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击声与丧尸的嘶吼声响彻整个长廊，杨小曼依旧死死抵在沙发后面。
沙发微微移动了几分，最终还是牢牢卡在原地。
两个成年男人合力也无法推动这扇门。
温南星皱起眉头，拉住林楚河的手腕，看着疯狂涌来的丧尸：“是阻门器，快走！”
林楚河又用身子猛撞了几下，见门不在有反应，终于放弃：“妈的，你等着！”
他跟着温南星朝着反方向狂奔，身后丧尸紧追不舍，嘴中不停的发出嘶吼声，以及牙齿的咀嚼声。
温南星拼命奔跑，直到看见尽头的楼梯，咬牙冲向上方标着“22F”的楼层。
林楚河回头瞥见丧尸狰狞伸出的手臂快贴在后背，这次他没有犹豫，紧随温南星冲上二十二层的楼梯。
如温南星所料，这一层暂时没有丧尸的踪迹。
他开始疯狂敲打沿途每一扇房门，但二十二层与二十一层情况相同——所有的门都紧锁着。
温南星最终停在二十二层走廊中央，开始撞击面前的木门。
他不能再往前跑了，万一前方楼梯也有丧尸，形成前后夹击，那真是死路一条。
林楚河很快反应过来，加入撞门的行列。一下又一下，撞击声渐渐被追来的嘶吼声淹没。
两人不安地回头，看着越来越近的丧尸，用尽全身力气疯狂撞击面前的房门。
腐臭的气息几乎已经扑到脸上，丧尸距离他们越来越近。
“妈的！”林楚河暗骂一声，后退两步蓄力猛撞。
“咔嚓”一声，房门终于打开。
温南星立即钻了进去，林楚河紧随其后。
林楚河感觉到腐烂的恶臭已经贴到耳边，他立即转身关门。
木门撞上距离他们最近一只丧尸伸出的手臂，使房门没有办法完全闭合。
“不行，必须把门关上，否则越来越多的丧尸过来，这扇门撑不住的！”林楚河焦急地说。
温南星快速扫视客厅，抓起旁边的拖把，从门缝中狠狠捅向门外的丧尸。
丧尸被突如其来的力道逼退两步，温南星迅速收回拖把：“快关门！”
林楚河一直用后背死死顶住木门，防止外面的推力将门撞开。
见伸进来的手臂消失，他反应极快，立即后退，房门“砰”地一声紧紧合在门框上。
温南星刚松一口气，林楚河就泼来冷水：“锁被我们撞坏了，我快抵不住了！”
林楚河咬紧牙关，死死盯着门后再次被顶开的缝隙。
温南星立即上前帮忙，两人用尽全身力气抵住身后的木门。刚刚被丧尸推开的房门缝隙正一点点缩小。
直到两人全身都被冷汗浸透，门才终于完全合上。
房门闭合，外面的丧尸开始疯狂用头撞击、用爪子抓挠门板。
两人不敢松懈，一直紧绷心弦死死抵在门后。
外面的丧尸听不到屋内的动静，似乎失去了目标，渐渐安静下来。
温南星长舒一口气：“你在这里守着，我找找有没有能顶门的东西。”
林楚河：“好。”
温南星找了一圈，没找到阻门器。
这个公寓与上一个布局不同，似乎是女孩子居住的地方，到处摆放着各种毛绒玩偶。
他推着客厅的欧式沙发朝房门挪去：“用沙发吧，没有其他合适的了。”
林楚河见沙发一角抵在门后，这才从门边移开。直到沙发彻底堵住房门，林楚河又坐在沙发上，进行重力加固。
外面的丧尸声音时起时伏。
林楚河缓过气后问道：“你怎么知道二十二层是安全的？”
温南星一边在房间里翻找线索，一边回答：“这些丧尸似乎是靠声音找人。你还记得张帆的喊叫声吗？他昨天应该把这两三层的丧尸都引过来了，所以手机闹钟响的时候，没有丧尸从楼下或楼上赶来。”
林楚河：“原来是这样。”
温南星从楼下翻到楼上，又从二楼下来，手里拿着几瓶矿泉水和各种零食：“吃点吧。”
