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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她跟任何人都不一样

天坛东路,66号。

丛相文胸前的衣服被乐海星那微微盗汗的脑袋给捂得潮乎乎的,他望了一眼车窗外独栋公寓楼的防盗门,片刻后低下头留恋的摸了摸女孩柔软的头发,这才轻轻推了推她:“醒醒吧小乐,到你家了。”

乐海星睡得沉,被推了好几下才有反应,在丛相文的怀里蹭了蹭,半梦半醒的呢喃:“唔……不回家……送我去天坛东路……”

“这不就是你家吗?你自己说的,天坛东路66号、2号公寓,你带家门钥匙了吗?”丛相文问道。

“有……在这里!”乐海星半阖着眼睛,拍了拍衣兜,“叔叔给我拿!”

丛相文无奈的叹了口气:“周坤。”

前边那厮脸色一白,吓得连连摆手:“丛哥!使不得使不得!我可不能干这种事啊!”

“我是让你把她背出去,你脑子里在想什么?”丛相文沉着脸道。

“嗐,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让我翻她衣服……”周坤悻悻的说。

“想辞职就直说,没必要用这种方法试探我。”

“不不不!我不想我不想!我这就背她进去!”因丛相文的腿脚不方便,所以只能由周坤把乐海星给背下了车,来到2号公寓门前,“那啥……乐小姐,把你家门钥匙给我,我帮你开门。”

“你自己拿,就在兜里呢……困死了……”乐海星还是那副软绵绵的模样,趴在周坤的背上除了嘴巴,哪都不动。

喝醉酒的乐海星实在不配合,周坤没辙,只能先把人从自己的背上放下来,刚想伸手去掏乐海星的外衣兜,就被那只不安分的小手攥住了手腕。乐海星脸色覆着醉意的薄红,杏眼微醺,耷拉着眼皮朦胧的凑近周坤的脸看了半天,忽然张口:“你扒我衣服干嘛?耍流氓啊!”

“哎哎!这话可不兴乱说!”周坤吞了吞口水,下意识的朝车里瞥了瞥,得亏那位上校大人没听见,不然别说工作,就连他的小命都不保!思及此,周坤断不敢再贸然试图自己翻乐海星的衣兜:“你自己把钥匙拿出来给我,快点儿,别磨叽,想不想回家了?”

“你耍流氓,还敢要我的家门钥匙,你想得美!”乐海星借着醉意,稀里糊涂的跟周坤对着干,她歪着脑袋,朝着周坤吐了吐舌头:“略略略!就不给你,你咬我呀!”

周坤擦了擦额角被无语出的汗珠子:“我可不敢咬您,我咬了您,车里那位能宰了我。”

“车里……嗝……谁啊?”乐海星使劲眯着眼睛往车里看。

周坤更无语了,合着丛相文这个大冤种白被她给折腾了一路,结果人家小姑奶奶刚下了车就全忘了,夺笋呐!

就在这时,刚刚一直晃晃悠悠的乐海星终于站不稳了,咚的一声朝着周坤倒了过来,周坤反应及时的接住了她,紧接着便听啪嗒一声,一串钥匙从乐海星的外衣兜里掉了出来——

“是这个吧?”周坤不仅得撑着女孩醉得软塌塌的身子别让她再来个倒栽葱,还得弯下腰费力的捡起地上的钥匙,他觉得今天自己的工作量严重超标,回头必须让丛相文付他一笔辛苦费。

“嘿嘿嘿,我跟你说哦……嗝……”乐海星指着周坤手里的那串钥匙,“这里边有一把是我家的……有一把是2号公寓的……还有一把……是雨洁家的……你猜猜……哪一把可以打开这扇门哦……”

周坤快哭了:“乐小姐、不、大姐!算我求您了,赶紧告诉我是哪把钥匙,我好送您回家休息,我就一打工的,您别再难为我了成吗?”

