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君在一阵争吵中醒过来,睁开眼睛有一瞬间迷茫,头顶是带着水汽的石头,再看看自己身下躺着的草丛,逐渐清醒。
啊,我已经穿越了,再也不用躺着病床上了。
“我们应该尽快回去找祭祀,永要死了,呜呜呜,怎么办,他马上就要参加族长比试了。”
“云,别瞎说,你们看好永,我出去采草药,这里有火堆不知道是不是流浪兽人居住的地方,都提高警惕。”
“阳,你认识草药吗?都怪我,要不是帮我挡一下,永就不会受伤了。”
“行了,别哭了,早知道这样,以后就好好跟着狩猎队学习。”
夏知君小心翼翼探出头,看见他昨晚的火堆面前坐了十来个人,个个都是两米多的壮汉,有一个稍微矮一点的正抱着一个躺着的人哭泣,他们下半身围着兽皮,古铜色的肌肤充斥了野性和力量。
靠近火堆的地方,那个人即使是躺着那儿,也充斥着肉眼可见的力量感,每一根肌肉都散发着强大的能量,只是在腰腹那里,一条狰狞的伤口纵穿而过,伤口皮开肉绽,像是被什么动物的利爪抓伤,又被撕咬而致。应该是伤口感染导致发烧,这会脸色通红嘴唇泛白,昏迷不醒。
“什么人,出来。”一个娃娃脸男人,猛地回头,拿起手中的长棍,冲夏知君这边大吼一声。
剩下的那几个人也朝夏知君走过来,其中一个凶狠人的按住了他。
“阳,他是雌兽,不像是流浪兽人。”哭哭啼啼那个稍矮小伙子冲走在最后面的人说到。
被叫做阳的男人走过来,夏知君看着他,一双圆溜溜的眼睛还带着未消失的惊恐,红唇微微抿起。细瘦的胳膊轻轻挣扎,手腕处传来的痛处让他好看的眉头紧紧皱起,因为刚睡醒,微卷的头发翘起来,脸还红扑扑的。
“阳,杀了把,这里离部落不远,万一他是流浪兽人派来的,不能让他们知道部落的位置。”按住夏知君的男人说抬头看着阳说到。
“别,别杀我,我能救他,我不是流浪兽人。”夏知君急忙挣扎,虽然不知道他们说的什么雌兽,流浪兽人是什么,但是他不能死,他刚开始有了新的人生,刚准备重新开始生活,这个世界虽然充满了危险,可是宁静远离纷争,对他来说,他只想健康的活着。
他看着这个叫做阳的男人,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打量着他,就像猛兽猎捕时看待猎物的眼神,不禁微微颤抖。
“我能救你们族长,我认识草药。”夏知君再一次挣扎着说到。
‘’南,放开他。’’阳低下头看着眼前的雌兽,这么瘦小,是没吃饱吗,怎么会有部落把这么好看的雌兽独自留在森林。
“你去看看永的伤口,需要什么草药,我陪你去采集,医治好他,我们给你足够过冬的食物”
眼前这群人,穿着兽皮,说话的奇怪音节,他们啃咬的是生肉,说着祭祀,所有一切都在向夏知君展示着落后的文明和原始的野性。
“你让我看看他,他伤口发炎了,再不处理他就活不下去了。”夏知君扶着石头站起来,一边摸着手腕一边向躺着的人走去。
撕,好疼,手腕青了一大块,这个大块头,哼。他抿了抿唇,低头轻轻撇了一眼那个叫南的兽人。
躺着的男人伤口上面还有碎肉,没有任何处理,大概是他们体质不一般,已经不流血了,但伤口红肿泛白,明显是发炎了,摸了摸男人的额头,烧的烫手。
叹了一口气,也管不了是不是被胁迫了,一条活生生的生命摆在眼前,总要努力去施救的。
“我需要去采药,你们找个人陪着我,外面有野兽,我打不过。”夏知君冲着阳说到。
阳走过来,“我陪你去,我叫阳,受伤的是永,刚刚那个哭哭啼啼的小孩子是云,你叫什么?”
