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善笑着说:“你是个有主意的孩子,我知道你骨子硬,我只是在想,小佑好不容易有个喜欢的人,多个人陪他走一段路也好,毕竟总有一天我要比他先走。”
李藤躺在病床上,回想着吕善说的那些话,一时间有些动容。
他可以当作借吕善的钱,等考上大学以后,赚了钱再还给她,这样一来,他能够时时刻刻看到余佑,他们可以考同一个学校,如果不能一个学校,同一个城市也好,就像现在这样,下课了他就去找余佑,然后一起说笑、吃饭、玩闹,走遍那个城市的大街小巷,如果余佑愿意,他们可以拥抱,亲吻,做|爱,像一对普通的情侣一样,永远在一起。
李藤答应了。
他就住在原先的杂物间里,空间狭小,他却很满足。
每天睁开眼,先闻到早饭的烟火气,起床和余佑两人并排洗漱,你挤我我挤你,挤着挤着,也不知道是谁先笑出声,接着两个人都傻笑起来。
到了点,一人背着一个书包,拎着一份早饭,在薄雾中并肩前行。
放学再一起回家来,回到家的感觉真的很好。
一切美好得很不真实,仿佛一场美梦。
自从李藤住在余佑家,余佑仿佛黏在了李藤身上,时时刻刻都要跟着他,吕善为此打趣:“怎么回事?有了李藤就看不见妈妈了呀?”
余佑又低着头跑过去,跟了吕善好一会,最后被吕善笑着赶走:“哎呀好啦,你去找李藤吧。”
周末的李藤会和余佑窝在小小的房间里。
本来余佑总跟着李藤缩在那间杂物间,奈何房间太小,两人坐都坐不开,便都聚在余佑的房间里。
余佑的房间似乎还带着他身上很干净的洗衣液的味道。
两人一个坐在书桌前安静画画,一个搬了个凳子默默写作业,虽然多数时候,某人还是在偷看。
余佑把夜色下的李藤画成一幅画,当他把画拿给李藤看的时候,李藤当场怔住,小心的接过来,不敢相信地问:“这是我吗?”
余佑愣了下:“画得不像吗?”
李藤笑出声:“像,特别像。”
他看着手里的画,过了会,低声道:“谢谢你,余佑。”
余佑弯起眼睛:“不用谢。”
李藤看着眼前的余佑,皮肤清透,笑盈盈的样子看起来干净又无害。
只觉得一颗心脏仿佛被什么塞满,又慢慢化成暖融融的一滩。
看了会,李藤觉得口中有点干,假装喝水掩盖红了的脸。
周末这天,李藤带着余佑出门写生,说是这么说,其实就是随意找了个公园坐着。
两人挑了个没什么人的地,帮余佑摆好画具之后,李藤便趴在余佑右前方的凳子上写作业。
刚开始余佑不太适应,时不时要确认李藤的存在,后来画入神了,不仅忘了时间,连李藤什么时候不见了不知道。
等他一幅画画了一大半,抬起头却发现右前方空无一人,顿时慌了,四处张望,始终没看见熟悉的身影,猛然起身,抬头就看见李藤从远处跑来,头发一蹦一蹦的,深邃的五官很夺目,整个人在阳光下好似在发光。
李藤刚坐着觉得热,看了一眼还在画的余佑,自己去找了个便利店,买了一瓶冰水和一根冰棍。
刚回来就看见余佑着急忙慌在找他,加快了脚步,喘着气在余佑面前站定,把冰水怼上他的脸,看到余佑被冰得直皱眉往后缩,不禁笑了:“这个给你降温,太冰了,你先别喝。”
余佑有些不高兴的接过来,目光直直地落在李藤手上的冰棍。
李藤见状,憋笑认真道:“这个也是我的,我太热了。”
余佑瞪了他一眼,扭过头不看他,耳朵却竖了起来,听见李藤笑,然后是塑料袋撕拉的声音。
“不要生气啊,分你一半嘛。”
余佑看着他递过来其中一份冰棍,连袋子也撕成了两份,看向他的漂亮眼睛很明亮:“谁让我们是朋友呢,朋友就是要相互分享。”
余佑抿着唇看了他一眼,然后接过来,咬了一口,冰得脸皱成一团,听见李藤在笑他:“你吃慢一点啊,我又不会和你抢。”
余佑肠胃不好,吕善很少允许他吃这种冰的食物。
李藤在就会偷偷给他买,虽然只有很小一部分,但也能让他开心很久。
他转过头,看见李藤的侧脸,发丝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金光,下颌线很清晰,吃东西的时候眼睛微微眯起来,鼻挺唇薄,腮边的筋随着咬合的动作起伏。
大概是注意到身旁的目光,李藤转过头来,见余佑呆呆的样子,问:“怎么了?”