“哎呀,告诉你多没意思,你就猜猜嘛……”见周坤如此抓狂,乐海星一脸的乐在其中。

周坤运了运气,深刻的觉得其实单身也挺好的,女孩子可真难伺候,比车里那位上校同志都难应付……他不再指望眼前这个醉得不省人事的乐海星能告诉他什么实话,左右这串钥匙上也就三把,一个一个的插进钥匙孔里试试就知道了。周坤一不做二不休,一边试钥匙一边兀自感慨自己那如同抓粪般令人无语的手气,拢共三把钥匙,试了两把愣是全不对,周坤嘴角抽搐了半天,说到底还得感谢这丫头就挂了三把在上边,这要是三十把,今晚怕是都别想进门了。

眼看着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周坤欣喜若狂的把最后一把钥匙顺利的插进了锁孔,还没来得及转动,忽然门把一拧,那扇门竟然从里边被打开了,把周坤吓了一跳,门里边探出了一个亚麻色的脑袋——

“谁呀?”江屿循着门口的动静过来开了门,见到果真有人,便将半个身子都探了出来。

“谢警官?你们……”看到眼前这张与谢云近乎一模一样的面孔,又看了看那挂在自己身上醉眼朦胧的乐海星,周坤瞠目欲裂。

谢云?乐海星?还有车里的丛相文……?这仨人?

信息量太大了,周坤平时本就不太转得动的大脑,此时更是难以消化眼前这副匪夷所思的景象。

“大傻子!!!”

乐海星瞬间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兴奋,直接推开周坤,扑上去整个人像只树袋熊似的跳到了江屿的身上——

“呜呜呜大傻子,我可想死你了……”

江屿也不含糊,那眼泪说来就来:“星星阿姨你终于回来了,阿屿还以为你死掉了呜呜呜……”

这一男一女俩人抱头痛哭,周坤在一旁风中凌乱。

江屿哭够了,这才注意到周坤:“星星阿姨,这个怪叔叔是谁啊?他刚刚为什么和你站的那么近?还伸手抱着你?”

乐海星摇摇头:“不认识……可能是臭流氓,刚刚还扒我的衣服呢!”

一听这话,周坤鼻子都气歪了:“靠!你这人讲不讲武德啊?酒可以乱喝!话可不能乱讲!”

“周坤。”这时,在车里等待已久的丛相文蓦然摇下了车窗。

周坤立刻小跑过去:“丛哥,有点小情况……”

丛相文自然是看见了江屿,疑问道:“谢云为什么会住在这里?”

“我也纳闷呢……”周坤挠了挠头,一脸懵逼,“谢警官不是今晚在EGO办案吗?按理说他现在应该在局里忙活呢吧?”

“那他是谁?”丛相文指了指和公寓门口和女孩搂搂抱抱,看起来亲密无间的江屿。

“不知道,刚才我人都傻了,真以为是谢警官,但看他说话办事那样儿,我确定绝对不是谢云,而且……”周坤指了指脑袋,“他这儿好像有点问题。”

丛相文顿了顿:“推我过去。”

与此同时,江屿正像一只巨型的长毛泰迪一样,扒拉着乐海星的衣服闻了又闻,又黑又亮的眼睛里写满了嫌弃:“星星阿姨,你好臭啊……”

乐海星不乐意了:“你才臭呢!我不臭!我最香了!是你鼻子有问题吧?你再好好闻闻!”

“我不闻了!”江屿捂着鼻子,好看的眉宇紧紧拧在了一起,“呕……星星阿姨你是不是吐了?你身上真的太臭了……”

“你再敢嫌我臭!我就咬你!”

乐海星伸手去捏江屿的耳朵,江屿疼得吱哇乱叫,两个人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乱作一团,玩得不亦乐乎,丝毫没注意到已经被周坤推到跟前的丛相文——

“请问……”丛相文静静的等两个人嬉闹累了,呼哧带喘的间隙,才对着江屿沉静发问:“您是谢云的什么人?”

“诶?”一低头看到丛相文,江屿瞬间来了兴趣,“叔叔,你是谁呀?你这个小椅子好好玩!居然还有轮子!阿屿也想坐!”

“阿屿?”