“我叫夏知君。”
“夏,什么?你的名字怎么这么奇怪。”
“你叫我夏就好。”夏知君走在前面,朝洞外走去。“你让他们去弄点水过来,还有火不要熄了,记得加柴,就是木头进去。”
“这个火堆是你弄的?我只见过山里的大火,我们没有人能驯服它,火会摧毁一切。但这样小小的一堆,还不伤害我们,很厉害。”阳对着洞里的人吩咐,“云,别让火灭了,记得放木头进去。南你带他们去狩猎,准备晚上的食物,乔你去弄点回来水。”
“火也没有那么恐怖的,只要利用得当,注意安全就行。”夏知君打了个哈哈,驯服什么的,可太抬举他了。不过当前最重要是草药,要退烧药,消炎药。一边努力回忆小时候自己受伤,爷爷给他科普的草药知识,一边带着阳朝丛林走去。
森林是个一座天然的宝藏库,没走多远就在一块潮湿的石头上发现了一大片马齿苋。马齿苋可以做菜吃,也可以当做中药,清热解毒利湿消肿,能消炎,止咳。山里草药很多,大概是无人采摘,所以都长势喜人。又采了些蒲公英,大蓟。在路上采集了黄岑,甚至还有一株野山参,灵芝,看这年份都不浅。想着山洞潮湿,夜晚温度低,又让阳采了一大捆茅草,背了一捆枯树枝。
回山洞的路上,还发现了花椒,山胡椒,八角。夏知君喜滋滋的都采了一大捧,一边走一边又挖了不少野菜,捡了一大堆蘑菇,把阳带着的兽皮都装满了。
阳看着他采集,只以为都是草药,小心翼翼的都帮着装起来。
回到山洞,夏知君让人在平坦的地方铺上茅草,再把永抬上去,又让他们凿了几个石锅出来,这些人力气大得很,看着一块石头,一会儿就凿出来一个凹型。
云跟在旁边转来转去,“这是什么,为什么要凿石头啊?”
“那是石锅,用来烧水熬药做饭都行。”
“做饭是什么,为什么要烧水,这些都是草药吗,我们部落周围都是,不过没人认识它们,永要把这些都吃了吗,夏好厉害。”
夏知君把石锅放到他昨晚搭的灶上面,添了水开始烧火,“你们有盐吗?” 转身扶住差点摔倒的少年。
“盐石?还有,不过不多了,部落今年还没有去换盐石,只有狩猎队有一点,不吃盐没有力气。”阳从腰测掏出来一坨黑乎乎的东西递给他,顺便拖走了喋喋不休的云。
夏知君看的嘴角一抽搐,他刚刚从哪儿掏出来的?还有这坨黑乎乎的是盐?他拿起来自己看了下,有晶块,里面看着是白色,有点泛黄的白,看来是盐石,应该没有提纯,表面这黑漆巴乌,估计是被他们摸成这样的。
掰了一点盐放进水里,反正也不是喝的,黑就黑把。又找了个石槽把马齿苋捣碎,蒲公英也捣碎,黄岑洗干净放在另一个石锅里,加水煮。等盐水烧开,在自己的衣服下摆撕了一块布下来,又撕了一小块放进盐水煮了一会儿。
做好准备工作,让阳把石锅端到永旁边,吩咐他按住永,“处理伤口会很疼,你要按住他别让他乱动,他伤口发炎了,要把坏掉的东西清洗干净,不然伤口会腐烂。”
阳又叫了南来按住永的双腿。
夏知君用沾了盐水的布开始清洗伤口,伤口很深,而且边缘看开始腐烂了,刚沾上去,永身体一抖,接着在盐水倒上去的时候,拼命挣扎起来。
“永,永别动,我们正在给你治疗。”阳红着眼睛安抚着永,不知道是不是听见这句话,永当真就不再挣扎,只是身体的颤抖证明他此时正在忍受的疼痛。
没办法,在这个落后的时代,没有麻醉药,只能硬抗,弄的他也满头大汗。清洗完伤口,轻轻沾干水,把捣碎的草药敷在伤口处。然后把煮好的黄岑端过来,用叶子叠了几层,弄了个碗,把汤汁倒进碗里,示意阳把永半扶起来,给他喂了一碗汤药。
“伤口暂时处理了,就看他晚上会不会发热了,只要不发热,他就度过危险了。”
夏知君忙完,出了一身汗,但现在这个条件,也没办法换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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