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轻搁，白晓还未反应过来，就对上了程嘉树迷离的眼睛，酒精作用下的眼睛比平常更加迷人，好似野兽的烈性，深情地盯着面前的白晓。
白晓不出意料地被盯着双颊红得吓人，明明她滴酒未沾，却像是刚刚喝了这杯烈酒。
“我好看吗?”程嘉树淡淡地问道。
“好看……”，“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白晓无奈地闭了闭眼，此刻的白晓非常想把自己嘴巴缝起来。
程嘉树笑了笑：“我知道你。”
“什么？”，白晓还没反应过来。
程嘉树重复了一遍，：“我知道你还没成年，是因为我认识你。”
白晓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朋友，也不知道自己在何处见过此等帅哥，白晓开启疯狂脑内筛选模式，但是在她青春期记忆里，无论如何也记不起有程嘉树这人。
程嘉树在一旁撑着头，耐心地看着白晓回忆的样子，没停下喝酒的动作。
白晓停止回忆，没有答案，脸上满满的疑惑，望着程嘉树。
程嘉树露出抱歉的眼神，打趣说：“赶在我回美国之前，你应该能记起来？我相信求实中学的尖子生这点记忆力还是够的。”
白晓直接瞪大双眼，心想：“怎么连我的高中也知道？”
程嘉树看着白晓这个样子，低下头又笑了笑，随即抬头看向 jack，又恢复了之前淡淡的脸色，：“几点了？”
Jack 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眼睛笑起来褶皱一般，说：“马上九点。”
白晓看向 Jack，似乎在怪他没有早点提醒她离开，该回家了，否则张蕾女士又要问东问西了。
白晓迅速收拾将包里的校服拿出来，往身上一套，抹掉嘴巴上的口红，整了整头发，打开手机相机一照，很好，没有奇怪的地方。
程嘉树打开手机，解锁，点开微信名片，明晃晃地亮在白晓面前。
白晓看了看他，好像今晚不交换联系方式，程嘉树不会起身让她离开座位。
白晓心想帅哥也不过如此，表面这么高冷，还不是求着我要联系方式。顿时自豪感涌起，故意说道：“可是我不认识你，我不加陌生人。”
“我认识你，以后，你会了解我的。”程嘉树温情一笑，语气却听不出什么。
白晓心想，怎么可能还会有以后，估计今晚就是他们俩最后一面，可加一个微信，有个帅哥躺在列表里，平时观赏观赏也没有坏处。
白晓打开扫码——滴，添加成功。
她怎么也想不到一个看似外表高冷的程嘉树竟然会用一只萨摩耶作为头像。
白晓顿时兴致兴起，将手机屏幕举在他面前，似在告诉他——我已经加你了，可以起身了吧。
程嘉树起身，抬头看了看酒吧墙上的时钟——九点整。
就在白晓抬脚准备走向酒吧门口，程嘉树扯住了白晓的书包系带，说了句：“我送你，太晚，一个人不安全。”
白晓转头看向程嘉树，第一次近距离两人面对面，185cm 的程嘉树天生就是模特架子，如果他不干音乐，去做模特也是绰绰有余。
白晓问他：“可是我们应该不同路，我住大学城，你呢？”
其实白晓也很害怕晚上独自回家，往常一般八点左右就走了，回家路上都会跟王欣然打一路电话，今晚已经九点，说不害怕是假的，既然程嘉树主动提出，白晓自然不想拒绝。
“同路，走吧。”程嘉树说罢穿上风衣，背上背包，和 Jack 打了个照面，走向门口。
白晓走向 Jack，不等白晓开口，Jack 看似悲伤地说：“我们的最后一晚就这样 over 了，Xiao，我会想你的，好好学习，等你回来。”
白晓无语，果然高中生走到哪里最好的祝福都离不开好好学习，随即拍了拍 Jack 肩膀，开玩笑地说道：“放心，等我毕业之后，直接去你对家酒吧做事。”白晓指了指玻璃窗外对面的那间酒吧。
Jack 翻了一个白眼，挥了挥手，让白晓赶快走，白晓笑得合不拢嘴，往门口走去。
Jack 透过窗外看向在街边等车的程嘉树，拿起手机，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程嘉树的手机弹出了 Jack 的头像，点开——“OMG，Eric，你陷入爱河了”
程嘉树嘴角上扬，正在输入中，发送，此时屋内的 Jack 点开内容惊呼——“很早的时候，我已经爱上了她。”
白晓拍了拍程嘉树，程嘉树关闭屏幕，转头对白晓笑了笑，说：“车子马上就到了。”
白晓比了个「哦」的嘴型，就这样一对男女并排站在街边，路边经过的行人时不时看向他们。
白晓只好尴尬地低头看地面，插在校服口袋里的手心紧张得冒汗，头顶带着点醉意的声音飘过：“你不该早早穿上校服，路过的人可能会认为我会对你图谋不轨。”
白晓抬头，又再次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程嘉树，黑色的长款风衣，内里挺括的衬衫，微微露出的锁骨，有型的牛仔裤，穿在他身上显得腿更长了。
白晓再看了看自己，理解了程嘉树那句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校服穿习惯了。”
程嘉树看向白晓校服胸前「求实中学」四个字，突然说了句：“这学校不错，好好学习。”
“好好学习”。
几乎是两人异口同声说出了这四个字，两人相视一笑。
白晓补充道：“这是我在高中期间，听得最多的一句话了，已经成为下意识条件反射了。”
还没等程嘉树接话，打着双闪的出租车停在二人面前。
程嘉树上前打开车门，示意白晓坐向后座，自己则坐向副驾驶。
白晓关上车门的同时，就听见副驾驶传来淡淡的声音：“我怕你受不了酒味。”
程嘉树知道，当时在酒吧，Jack 和他两人喝酒，白晓一直在揉自己的鼻子，估计是受不了酒味。
现在在同一个空间下，程嘉树担心白晓身上沾上酒味，回家不好解释，便帮白晓打开后座车门，自己坐进了副驾驶。
车子开动，回家的路上又是一样的风景，可这次白晓的心又被什么东西掀起了一角，心底一颗种子悄悄发芽。
白晓望着副驾驶的位子，今天是第一次见程嘉树，却有种很早就认识的熟悉感。
在酒吧的他，在舞台上的他，在别人面前的他，都是一副淡淡冷漠的感觉，有种给任何人的疏离感。
可是一旦只有白晓和程嘉树的空间，程嘉树就像一抹春风吹起了白晓心中的一角涟漪，他好像不再冷漠，就像个邻家大哥哥一样让人着迷。
白晓捏了捏自己的脸颊，让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明明今晚喝酒的不是她，她却好像醉了一般。
白晓按下窗户键，想让车窗外的风吹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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