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吧，不是说生病的人衰老的速度很快的嘛。”
楼祈看着视频当中骨瘦嶙峋的老人沉默着没说话，为了明天能早早的起床，今天也难得的早早就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七点多楼祈和江了就陆续起床了，一顿穿衣洗漱收拾衣服，等到吃早饭的时候已经将近八点半左右了，两人迅速的吃了早餐回到房间最后检查了一遍之后就拎着行李箱出来了。
“怎么就这么匆匆忙忙的啊。”翠芬女士追在楼祈和江了的身后，一直絮絮叨叨的念叨着这次返程很匆忙。
昨天晚上吃晚饭的时候楼祈就大致的说了一下明天早上要回去的消息，但是对两位长辈说的理由都是还有点工作上的事情要紧急的去处理一下。
毕竟工作还是比较重要的，虽然也是万般的不舍但是两人也没再多说什么。
这下真的到了要离开的时间，心里还是依旧舍不得。
“这次实在是有点工作需要紧急回去处理，下次来的时候多住几天。”江了将自己的箱子递给楼祈，让楼祈一起装进后备箱里，自己则是站在一边宽慰着两位老人。
翠芬女士也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即使再不舍也还是没多说什么。
“你说话算数啊，下次来多住几天，我还有好多菜没让你们尝过呢。”
“行。”楼祈和江了满口答应了下来。
“开车回去慢点啊，到家了记得给我打个电话报个平安，记住了啊。”车窗半降翠芬女士弯着腰趴在车窗上眼睛红红的跟两人交代事情，看着对方的样子楼祈和江了也是千般万般的难受。
几人难过的情绪也是逐渐的影响了村长和小耀，虽然说小耀嘴上一直说不在乎这事儿，但是临了还是憋不住情绪。
“好了你们回去吧。”
“记得报平安啊，注意安全。”
“好。”
一番依依不舍之后两人最终还是踏上了回家的路，这次的离开就没有向陈双巧打招呼，只是拜托了小耀去帮忙讲一下离开的原因。
“这个时间林个个应该差不多已经找到了爷爷的位置了吧？”楼祈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时间，已经九点多了。
“应该吧，我喊一下。”江了说完就开始默默喊林个个的名字，然而她已经喊到口干舌燥了也依旧没有见到林个个的身影，这让江了不免觉得是不是自己的声音太小了导致的。
“声音大一点。”
“咳咳。”江了清了清嗓子，屏气凝神开始在车里大喊林个个的名字，但是依旧没有见到林个个的身影。
“不会吧，她不可能没有听见啊，之前那么多魂魄不都是可以听得到我们的呼喊的嘛。”江了越想越奇怪，再次咳嗽了两声准备聚集自己全部的音量再大声音一点。
“好了别喊了，耳朵要聋了，不应该是我们这边的问题。”楼祈出声阻止了江了准备更大声的行为，也避免了自己的耳朵遭殃。
“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我也不知道，我们先不回去直接去我上次买糖炒栗子的地方问一下。”楼祈说完后就修改了导航的具体位置，上次买的时候她还没有搬家，也还没有碰到江了。
一路兜兜转转按照记忆里的地址直接开到了当时的路边，转了一圈找了个停车位，两人下车之后发现原来摆摊的位置已经没有人了。
“按道理来讲自己的孙女都这样了，也不可能摆摊了。”江了说道。
“摆摊的地方不是重点，重点是这里的人。”楼祈说完之后就朝着当时的路线沿着路边的街道一直往前走，她伸手推开小超市的门。
“结账等一会儿啊！”
依旧是记忆中熟悉的喊声和熟悉的位置播放着的小说，不一会儿老板裹着厚厚的军大衣，随手将手里的纸箱子丢在一边的角落里，见两人手里两手空空，只以为是没找到东西的位置。
“买点什么？”
“老板，我是想问一下，之前那个路口卖糖炒栗子的老爷爷去哪儿了？”
老板娘趴在玻璃的柜台上往外瞅了一眼，再看向楼祈时是满脸的疑惑和戒备，她不动声色的将两人打量了一遍，一本正经的否认。
“什么老爷爷啊？这路口也不让摆摊啊，姑娘你估计是找错地方了。”
“就是这个路口啊，去年二三月份的时候在这里摆摊卖糖炒栗子，我当时还来你店里换过零钱呢。”楼祈一听老板娘否认立刻就有点着急了，她翻了翻照片找出来了当时拍的糖炒栗子的照片给老板娘看。
老板娘的眼神至始至终都没有看向对方的手机屏幕，只是一直摇头否认：“我这小店每天人来人往的，又挨着公交站台，每天来换零钱的不计其数，我怎么可能记得住你呢。你听我的啊，你肯定是记错人了，你再找找吧。”
说完老板娘就直接转身离开了柜台，去了后面的货架处理货物去了。
“不是，这怎么回事儿啊？你确定是在这儿吗？”面对老板娘强硬的态度江了也显得有一些不坚定了，她转头看向楼祈询问道。
