嘴唇，不知道怎么办。
“沈小姐，身、身体好难受。”原乔另一只手掐住自己大腿，逼自己冷静下来，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
活了二十年原乔从来没有经过这种事，根本不知道这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明亮刺眼的灯光下，原乔浅色的眼瞳泛着泪光，身体微微颤抖。
此刻，她整个人处在魂飞走的状态。
沈厌清刚升起的性致，看到她这幅样子皱了皱眉。
哭什么，搞得她强迫她一样。
她低头注意到原乔掐大腿的手，拉开一看。
腿上青紫一片。
沈厌清眉头皱得更深，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屋里气压骤然下架。
她一把拽开原乔捂着嘴的手。
果然嘴角咬出血了。
沈厌清骂了一句脏话，从她身上下来，往外走。
声音冷淡异常：“趁我没改主意前，立刻滚。”
不到三分钟，房间的门就被关上了。
沈厌清泡在浴池里，水渐渐没过她的脖子、嘴巴、鼻腔……
不知道过了多久，几乎快要窒息时才缓缓浮出水面。
她伸手拿起旁边的烈酒瓶子，咕咚咕咚对瓶吹。
这款酒的度数高得吓人，但她仿佛没有一点感觉，扔掉空酒瓶，继续喝。
……
另一边原乔出了酒店，对于刚才发生的事还没回过神，手机就响了。
她怔怔的接通，那边章玉的声音十分着急，“怎么现在才接？”
“章玉姐？”原乔听到熟悉的声音，终于想起来对方，忙说道，“我现在就过去。”
酒店就在剧组对面，章玉看着挂断的电话，一抬头，发现正在过马路的原乔。
她目光移向原乔出来的地方，豪跃酒店？
章玉稍微一想就知道发生什么了。
怪不得她出来的时候看见赵思薇一个人在房车上，脸色铁青。
早知道就不带原乔过来了，章玉后悔的想，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原乔走近，她仔细检查了一遍原乔全身上下，尤其是额头。
见她身上完好无缺，章玉松了口气，“还好就嘴上擦破了点皮，回去我帮你上药。”
“不过你怎么碰见的沈小姐？”剧组这么大，怎么就这么巧撞上了呢。
原乔扣着手心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章玉也不是喜欢刨根问底的人，拿出车钥匙，“你不想说就不想说，我们回家吧。”
***
第二天原乔照常上班。
一楼酒库，同事端着牌子看见原乔低头摆弄手机，勾起坏笑，掂着脚尖绕到她伸手。
“嘿！干嘛呢。”同事从原乔身后探出脑袋，猛喊一声。
原乔吓得手机差点摔出去，看到旁边的人，想起来什么，慌里慌张的把手机关掉。
“藏什么，我都看见了。”同事捋了捋自己的大波浪，在她旁边坐下，“没想到你喜欢女的，做过吗？”
她侧过身，上半身的胸脯靠近原乔，“要不要和我做一次？”
原乔哪里遇到过这种事，在对方靠近之前，蹭的站起来：“我、我去工作了。”
“怎么还结巴了？”同事嘴角扬起笑，盯着她红起来的脸，没想到她还挺纯情。
原乔急匆匆逃离酒库，一直走到没有人的拐角才靠着墙缓缓蹲下来。
自从章玉教会原乔怎么上网，原乔唯一搜索过的就是沈厌清的名字。
她怕自己搞错任务对象，看见网络上出现沈厌清的照片才放心。
手机屏幕忽然亮起，上面还停留着几秒前的搜索记录。
“百度你好，我想知道女人和女人怎么做。”
再往下翻，可以看到更早的历史记录，是在昨晚的半夜三点。
先是第一条：“百度你好，城里的女人和女人也能生孩子吗？”
然后是第二条：“百度你好，什么叫同性恋？”
第三条、第四条……
满屏的历史记录。
原乔眼底透着青色的黑眼圈，足以见一晚没睡。
百度下面的回答，还没看完。
原乔继续往后看，手指滑动的时候，不知道点到了什么，突然蹦出来一个全是视频的花花绿绿页面。
上面是两个女人抱在一起亲嘴，衣服也没有穿，身体厮磨在一起。
原乔脸红耳热的闭上眼，手指对着屏幕点了好几下也没有关掉，最后按了关机键。
看着黑掉的屏幕，她搓了搓自已燥红的脸。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一瞬间，她把视频里的那两个女人看成了她和沈小姐。
不行，她怎么能这么想，这是不尊重沈小姐。
原乔慌里慌张的挥了挥手，忽然拍了自己一巴掌。
墙角的窗户开着，带着燥热的风呼呼刮过。
她把脸迎上去，想着吹一会儿风，等身体不热了再回去。
但脑子却不愿意放过她，还在想刚才看到的视频。
原乔耳朵红的滴血，捶着自己脑袋自言自语：“不要再想了，清醒一点，不能再想了。”
刚靠在墙上闭上眼，走廊就传来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噔噔声。
原乔一睁眼就看到近在咫尺的一张脸，是酒库的那个同事。
想到刚才对方的举动，原乔警惕的瞪圆眼睛，连忙拉开距离。
“我有这么可怕吗？”同事看她像躲细菌一样躲开自己，受伤的摇了摇头。
想起正事，她站直身体说道：“领班刚才点人，我说你上厕所去了，再不过去要被骂了哦。”
原乔似乎也意识自己太过激了，在听到对方帮了她后，更加愧疚了。
“对不起，啊…不是，是谢谢你。”她慌忙道歉，低着头不好意思看对方。
同事大气的挥挥手，“小事。”
原乔刚想说要不我请你吃饭吧，就听到对方指着脸颊说，“你亲我一下就行了。”
原乔后退两步，摇头，“抱歉。”
同事听到她回答也没有太意外，不过她摸了摸自己脸，心想自己的魅力也没那么差吧。
她放下手，盯着原乔的脸看了一会儿，脑海忽然闪过刚才看见的搜索记录。