林楚河接过他递来的食物，打开干脆面包装，灌了一口矿泉水：“在楼上有找到什么吗？”
“线索纸条没发现，但找到了这个。”温南星递给林楚河一条数据线和一个闹钟。“你手机还有多少电？要不要充电？”
温南星在房间二楼试过电力，这个房间没有断电。
林楚河掏出手机，确认可以充电后，眼中的负面情绪消散了些许：“你不会跟我上次一样，找到什么线索瞒着我吧？”
温南星坐在他旁边，仰头轻笑：“我瞒着你有什么好处？”
林楚河也笑了，仰头靠在沙发上：“是啊，好像……并没有什么好处。毕竟我们现在还是一个团队，对吧？”
温南星迎上他探究的目光，：“暂时是合作关系。”
林楚河没从他眼中看出欺骗的痕迹，从口袋里掏出烟和打火机，点燃后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圈：“我们现在怎么办？”
温南星听着外面隐约的脚步声：“这里有食物和水，估计能支撑两个人一周左右。但一直待在这里不是办法，门锁坏了，如果我们一直留在这里，永远都走不出去。”
“你的意思是？”林楚河吐出烟圈，又猛吸一口，“我们还是要离开这里。”
“对，我们可以在这里休息，恢复精力，然后再寻找离开的办法。”
林楚河皱起眉头，低头抽着烟，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好。”
温南星望向房间窗外的景象，楼下玩耍的孩子和家长们依旧在重复着完全相同的动作。
孩子们玩着同样的游戏，家长们站在完全相同的位置，时间在他们身上陷入了永恒的循环。
温南星低头看着手中的闹钟，时间已接近中午十一点。
他站在窗前观察了近两个小时，楼下的孩子始终重复着三个固定动作，而家长们也维持着单一的观望姿态。
“这是卡bug了？”他轻笑一声，咬了口干硬的泡面。
林楚河在一旁低头不停抽烟，试图接受这个丧尸游戏的荒诞现实。原先的半包烟，如今只剩两根孤零零地躺在烟盒里。
“烟抽完了怎么办？”温南星问。
“不抽烟，不知道还能干些什么。”林楚河神色复杂，指间的烟蒂微微颤抖。
“要是休息好了，我们就该去其他房间找线索。”温南星将闹钟抛给他，“用这个定个时间，然后按照原计划离开这里，寻找安全地带。”
林楚河接过闹钟，回头看了眼已经损坏的门锁，“行。我们先准备一下，把这些能带走的食物都带上，别到时候在其他房间弹尽粮绝，成了饿死鬼。”
温南星仔细收拾好房间内所有可携带的食物、矿泉水和充电器。
林楚河则用厨房里的水果刀和胶带，在拖把顶端制作了一个简易的长矛。“拖把只有一个，我拿着断后。”
温南星知道他没有完全信任自己，没有反驳，只是默默用胶带将几本厚书缠绕在手臂和小腿上作为防护。“你也弄一些，防止咬伤。”
林楚河接过胶带，学着温南星的样子用书本加固了四肢的防护。“等下我们往哪里走？”
“去楼上。纸条上写了让我们去2501，哪里有我们想知道的答应，那我们就去找答应。这层楼大概率只有二十五层，我们现在距离天台也很近，到了天台，或许能向楼下求救。如果不行，我们可以去天台沿着排风管下到一楼。”
林楚河皱起眉头：“排风管的承重和锈蚀情况都不明确，万一中途断裂，我们毫无生还的可能。”
温南星：“这栋公寓看起来是新盖的，虽然有些风险，但如果我们选择下楼，要经历二十一层的危险区域。而上天台只需经过三层楼。况且线索告诉我们要去2501，难道你不想知道答应是什么吗?”
