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听上去沈恒好像摔倒了。
但是他没有。
路易在他即将倒在地上的最后一秒时接住了他。
但是路易不认清食物一号学不会后空翻的事实，他总有预感下一次沈恒就会成功了，所以鼓励他继续练习。
他打开结果很万能的某书，搜索“后空翻如何学习”，既然吸血鬼的教学方法不行，那人类的教学方法总行了吧。
很快，手机里传来视频的声音：
“你可以双脚离地，那么你就可以…………所以，你可以双脚离地，那么你就可以学会后空翻，怎么样，学会了吗？”
路易看完视频，觉得视频中的人讲得十分在理，步骤清晰，简单易懂，他把视频转发给沈恒。
沈恒站在一边沉默地看完视频，觉得事情突然荒谬起来。
难道他能写数字就会写高数吗？
在他有限的记忆里，沈恒在现实中看见会后空翻的生物，除了家里的那只猫，就只有路易了。
“我暂时可能真的学不会……”
面对有些超越自己生理极限的后空翻运动，沈恒认输。
居然真的学不会啊。
这下子路易的失落直接写在了脸上。
沈恒的认输掐灭了吸血鬼心里的最后一丝期待。
算了，学不会就学不会吧，反正沈恒身上有契约烙印，如果沈恒遇到危险，契约会提醒他过去救人的。
情况紧急还可以飞嘛，路易觉得自己飞起来还是很快的。
某天夜里路易借助了隐身术，尝试从帝都飞到南边的深市玩一玩，恰好遇见了一个起飞不久的小飞机，路易努力了努力，发现自己全力以赴的情况下，居然可以达到和小飞机差不多的速度。
就是飞完的时候饿得厉害，差点没控制住，把食物一号脸都咬白了。
路易愧疚得买了不少补血的食物给沈恒吃。
见自己成功打消了路易让自己学会后空翻的兴趣，沈恒悄悄松了一口气。
原谅他吧，他不太想让路易扫兴，但是这个类似体操的动作一时半会还是太有难度了，他寒假回去多练习练习说不定还可以。
不过刚才路易接住自己的时候……
沈恒很少会和路易挨得这么近，虽然是好朋友了，但是沈恒大部分时候还是会下意识地保持距离，很多好哥们之间会做的动作，像勾肩搭背那些的，沈恒总觉得把人物替换为自己和路易，会有哪里不妥，好像冒犯了似的。
路易身上散发的那若有若无的香草气息，有时候也让沈恒手足无措。
有的人就是会在事情结束过后开始回味，可能还会带有一定的延迟，比如沈恒。
他觉得自己手腕上仿佛还残留着那种凉凉的柔软的触感，鼻尖还缭绕着一丝好闻的香草味，像蛋糕房里诱人的香草冰淇凌蛋糕一样，明明会加剧冬天的寒冷，又会让人忍不住一口接一口去品尝它的甜蜜。
沈恒下意识舔了舔自己的嘴角，遗憾发现那里没有残留任何东西。
食物一号怎么开始散发一股怪怪的味道。
契约加深了吸血鬼和人类的联系，路易现在对沈恒信息素的感知更为灵敏。
即使在沈恒有意识的控制下，路易依然可以通过空气中微量的信息素去捕捉到一些信息，就像现在。
巧克力的苦味几乎全消失了，像牛奶和糖添加过量了一样，草莓味又变得很酸涩，又酸又甜的，这是在想什么？
难道沈恒发现自己学不会后空翻觉得很丢脸吗？
要不要去鼓励一下。
路易一直是一个行动力很强的吸血鬼，一边想着，他也就这么做了，刚好自己最近刚做了一个毛绒小猫，不知道沈恒会不会喜欢。
他从自己抽屉里把精心手缝的毛绒小猫拿出来，又在小猫脖子上用粉色缎带打了一个小蝴蝶结。
小猫的脸部只有简单的眼睛和鼻子，却活灵活现的显现出十分的娇矜来，跟个小公主一样。
不愧是高贵的吸血鬼亲王亲手制作的，果然不同反响。
“呐，沈恒，学不会后空翻没关系的，给你一个小猫。”
路易把小猫举在脸旁边，
沈恒转身时，突然觉得一猫一人的神态似乎一模一样。
“谢谢，其实我没有不开心。”
他伸手接过路易递给他的小猫，顺手摸了摸小猫的头顶，感觉心里有哪个地方像化开了一样柔软。
怎么更酸了？？
路易不理解这是个什么原理，不过既然沈恒说了没有不开心就没有不开心吧，可能酸酸的是他自己的特殊表达方式呢。
嗯……
但是刚才巧克力味好像更甜了一点，说明小猫还是有点用的吧。
就算变成吸血鬼了，路易还是践着自己理解中的贵族的契约守则，以前沈恒只是自己食物的时候，路易觉得自己要像以前的大领主对附庸一样，保护自己的附庸，同时行使自己的权利。
现在沈恒是自己的好朋友了，那关系应该比领主和附庸之间更亲近些吧。
就是这个“亲近”，要到什么程度比较合适呢？
后空翻只是两人舍友生活中的一个小小插曲，只有沈恒在心里立下的小小目标留下了痕迹。
“哎呀，你看见没今天的新闻，人民碎片是真的，看来最近晚上还是不要出学校了。”
“我看见了，真恐怖啊，校园墙上都传疯了。”
时隔多日，路易也终于明白“校园墙”是怎么一回事，也顺利过上了在校园墙快乐冲浪的日子。
最近好像那个粗鲁的人类在校园墙上被讨论的挺多的。
他还在校园墙上看到了沈恒的照片。
上面说什么“捞捞这个少年感超强的男生……”
还有什么“cpdd”
都是什么加密文字吗？
他理解人类都喜欢在夜晚做坏事的习惯，毕竟在人类眼中模糊世界的黑暗给他们的作恶带来更好的掩护。
夜晚的一切在吸血鬼的眼里与白日一样清晰，阳光照射的缺少也更有利于吸血鬼的行动。
就像现在：
路易面无表情地把纤薄的刀刃送进眼前人的手臂里，看着献血顺着伤口流下。
“你想做什么？”
血族亲王的威压，在这个世界第一次展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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