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去接她上班的时候，正好看到宋雪和沈怡一起从楼上下来。沈怡脚步快了半拍，兴冲冲地抢先坐上了副驾驶，甩上车门，好心情地说：
“昨天没看到你女朋友照片，给我看看嘛！”
我一时有些为难，说实话，我和温琪确实没什么合照。
“哎呀，不要不好意思呀！”沈怡半开玩笑地催促着。
我只好拿出手机，翻到她朋友圈，好像某次公司年会的合影里有她。我放大了一张照片递过去，“这个。”
“哪个？”沈怡凑近了看，照片里人有点多，她找了一会儿。
“最漂亮那个。”我笑着说。
沈怡睁大眼，“哇，女朋友这么好看呀？”
她的语气里是打趣，也是故意放大这个话题。
我余光看了后视镜里的宋雪，宋雪眼神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望向窗外。
“从今天起，你也是我的助理了。”沈怡坐在副驾驶上，笑得一脸得意。
“……为什么？”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有些意外地看她。
“我跟我妈说了，我要在公司上班。”她说完，看向后座，眼里藏不住的欢喜。
我不自觉地往后视镜里看了一眼。
宋雪靠在座椅上，眉头微皱，目光落在车窗外，一言不发。我不知道她是不是不高兴了，但她一直没有看我们一眼。
“好。”我应了一声。
到了公司，沈怡一进门就抢过了宋雪的马克杯，转头对我说：“给我泡杯咖啡。”
“好。”我应了一声。
我余光扫了眼宋雪，她正皱着眉盯着电脑，没有出声。我犹豫了一下，转身拿了她昨天用过的那只我的杯子，给她泡了她平时爱喝的果茶。
我把茶轻轻放在她桌上。“今天是花茶，味道还可以，换下口味”我说着
宋雪抬头看了我一眼，眼里带了点笑意，轻声说：“嗯。”
“嗯？”沈怡这时突然转头看过来，“你什么时候不喝咖啡了？”
我看到宋雪没说话，我只好解释：“宋总每天都喝茶。”
“是她不喝，还是你不想给她泡咖啡？”沈怡语气锋利，眼神直直地盯着我。
空气突然有些僵。
宋雪终于抬起头，语气平稳却带着一丝冷意：“沈怡，我在上班。”
她停顿了一下，转向我：“林，你去忙你的。”
那一瞬间，整个办公室仿佛沉了一下。
沈怡大小姐脾气一上来，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指责：“我也在上班，她也是我的助理！”
她盯着我，逼问道：“你到底给不给她泡咖啡？”
我保持冷静，如实回答：“宋总如果想喝咖啡，会特别跟我说的。”
“果茶哪来的？”沈怡盯着杯子，眉头紧锁，质问道。
“公司后勤准备的，各位老总平时都喝这个。”我尽量诚恳地回答。
沈怡眼里带着怀疑，立刻说道：“带我去看。”
宋雪也站了起来，目光坚定地对沈怡说：“和我一起去总裁办。”看的出来，宋雪很生气。
“你别去，我出去，你忙你的。”沈怡终于住了嘴，匆匆带上门走了出去，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耐和无奈。
“那，我也出去吧。”我轻声应了声，退了出去，宋雪应了一声。门轻轻关上，屋里只剩下宋雪的身影。
“林助理，宋总的花，还是放你办公室吗？”前台赵辉带着保安，怀里抱着几束价格不菲的鲜花走过来问我。
“对，放我办公室吧。”我点头，看着手里这么多花，不禁有些惊讶：“今天怎么这么多？”
赵辉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递给我：“这两天的花款一共一千二，我去先换成现金，方便你那边记账。”
“好的。”我接过钱，看着他们小心翼翼地把鲜花搬进了我的办公室。
“她每天都这么忙吗？你为什么不把花送进去？”沈怡坐在我的办公室，看着我抱着那束百合，语气里带着点质问。
“是的，宋总每天都很忙。”我一边整理各部门递来的文件，一边回答，“她说过，办公室里她视线范围内不准摆花。”
沈怡低头看着我手里的百合，又抬头盯着我：“那我的这束你也不送进去？”
我抬眼看了她一眼，语气尽量平和：“呀，这是您的呀，我想您自己送进去吧。她……可能会收。”
她盯着我几秒，忽然问：“你是不是喜欢她？”
我顿了一下，指尖还停在花束上，良久才抬头：“我想，喜欢她的人……是您。”
沈怡不说话了。
内线响起，“XX部门的报表我看了，给我打印一份进来，我签字后留档。”宋雪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冷静干脆。
“好，已经印好了，马上送进来。”我挂上电话，拿起桌上的报表。
沈怡站在一旁，眼神微动，“我送进去吧。”
她手里抱着那束百合，另一只手自然地接过了我手里的文件，然后抬脚走向宋雪的办公室。
我没有阻拦，只是默默看着她的背影。她似乎在用自己的方式，再争取一点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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