林楚河仔细权衡这个计划的可行性，最终点了点头。
准备就绪后，两人合力移开了门后的沙发。
林楚河将耳朵紧贴门板，仔细聆听外面的动静。
确认丧尸没有察觉到他们的活动后，他缓缓推开未上锁的房门，将设定好五分钟后的闹钟扔了出去。
粉红色的金属闹钟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最终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几声清脆的碰撞。
落地的声音很快就吸引了门口丧尸的注意。
由于不确定闹钟能响多久，他们设置了每三十秒重复响铃。
两人屏息凝神，在门后静静等待。
五分钟后，空旷的走廊里突然响起刺耳的闹铃声，所有游荡的丧尸立刻被吸引了过去。
林楚河谨慎地观察两侧走廊，确认右侧通道空无一人后，才探出身，轻手轻脚地向右移动。
温南星背着一个印着可爱娃娃图案的背包跟在他身侧。
两人的脚步极轻，而闹钟的声音足够响亮，没有引起任何丧尸的注意。
二十二层的走廊比二十一层的走廊干净很多，散落的人体组织和内脏也相对少见。
公寓层的布局压抑而规整。一条长长的走廊将二十个房间一分为二，左右各十。长廊的两端，楼梯与电梯相邻而立。
楼梯是典型的一体式转角设计。踏上一半台阶后，需要经过一个平台转弯，才能继续通往上层。
林楚河在抵达右侧楼梯口时打了个“先行”的手势。
温南星聆听着楼上的动静，轻手轻脚地踏上台阶。
从楼上的安静程度判断，二十三层应该没有丧尸。
抵达二十三层，这一层异常安静，空气也清新许多。
温南星继续向上，朝二十四层前进。
公寓的隔音效果很好，在二十三楼时闹钟声就已减弱不少。
由于不确定二十四层是否安全，温南星的脚步很慢，目光时不时警觉地扫视四周。
确认楼梯间没有恐怖的身影后，温南星缓慢的迈上通往二十四层的台阶。
这一段的楼梯堆满了各种杂物，散落着易拉罐和垃圾桶，整个空间弥漫着难闻的屎尿味。
温南星捏紧鼻子，小心翼翼地向上走着。
台阶上遍布的垃圾和瓶子，温南星试图用手清洗出一条通路。
不料清理台阶上的垃圾的时候，牵扯住上一台阶的垃圾桶，导致垃圾袋上的一个瓶子从高处滚落。
瓶子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楼梯间显得格外刺耳。
林楚河反应极快，一把接住即将坠落的瓶子。
两人瞬间僵在原地，屏住呼吸，心跳几乎停止。
他们紧张地环顾四周，凝神细听楼上楼下的动静。幸运的是，这声响并未引来丧尸。
温南星长舒一口气：“抱歉。”
“小心点。”林楚河小心翼翼地将散发着异味的瓶子轻放在地。
面对堆积如山的垃圾，温南星别无选择，只能用手缓慢的清理。
终于清出一条狭窄通道后，他们来到了二十四层。
温南星探出半个身子查看，长长的走廊上空无一人。他颤抖着迈开脚步，踏上前往二十五层的台阶。
刚上了两级台阶，温南星就停下了脚步，朝着林楚河打出“停止”的手势。
“不行，二十五层有丧尸。”他凑到林楚河耳边，用气声说道。
林楚河回了个“怎么办”的手势。
未受过专业训练的温南星显然没有看懂。
见他不懂手势，林楚河低声问道：“现在怎么办？”
温南星：“先去二十四层，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
林楚河点头同意，又打了个“你先走”的手势。
到了二十四层的，温南星下楼的脚步稳了许多。看着空旷的走廊，两个人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
林楚河手持自制长矛，跟在他的身后，与他保持着一步的安全距离。“还是老规矩，一人一边试着推门。”
“好。”温南星走向右侧，小心翼翼地试探着经过的每一扇房门。
这一层的房门与二十一层相同，都是统一的房门，没有安装猫眼
试过了十几扇门后，温南星在一扇门前停下脚步，隐约听到里面有轻微的说话声。
他向林楚河做了个“这里有人”的手势
林楚河很快会意，将耳朵贴在门板上。房间内隐隐约约听见里面传来几个女生的议论声：
“要不要开门？”
“你疯了吗？万一是丧尸怎么办？”
“应该不会吧，丧尸怎么会敲门？”
“对，他们如果是丧尸，早就开始撞门了。而且他们上楼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让楼梯间的杂物放出声音，肯定不是丧尸，我们需要他们的帮助。”
“不行，我不同意开门。人多意味着需要更多食物，也会引来更多危险！”
公寓的隔音做得很好，尽管林楚河紧贴门板，也只能勉强分辨出里面的对话。“她们不肯开门。”
“能理解。我们再试试其他房间吧。至少知道这栋楼里不止我们几个幸存者。”温南星刚转身迈出一步，身后的房门却“咔哒”一声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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