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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离开

笑起来的神君,让花浔想起了山巅积压了千万年的冰雪化去后,露出的圣洁雪莲。

花浔呆呆地看着,小心翼翼地放轻了呼吸。

胸口又在莫名其妙地跳动,灵犀蛊也变得活跃起来。

甚至某个瞬间,花浔觉得神君很像寂寞许久后突然与人玩笑的长者,又像做了顽皮事的少年。

“嗯?”神君已经敛起了笑,抬眸望她。

花浔回过神来,忙将注意放在眼前的经卷上。

然而这一整日,花浔读的心经里、练的功法里,仿佛都藏着刚刚那一抹笑,挥之不去。

是情蛊的缘故吗?

花浔陷入了茫然。

接下去好一段时日,花浔如神君所说,午前修习心经,稳固心境,午后修炼术法,增强己身。

夜色降临后,她躺在榻上也不忘一遍遍在心中温习心诀。

日日刻苦,不曾懈怠。

辅之以白雾崖精纯的仙灵之气,花浔明显察觉到自己的身体轻盈了许多。

虽然还学不会变化术、呼风唤雨那等高深法术,但渐渐地也可以御风飞行数千里,甚至可以将周身的仙灵之气凝聚成小小的澄蓝光球,以做结界护住己身,或攻击用。

先前捡到的桃枝,花浔每日修完功课便去栽种一些,日积月累下,竟也栽种了半崖。

只可惜桃枝为仙桃木,不似人界的花种一样,被五色息壤甫一滋润便连夜生长开花。

桃木要长成,大抵需要半年时日。

不过这对于百年弹指一挥间的仙门来说,并不算久。

这段时日,花浔并未刻意辟谷,却随着术法与心经的进步,她已能几十日不饥饿。

然而嘴馋却无法更改,是以她偶尔会自己做些吃食,自然也会给神君送去。

神君只食用清粥。

有时神君端坐于高台之上,有时神君在那一小片花丛前安安静静地伫立。

花浔端着清粥给神君送去时,若未曾出声回绝,便意味着神君收下了饭食。

神君从未回绝过。

每一次看着神君那只白玉一样的手拿着玉匙,安静地喝着粥时,花浔心中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欣喜与满足。

直到这日午后。

花浔休憩片刻,便要继续修炼术法时,在书案对面翻看古卷的神君倏地停了下来。

花浔疑惑地看向他:“神君?”

神君温和道:“度越山一带地脉有异动,吾去一探。”

“这段时日你甚是刻苦,好生休息一日。”

话落的瞬间,花浔便只看见眼前的神身化作点点金光,凭空消失。

花浔愣了愣,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接住了一点金光。

可很快,金光如同雪花一样,渐渐消散。

花浔没有休息,依旧如神君在时一样,修炼着功法。

可她未曾想到,神君说要她“修习一日”,他却并未在一日后归来。

只有一道金色的虚影分身在第二日时出现过片刻,将一束神光注入到她的识海之中,重重叠叠地包裹住灵犀蛊。

“敕神之力,能令灵犀蛊昏睡七日。”神君柔缓地说。

花浔忙点点头,却没等她问神君何时归来,神君便再次离去。

花浔失落地垂下眼帘。

神君说令灵犀蛊昏睡七日,是否说明他七日后才会回来?

往日神君在时,不论她修炼得如何,每逢她问起神君,他总会缓声道“甚好”。

花浔面皮薄,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听神君这样说总会不好意思。

可如今神君不在,她总觉得不论做什么都没多大兴致。

就像是识海中被神光催眠的灵犀蛊一样,恹恹的,毫无精神。

神君离开的第四日,花浔修完了神君教她的心诀,又温习了三四遍,见神君还是没有归来的迹象,又见白雾崖上缺了一半的桃木,索性再去一遍桃林。

这次没有求流火帮忙,花浔站在崖上,径自飞了下去。

最初心中仍有些紧张,可当察觉到法力在体内经脉丝滑地流转,脚下如履平地地飞行时,花浔那股紧张瞬间烟消云散。

在空中盘旋几遭后,花浔才落到桃林中。

熟练地将桃枝收入荷包,又寻找了几枝被风吹落的桃花,暗想着,等到神君回来,第一眼看见的便是这几枝桃花。

这般想着,花浔不由弯起一抹笑。

恰逢此刻,头顶几位仙人御风飞过,飞得并不快,甚至能听见仙人畅意的笑声。

花浔并未在意,打算待仙人离去再飞离。

“度越山一带的地脉也断裂了,听闻足有一丈宽。”

“幸亏神君及时赶到,徒手合断脉,方救下山下一村凡人的性命,当真是神勇无双……”

“近年地脉动荡之事,怎会如此频繁?”

“不知,不过想来同妖魔二族脱不开干系……”

花浔不由停了脚步,望向仙人消失的天际。

神君已经平定了地脉断裂,岂不是意味着他要回来了?

思及此,花浔匆忙飞身而起,朝白雾崖飞去。

白雾崖内已入夜。

花浔才穿过重重云雾,踏入崖内,便看见一道神圣的白影如往常一般,站在花丛与桃木前,专注地望着随仙雾徐徐摇摆的花朵。

就好像从未离开过一般。

“神君。”花浔唤道。

神君转眸朝她望来,微笑着道:“回了。”

那一瞬,花浔竟难以分辨他是在说她自己,还是迎她。

花浔眨了眨眼,快步朝神君走去,认真地看着他,从头到脚。

对神而言,这是失礼的打量。

神君却未曾在意,仍温和地立在那里。

“神君合上了断裂的度越山吗?”花浔问。

神君:“说是合上,亦不为过。”

花浔却渐渐安静下来,许久才轻声道:“我在桃林时听途径的仙人说的。”

神君看向远处一片已渐渐长出枝干的桃木,笑了:“白雾崖桃木足够了。”

花浔点点头,又摇摇头:“他们说神君神勇无双。”

神君安静下来,笑望着她,等她说完。

花浔轻轻吐出一口气,抬起头来:“神君会受伤吗?”

