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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燕南风斜倚在榻上,合着眼问:“小檩是不是要来了。”

一旁的侍女答:“是的,小姐。”

“叫他不要来这里。”

“小姐,燕公子已经到门外了。”

“......”

燕檩早将二人的对话听了个遍,心中苦涩,只是默默地坐在门外,落寞的背影映在门上。

燕南风睁开眼,又瘦了,她望着那个侧影,又合上眼。

燕檩知道不会得到任何回应,但他仍然自顾自地说。

“阿姐,你最近过得怎么样?身子还好吗,我带了些好吃的,还有些药补的食材,我就放在外面,你待会儿叫人拿进去好不好?我最近没接悬赏的任务了,我接了一个长期的任务,我在努力适应那里的生活。”

“阿姐,我...很想你。”这句藏在话语间被偷偷加快,“哦对了在府里,我还有月例拿呢,很稳定吧,我会很好很快地完成任务的。”

“阿姐,我不想再这样了,我们离——”燕檩的声音逐渐颤抖。

“够了!我不想听!你滚吧!”屋里忽然传来女人爆喝的声音,伴随着各种物件砸在地上,碰撞,然后碎裂,四处迸溅。

又没做好,又惹阿姐生气了。燕檩把头埋在膝盖上,颤抖着,一点一点打湿了手心。

很久很久,昏暗的廊间传出女人温柔的嗓音:“抱歉,小檩。你回去吧,不要再来了,阿姐在这里过得很好。”

燕南风压抑到极致的吸气声还是传入了燕檩耳中。

燕檩从怀里掏出一只小香囊,上头开着很小的花,像小铃铛一样含着四瓣金黄的花瓣,一簇连着一簇,带着新手歪歪扭扭的刺线。以后给你做立体的,阿姐,等我。

他轻轻地放在地上,站起身,走远了。

屋里的女人徒然弯下身子,一行清泪划落脸庞,滴在她紧攥着、发白的手指关节上。

方简找了一大圈,最后才在角落里找到发呆的燕檩。

他怒气冲冲,又蹑手蹑脚上前,刚抬起手要拍下去,就被牢牢架住了,望进一双冷淡无情的眼,立即气也消了,点头哈腰道:“燕檩兄,林大人请您过去呢。您说您一回来怎么不去找林大人报个平安、道个线索啊。”方简见人冷冰冰的生人勿进,也识相地闭了嘴,不敢再多说。

“林大人,人带到了。”方简谄媚地笑着。

屋里的人淡淡应了声,方简立马躬身退出去。

“说说看,这次总弄清楚江枕溪为人了吧。”林仲堪的眼神犹如毒蛇般缠绕在燕檩身上。

燕檩缓声道:“闲散王爷,在属下看来胸无大志。”

“哦?那天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属下那天没能摸清他的底细,因为两个贴身亲卫确实厉害,但是他本人并无甚么远大志向。况且,景王也不上朝,自然也算不上甚么威胁吧。”

“嗯。”林仲堪像是相信了,点了点头,又抬头问,“你就这样出来复命,没有人跟着你吗?”

燕檩摇头:“属下探查过了,王府并未派人跟踪我。”

“行了,继续探着。日后有别的任务,或者交接消息,我会差人去找你,你下次就不要直接回来了。”林仲堪摩挲着指尖,“我知道你回来到底是想见谁,她的消息我也会传给你的。”

“是。”燕檩掩在衣袖中的掌心已经被尖锐的指甲扎得钝钝的痛,他却什么都没再说,只是默默地退出房间。

林仲堪看着他走出去,若有所思地垂着头,招来藏在暗处的暗卫,“好好盯着。”他淡淡吩咐道,“他不会轻易放弃的。”

他的指节叩击着桌面,血色的珠串滑入手掌。

“离开?想都不要想。”林仲堪捏碎手中的珠串,听着耳边暗卫的汇报,冷冷地笑起来,“出去一趟胆子倒是大了不少。”

“大人,需不需要我再去敲打敲打燕姑娘?”

