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就撂在这，如果你去报警我们这个朋友就没得做，你自己看着办吧。”
沈重明捂着腹部吐出一口，带着血和胃酸的液体让他难以维持得了体面，或者说他们两个打了一路划开的衣服全是血和灰尘早就不存在什么体面了。
他确实有自己的私心，就算洛桑尼玛真的要去找那个谁决斗他也不会拉偏架，但是报警这件事本身事小，将他拥有小宇宙的事捅出来就大了，尤其是他们几个抱团来的一查一个准谁都跑不了。
根据奥托斯的说法，没人能保证这里会不会被投下另一颗核弹？
说到底处刑人触碰法律的底线是一部分，另一部分就是她专杀这些颇有威望的人，越是有权有势的人为了自保，不顾他人的性命也很正常。
没有人能保证这种事情不会发生。
“把话说清楚点，你这个混蛋！”
然而一朵黑玫瑰划破空气的声音，打断了两个人意犹未尽的战斗。
“你们两个适可而止。”维加一手提起一个，两个人鹰骨头被打碎在拖起来时显得软趴趴的，他那平时显得清冷的脸上难道的产生愠怒。
“还嫌不够丢人吗？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受够了这个蠢货。”
“我也受够了你，你讲的那些我根本听不懂的话又不愿意解释，明明我们才是同伴，你却从一开始就在袒护她，你到底拿我当什么了？！”
两个人的关注点根本不在同一水平上，就算他们在说话也不过是鸡同鸭讲。
幸运的是，这两个人打架并没有使用小宇宙也没有造成什么明显的建筑损伤，在路人看来顶多是两个人互殴，维加拨通了奥托斯的电话，没过多久一辆看上去有模有样的救护车开了过来将两个人抬上担架送走。
最后还是来了奥托斯的别墅。
“哈哈哈，真是太有意思了，就因为一个人三两句的挑拨这塑料友情立刻碎成渣了。”奥托斯在视频电话那头毫不客气的嘲笑着：“我不会问你的想法，维加，毕竟一个已经效忠了主人的魔鬼只会跟着释放了自己的渔夫走，恐怕在你的心里恨不得将洛桑尼玛扎成刺猬。”
“……”
维加没有接话，只是默默的给沈重明上药，哪怕他们其实并不需要这种东西光靠小宇宙的自我调节就能好也不影响他希望这家伙能好起来。
除了微尘外他们两个都围在沈重明旁边。
“是我错了吗？”洛桑尼玛根本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可当沈重明指责他时他在某一瞬间却感到心痛。
“不同的经历造就了不同的人……不要自责。”
微尘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摘来的草捣成的草药，在这个西药满天飞的世界显得格外原始。
“我真的很难过。”
洛桑尼玛像只被抛弃的小绵羊一样无助，然而话刚说完床头柜上的台灯就向他身上砸了过来，那是刚恢复了一点力气的沈重明动的手。
“我才是最难过的那个吧，我本来应该好好享受酒店柔软的床，然后再去买我喜欢的周边，咳咳，现在因为你这个混蛋不得不躺在这连手机都拿不起来。”
“受这么重的伤，还要说话，觉得死的不够快吗？”
维加在削苹果时，听到这两个人还在争辩一个用力将手上的苹果捏成了粉末刮到了离他最近的沈重明身上。
“我当时真的气炸了，这家伙做事一点都没有思考过的，他把自己的身份炸出来反正一个孤儿也没什么软肋，我呢？我妈就一普通人要是被卷进来，我该怎么办？万一我成为仇恨目标那家伙来龙国砍人怎么办？刀完霓虹的警察刀龙国的警察？”
“……我会保护她。保护你的家人。”
“你拿什么保护？你至今为止成功保护过谁？你总是把事情往好的地方想，然后指望别人承受你善良天真的恶果吗？”
沈重明又咳出一手血，维加恨不得将这两个人的脑袋往墙上撞直到他们撞晕为止。
他毫不怀疑晕过去的两个人会比他们醒着的时候恢复的要更好些。
“反正到时候你被处刑人抓了，死了我都不会去救你，我TM要是再管你一下我是你爹。”
“……”
难得的是洛桑尼玛没在争辩，只是沉默着。
“奥托斯老师，我真的错了嘛。”
“正义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哦，不同的立场不同的考量决定不同的正义该以何种方式呈现。你不也残忍的杀死冥斗士吗？对你来说杀掉他们也是正义。所以对处刑人而言杀掉社会的败类就是她的正义，倒不如说你们两个在此基础上很相像呢。”
“你可以直接告诉我，你们是怎么想的？这样我就可以直接去做了。”洛桑尼玛很迷茫，奥托斯老师正拐着弯的告诉他，他在这件事上就是错的，不然也不会那他和那个女生做比较。
“一样的践行着自己的底层正义，一样的会迁怒其他人，一样的为了生存努力修行小宇宙……哦，还有一样的依靠本能战斗，这就是所谓的同类互斥吗？呵呵。”
奥托斯嘲笑着。
“你认识她。”
维加并不清楚他就离开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却也从这两个人口中拼凑出了一个较为完整的真相。
面对处刑人的邀请和挑衅，一个选择了战斗，一个选择了无视。
对洛桑尼玛这个笨蛋来说，怕是沈重明不提起来他根本想不到报警这条路。
加上奥托斯这态度，维加笃定道。
“哦，不过我拒绝回答。”奥托斯用手抹了把脸故作滑稽道：“不用顾忌我，你们的恩怨不应该由我来化解。”
“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但是，呜呜呜。”蕾莎的眼泪就没停过，她的身边结上了一层厚厚的霜，手背擦拭了一滴又一滴的泪水。“很痛，沈重明哥哥很痛，我，我也很痛。”
“别，怕。”
沈重明尽力抬起手安抚着被吓坏的小姑娘，她平时应激的时候只会冻住别人，不会用拳头这种原始的战斗方式将对方打出一层又一层的血，自然见不得这种画面。
所有人都希望她成为战士，沈重明却只希望她保持这样就好，总有一天，她会作为顶尖战斗力上战场。
因为她是个善良的孩子，所以她不会眼睁睁的对冥斗士，对邪恶神明杀害其他人的行为视而不见。
但在那之前，沈重明并不希望她见识过多残酷。
“我不痛，我觉得那家伙会更痛些，他就差被我打个全身粉碎性骨折了。”
其实很久之前他就有预感，自己终有一天会和洛桑尼玛打上一架，毕竟一个平庸的利己主义者和一个愚蠢的理想主义者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不搭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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