“就是在这儿，我买完回去之后就看见小书坐在我家的客厅等着我，我肯定没有记错。”
见楼祈也是如此笃定的样子，江了一时间都有些摇摆不定了。
江了沉默着想了一圈，凑到楼祈的耳边犹豫着说道：“会不会是老板娘担心林个个公司的人找到她爷爷，所以才故意不说的？”
“老板娘我们真的不是坏人的，我们是爷爷孙女的朋友，知道她出事了之后所以过来想问问爷爷的地址，我们没有恶意的。”楼祈冲着货架后面大喊了一通之后，等了很久依旧没有听到任何的回应。
“老板娘你就告诉我们吧，我们真的是林个个的朋友的。”江了也喊道。
反复喊了几声之后都没有任何的回应，就在两人都以为老板没有在货架后面时，她突然从一边走了出来。
“喊什么喊？！啊？有什么好喊的！大白天的在我的店里喊来喊去的，我还要不要做生意了！赶紧出去听见了没有？！快点！”
老板娘说完之后就直接将楼祈和江了两个人硬生生的从小超市里推了出去，末了站在门口一脸嫌恶的冲着两人吐了口口水。
“赶紧走听见了没有！像你们这种人我见多了！赶紧滚！”老板娘说完就直接拉上了卷帘门，摆明了是不想跟楼祈和江了过多的纠缠。
楼祈和江了站在街道上面对已经关门的超市，互相都沉默着。
“现在怎么办？人家就是摆明了不想跟我们说。”江了一屁股坐在了路边，裹了裹自己身上的棉袄。
大冬天的开车过来结果吃了个闭门羹。
“其实也不怪老板娘不愿意告诉我们了，看对方的态度这段时间说不定有公司的人去问过，她或许也是担心。”楼祈说完也挨着江了坐下了。
“再叫一下林个个，看看她会不会给我们回应，我打电话问一下商音，看一看以她的能力能不能找到别的方法。”楼祈说着从口袋里拿出来手机，就这么坐在地上就给商音打了电话。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接通的下一秒商音的埋怨声就响了起来。
“怎么现在才到啊，你们直接来知也这边吧，我们都在这儿。”
“我打电话是想问你，我们找不到林个个了，找了一圈都没有得到她爷爷目前的地址，你那边能不能找到啊？”
商音罕见的沉默了一下，片刻后询问道：“那你们现在在哪儿？”
“在香榭路这边的路口这里，她爷爷去年在这里卖过糖炒栗子和烤红薯，但是附近的超市老板娘不敢给我们爷爷的地址。”
“等会儿。”商音说完之后就挂断了电话，楼祈不知道商音是什么意思，也只好继续等着。
大概过了五分钟左右电话又再次的打了过来，楼祈赶紧接通电话。
“地址我发你手机上了，要不把人给搞回来我找人看着，要不就直接送医院去，我找人看着。二选一，你自己选吧。”
话音刚落商音再次挂断了电话，听了整个全程的江了也难免吐槽了起来。
“这手机是租的啊，这么着急还呐。”
“行了，赶紧走吧。”楼祈看了眼地址将手机收起来，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大步朝着停车的位置走去。
“这时间都有点不赶趟了，怎么一会儿功夫就中午了呢。”江了边拍裤子上的灰尘边小跑着追楼祈的步伐。
爷爷的居住地方距离香榭路不远，没几分钟就到了。是一个非常破旧的老小区的一楼地下室里，想要走进家门需要穿过一个长长窄窄的缝隙，越过杂乱的纸箱子才能看得到大门。
鞋子踩在箱子上发出沙沙的脚步声，楼祈踩了一下就觉得声音有点大。
“你觉得如果里面有人在蹲守的话，听到这个声音我们也就暴露了。”
楼祈只是随便说说，但是江了也就完全当真了，她下意识的低头弯腰将自己缩在地上，小声的询问面前的楼祈。
“那怎么办啊？这缝隙这么窄，万一有人蹲守的话我们连跑都跑不了。”
江了见楼祈完全没有在乎这件事情，连忙伸手拽对方的衣服，拽了好几下都因为她走的太快了没拽到。
“喂！你听见我说话了没有啊？”
“听见了，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如果有埋伏我肯定第一个跑不带上你。”
江了一听就直接炸了：“哇！亏我还为我们两个人的安全考虑，你个杀千刀的，我整死你！”
“行了赶紧走。”
走近了才发现门并没有关上，也确实不太符合埋伏的可能性，这样一想江了的胆子就大了很多。
“林个个，林个个。”
“等会儿…”楼祈伸手挡住江了的步伐，她歪了歪头又听了一会儿转过头问道：“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哭声？”
“哭声？”江了说完感觉自己后背的汗毛都炸起来了，“你能不能别这么吓人啊！”
江了紧紧的抓住楼祈的手臂，空气瞬间安静下来，半晌后江了皱了皱眉，一股若有似无的哭泣声隐隐约约的从房间里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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