“不用,燕南风的去向我已经想好了。她那样的女人也不能久留,我倒要看看她为了她的复仇能有显出几分本事。”

身旁的暗卫及其微妙地顿了顿,垂下的眼神中闪有一丝深藏的暗光。

“主子,真不探查燕檩去哪儿了吗?”

江枕溪摆手,阖着眼,悠哉悠哉地偷闲。

“不急,只要人还知道回来就行。”

屋里放着解暑的冰块,袅袅升起的水雾,恍若人间仙境。

“主子,萧前辈来信了,您要看吗?”藏晴带着热气从外头进来,手中捧着一封密信。

江枕溪半天没动静。

藏晴有些无奈:“主子,看吗?”

“拿过来吧。”江枕溪悠悠叹口气,伸手接过,展开信。

入眼就是一句“逆徒江枕溪亲启”,紧跟其后龙飞凤舞的行书力透纸背,句句痛斥江枕溪避世的姿态,在结尾处甚至质问其下山前的承诺是不是都被吞到狗肚子里去了。

“师父的脾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暴躁啊。”江枕溪扶额苦笑,将信纸原封仔细折好,搁到桌上,心中却莫名烦闷起来。

“这冰块怎么没用啊。”他站起身来,烦躁地踱了两步,最终盯住了藏晴,“藏晴啊,来比划比划。”

“?”藏晴抬头,连忙道,“属下伤还没养好,不宜剧烈运动。”

“什么伤?和小檩比试时留下的?”

“是的。”

江枕溪气笑了,那场点到为止的试探都过去这么多天了,擦伤都要完好如初了,推出这么个荒唐理由搪塞自己,他点着藏晴道:“行,你好好养着,茉蓝你的药呢?给藏晴送一打去。”

茉蓝屏气凝神,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闻言默默接道:“主子,这创伤药就是您赐给属下的。”

江枕溪扫过正在努力憋笑的茉蓝,一拂袖,晃晃悠悠又坐下了,自斟自饮,心中却不知觉的想到了某个看起来就比眼前两人乖巧的少年,问:“人还没回来吗?”

“应该没有。”藏晴答道。

“打哑谜呢?晴,你居然猜到是哪位啦。”茉蓝见主子已经自我消化好,又出来蹦跶。

“茉蓝,你再多嘴一句,扣你三个月月奉。”江枕溪嘴角挂着和沐的笑容。

茉蓝缩了缩脖子,立马做了个闭嘴的手势,闪到角落里去了。

江枕溪霍然起身,大步朝外走去,道:“真是出去一趟就心野了,这都几个时辰了,都不知道回家吗?”

不知不觉间,已近日暮。

燕檩从深藏在窄巷中的安崖馆绕出来时,没有选择直接回南王府,而是走向了城里最热闹的街市。

耳边不断的叫卖声,卖热乎炊饼、馄饨和面条的,香飘十里;卖剪子、菜刀等生活用具的卖货郎摇着拨浪鼓,吆喝声一个赛一个;将小孩子馋得团团转的冰糖葫芦,红彤彤水灵灵的引得儿童聚在一起咽口水,央着大人掏钱;铁匠铺“咚咚咚”有力敲击声,火花四溅像小型的烟火,汗液坠落在铁器上,滋滋作响;身着麻布的平民坐在驴车上晃晃悠悠,板车“嘎吱”作响,而华服的贵族端坐在马车内,马蹄“哒哒”踏过石板,向着前方奔去......

日头仍占着主位,高悬西山,晃乱人眼。

燕檩大口的呼吸着这里的空气,纷乱嘈杂的喧嚣灌入他灵敏的耳朵,人人景景在眼前划过,细节却历历在目。

他不再移步,闭上眼,细听着细微的丰富的声音。

燕檩把这种舒畅的感觉叫做活着,他仍然在芸芸众生之中,而非一个可供任何人驱使的,人形傀儡、杀人工具。

忽然被扯住了衣袖,一小女孩怯生生抬头望着自己,道:“哥哥,你知道悬乐巷在哪里吗?”