神君似有些不解:“嗯?”

“神君说过,神并非万能之身,”花浔还记得,自己满怀敬仰地说“神君无所不能”时,神君是这样回应他的,“那神君次次身处险境,可会受伤?”

神君垂眸,安静地看着问出这番话的孩子。

世人颂扬神,崇敬神,供奉神,是为了求神护佑。

不会有人觉得神会受伤。

九倾收回了视线,含笑道:“吾是神。”

这是神君第一次先移开视线。

花浔静静地想。

她没有再追问,像之前那样,安安静静站在神君的身边,好奇地问些乱七八糟的问题:“神君,地脉为何会断裂?”

神君答道:“不论修仙,亦或是化魔,皆是逆天而行。修士、仙人吸纳灵炁,妖族、魔族吸纳浊炁,其过程必然滋生诸多业力、心魔。”

“贪婪,憎恨,纵欲,暴虐……这些业力心魔汇聚,便如附骨之疽,附着于地脉之上。”

“若说地脉如同人之经脉,业力心魔便是堵塞经脉的血瘀。虽地脉有自愈之力,然当业力心魔不断积聚,唯有断裂开来,将其释放,方能维持天道法则继续运行。”

花浔初次知晓这些事,愣愣地听着,好一会儿问道:“那释放的业力、心魔,在何处?”

神君缓慢道:“吾会将其炼化。”

花浔不解:“那为何三界不能同您一起合拢地脉,炼化业力心魔呢?”

她觉得不公平。

那些业力心魔分明是三界众生滋生,可到头来,却只有神君去处置这些。

若是哪日神君负伤,他们还能指望谁?

神君安静几息:“吾是神,所以吾需做。”

花浔转头望着他。

仙雾中弥漫的金光悠悠晃荡着,神君的周身有道韵微光流转,在这个无月的白雾崖,仿佛一轮永恒宁静的月华。

花浔竟有一股流泪的冲动,心底缓缓漫起一股淡淡的悲伤。

她没想到,有一天,她这样的小妖会心疼一个神。

直到神君回望,花浔猛的反应过来,收回视线,胡乱道:“我还听说,神君救了一村的凡人……”

神君:“地脉断裂为外力所为,那些凡人,命数不该断绝于此。”

花浔微愣,想起了什么,动了动唇想要开口,最终垂下头去。

“想问吾大河村之事?”神君却看出她心之所想,替她道出。

花浔惊讶:“您知道?”

说完才想起,五方镇便有神君庙,神君知晓也没什么。

神君似想起了什么,沉吟几息后,语气平和:“大河村那些人,命数本该断于三十八年前天中廿五。”

花浔错愕:“您说什么?”

三十八年前五月廿五。

那是……

花浔蓦然想起,那是……洪流来袭之日。

“您的意思是,我的预兆,打破了那些人的命数?”

神君含笑,再未言语。

花浔心中却阵阵恍惚。

她曾无数次自责地想,是不是如果自己没有救百里笙,大河村的村民便不会死。

如今神君却说,大河村那些人,命数本该终结在当年那场洪流之中。

所以,大河村那些村民,原本不该存在吗?

所以,也是因为命数如此,那场火灾之下,存活下来的皆是后来新生的孩童?

“吾明日需去往白玉京一趟。”神君悠悠开口。

花浔回过神,眼神迷茫了一会儿,渐渐了然。

想来是去知会度越山之事。

“神君何时归来?”

神君抬眸远望:“下个黑夜前。”

*

许是今晚知晓神君就在前殿,花浔难得睡得香沉。

翌日一早醒来,神君早已不在。

花浔发了一会儿呆,想到入夜前便能再见神君,心中轻松了许多。

她温习了一遍心经法诀,将昨日拾来的桃枝栽种好。

待忙完这些,又将神君殿中细长酒器中的花枝换了。

望着灼灼盛放的桃花,想到自己问神君“桃花可开得好”时,神君定会说“甚好”的画面,不由笑了起来。

走出神殿,花浔刚要返回自己的房中,腰身却蓦地一紧。

一束裹着火红仙法的藤条将她的腰身捆住,人不受控地随着那股力量腾空而起。

红衣少年扯着藤条,如闪电般朝仙门外飞驰而去。

不过几息,花浔眼前的景象飞快后退,腰间的藤条一松,她也被重重地扔到地上。

幸而前段时日仙法起了大用,花浔御气抵抗了下,才没有摔出伤来。

她抬起头,但见四周一片阴沉沉的密林,仙雾浅薄了许多,一条看不见头的小径朝远处蜿蜒而去……

少年仙君一身红衣,乌发高束,盛气凌人的踏在半空:“本仙君不追究你玩弄心机之过。”

“现在,立刻离开仙界,再不许靠近玉昆神府半步。”

某幼稚仙君就像棒打鸳鸯的“棒”。

某仙君现在:女修,你们不能在一起!

某仙君未来:神君,你们不能在一起!

阿浔、神君:[问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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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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