丛相文怔了怔,只觉得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虽然与谢云有着相差不多的样貌和体魄,但谢云却从来不会把如此轻松开怀的神情挂在脸上。

谢云活得并不开心,但这个与谢云长得近乎一模一样的男人,似是一直活在只眷顾于自己那万般舒心的世界里,没有生活带来的压力和窘迫、也没有那一桩桩棘手案件所压身的疲惫,他看起来就像是漂浮在云端的神仙,整日一副充耳不闻窗外事的架势,躲在家里那一亩三分地韬光养晦。

“大傻子!你不……不许跟陌生人说、说话!”

乐海星一把推开正认真研究着轮椅的江屿,而是自己走过去蹲在丛相文跟前,仔细打量着他,半晌过后,丛相文伸手捏了捏那泛着微红的小脸:“怎么这么看着我?又不认得我了?”

轮椅上的男人面色有些苍白,带着几分病态的禁欲感,乌黑浓密的短发修得干净自然,碎盖的刘海蓬松的搭在饱满的前额,即便身患残疾,却体魄精瘦,原本如游冰一般时时刻刻都清冷的眸宇,此刻却生出如春般的暖意,映照在女孩微醺泛红的脸庞。

“我好像想起来了,你是……大枕头叔叔!!”

胸口倏得一沉,丛相文低头任由那白花花的小手摸来摸去,占尽了自己的便宜不说,还一脸的理直气壮,这已经不是丛相文今天的第一次无奈了,可比起无奈,似乎纵容与宠溺更多,他愿意由着她的性子,心甘情愿的惯着这个女孩。

乐海星一只手不够,干脆双手并用,一边吃着丛相文的豆腐,一边在心中惊呼:这胸肌、这手感……简直不是一般的好!刚刚在车上靠了一路了,把人家当睡觉用的大枕头,那肌肉松弛时的柔软、亦或是绷紧时的坚硬,可谓是记忆犹存。

周坤都汗流浃背了:“姐姐您悠着点!别折腾他了,他刚出院……”

“嗯?出院……为什么?”乐海星懵懂的抬头看着丛相文。

“我没事,但你先等等。”丛相文轻轻拿开乐海星的小手,又看了一眼江屿,顿了片刻后对周坤说:“你先扶小乐进去休息,我问他点事情。”

周坤点点头,直接弯腰不由分说的把乐海星给扛进了屋子,顺道关上了门。

江屿懵逼了,一个劲儿的拍门喊道:“诶诶!别关门啊!阿屿还没进去呢!星星阿姨!星星阿姨!星——”

“你叫什么名字?”

丛相文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江屿拍门的手下意识就僵住了,他战战兢兢的转过头,轮椅上的男人此时脸上早已褪去了刚刚对着乐海星时眼底的万般宠溺,寒光如细碎的游冰一般浮上眼眸,即便身患残疾却依旧令自身那冰冷的气场震慑四方,吓得江屿一时之间不敢说话。

见江屿脸上毫不掩饰的恐慌,丛相文顿了顿,摸了摸口袋,取出了一根棒棒糖递给他,果不其然,见到好吃的,江屿的神色一秒缓和,兴冲冲的伸手接过,行云流水的剥开糖纸把糖塞进嘴巴里。

“你和谢……江云是兄弟?”丛相文再次试探性的开口。

“对啊!”江屿的嘴里甜丝丝的,早就忘记了自己几秒前那哆哆嗦嗦的怂样。

丛相文愣了一秒:“你叫什么名字?”

“江屿!你可以叫我阿屿,爸爸妈妈都这么叫我的!”江屿想了想,挺直了腰杆补充道,“阿屿才是哥哥哦!阿云见了我都要讲礼貌的!”