燕檩低头。

一张揉成圈的纸条塞入掌心,小女孩的冰凉刺骨的手紧紧握着自己,望着自己笑,却空洞诡异,燕檩收下纸条,指向一边,看着女孩又蹦蹦跳跳地离开,朝着小巷子隐入暗处。

燕檩右手的纸条硌得手指生疼,他继续向前走,却加快了脚步。

“小哥,要来点现烤的炊饼吗?都是新鲜热乎的,大块管饱哩!”

见棚外清秀的少年驻足停留,摊贩立即乐呵呵地介绍,揭开篓子里还温热的炊饼,油味四溢。

见燕檩似乎有些心动,商贩喜笑颜开,道:“两文一个,小公子来几个?”

“嗯,来两个吧,再切小片些。”商贩接过钱,甩过挂在脖子上的汗巾,切片、包好,笑着递过去,道:“小公子真俊啊,一表人才,下次再来哦。”

燕檩嘴边的浅笑忽而淡了淡,希望有下一次。

他拿过包裹,踩着日落的余晖赶回去。

似乎转眼间,大片灰蓝色就遮住了日的最后光辉,燕檩也临近了景王府。

“回来了?”男人靠在门框上,仍是那副温温柔柔的样子,笑意却不达眼底。

燕檩像是被吓到一样,瞪大双眼,支支吾吾又不知道说什么。

“手上拎的是什么?”江枕溪垂眼,盯住燕檩手里的包裹。

燕檩举起来:“属下买的一些吃食,解解馋。”

江枕溪没动,继续盯着。

燕檩好像明白了什么,凑上前去,提起那包裹,解开绑带,展开给江枕溪看,道:“王爷要尝尝吗?都是些路边小摊货,怕王爷吃不惯。”

江枕溪自顾自伸手拿了块炊饼,狠狠咬下一口,浓郁的咸香味在口腔炸开,他都要忘记了多久没吃过这种市井小吃了,味道和记忆中相差无几,可心中却难免想起从前,想起那些年尚在山上随师父一起习武时,最盼望的也不过是下山采买时顺便央求师兄再买些零嘴。

他挥着炊饼道:“走吧,回去了。”

“好。”燕檩跟在江枕溪后面,亦步亦趋地回了府。

“还有,”他在前头走着,回头,等燕檩凑上前来,道,“味道不错,下次出去再带些回来。”

燕檩乖巧点头,抿着唇也浅浅笑起来。

江枕溪看他那不值钱的笑容,内心暗笑,小孩心性,一夸就高兴。却没发现自己望着人的眼神变得有多么柔和。

“王爷有什么要吩咐属下的吗?”燕檩跟在后头问,以为江枕溪是有什么要紧事需要自己去做,没找见自己,在府门口被抓个正着。

江枕溪轻笑下,站定,挑眉道:“没什么事,只是探察下某人还会回家吗,也是怕我景王府‘养不起人’。”

燕檩刚被“回家”打了个措手不及,胸腔里猛地一震,像轻柔的蝴蝶,扑闪着翅膀抚过内心最柔软的地方,隐藏在字里行间,转瞬而逝,又叫人想捉回来细细在抚弄一番。

还来不及消化内心的莫名触动,“养不起人”带着的浓浓调侃味钻入鼻腔,一下子又回到了初遇那天,自己随口一句,竟成了某正主的耿耿于怀,但是,这又带着几分敲打之意,不点破又暗戳戳告诉自己,早就确定自己的来意,却不甚在意。

见唬住了人,江枕溪挑起嘴角,乐呵呵地入府,徒留燕檩一人尚在风中凌乱......

可惜某人还没有高兴太久,翌日清晨,府中大事突袭。

霍谦亲自带人通传府内上下所有人,于中庭跪候。

天色灰暗,似是风雨欲来。

司礼监随堂太监陈德迁手持明黄圣旨,尖细嘹亮的嗓音划破了南王府的寂静安宁。

随身锦衣卫身佩红绸绣春刀,举镀金乌木牌彰示身份,副使太监手持拂尘垂立两侧。

陈德迁立前:“圣谕到——皇三子接旨!”

