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拿起身旁的手机，点开程嘉树的微信。程嘉树的朋友圈设置的是三天可见，背景图是一架钢琴。
白晓仔细点开大图，才发现是当时程伯伯家的那台钢琴。白晓虽然失忆，但是对那台钢琴却记得很清晰，是一台三角钢琴。
白晓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了，不知道程嘉树睡了没有。
点开聊天框，白晓纠结地在键盘按下一个个拼音，却怎么也下不了决心点发送。
她不知道自己是想得到一个什么答案，后面她又该用什么样的状态面对他呢？白晓盯着萨摩耶的头像出神，咬了咬牙，发了过去——
“我知道你是谁了”
程嘉树晚上喝了太多酒，半夜感到口渴，起身去客厅接了杯水，就看到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程嘉树从来没有半夜回消息的习惯，他经常在晚上将手机静音，不想受到任何人的打扰。
程嘉树喝完了第一杯水，他是不准备回复微信消息的。等他准备回卧室时，屏幕又再一次亮了起来。
“你是程伯伯的儿子。”又一条消息进来。
程嘉树不耐烦地拿起手机，要是让他知道是谁晚上没重要事情还要联系他，他第二天绝对要狠狠报复对方。
程嘉树在朋友眼里一直都是闷骚腹黑样，有仇必报。别看他表面高冷疏离，真正深入了解他才知道也是个小孩子脾气。
俗话说得好，就是假成熟。
程嘉树点开微信，「小小」两个字弹出屏幕，这是程嘉树给白晓的备注。
程嘉树眼底划过一丝欣喜的神色，黑夜中明亮的白光，让他的眼睛不自觉地眯了眯，睡意全无。
他打开沙发旁的落地灯，陷入沙发里，顶楼的寂静被男孩一字一下敲击键盘的声音打破。
“是。”
程嘉树也不知道为什么打了那么多字，最后就发了一个「是」过去。他现在更想知道对方的态度是怎样的。
白晓一直盯着聊天框上方的「对方正在输入中」，手机叮咚一下，收到的就是一个「是」字！白晓内心无语，本来还想看看对面态度，好进行下一步，结果现在被动的又变成了她。
白晓转念一想，为什么自己要这么纠结，明明他们就是认识的朋友，用现在流行的话来说他们俩也算是青梅竹马，只是太多年没见过了，白晓还失忆了，对于她来说就更加陌生了。白晓接着发了一句——
“好巧，世界如此奇妙，咱们相隔那么远，还是遇到了，你说是不是缘分？”
程嘉树刚收到这条消息，就忍不住笑出了声，回复——
“是缘分，老天待我不薄。”
白晓被这暧昧的话，脸又变红了，程嘉树这句话什么意思，难道他很期待又再次见到我吗？
白晓没有再回复，她想整理下今晚发生的一切，酒吧遇到的人竟然是自己多年前的邻家哥哥，白晓从不觉得自己的生活是偶像剧，但是这次好像偶像剧的的情节发生在了她身上。
微信电话的铃声打破了白晓的思考，她拿起手机，一直没有点接听，她现在心里有些莫名慌张，接到电话应该喊程嘉树什么？哥哥？嘉树？程嘉树？
“喂，程嘉树。”程嘉树电话那头传来女孩轻声的一句，程嘉树自认控制能力不错，但这一声算是喊进了他心窝。
莫名的燥热让他昂起头扯了扯自己的衣服。
“白晓，既然你知道我是谁了，不如让我们聊聊，你小时候对我做了什么？嗯？”程嘉树爱逗白晓的毛病这么久了还是没改。
白晓耳边传来程嘉树闷哑的声音，像是没睡醒的感觉。
“程嘉树，我是不是打扰你睡觉了？”白晓有意转移之前的话题。
“别转移话题。”程嘉树语气突然严肃起来，白晓不知道自己小时候对程嘉树做了什么事，那段记忆她缺失了，只知道张蕾经常说哪家的男孩又被白晓欺负了，白晓小时候是个暴脾气，遇到欺负她的会当场还回去。
白晓小声柔柔地问：“我欺负你了？”
“欺负倒是没有，就是经常缠着我玩过家家，你做老婆，我做老公。”
程嘉树说完，对面一阵安静……
白晓差点把手机丢出去，白晓啊白晓，你小时候到底做了多少逆天的事情。
白晓冷静了下来，清了清嗓，随意说：“哎，小时候的幼稚游戏不必在意，哈哈。”白晓尴尬地笑了几声。
“可是这场游戏，我玩得很认真。”程嘉树的声音再一次传入白晓耳朵，白晓真的坐不住了，她现在极度想挂断电话。
程嘉树是认真的吗？他今晚这几句话普通人都能感到暧昧吧！
对方发出一阵浅浅的笑声，“逗你的。”
白晓最讨厌别人逗他，从小到大没变过。
白晓语调加重，说：“我最讨厌别人逗我了，我会当真的。”
程嘉树知道白晓不经逗，但也没想到长大后的白晓随便逗逗都不行了。
程嘉树抱歉道：“对不起，小小。”
小小？白晓的小名除了爸爸妈妈，也就闺蜜王欣然知道。
他们在生活中也经常这样喊她，现在听着电话那头的程嘉树喊出她的小名，白晓今晚可能真的得睡不着了。
明明程嘉树也才大自己 4 岁，现在看来在程嘉树面前，白晓完全就是一只待捕的小白兔，完全被程嘉树拿捏住了！
白晓后悔接这通电话，她现在的心已经被程嘉树绕着走了，接下来还怎么安心学习？
原以为酒吧相遇只是个插曲，现在看来以后自己与程嘉树脱不了干系了。
不过之前听 Jack 说程嘉树要回美国，等程嘉树回去，应该就没关系了。
白晓是清醒的，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情，马上高考，白晓不想让任何人影响到自己的学业前途。
“那个，程嘉树，你什么时候回美国？”隔了很久，程嘉树听到了白晓的声音。
“你这么想我回去吗？”程嘉树马上本科毕业，课程不是很多，所以回学校的时间选择比较自由。
“你想我什么时候走？”程嘉树说的话听不出什么语气，但白晓感到了程嘉树莫名的委屈。
白晓认真说道：“程嘉树，我不知道你对我什么感觉，或者我如果做了什么让你误会，我觉得我们这样暧昧的对话，是不是应该换种方式？无论现在还是以前，我都当你是我的哥哥。”
白晓冰冷的话插在了程嘉树心上：“我知道，我也一直把你当作我的妹妹。”
隔了一会，程嘉树又补充道：“放心，我有女朋友。”
程嘉树撒谎了，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白晓放心，打消她的疑虑。
他不愿影响白晓高考，但真的让他离得白晓远远的，程嘉树做不到。
他有女朋友了。白晓在心里反复重复这句话。
是的，程嘉树不可能没有谈恋爱，他也只是把我当作妹妹。
今晚的那些话也确实是逗逗我。白晓说不出现在是什么感觉，挂断了电话，发了一句——
“哦，我困了，我先去睡了。”
程嘉树发了句“晚安”，关上了身旁的落地灯，走进卧室。
此刻公寓又陷入了黑暗寂静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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