“哥哥?”丛相文的眉心皱成了个川字,他跟谢云认识十多年了,说是发小都不为过,那时候的谢云尚未改名换姓,还叫做江云,丛相文认为以那些年与谢云的交情,断然不该连谢云不是独生子这种事情都浑然不知,他也更是从没听说过谢云竟然还有个亲哥哥叫江屿。

“我跟他从小一块长大,我见过他父母,可为什么从没见过你?”丛相文继续追问道。

闻言,江屿不由得委屈了起来:“因为阿云不让阿屿出门,说阿屿生病了,要乖乖留在家里养病,如果出门的话,会给大家带来麻烦……”

生病了吗?看这个样子,确实不像个状态正常的成年人,即便难以置信,但丛相文也没立场对谢云的家事持质疑的态度,他现在最不想跟与谢云有关的任何人打交道:“好吧,你住在这里?”

江屿疯狂点头:“嗯嗯!阿屿一直住在这里呀!阿屿是这里的老大!”

“那乐海星为什么会和你住在一起?”

“呃……”江屿嘬着棒棒糖,思衬片刻,“因为阿屿是星星阿姨的好朋友!星星阿姨说她会照顾阿屿,会做阿屿的家政阿姨!”

“家政……阿姨?”丛相文一向平淡的脸上难得浮现一抹震惊。

“对啊!不可以吗?”江屿显得傻里傻气的眨巴着眼睛。

“扯淡……”丛相文抬手不着痕迹的摁了一下心脏:“她自己都还是个孩子,怎么给你当家政?”

江屿满眼闪烁着无辜:“椅子叔叔,你在说什么呀?阿屿怎么越来越听不懂了?”

丛相文张了张口,正欲反驳些什么,周坤却适时的开门走了出来:“丛哥,乐小姐已经休息了。”

丛相文挑眉:“怎么照顾的?”

“就放在床上盖上被子,脱了——”

“你说什么?”

“鞋!我就帮她把鞋脱了!其他的什么都没脱!您放心吧!”周坤伸出三根手指呈对天发誓状。

丛相文顿了顿,睨向专心嗦棒棒糖的那位:“这公寓里有几间卧室?”

“我刚刚看过了,有个小院隔着两间屋子……”周坤低头小声的告诉丛相文,“你放心吧,这俩人肯定不会睡在一起。”

“唉,我们走吧。”丛相文看着那傻呵呵的江屿,想到今晚在EGO所发生的种种,压抑在胸腔那股沉闷的窒息感仍旧难以褪去,可他却也没有办法。

江屿把仅剩的一点点棒棒糖一口咬碎,舔了舔甘香犹在的嘴唇,正想找那椅子叔叔再要一根棒棒糖,一抬头却发现人都没影了——

“诶?椅子叔叔!你们怎么走啦?不跟阿屿玩了吗?”

-

周坤把丛相文推回车里,训练有素的帮助丛相文就座,正低头将那毫无知觉的左腿摆好之际,忽然感觉到丛相文的呼吸声越发沉闷加重,他心下一惊,立刻抬头扶稳丛相文的半身,反应极快的从后座储物槽中取出一瓶药,倒了两粒在手中,照顾着丛相文服下。

“吸氧吗?”周坤把时刻备在车里的便携氧气瓶拿给丛相文道。

“不用……”

丛相文摆摆手,本就虚弱的身体更甚一分,脸色苍白如纸,紧贴座椅的脊背被顷刻间沁出的冷汗打湿了里衣,他捂着胸口缓慢的令自己调整呼吸,他确实觉得缺氧,却又没有多余的力气举着那本就不重的小氧气瓶,每一次发作后,整个人都会变得颓靡又懒散,即便疼痛的时长还算短暂,可后劲却漫长,迫使他就连指腹都微微瑟缩起来,数不尽的疲倦缠绕感官,整个人像是失去了生机的人偶。

“我给程姐打个电话吧?”周坤担心的看着他。

“别打了,都几点了……”丛相文闭上眼,指使他说:“我没事,你去开车吧。”

“呵,我看你就是怕程姐数落你。”周坤把毯子盖在丛相文的腿上,这才绕到前座启动了车子,“你呀,今天就是被那丫头给耗的,人家程姐都嘱咐我八百遍了,不能让你熬夜,休息时间必须掌握在十一点之前,你自己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我自己心里有数。”丛相文还是看了看表,已经快凌晨一点了,他缓了口气才继续道,“你之前听说过谢云有亲兄弟这件事吗?”

