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内，白晓在回想饭桌上张蕾说的那些话。
“喜欢能当饭吃吗？”
“我只想你学点有用的专业”
......
刺耳的话语萦绕在白晓脑海，好像紧箍咒一般束缚住了她的脑袋。白晓按下车窗按钮，车外新鲜的空气顿时涌入车内。白晓深吸一口，缓缓吐出，望着窗外渐渐后退的一栋栋建筑。
这些繁华在她看来早已习以为常，这是她从小生活了 17 年的城市，每一条街道她都无比熟悉。
在别人都在感慨这座繁华城市的同时，此刻的白晓只想早点成年，离开家里，真正拥有为自己做决定的勇气和资格。
恍惚间，前排司机喊了声：“孩子，到咯，拿好东西，不要丢东西。”
白晓迅速回过神，匆匆忙忙将身上的校服外套脱下，一把塞进书包。
打开车门，白晓穿着白 T 短袖，头发高高扎起的马尾，九分牛仔裤穿在她身上变成了八分裤，踩着 newbalance 最新季的鞋子，整个人利落清爽。
“师傅，您慢走。”
268 号梧桐路，白晓望着对面的路牌。这一条路是酒吧休闲一条街，颇有小资情调。到了晚上，一路上都是俊男美女。
白晓顶着个素面朝天的脸在人群中也丝毫不逊色，白晓就像是没被高中地狱般的生活摧残过一样——嫩白的皮肤，顶着一双桃花眼，粉嫩的嘴巴，高挑的身高在人群中。样子乍一眼看虽然不惊艳，但也是耐看气质型美女。
dreamnight 酒吧的老板叫 Jack，是个美国人，早年来到这里，开了一家乐队性质的酒吧，主要是为了养活自己的乐队。
白晓打开玻璃门，店里的服务员忙着递送酒水饮料，舞台上的乐队还没到场。Jack 戴着黑框眼镜在台上调试设备，全然没看到她已经进来。
白晓走上前：“Jack，今晚乐队怎么还没开场，不会没我这个音乐副手到场，你们都不行吧？”白晓开玩笑说道。
“Xiao，你不知道，主唱今天临时来不了，我们救急找了个临时主唱，现在还堵在路上。”
白晓了然：“哦，要不我试试，现在临时主唱还没到，我来热下场。”
“Xiao，你可以吗，你可千万不要把我的客人吓跑。”jack 半信半疑地把话筒递给白晓。
此刻的白晓，内心翻涌，望着一张张桌子欢声笑语的客人，半熟男女有的在约会，有的或许在跟朋友聚餐，也有独自一人刷着手机，捧着一杯烈酒痛饮的中年人。
“我是今晚的主唱白晓，特殊原因，我先来给大家热个场。”
瞬间安静，大家都望向台上，一个清爽利落的小女孩，脸上泛着红晕，双手握着话筒。
Jack 将舞台设备调好，给白晓比了个「OK」的手势。
白晓点头。
「你只是变成透明的颜色」
「你再也不会梦或痛或心动了」
……
「你不是真正的快乐」
此刻酒吧的玻璃门向内推开，门上的风铃随着门推开，小幅度地运动一叮铃，谁也没注意门外的动静。
一位陌生男子，停在门口，骨节分明的手从门把上放下，抬眼，一双瑞凤眼微眯着望着台上唱歌的少女，舞台的灯光柔和地打在女孩身上，灯光随着音乐歌声时强时弱，男子盯着台上女孩，高高的个子，扎着一束马尾，普通人听不出来，程嘉树一听就知道专业不专业。
毫无音乐技巧，只有真情流露，也许女孩是真的不快乐。
jack 此时发现了门口动静，“Eric，你终于来了。”
jack 顺着他的眼神看去，说道：“我知道你堵车，这么久我怕客人都走光了。”
Eric 看向他，想证明自己内心的猜想：“这是谁？”
“我的音乐副手白晓，平时周末来帮我打理下乐队，怎么样，想不到吧，这小姑娘唱歌还不错啊！”
“嗯，是不错，不过你胆子也蛮大，未成年也敢请来做事吗？”
Jack 震惊，吓了一跳：“什么？她是未成年？！”
Jack 急着母语差点都要爆出来了，“我看她长得蛮成熟，看起来也不像未成年，刚好缺人，没多想就要了。”
Eric 睨了一眼，带着慵懒说：“现在知道也不晚。”
Jack 疑惑，“Eric，你是怎么知道她是未成年，你是火眼金睛吧！你们中国人是不是都是孙悟空转世？”
Eric 没搭理他，迈着步子走上前。
白晓刚唱完，心情还没来得及平复下来，低下头晃了晃脑袋，低头看见一双与她同系列的鞋子，惊讶中慢慢抬起头。
先让她注意的是男子一双瑞凤眼，迷人得像是要把人吃进去，眼睛下面是高挺的鼻梁，接着是紧闭的嘴唇，嘴角旁有颗痣，穿着黑色长款风衣，里面是白色 T 恤，隐约能看到男子身上的肌肉线条。
……
眼前的人好像又熟悉又陌生。
白晓怔住几秒，还没来得及回过神。
“让让。”略带深沉的声音打破了白晓的发愣。
白晓赶紧站起来，把椅子往男子身边推了推：“你好，我叫白晓，因为你还在堵车，怕客人等不及，就赶快热场一首歌，好巧，刚好你也到了。”
白晓尴尬地笑着。
“这女孩怎么还像小时候一样傻乎乎的。”程嘉树心想。
“程嘉树。”男子冷淡说了一声，似乎男子在生气白晓没有认出他一样。
白晓疑惑，“好熟悉的名字，好像在哪听过，算了，这么大的城市，不可能遇到熟人，况且这个地方除了不可能找到第二个高中生。”
程嘉树脱下黑色外套，放下背上的吉他，坐在一旁，打开背包拿出吉他，将吉他搁在腿上，稍稍弯腰，调试着吉他的音律。
白晓趁着他专心调音，肆无忌惮地打量这个男生，头发打理得很精致，甚至还抹上了发蜡，只露出几根碎发刘海在额头前，现在脱了外套，明显地露出手臂肌肉线条，指节分明的手拨弄着吉他的琴弦，微微显出手背的青筋。
白晓很少对男生心动，她的生活也像理科一样充斥着理性，做事一向头脑清晰有逻辑的她，这么多年，从未对男生心动，这么一想原来之前是没见到好的！
白晓无奈叹了口气，心想：“帅哥只是过眼云烟，只可远观。”
程嘉树抬头，看向白晓，一瞬间对视，白晓迅速慌了神，眼睛赶紧看向别处，咳了咳，清了清嗓子，说：“设备调试好了吗？还需要我做什么？”
“不需要，我建议你现在去解决下和 Jack 的问题。”
白晓云里雾里，懵了，看向前台忙碌的 Jack，不知道自己和他有什么需要解决的。
程嘉树浅浅地笑了笑，望着白晓向前台走去的背影，心想：“这么多年，果然还是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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