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祈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耳朵,脸上的面膜也因为突然的动作,再不复之前的平整。
“啊!救命啊,我的耳朵要聋了。”江了捂着自己的耳朵不停的嚎叫,身体止不住的往后退去,直到退到厨房门口,迅速转身一个箭步跨了厨房反手关门。
“怎么了?”程知也只能听到楼祈和江了的喊声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反复的询问了几遍后依旧没有人回应,就在程知也准备换鞋出门时,楼祈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动作。
“没事儿。”楼祈的回应声巨大,像是担心自己的声音被什么东西遮挡住,突如其来的声音让程知也停住了脚步,站在原地等待。
楼祈紧紧捂住耳朵勉强抬眼看向客厅中心依旧在不停哭泣的光圈,皱了皱眉十分的不耐烦。
“闭嘴!!”
楼祈的话音刚落,房间内的哭泣声迅速消失,只剩下若有似无的抽抽嗒嗒的声音,所有人刚松一口气房门突然被大力敲响。
门外的人等了半天似乎没有等到有人过来开门,敲门的声音愈发大了起来,一副不开门就誓不罢休的样子。
楼祈缓慢的将自己的手从耳朵上拿下来,站起来开门之前她单手指着光圈威逼利诱般的警告。
“再让我听见你发出来一点声音,我立马找道士让你消失。”
兴许是楼祈的威胁奏效了,光圈顿时收声不再说话。确认对方真的不会再哭了后,楼祈才站起来走到门口将门打开。
站在门口的是隔壁的邻居阿姨,房门刚一打开阿姨就急不可耐的指着楼祈开始喋喋不休的说。
“你们几个小姑娘声音也太大了吧,大半夜的不知道在喊什么,都睡觉了还被你们给吵醒了。”
“对不起阿姨,我们不会再这样了,抱歉打扰你们睡觉了,真的抱歉哈。”
邻居阿姨上上下下将楼祈看了一遍,或许是对方诚恳道歉的样子让她也不好意思再说下去,末了叮嘱一番转身离开回了家。
“知道你们年轻气盛爱玩,但是周围住的都是年纪大的叔叔阿姨爷爷奶奶,声音小一点噢。”
“好的阿姨,抱歉啊打扰你了。”楼祈一番道歉之后才将房门关上,刚一转头江了就将自己吃饭的家伙从房间里拎出来,自己凑在桌子前拿着毛笔不知道在些什么东西。
光圈已经安安生生的呆在原地没有动,楼祈凑过去拿起电话查看,发现程知也的电话已经挂断了。
没等楼祈主动问,江了边写边先解释。
“跟知也简单的解释了一下,看时间也不早了就把电话给挂了。”
楼祈点了点头,低头看向江了手上的动作,发现对方手里拿着黄色的纸,沾了红色不明物体的毛笔正在上面画着什么的东西。
楼祈看了半天犹豫着询问:“你这是在画符?”
“对啊,这光圈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先给它超度了再说,哭起来没完没了的。”江了迅速的在纸上画了几下,一张符纸就映入眼帘,江了将符纸拿起来递给楼祈。
楼祈盯着手上像模像样的符纸,感觉跟电视上演的一模一样,她翻来覆去看了很久觉得似乎就是一张非常普通的画了符号的黄纸,不免对于是否有效产生了一定的怀疑性。
“这有用吗?”
“啧!”江了猛地丢下笔站起来一把夺过楼祈手上的符纸,朝着光圈的方向走过去。
“不要怀疑我这个江湖骗子好吧,这可是我专门偷师学艺得来的,用了好多次了肯定是没问题的。”
楼祈对于她的那句“江湖骗子”倒是持同意的态度。
“偷师学艺啊?”
“对啊,我摆摊的时候偷看隔壁摆摊算卦的道士是这么干的。”江了一脸大大方方的样子,倒是显得楼祈过于惊讶。
“呸呸呸。”江了在符纸后面吐了几口口水,确保纸张后面有水之后朝着光圈就贴了上去。江了的一系列动作看的楼祈瞠目结舌,原来还可以这样的吗?
光圈的位置太高,江了拼命的踮起脚也依旧够不到,在原地蹦了几下也几乎没有什么作用。
“你驮我一下。”
楼祈站在江了身边目测了一下当前的距离,光圈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接近房顶的位置,凭借她们两人也不一定能够到。
“你确定我们两个加起来可以?万一它跑了我也要驮着你一起跑。”
似乎是为了印证楼祈话语的真实性,在楼祈刚说完两人还没有商量出对策时,光圈迅速朝着房间的方向移动。
楼祈和江了就这样站在原地看光圈在家里横冲直撞四处乱窜,此刻江了手里的符纸似乎变成了一个笑话。
“现在怎么办?符纸贴不了了,要不找一个道士过来解决一下?”楼祈转头看向江了,询问对方的想法,毕竟关于道士的事情江了还是要更得心应手一些。
江了没有回答楼祈的询问,直截了当的朝着对面走去,然后将手上的符纸全部贴在四周的墙上,没多久目光所到之处都充满了符纸的身影。
光圈跟随江了的动作四处躲避,或许是害怕符纸的作用,很快光圈的行动区域就被大大的缩小了,变成了只能在客厅如此狭小的区域活动。
江了做完这些优嫌不够,她皱了皱眉用手指着光圈恶狠狠的警告:“要是再让我听见你发出声音,我就拿符纸贴在你的身上,让你魂飞魄散。”
光圈似乎是听懂了江了的警告,往后移动了一下,继续保持着没动。
“现在该怎么办?”楼祈看着一屋子的符纸以及中间如此诡异的光圈问道。
“现在时间也不早了,等到明天我给认识的道士打个电话询问一下怎么处理。”江了抬手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十点多了,按照这个时间来说对方已经睡觉了,还是不打扰了。
“看来你摆摊算卦还得到了不错的收获。”楼祈彻底放松下来,脸上的面膜早已经在大动作当中变得沟沟壑壑,时间也差不多了干脆直接去洗了。
江了也跟着楼祈的步伐去了洗手间清洗脸上的面膜。
“那是肯定了,摆摊算卦肯定不能只是有能看得到魂魄这个技能,像是画符纸算八字都得会,要不然赚不到什么钱。”
“都是偷师学艺学会的啊?”
