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介意的话，或许我可以帮你们拟一份合同。”布鲁斯在心中又一次刷新了对于日本咒术界不靠谱的印象同时，也快速的提出了另一个方案。
“我对如何规避文字漏洞，还算有点经验。”
“真的吗？！”虎杖悠仁猛地抬头，脸上露出了得救一般的欣喜，忙不迭地点头:“我相信您，布鲁斯先生，麻烦您了！”
就当他虎杖悠仁答应后，以为这件事情暂时告一段落的时候，就眼看着布鲁斯从随身的暗袋里掏出一份崭新的合同，纸张边缘齐整，油墨字迹清晰，显然是早已准备妥当。
“嗯？”
虎杖悠仁下意识接了过来，低头入目的是布鲁斯已经为他整理好的束缚合同内容，里面甚至详细的规定了两面宿傩战斗过程中可能遇到突发状况（比如咒力波及路人、意识争夺时的行为界定）的应对模式。
同一时刻，生得领域内的两面宿傩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那只暴露在外的猩红血眸骤然凝起冷光，如淬了毒的利刃般死死盯着布鲁斯，可对方只是回以一个温和得近乎假面的笑容，眼底没有半分畏惧。
两面宿傩突然之间有一种预感，眼前这个毫无任何特殊能力的普通人类，很可能是一个比五条悟还要扎手的家伙。
在他不能动手弄死这家伙的前提下，所以果然都是小僧的错！
可憎的小僧可恶至极。
在两面宿傩满脑子胡思乱想的时候，虎杖悠仁还在认认真真、逐字逐句地观看着合同上的内容。
入目的是极其详尽的合同内容，其中内容可谓是包罗万象，一瞬间甚至让虎杖悠仁看花了眼。
他原本以为，“让宿傩别用自己的身体杀人伤人”只是一句简单的束缚，可布鲁斯竟硬生生拆解出几十条细款，连最细微的漏洞都堵得严严实实。
比如其中关于伤害行为的禁止条款，其中禁止伤害的行为就包括物理攻击、咒力攻击、精神干扰、借他人或咒灵之手攻击，及故意引导目标陷入危险环境等。
合同条款的适用场所包括但不限于两面宿傩单独控制虎杖悠仁身体时、两面宿傩与虎杖悠仁共享身体控制权时、两面宿傩离开虎杖悠仁的身体时、两面宿傩在虎杖悠仁意识内或生得领域内物理影响虎杖悠仁决策时，无任何场景例外。
看得虎杖悠仁简直叹为观止，这要是换他来想给他八百年都想不出这么详细的条款了，关键布鲁斯给的这份合同还是在之前事先准备好的。
他竟然在之前一直忙着协调解决自己与反派计谋的事务的同时，还能提前预料到这种情况，并且抽空准备好合同。
“感觉怎么样？”布鲁斯耐心的等虎杖悠仁看完所有条款放下合同后，才微笑的问道。
“すごい！”(厉害！)
虎杖想都没想就竖起大拇指，可话音刚落，脸上又泛起一丝担忧，指尖轻轻抠着合同边缘迟疑道。
“但宿傩他会同意吗？这……是霸王条款吧？”
人生第一次“强迫”某个人签署霸王条款，虎杖悠仁心中止不住的有一点点发虚 ，他的良心有点痛，但同时心里又有一种位置颠倒过来的荒谬感。
要知道之前向来都是宿傩胁迫他，这还是他第一次反过来牵制住宿傩，最主要他还不知道为什么宿傩刚刚真的会同意。
“我只是为你们提供一个方案，这是最保险的，不是吗？”布鲁斯的语气依旧平和，却又带着一份不容置疑的语气。
听着耳边布鲁斯的话，虎杖悠仁脸上已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上了一层纠结，指尖无意识的摩挲纸张开口道。
“宿傩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怎么样？你还在乎我怎么想的吗？”
两面宿傩当场就被气笑了，还真是他往后退一步，某人就敢蹬鼻子上脸的想要爬到他头上来。
“当然，我始终尊重你的想法。”虎杖将合同推到桌面中央，眼神认真得不含一丝玩笑。
“只要你愿意签订这份合同形式的束缚，之后无论什么要求，仅针对我一个人，在不牵连以及伤害他人的情况下，我都可以满足你。”
“虎杖。”布鲁斯皱着眉不赞同地出声喝止。
“哦，对了。”虎杖悠仁被布鲁斯提醒了一下后，也想起来自己忘记再加一个前置条款。
“而且那些要求不能是妨碍我完成任务或者救人的，私下的时候都随你。”
“虎杖！”
虎杖悠仁话音刚落就对上布鲁斯更加严厉的不赞同眼神，少年只是平静的回视布鲁斯的视线，并且还耐心的宽慰了一句。
“布鲁斯不用担心，我已经加了不妨碍我做任务和救人了，不会妨碍我们之后的计划的。”
“我担心的是这个嘛？谈判不是你这么谈的，你不能把自己卖给他。”
布鲁斯自认为自己算是经验老道，但如此的谈判方式属实他生平仅见。
“我没有把自己卖给他，我还要做任务的。”
“那任务完成之后呢？”
“任务完成之后他也不能妨碍我救人。”