江枕溪身着暗色常服,跪前:“臣恭聆圣训。”

陈德迁展开绢布: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三子江枕溪,天资颖慧,器宇端凝。年逾志学,宜习政于朝堂;德备温良,当效勤于社稷。兹命自即日起入奉天殿侍朝,参预机务,以广见闻。

尔其寅畏恪恭,每旦卯初诣阙,序班亲王之列。务秉公忠,毋私阿比。特赐织金麟袍一袭,玉带一围,用彰荣宠。

钦此!”

众人皆低头,聆听圣意。

独江枕溪目视前方,笔直地跪着,只垂了眼,神色不明,在听到“入奉天府殿侍朝”时,指尖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下,缓缓在袖中捏成拳头,随即又随着呼吸放松开来。

“王爷,请接旨吧。”

江枕溪向北朗声再拜道:“天恩高厚,臣谨奉诏!”

他接过圣旨起身时,面上已经恢复一贯温文儒雅的作风,亲手交予陈德迁打赏。

陈德迁掂着囊中远超分量的金锞子,圆圆的脸上爬满了笑意,心中暗叹这南王爷还是懂分寸,道:“恭贺王爷,万岁爷常与咱家提起王爷,说您最肖今上,这次再入朝,想必必能再有一番作为。”

江枕溪也笑:“不知这机会,出自哪位贵人提点?”

陈德迁嘿嘿一笑:“圣上的旨意自然是经过内阁商议,只是户部那位似乎对您很是看重。”

江枕溪点点头,心下有了几分计较。

陈德迁目光绕着仍垂首规矩站着的人看了一圈,道:“王爷,您府上添了不少生面孔,大有新气象之观。”

江枕溪也随着他转过身,道:“蒙父皇厚爱,命我加强王府的管理,因此是进了几个新亲卫。”

心中却擂鼓不断,敲打还是提示?亲卫一事看来仍留有风波。

霍谦已经差人打赏好几位副使太监、锦衣卫力士。

“那咱家就先行向圣上复命。”陈德迁狐狸眼眯成一长条。

“公公请。”江枕溪紧跟几步,留霍谦将人送出。

望着一行人又浩浩荡荡地离开,江枕溪深深叹口气,紧紧攥住的手指渐渐松开,拂袖往内院大步走去。

“燕檩,过来。”

平日里饱受五感敏锐之烦扰,燕檩一般都选择通过放空自己发呆来避免感官过载,并且又自认平生最讨厌与人尔虞我诈、虚与委蛇,对于江枕溪与陈德迁的一番相互试探是一点儿都没在意,满心满意地听着树上翠绿的叶刷刷齐唱,区分着这只是麻雀,那只是喜鹊,亦是忙得不亦乐乎。

骤然被点道,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抬头呆呆地回了句“啊?”

江枕溪顿住脚步,见人歪着头,微张着嘴,清早的日光散在脸庞,落入睁大的眼中就成了闪亮的细小辉点,略有些杂乱的发丝随意翘了几根,完全一副开小差被自己抓包的样子。

他忍俊不禁,偏头笑了下,朝人招招手,燕檩就跑过来,专注地望着自己。

两人又一前一后地朝内院走去。

江枕溪走在前头,问道:“刚刚看什么呢,那么专注。”

燕檩如实答:“在听鸟叫。”

江枕溪回头,确认了燕檩无比认真的表情,心中又骤然变得柔软,道:“它们,叫法有什么很大的区别吗?”

燕檩意外地对上江枕溪同样认真的眼睛,躲闪了下,一本正经答:“‘叽叽啾啾’叫的是燕子,麻雀是‘叽叽喳喳’的叫,喜鹊儿只会‘喳喳喳’,其他的鸟儿也是不同的。”

江枕溪没再说什么,只是放缓了脚步,也尝试着去听疯狂的蝉鸣下掩盖的鸟鸣。

然而,除了震耳欲聋地蝉鸣,他只能捕捉一片同样嘈杂模糊地叽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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