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片?”裴无厌在听到这个词汇楞了一瞬,低头看看了手中被包着的黑色东西,又看了看布袋上那一圈圈被烧焦的痕迹上的黑色粉末,难道说……
是鸦/片?
这个想法冲上心头后,裴无厌很快便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毕竟这不管是在哪个时代,都是个害人不浅的违禁东西,也是能够颠覆整个国家命运的东西。
看着周围关令的反应,裴无厌也隐约猜到,这个东西同样也是大温明令禁止的违禁品,而且看起来,是比走私武器还要严重的事情。
可……真的会有人这么明目张胆,亦或者做事这么不小心,来让官令查到自己走私的事呢?
以及布袋上那黄豆般大小的洞……又是怎么一回事?
裴无厌越想感觉这事越不简单,牵连的东西会有很多,也会很深,但是目前的这些事实并不能说明这些东西不是商人的,他没有办法自证,看他的样子,一定是隐瞒了什么重要情节。
裴无厌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将手上的阿片又重新包了起了扔给了一旁的关令,并吩咐收拾起来,移交给官府登记上报,并继续搜查马车,绝不容忍还存货。
在得到指令后,官令们也都立马开始行动了起来,将马车内外都展开了彻彻底底的搜查。
此时辰时将过,东起的太阳早已在不知不觉间悄悄地跑到了太阳的当空,变得越发毒辣了起来。
偌大的柔远门处,几颗零星的绿树在微风的吹拂下开始变得摇摇晃晃了起来,似是在发泄对于这当下环境的不满。
在当裴无厌吩咐好手边的一切后,体力透支的她终于在转身之余看到了那片刺眼的沙漠中,那几片摇晃的黑色阴影,向后后退的那一瞬,她的眼神也跟着失焦了那么一刹那,但好在她很快便扶住了一旁的桌子,有些难受的摇了摇头,又使劲按了按太阳穴。
果然,不吃早饭还是不行吗?
裴无厌这样想着,心底又不免的发起了怵,毕竟遇到了这么难搞的事,什么时候能结束都还不一定。
在叹了口气后,裴无厌稳了稳自己的状态,这时,检查完之后的赵石又找了过来,毕恭毕敬的问道:“公主,接下来直接把商人押送到囚室吗?”
裴无厌厌听闻一边看了看被两位关令看护着的商人,一边又看了看桌子上收获的“战利品”,命令道:“嗯,直接押送吧,人赃并获的,再怎么样都是重罪,我亲自审问。”
“是。”
在得到指令后,看护在两旁的官令立马一人一个胳膊就开始往押送的马车上拽,动作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意识到情况不对的商人立马开始哭爹喊娘了起来,两脚一抬就往沙子里插,势必今天要把自己钉死在原地。
可那两个关令也不是吃素的,见对方打算赖在这后,两个人抬眼一对视,一个蓄力就把商人的胳膊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硬生生的给抬了上去。
在交代完余下的几把武器押送以及商人的其它东西安排后,裴无厌便独自上了来时的马车,打算去囚牢里对商人进行流程上的初步审问。
然而当年轻的关令听到了目的地后,却只是摇了摇头,笑道:“三公主不比如此着急,审讯的时间一般都不在这个时候,您大可以下午再来,这不,也到了吃饭的时候,我先送您回公主府,好好的休息一下,您看可好?”
裴无厌想了想,觉得对方说的也实在有理,便应了下来,况且,她也不确定这幅壳子若是连午饭都落下了,到底还能够坚持多久,若是在审讯的中途晕倒了,那不就丢脸丢大发了?