“对啊。”江了分外坦诚的点头,“不然呢,我也不会啊。最开始就是偷师学艺,但是不是所有人都让你偷师学艺的,我也是辗转了很多的地方才断断续续的学会了这些。”
脸上的面膜早就干在了脸上,按照目前的状况来看,也不知道这面膜现在的状态是不是还管用。
算了,敷了总比没有敷墙。
楼祈用清水洗了一下脸,走到一边抽了一张洗脸巾把脸上的水渍擦干,她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靠在置物架上边擦脸边看江了洗脸。
“我最早还以为只要有看见魂魄这个能力了,算卦的生意肯定还是比较好的,毕竟接的都是比较大的单子。”
所谓的处理魂魄的事情应该要比算命之类的贵很多,但是要想打响自己的名号,让别人主动来找自己,那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积累的。
江了关掉水龙头闭着眼睛伸手接过楼祈递过来的洗脸巾,胡乱将眼睛上的水渍擦干净,转身面对着楼祈的方向。
“当然不是了,那些大单子根本就轮不上我,谁会去随随便便找一个在大街上摆摊的人,病急乱投医也不是这样投的。我的工作基本上就是给路过的人说她们身上有魂魄跟着,信的人就给钱帮忙,不信的就骂我一顿然后走人。”
楼祈挑了挑眉,面上一脸的诧异:“就…直接说吗?”
“对啊。”江了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继续往下说,“你设想一下啊,如果你正在大街上走着,路边一个算命的突然说你身上有魂魄跟着你,你会怎么想?”
江了说完一脸期待的盯着楼祈,十分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能从对方的嘴里听到自己期待的答案。
“有病。”
“不是这个!”江了急得直跳脚,楼祈歪了歪头,但是她就是这么想的,要是谁突然说她身上有不干净的东西,不当场骂起来就算好的了。
“如果对方真的在被魂魄纠缠吃不好睡不好,那么对方下意识的就觉得我看出了什么,那么肯定会停下来跟我聊两句,这生意不就来了。”
“那…要是并没有吃不好睡不好呢?”楼祈反问。
江了将护肤品的盖子重新拧回去,两手互相随意的搓了几下,抬手往脸上抹了抹,护肤就算是结束了。
“那么她们肯定会有吃不好睡不好的时候。”
楼祈也没料到江了的回答就是如此的浅薄,无奈的闭了闭眼抬脚就想离开,被江了一把拦了下来。
“欸欸欸,别走别走,我开个玩笑。”
楼祈站在原地一脸无奈的看着江了,实在是不想听她嘴里真假参半的十分幽默的话了。
“我说这话呢只是给他们一个心理暗示,之后无论发生了什么倒霉的事情,她们都会下意识的想起我的话,那我的生意也就这样来了。”
“你这个心理战打得漂亮。”
“那是,都是为了赚钱。”
两人在楼梯口分别,各自回房间睡觉,约定了第二天早上去找江了说的那位道士,解决一下光圈的事情。
——
半山腰的别墅里,女人头发微湿身上披了一个毯子蜷缩着坐在沙发上,被包裹的身体依旧止不住的颤栗,眼尾通红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身边低着头处理东西的男人。
沈谦将处理好的棉签捏在手里,另一只手握住宋晓宁的脚踝轻轻的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小心翼翼的在伤口的位置轻轻的摩擦。
眼神专注认真,宋晓宁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看,眼泪一副要掉不掉的样子,显得委屈极了。
半晌后,沈谦像是实在受不了了,他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和宋晓宁的视线四目相对。
“看的这么认真做什么?”
宋晓宁闭上眼睛无声的摇了摇头,原本即将溢出眼泪顷刻瞬间滑落。沈谦无声的叹了口气,伸手将她脸上的泪擦掉。
“我什么都没说,你哭什么?”
等了半晌对方依旧低着头沉默着不说话,沈谦等了半晌都没有等来自己想要的答案,手指无意识的在脚踝上有节奏的摩挲了几下。
感受到这熟悉的动作,宋晓宁立刻明白这是沈谦已经不耐烦的信号,她赶忙伸手拉住了对方的手。
“没事儿,我就是有点疼。”
沈谦扯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轻轻的抚摸着宋晓宁的脸,柔声询问:“那以后还惹我生气吗?”
“不会了,以后都不会了,别不要我。”宋晓宁说着就瘪着嘴准备再次哭起来,对方的反应似乎取悦到了沈谦,他将宋晓宁抱在怀里轻轻的晃了晃。
“我怎么会不要你呢,我们宁宁最听话了,对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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