四目相对,风从身侧传来,拂过明澈的湖面,荡起层层涟漪,吹过两人的发,乱了心跳的节奏。
就在此时,余佑忽然笑起来,他说:“李藤,我喜欢你。”
一颗心彻底失控,风抚摸过少年的眉眼,让他得以看清那张刻在心尖上的脸庞,李藤看着他的目光越来越沉,良久声音嘶哑道:“余佑,你知道喜欢是什么吗?”
余佑反应一瞬,说:“我知道,喜欢,是我想你一直在我身边。”
“还有呢?”
“还有?”
李藤缓缓凑近他,呼吸几乎要纠缠在一起,鼻尖相碰,他的声音变得很低很哑:“喜欢,除了陪伴,还想要拥抱,亲吻……余佑,我能亲你吗?”
余佑愣住,不知该作何反应,只知道这种感觉很陌生、很奇怪,心脏好像生病了,跳得好快,仿佛下一刻就要从胸膛里蹦出来,他有些慌,声音在颤,却在不合适的时间,求助了一个快要忍疯了的人:“李藤……”
李藤把求救当成许可,低头吻上发声的源头,想要借此阻止一场火山爆发。
余佑看着逐渐放大的脸,瞳孔逐渐放大,最后失焦,手上的冰棍融化,顺着手指往下流,滴在地上。
心脏仿佛死掉了,不能跳动,口鼻一切被堵住,不能呼吸,哪里都不对劲。
他猛然推开李藤,站起身不知所措,眼圈憋得红红的,“李藤,我难受……”
李藤立马扶着他,闻言神色有些着急:“哪儿不舒服?哪儿难受?”
余佑几乎要哭出来,指着心口:“你刚才亲我,我的心不跳了,好像要死了。”
“死了?……”
李藤看着他手指的方向,慢慢反应过来,缓缓松了一口气,跟他说了很久才让他明白,那是正常现象。
“你不喜欢这种感觉吗?”
余佑回想,想到李藤温软的嘴唇,又想到那失控的心脏,点头:“嗯,我不喜欢你亲我。”
李藤垂眸,遮住眼中的失落:“那我下次不亲了。”
余佑注意到他的情绪,“你喜欢吗?”
李藤看着他,没有说话。
“下次我亲你。”
“?”
“我亲你,你不要亲我。”
余佑见他不太明白,又重新说了一遍。
李藤回想了一番他这话,好一会明白,余佑大概是不喜欢这种失控感,笑着说:“好,你亲。”
一场吻戏,拍了数遍也不过。
开始几遍江有轨很紧绷,情绪怎么也不对,纪青旬双手撑在身后,姿态懒散,眉眼含笑,一副任人宰割的勾人模样:“你是不是贪图我的美色,想占我便宜?”
江有轨耳尖一红,百口莫辩:“不是,我,真不是啊……”
纪青旬仰头看他慌乱,眼尾似乎还带着笑,话里话外大写着不信:“你说不是就不是好了……”
江有轨干脆闭口不言。
但之后明明可以过,成兴却让他们亲了一遍又一遍。
监视器前,旁边人问成兴:“这应该够了吧?怎么一直拍?”
成兴看着两人之间越来越融合的氛围,斜看他一眼:“你不懂。”
“?”
最后两人都有些麻木了,成兴才慢悠悠的喊了“卡”。
结束的时候江有轨松了一口气。
纪青旬见了:“你看起来很不想和我拍这种戏份。”
江有轨转头就看见纪青旬含笑的眼睛,看出他这是在打趣,“当然不是……”
但是后面却接不出来。
纪青旬拖长音:“哦——那就是很想和我拍了?小江啊,没看出来你是这样的人……”
江有轨:“?”
江有轨来不及辩解,纪青旬叹着气就走了,一脸对他有些失望的表情。
江有轨:“……”
他之前怎么没有看出来,纪青旬戏这么多?
晚上江有轨没有随纪青旬的车子,主要是下了戏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天气有点凉,但剧一直在拍夏天的戏,加上又吃了冰棍,江有轨觉得自己有点想感冒,坐了剧组的车回酒店。
剧组的车自然比不过纪青旬房车里的沙发,许久没坐,一时间竟然还有点不习惯,真真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江有轨在心里叹道。
到了酒店,脑袋昏昏沉沉的,他拿出医药包,测了□□温,果不其然,三十八度一,吃了退烧药,定了闹铃,打算看看到时间烧退不退,没退的话去医院急诊挂个水,好得快点,后面的戏排得还挺紧的,总不能耽误。
谁知道一觉直接睡到了天亮,睁开眼发现失声了,低头一看,昨晚睡前居然没盖被,药算白吃了。
四肢酸疼,耳边手机还在不要命地响,一早上脑子几乎要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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