在终于得空有了休息的时候后,裴无厌一下就泄了力,软绵绵的靠在了马车座位上的靠背上,在将硌头的小发饰摘了下来后,便阖上了眼,就打算这么不深的微眯一下。
便随着马鞭的抽打声过后,马车终于不紧不慢的开始移动了起来,向着公主府的方向徐徐驶去。
一路上,午后的阳光时不时应着微风的推波助澜,偷偷溜进了昏暗的马车内,映照在了少女白皙的皮肤上,使得她格外的动人。
偶而,几只不知从哪飞来,又要飞到哪去的小鸟吱吱喳喳的叫着,此起彼伏,似是要盖掉马车轱辘的咯哒,却又不显得惹人烦躁。
二十分钟后,马车行驶到了公主府前,裴无厌在谢过关令后,便睡眼惺忪的下了马车,手里还攥着没能来得及带回去的发簪。
在见到自家公主后,焦急等待了一上午的翠玉终于是不放心的迎了上去,毕竟边关这么危险的地方,万一再碰到个心眼子的坏的……
注意到翠玉的神情后,裴无厌很快便意识到了对方的心思,在赶忙解释了一下自己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后,便被对方拉着去往了用膳的地方
虽然说嘉峪关这地偏僻,土地平庸,没什么能说得上好的吃食,但还在这地也算是丝路上距中原最近的一个地方,朝廷的供给,倒也是挺足的。
餐桌上,站在一旁的翠玉打量着这与裴无厌在皇宫时相比要差的远的午膳,不免得有些担心了起来,生怕自家的主子吃不惯,不免得有些拮据了起来。
可让她不知道的是,她的“主子”可并不嫌弃这些,毕竟再怎么说,也是要比裴无厌吃了好几年的学生食堂要好的很多的,况且味道也是极好的,以至于裴无厌一边吃,一边赞不绝口,很快便将桌上的美食横扫一空。
看着自家主子这有些不顾及颜面的样子,翠玉赶忙小声提醒了起来,以免被其他进出门的下人看到。
突然反应过来的裴无厌在擦完嘴后,也是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小声嘀咕着:“没办法,确实是太饿了……”
看着一旁收拾碗筷的翠玉,裴无厌也顿时感觉实在是无趣了起来,便想着到外面四处溜达溜达,顺带也可以熟悉一下地形,总比待在屋子里干看布局图要好。
在回房换好衣服后,守卫在一旁的小侍卫见状,便赶忙跟了上去,丝毫不敢让自家主子出一点差错。
在认出了是昨天那个一路守卫自己的小侍卫后,裴无厌正想回绝他的好意,却又很快想到了这毕竟是人家的职责,如果执意不让人家跟着,怕是会被误认为是对方的失职。
如此一来,裴无厌便只好让对方跟着,一路上,为了避免,也可能是不想自己尴尬,裴无厌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小侍卫聊起了天,比如你叫什么,今年几岁了,家住在哪?……
小侍卫都一五一十的回答了出来。
原来,小侍卫名叫周水生,刚满弱冠之年,生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沿河小村,家中世代以捕鱼为生,他是长子,自幼便跟着父亲在河上漂泊,晒得一身黝黑,练的两手粗茧,家中日子还算过得去。
可上天总看不惯那些努力生活的穷苦人家,在周水生年满十二岁时,父亲病重去世,母亲忍受不了压力上吊离开,独留下了周水生,和他的两个弟弟,一个妹妹。
不想再靠打鱼勉强过日子的周水生,终于选择了在朝廷做活,成为了侍卫,并在裴无厌去往丝路之行前,被钦定为了裴无厌的贴身侍卫。
虽说回家的机会已经很少了,但好歹能让家中的弟弟妹妹好好的过日子,好好的活下去。
听着周水生讲的这些,裴无厌也不免的有些感慨:终究是命运弄人罢了。
谈话间,两人已经乱逛到了距公主府较近的游击将军府的大门前,虽然说是对里面很是好奇,但毕竟没有提前报备,也没有什么能够进去的正当理由,裴无厌便只好恹恹的往里面张望了几眼。
正当她打算往前继续闲逛的时候,几个刚练完武的军队士兵正一边擦着汗往外走,一边闲来无事谈笑道:“听说小将军赶明就能就能回来了?我还没见到这位新小将军呢。”
“说是明天就能回来,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不过还真是年轻有为啊,听说年纪轻轻就已是从三品,我什么时候……嘶……哎呦,你撞我干嘛?”
说话的男人被身边的同伴用剑柄无语的撞了一下后,吃痛的连连叫唤,不知道还以为是对方是用利剑戳了致命的要点。
见自己的同伴这个死样,拿剑的士兵嫌弃了看一眼,轻飘飘道:“回去好好睡一觉,梦里啥都有。”
“哎你干嘛这样……”
伴随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两人的声音也开始变得越来越小,直至最终化为了乌有。
由于走的是相反的方向,谈笑的两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停下来偷听的裴无厌,还在自顾自的玩闹着,丝毫不顾及体面。
而在听到了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后,裴无厌的嘴角微不可察的轻勾了起来,不免得开始有些期待起了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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