周坤摇头:“从来没听说过,我还纳闷呢……”

“隐藏的还挺深。”丛相文忽然轻嗤,眼底掩藏着难以言喻的自嘲:“兄弟倒是不少……”

“我觉得可能是因为他哥是个傻子,我看他那样儿,病得应该还挺重的,所以才一直给关在屋子里不让出门,怕放出去惹事儿……”周坤越分析越佩服谢云那哥俩,“靠,也不知道他哥就这么被他关了多久了,咱们认识谢云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知道他私底下还藏着个亲生大哥?他哥也牛逼,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被他关着,一点儿怨言都没有,也是真能忍啊,这兄弟俩一个直脾气、一个怂唧唧,都不正常,还真应了那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闻言,丛相文蹙眉,一只手攥成拳抵在唇上轻咳了两声,周坤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他,不由得担心道:“吃了药还缓不过来吗?”

丛相文犹豫片刻,叹了口气,有些压抑的说:“小乐跟那个精神病住在一起,我不放心。”

“嗐,有什么不放心的?我看那傻子顶多就是脑子傻,应该没别的症状……”周坤道。

丛相文并不这么觉得,他抬眸不悦的盯着周坤那一副事不关己的后脑勺:“你说得轻松,你知不知道这种病严重了是会犯癫痫的?”

“行行行,你别激动昂!”周坤安抚着他,“我说的是实话,谢云既然把他那傻子大哥关在屋里呆了这么多年了,就肯定有法子能镇得住他,再说了,乐海星也不是小孩,知道怎么照顾自己,而且他们俩又不睡在一个屋子里,就算那傻子真犯了癫痫,也不会第一时间波及到她,总有应对的措施。”

周坤这人一向这个德性,除了乐意给丛相文鞍前马后事无巨细之外,谁的事儿都不往心里去,丛相文知道这周坤纯属就是哄着自己高兴,脸色更黑了:“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那你去跟那精神病住一起试试。”

周坤乐了:“我可不去,乐海星又不是我老婆,我替她操那份闲心呢,丛哥,你要是不放心,要不你也搬进去得了?”

丛相文俩眼一眯,死亡凝视:“好,那从明天开始,你也不用再跟着我了。”

“别啊,我错了哥,要我说啊,刚才你也看见了,乐海星跟那傻子勾肩搭背的,关系好的跟一个人似的,大部分可能应该不会轻易发生你刚刚说的那种情况……”虽然知道这是丛相文吓唬自己的一贯招数,可周坤还是次次都汗流浃背,毕竟丛相文的死亡凝视实在是慎人:“哎,不过丛哥,你说你要是这么在意乐海星,为啥不直接把她带你家去啊?反正她今天都不省人事了,明天指定就断片儿了。”

丛相文不由得看着窗外不停后移的风景,沉思了片刻,其实刚刚他看到乐海星竟与别的男人共处一室之时,不是没想过要不要干脆把她带走,留在自己身边照顾,可是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他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更没有带给她一切的能力……

“趁人之危,非君子所为。”丛相文颓然道。

“拉倒吧,你已经够君子了,都没告她对你动手动脚呢……”周坤一脸贱笑,“丛哥,你好歹也三十了,不打算考虑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吗?”

丛相文抬手覆在自己有些萎缩的左腿上:“你觉得我这个鬼样子,有必要考虑那些么?”

“当然有必要啊,男人三十而立,结婚生子,天经地义,你觉得没必要,那是你自己的观念有问题。”周坤道。

“没有一个父母会愿意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残废?”

更何况她,她的父母很爱她,羡煞旁人……丛相文心想。

“瞧您这话说的,就非得在那一棵树上吊死吗?大北京城多得是好人家的姑娘追求你,你一个都看不上,能怪的了谁?”

