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内两位严肃的警察正盯着被他们铐住的少年,对方同样一脸茫然的打量着周围。
“沈重明,本市德育私立高中二中高三二班的学生,你知不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空气中一阵沉默,只剩下审讯人员翻档案的声音:“希望接下来你能如实回答,不要妨碍警方工作。”
“是因为最近我们学校流传的死亡预告函吗?我承认那些家伙的确和我有一些过节,可我真的没有杀人的动机和能力。”
沈重明说到后边情绪激动时的拍着桌子,手铐随着身体主人突然起身摩擦出金属刺耳的响声。
“请端正你的态度!”
较为年轻的警察也跟着他一起拍着桌子,另一位看上去更为经验丰富的警察则是温柔的安抚双方:“沈同学,还请配合我们的调查。”
“我是真不知道,如果你们真的掌握线索就不是这种说话态度了吧?而且我也收到了那破预告函,哼——指不定是亡魂来索命。”
年轻警察不满的反驳道:“指不定是你自导自演!端正你作为犯罪嫌疑人的态度,目前已经涉及到两条人命。”
“啊对对对,你是说我一个没有作案时间作案地点甚至没有作案门槛的人能上高档夜店VIP服务包间突破保安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张少带到学校杀完之后放完血然后再扒皮还不被人发现是吗?我都想不到我这么厉害。”
沈重明冷笑道:“我的事情你们也在资料上看过,真有这能耐暑假前就把那群家伙干掉了,怎么可能留到现在?”
“所以,说出你的同伙是谁?坦白从宽!”年轻警察试图恐吓,然而对方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像是让他们一拳打在棉花上。
“指不定是鬼来报复呢?亏心事做多了总会引来仇家的吧,说起来你们怎么不查查受害者的受害者的家属?”
沈重明歪着脑袋装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哦对,那群孬种早就拿钱和解了,冰冷的孩子变成温热的数字现在指不定在哪里快活呢。”
年长警察一副痛彻心扉的模样:“关于那件事,我们很抱歉。你是个好孩子,我们不希望你误入歧途。”
“什么叫我误入歧途?这根本就不是我做的,不是我!虽然在手机上刷到死者的时候还蛮开心的但真的不是我做的,我虽然有作案动机,却没那个能力。”
“那你为什么这么冷静?”
因为你们只是嘴上说的凶,我能透过皮囊看到你们纯白的灵魂,这说辞扯到沈重明都觉得离谱。
但偏偏他就在前不久得到了看到人类灵魂善恶的能力,虽说是纯白中加些灰色,但相比普通人还是要白上不少,是值得相信的家伙们。
不过相信归相信,不爽还是不爽。
“我刚才拍桌子你们让我端正态度,我现在坐下来跟你们好好聊你问我为什么这么冷静?那我该怎么做?在这跟你们痛哭流涕把罪全揽身上然后成为替罪羊帮助你们草草结案?得了吧。”
沈重明用食指指向自己的太阳穴:“你要真认定我是犯人就往这打,来,刚好我也活腻了,到时候你们抓到凶手别忘了多赔我妈点钱!”
说实话他经常来这里,频率高到就差买年卡的程度。
半个月前的自我抹除活动因一场去希腊的旅行被耽搁着。
在观光了几座神殿之后莫名其妙的拥有可以看到幽灵的能力,就连身体素质和感官也得到了某种升级。
虽然曾经的他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者不相信这种东西,但是现在他比谁都相信并期待着预告函上的凶手来临的那天。
在旁边记录的女警察口袋一阵震动,没有外放的声音却被他听到的一清二楚。
第三个受害者被杀了。
死法是火刑,听描述被烧成炭人。
当然,这几个受害者都是他的老熟人。
算不上血海深仇,毕竟人家捏死自己跟捏死蚂蚁一样简单……或者比捏死蚂蚁还要简单。
只有他被困在仇恨中无法释怀,又因为解决不了对方,所以目前考虑解决自己。
“困死了。”
沈重明打了个哈欠,一张拍摄的血淋淋的照片正对着他的脸,让他升起的困意全无,忍不住失声尖叫道:“啊——我擦,这什么鬼东西?”