她大概懂了，说道，“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还是说已经有女朋友了？不然总不至于亲一下都不行吧。”
女朋友？
听到这个词，原乔脑子里第一浮现的沈厌清的脸。
她不知道像是在跟自己说话，还是在回答对方，挥着双手：“不是的，我没有。”
原乔还在旁边一个劲的解释，奈何同事已经认定她有喜欢的人，她解释的话都随风飘到了外面。
“有就有，这么紧张干什么。”同事遗憾的移开视线，老实话原乔长得很符合她的审美，性格也有意思，原本还打算和她约一晚呢。
可惜了。
她抱着胳膊叹了口气。
不过看她这反应应该是还没追上，同事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既然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不如考虑考虑我怎么样？我可是非常喜欢我们小乔哦。”
“你喜欢我？”原乔看着对方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认真的问，“那…怎么才能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对方呢？”
同事暧昧一笑，凑近到她耳边，吐着热气，“喜欢对方，当然是想和对方做色色的事了，比如…”
她后面的话，说的直白又下流。
原乔捂着耳朵躲开，脸红的不像话，浅色的眼瞳里透着震惊。
原来是这样吗？
那她想和沈小姐做那种事，是因为她喜欢沈小姐吗？
原乔前半辈子都在大山里生活，人生只有种地和吃饭这两件事。
像爱情这种复杂的感情，她从来没想过，也没有过。
这一刻，原乔脑子像超载的机器、烧坏的电路。
意识到她喜欢沈小姐，整个人浑身发红发烫。
同事被她吓到了，伸手碰了一下她的胳膊，被热度烫到，“你没事吧？怎么突然那么热。”
“没有、没有。”原乔捂着脸摇头，嘴角的笑压不住。
同事还想说什么，手机忽然响了，她看完消息，朝原乔招手，“领班查了，快点回去。”
一楼的人已经排好队，原乔来得最晚，站在队伍最末尾。
她刚站定，就听见同事和身边的人聊起天。
“你们听说没，沈家那位又来了，今天好像和之前不一样。”
“不一样？什么意思？”
“我知道，顶层那位的口味换了，送上去的人全是肤色深的，说什么必须是蜂蜜色的皮肤，还必须是纯天然的，美黑的都不行。”
“对对对，好像还必须是浅色眼睛。”
“这位的要求一向多，也不奇怪，就是可怜章经理了，我头一次见章经理被沈小姐骂得那么严重。”
“连章经理都被骂？我的天，那今天要折腾多少人啊。”
………
原乔离得近，听得一清二楚，听到章玉的名字，心一紧。
章玉姐被骂了？
她想到沈小姐一生气就会拿酒杯砸人，担心的皱起眉毛。
不行，她要给章玉姐打电话。
原乔刚掏出手机，领班就握着个对讲机进来了。
旁边的同事看到原乔还在低头摆弄手机，伸手将手机抓过来，塞进自己兜里，压低声音提醒，“看前面。”
领班今天心情明显不好，看到前面的人扣子没有扣好，就把人揪出来骂了个狗血淋头。
如果不是手里的对讲机响了，大概要把所有人都骂上一遍。
领班一走，原乔就伸手去摸同事的口袋，“现在没事，把手机还给我吧。”
见她一脸着急的样子，同事也没再逗她，把手机递过去，“什么事这么急？”
来不及解释太多，原乔说了声谢谢就赶紧跑到没人的地方打电话去了。
第一遍没人接。
她接着又打了一遍。
还是没人接。
难道已经出事了？原乔心里慌得不行，握紧手机直奔电梯。
她是普通员工，根本没有上顶层的权限，电梯直上行到三楼，但好巧不巧，三楼的主管领着一群黑皮美人正打算去顶层。
原乔望着眼前的一堆美女，不好意思的说了声抱歉，就准备转身离开。
长发美女看见原乔还以为她和她们是一样的，拉住她的胳膊，“等会就要上去了，别乱跑。”
原乔来不及解释，就被推上了电梯，和一群人前往顶层。
章玉离开的前一秒，电梯叮地一声打开，原乔从电梯里走出来，两人刚好错过。
章玉姐不在吗？
原乔转着脑袋左看看右看看，连被人推进了包间都没发现。
主管小心翼翼的走到沙发前，冒着满头大汗汇报情况，“沈小姐，符合的人都在这里了。”
沈小姐？
原乔回神，转头就看到了沙发上坐着的沈厌清。
脸一如既往的好看。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好像比瘦了很多，下巴变尖了，脸也比之前白了很多。
看到她手背上青紫的针孔，原乔目光顿住。
她记得自己小时候发烧，外婆背她去镇上输液，手上就会留下这样的针眼。
“沈小姐生病了？”原乔心里一着急，下意识把心里话喊了出来。
这一口熟悉的放音，不是小土狗是谁？
沈厌清握着酒杯的手一愣，抬起头，果然在人群中看到原乔。
原乔也注意到对方投向她的视线，刚热情的迎上去，对方就移开了，冷漠的目光仿佛从来不认识她一样。
原乔盯着对方看了好半天，确定对方不会再回头，像只没得到主人关注的小狗，失落的收回视线。
沈小姐她不想看见自已了吗？
进城前。
小土狗：种地、吃饭。
前城后。
小土狗：沈小姐、种地、吃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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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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