“她们追求的是我吗?她们追求的是我军区上校的身份,是我的五险一金,是我在体制内的编制和能够让她们后半辈子稳如磐石的保障,还有那份可以成为军人家属的虚荣心……”丛相文低垂着眸,“我现在虽然没有能力再为社会安定做出贡献,但也没义务随随便便就这么把自己变卖出去,我就算什么都没了,还有个妈要养活。”

“哈哈,你还有个哔哩哔哩的ID得天天签到呢。”周坤笑道,“也是哈,拜金女咱可不能要,不过那乐海星不也挺拜金的吗?”

丛相文一记眼刀:“你不会说话就闭嘴。”

“本来就是,哥你可别怪我说话直,你说你要是不给她刷游艇飞机泰坦尼克,她能注意到你吗?”周坤分析的头头是道,每一句话都在挑战着丛相文的本就不怎么好的脾气,见后座那人气得呼吸都重了一分,周坤赶紧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好好好我不说了!我知道,在你眼里,她跟别人不一样,毕竟你可是人家的‘大枕头叔叔’,是吧?”

“……”这一次,丛相文没有反驳,而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掌心,仿佛还留有女孩的脸庞上残留过的热乎乎的余温。

的确,这一晚,丛相文被折腾得够呛,又要操心自己那个发小儿兼异父异母的兄弟,又要照顾被下了药半梦半醒的心上人……他的身体状况本就不佳,刚出了院,主治医师前一秒还三令五申的禁止他熬夜、疲劳,紧接着下一秒这医生的嘱咐就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不光不好好在家里养精蓄锐,从而导致自己疲劳过度心率失调,更是熬夜到了凌晨还没回家休息。

直到现在,那颗残破脆弱的心脏仍旧在他的胸膛里不安分的乱跳,撞得他难受得厉害,可即便如此,丛相文却觉得今晚这一遭无论如何都是值得的。因为这是他在过去的十年以来,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和那个女孩呆在一起,纵使只是静静的陪着她,保护她,纵使她根本记不起来丛相文这个人,甚至因醉酒变得放飞自我,对他为所欲为,就连周坤都看不下去,可在丛相文的眼里,除却无奈,便只剩永无止境的宠着她,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毫无逻辑、毫无道理。

他的耐心和偏爱,皆是为那个女孩而生,没有例外,却又是唯一的例外。

缘分就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有时时至日久亦难生情,有时却一眼方能笃定一生。

这十年来的丛相文就像是一只游离在尘世间的孤魂,他无欲无求,却偏偏喜欢在直播平台上场场不落的观看屏幕里的那个身影,女孩的歌声那独一无二的嗓音、她率真娇蛮却又高情商的说话风格、她发表在空间里的原创小段子……她亮晶晶灿若繁星的眼眸,看向一个人的样子定定的、认认真真的,对谁都尊重。

在丛相文的眼里,乐海星有着与众不同的人格魅力,和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一样,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他,令他不舍得将视线移开……或许在周坤他们看来属实是有点荒唐,可丛相文的脾气就是这样,素来独断坚定,不会在意他人的看法。

但同时他也明白,自己与乐海星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就像是两条笔直的平行线,会相遇、会同行,却终究无法相交。

思及此,丛相文压下心中酸涩,岔开话题道:“不说这个了,我爸的案子有进展没?”

周坤纠结道:“公安局那边我找了几个熟人通了气儿,还是觉得大部分可能跟之前一直活跃在通州那边的黑幫有很大关系,除了他们,没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杀人,手段还这么变态……只不过,那个黑幫老大真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怎么查都查不着,奇了怪了都,丛哥,你说有没有可能他们老大也被……”

“黑幫的事儿,我觉得不太可能,我爸的身份摆在那,应该不会跟道上的人结怨。”丛相文道。

“可毕竟黑幫和参谋长的案子,是在同一天发生的……”周坤冷静分析,“丛哥,不是我唱衰,像你父亲这种位高权重之人,私底下有点什么……那种交易,也不是不可能,不如你再仔细的、好好的回忆一下,参谋长生前真的没得罪过什么人吗?”

“他得罪了我,和我妈。”

周坤有点无奈:“哥,要不你还是考虑考虑让谢警官帮忙吧?”

丛相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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