腹部一顿翻江倒海,还没被重新养好的胃将自己好不容易吃下的东西吐了出来,毫无形象的呕在桌子上,呕完之后再看一眼照片胃部又一次疼痛。
“呕——你别告诉我这是张常耀,真是这样那他可真是死了都要恶心人。咳咳。”
沈重明捂着肚子。
照片上的人以一种屈辱的动作被挂在教室吊灯上,清晰的内脏和血管被暴露在视野中,有一颗眼球滚动在地上,只剩下另一只眼球还镶嵌在眼眶中,更加恶心的是捆绑住这人的绳子疑似皮肤。
虽然之前刷到这所骇人听闻的新闻时看到那打码图片心中忍不住伸出一阵快意,可这不代表他看到未打码图片的时候不会反胃。
就算是脑海中最纯恨的时候他也是想着凌迟这家伙。
另一张照片通过脸倒是能认得出来是张常耀旁边的忠犬狗腿子林家私生子,身体被插满钢筋脸上痛苦狰狞的模样就算死了也没有改变。
第三张照片是通过手机发过来的,目击现场是学校,这焦炭让沈重明已经分不出来是谁了。倒不如说凶手在杀死他们之后总会将他们的尸体搬到学校。
亲耳听到和亲眼见到冲击力绝对不同,原本有些幸灾乐祸的眼睛也因为这几张照片被恐惧所涵盖
“你是收到第六张预告函的人,也是最后一位。”意识到这样的人不会是凶手,原本还在厉声的两位警察态度变得软和下来:“沈同学,还请你配合我们。”
沈重明捏紧拳头,刚开学的9月余热未消,或许是旁边的蓝色小幽灵在无意识的作祟,这种环境下他感受到自己身后此刻正冷汗直冒。
“我,我和他们一开始没有什么冲突,因为家庭原因从前我们都让着张少,张少心情好也会赏我们点好脸色,后来我们班转来一个免学费的尖子生也就是李肖非为了免学费一直在考班级第一惹了张少,后边的事你们可以问那位警察大叔。”
说完,沈重明一脸阴沉的看着年长警察。
“在你暑假期间我们排查到你去希腊游玩的经历。”
“我认识的一个学妹让我帮忙到希腊拍些旅游景点,比如什么酒神剧场了,帕特农神庙,就是供奉女神雅典娜的那个,还有海神神庙,你们也知道我一个搞OC的二次元也是需要很多素材的嘛。”
摁上指纹锁解开手机,关于那三天去希腊的时间和照片都有,所有证据摆在面前沈重明看着这些人又继续犯困。
反正没证据超过24小时无论他们想不想都要放人,该说的他都已经说了,至于这些案件背后是唯物还是唯心这就是警察该考虑的事情了。
身正不怕影子斜,不是就是不是,除非有人故意搞他连真正的凶手是谁也不想管,真遇上那种情况那他也没辙。
“这三个人的死亡地点顺序为教室,厕所,体育器材室……你知道死者在这些地方做过什么吗?”
沈重明沉思片刻问:“在教室张少公开殴打李肖非算吗?最严重的一次让李肖非差点窒息死掉。”
年轻警察有些不解的问:“这么明目张胆的话,为什么不告诉老师和家长?”
问完之后,沈重明回给这位警察的只有一脸无奈的,仿佛在说“你是傻子吗?”的表情。
“林寇没那么明目张胆,在厕所会带着几个人按着李肖非然后用针囊他……体育器材室,我想想,有一次我和李肖非拿器材的时候被锁在屋内,那温度高的里面跟蒸笼一样,嘶——当时我感觉自己都要化了,得亏隔壁班的人来拿器材给我俩放出来,从那之后,我们两个就没有一起拿过器材,防止下次出事方便我去捞他。”
沈重明没有说谎,也没有夸大其词。
这所学校是家族们放逐纨绔子弟或者私生子的好地方,大多数都是有钱的私生子或者有点小钱的中产把自家孩子送过来,属于金字塔中的中层,剩下那一小部分就分成较为极端的顶层和底层。
张少是顶层那一撮——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和他们这堆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完全不同。
李肖非是另一撮——靠成绩考进来的尖子生,一开始校长还挺稀罕,但他不幸的和张少同一个班,在张少明里暗里的霸凌下成绩下滑后来彻底沦为金字塔的底层。
而他沈重明也只是和大多数人一样的私生子,就算真的被张少或者他的狗腿子干掉除了自己母亲和几个网上认识的朋友玩也不会真的有人为他伤心,指不定他的兄弟姐妹们还会为少了一个竞争对手开香槟庆祝。
“如果凶手真的和李肖非有关,想要为他报仇,那为什么你也会有预告函?”
年轻警察仍然在质问。
“可能是因为作为他的朋友我最大的作用就是和他能聊上两句话的旁观者?毕竟旁观者也是霸凌者的一种,只不过相比霸凌者更加无形些吧?”
沈重明一脸茫然的挠头,原本还算有型的发型被挠出一些微卷感,这时一开始严肃的年轻警察才意识到面前的少年有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段的颓废。
“而且你们觉得我是犯罪嫌疑人或者是同伙不也是建立在凶手是和李肖非有关的人这个逻辑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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