看着面前回答的理直气壮的少年，布鲁斯脸上不见丝毫端，心里头却突然冒出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除了救人以及任务之外的其他时间呐？他如果让你自残呢？你也同意？”
“这个不会，我会揍他。”
听到少年果断的拒绝，布鲁斯暂时心里有了一些底，虎杖悠仁起码还没有善良到被伤害也毫无反抗的地步。
真要是连自我保护的意识都没有，那便不是善良，而是愚蠢了。
“即使不会就应该是先把这些所有条件都说清楚，束缚最忌讳的就是含糊其辞。”
“对不起，我之后不会了。”虎杖悠仁在被指出错误之后飞速的就道了歉，并且当即做出了修改。
“宿傩再补充一个你不能让我自残。”
布鲁斯等了等发现虎杖悠仁说完这句话后就没了，不可置信的追问道。
“然后呢？”
“我感觉好像没了。”虎杖悠仁又仔细想了想，可脑子还是一片空白，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你就没想过他……”布鲁斯刚要提醒“其他潜在风险”，就被一道冰冷的声音打断。
“你没完没了？”
两面宿傩原本还在生得领域里纠结要不要签，可听着布鲁斯在外头没完没了地挑刺，终于按捺不住怒火，在外界张口就出来对线，语气里满是不耐。
“我跟这小僧的束缚，跟你有什么关系？就你长着嘴，在旁边聒噪个不停？”
“虎杖你就没想过他要求你去帮他干坏事吗？比如一些阴谋诡计，借你之手实施计划之类的？”
布鲁斯干脆利索的就直接无视了两面宿傩，将自己没说完的话给补上。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醒了虎杖。他猛地反应过来，赶紧撤回刚才的承诺，语气急切道。
“那就不要这个了，我确实不能听宿傩的话，太危险了。”
“所以，你是想什么都不付出，就逼我签这份霸王条款？”
生得领域里的两面宿傩再次笑了，可那笑容却透着彻骨的寒意。他抬手抓住身边的牛头骨，五指骤然发力，坚硬的骨头瞬间被捏成粉末，猩红的血眸里杀机毕露。
“小僧，你还真是长本事了。”
他之前就不应该估计小僧，没杀了布鲁斯·韦恩。等之后找到机会，一定要让这个多管闲事的人类付出代价。
“我之后会补偿你的。”虎杖悠仁脸上的表情依旧十分坚定，但眼球却有些心虚的开始往旁边移。
虎杖的语气依旧坚定，可眼球却不自觉地往旁边瞟，显然也知道霸王条款有些过分。可他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他绝对不会再给宿傩伤害其他人的机会了。
“你能补偿我什么？”两面宿傩的声音里满是嘲讽。
“只要你愿意帮我，之后我会用余生偿还你。”
虎杖悠仁回答的十分果断，这本来就是他原本的打算，只不过现在不能以束缚的形式施加保证。
“……巧舌如簧。”两面宿傩沉默了几秒，最终冷哼一声，“随你吧，反正一开始也没指望你能为我做什么。”
“我没有骗你……”
虎杖悠仁辩解的话语还未说完，灵魂上突然呈现出的束缚感，正在无声的向他诉说着束缚定律完成的现实。
少年的脸色茫然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后，一道温柔的笑容绽放于虎杖悠仁唇角边。
“宿傩谢谢你。”
“别以为我会当你一辈子苦力。”两面宿傩的声音带着不耐烦。
“等那所谓的灭世危机过去，我就会去投胎，到时候你怎样都碍不到我。”
“我知道了。”虎杖点点头，眼神依旧诚挚:“我会在那之前，努力补偿你的。”
“嗤。”
听着少年真诚的话语，两面宿傩不屑地嗤笑一声，没再回应。他将暴露在外的器官收回生得领域，懒得再理会外界的动静。
反正契约已经生效，现在再争论也失去了作用，倒不如省下力气，想想之后该怎么折腾这小僧，才能弥补自己如今的损失。
布鲁斯看着少年脸上释然的笑容，无奈地摇了摇头，却也没再多说什么。
至少，这份契约暂时堵住了最关键的漏洞，之后的风险，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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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31.可憎的小僧可恶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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