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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第 92 章

毓琼缓缓睁开双眸时,天色已大亮,阳光从厚重的窗帘缝隙中投射进来,能清晰看到在空中打着旋儿的微尘。

毓琼眨眨眼睛,刚想起身,只觉后脖颈一阵酸痛,让她倒抽一口冷气,顿时跌回柔软的枕头上。

她的脖子是怎么了……

不需如何费劲,昨晚的回忆便纷至沓来:棉纱厂的废墟,渠殊同的沉默,那个疯狂的吻,落在她锁骨的潮湿,还有在她意识的最后,他的那些低语……

毓琼猛地从床上弹起身来。她都顾不上去穿鞋,赤着脚冲出卧房,沿着如同没有尽头般的旋转楼梯向楼下冲去,一边高声喊着他的名字:

“渠殊同?渠殊同!”

没有人回应。空空荡荡的房子里,只有她一个人。

他已经走了,去赴那个早已打算好的约会。

就是早已做好了准备,但当这一切真的发生,毓琼还是呆立在会客厅正中,大脑一片空白。她发愣了许久,才提起脚步,失魂落魄地准备上楼,却在眼风扫到楼梯之下一扇紧闭着的房门时,忽地又顿住了脚步。

那里,是渠殊同的书房。

毓琼坐在他常坐的位置上,书桌上钢笔、毛笔、砚台、山子,都还摆在原先的地方,东西都是旧物,只除了人并非故人。

毓琼伸手,缓缓拉开了书桌最上面的抽屉。

抽屉里面放着一个匣子,长扁形状,轻轻推开匣盖,写在折封扉页的一列潇洒字迹,便一个一个出现在毓琼面前。

渠殊同关于一切身后事务之亲笔嘱托。

渠殊同向来是一个有规矩的人,他将所有的一切都打理的井井有条,包括他的遗物。

毓琼一行行看下去,他已经将全部房屋地契、银行账户、公司股份,乃至那个耗费了他诸多心血的实验室、育幼院、还在建的博物苑,全部做好了资产清点与产权转移。渠氏各公司的经理人也已收到他的指令,宣誓对渠氏的新主理人效忠。

渠殊同甚至细心到清查完毕了全部财务报表,并重新与他们签订了聘用合同。新订立的各类合同契约按类分好,用别针装订成几本薄薄的册子,张张页页,上面的甲方,只有一人。

戴毓琼。

不是渠戴毓琼,而只是她,戴毓琼。

毓琼一张张翻着,翻到最后,匣底只剩下最后一个文件袋。

与之前的事无巨细、林林总总不同,这个文件袋里面只装着两张文书,内容也非常简单。第一张是毓琼再熟悉不过的字迹,上面写着几个大字,“戴渠二人关于离婚之协定”。

正是新婚之夜,她拿给渠殊同签字的那张。

另一张的抬头就言简意赅的多,只有“离婚书”三字,上面的字迹毓琼也很是熟悉,只是她从未见过它,也根本不知道它的存在。她的父亲戴望鸿从未在她面前提起过,他还曾亲笔写了一封离婚书,交给了渠殊同。

而现在,这两页纸的左下角,都已落上了名字。

笔走龙蛇,起收率性,清清楚楚写着“渠殊同”三字。

他是真的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将后事都妥善安排,将一切都留给了她。

包括自由。

毓琼缓缓阖上双眼,睫毛微微颤抖着,忽然,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壮儿守在祐山洋房之外,看着紧闭的房门,有些忧心忡忡。就在他迟疑着要不要进去看一眼毓琼的情况,忽地,大门被推开,毓琼已从里面奔了出来,看到他时,双眼明显一亮。

“壮儿,”她语气急促,已拉开了车门,“送我去江阳码头,快!”

毓琼赶到江阳码头时,码头上已经戒严,警察厅尽数出动,将码头围得水泄不通。码头上,穿黑色西装和精干短打的两拨人对峙着,俱都一脸忧心望着海面,间或交头接耳。

从孤零零漂在远处海面的大船方向,正遥遥传来枪声。

毓琼脚步一个踉跄,几乎是全凭着一口气支撑着她,推开那些警察,朝着码头方向跑去。

旁边猛然窜出一个身影,动作比她更快。

年轻男人明显是匆匆赶来的,向来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有些乱蓬蓬的,连衬衫的纽扣都没有扣好,大喇喇敞着,露出两根性感的锁骨和半片精壮的胸膛。

他大步从两边人马中间穿过,走到最前方,一把拽起了小胡子的领子,将他扯得双脚离地,恶狠狠地逼视着他:“你家主子呢?他做了什么?他要干嘛?!”

说到最后,已经是在怒吼。

小胡子本已呼吸不畅,拼命挣扎,可年轻男人的掌力巨大,几番试图都无法挣脱。他正要摸索着拔枪,眼风一扫,看到了正匆匆而来的毓琼,顿时眼前一亮,挣扎着从嗓子缝隙中挤出几个字:

“……渠……渠太太……”

简单的三个字,顿时唤回了年轻男人的理智。

年轻男人回头,果然看到脚步匆匆的毓琼,一把甩开手上的小胡子,转身朝着她迎去,恰好在她脚下踉跄时展开双臂,将她捞了起来。

“你……没事儿吧?”他声音发紧,一双桃花眼盯着毓琼,眸底藏着深深的惊痛,“你还好吗?”

“三爷。”

毓琼反握住他搀着她的双手,紧紧拽着姚勖谦的衣袖:“渠殊同……渠殊同他在船上,和岛津辉苍在一起!他……他应该……”

她说不下去了。

恰在这时,又从船上传来一阵枪声,代替了她的未尽之语。

姚勖谦脸色是少见的严肃,朝着大船方向眺望一眼,挣扎片刻,终于下了决定般,大掌有力地握住她肩头,承诺着:“你别担心,我马上去调姚家的人,我们冲过去,把致一带出来。”

说罢,他深深忘了毓琼一眼,放开她的肩膀,转身就要大步离开时,伴着小胡子的一声令下,那些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忽然尽数拔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毓琼和姚勖谦,震慑意味显而易见。

姚勖谦皱起眉。他还没有发作,渠扬忽地挡在他们面前,也从腰间拔出枪,与他们对峙。

随着渠扬的动作,身穿短打的人们呼啦啦都开始行动,有挥起斧头的,有提起大刀的,围在毓琼和姚勖谦渠扬身边,毫不退让,甚至还有些跃跃欲试的样子。

“别冲动,别冲动,都是自己人。”看局势似乎快要失控,小胡子急忙压下身边一人的枪口。他一口中文说的极好,一手立于胸前,摆出一副劝架的姿态,看向并肩立在一起的毓琼和姚勖谦,脸上缓缓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

“姚先生,您忘了那么多次同舟共游、品茗深谈,还有悉心招待您的惠代子小姐了吗?”他扬声喊,声音大到码头上的每个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我们主人这么做,可都是为了履行对您的承诺,您可不能违背与我们主人的约定,背后插刀啊!”

姚勖谦背脊一僵。他只觉全身似乎被刹那冰封,连想要回眸看一下身后的人,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

可他的听力却极好。一道女孩子的声音,轻轻的,落入他的耳中。

“承诺、约定,”毓琼看着站在她面前的姚勖谦,看着他骤然紧绷的肩膀和微微颤抖的身体,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离他远了一些,“三爷,他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渠先生,如果你可以信守承诺,履行与我的约定,你本不必这样痛苦的。”

船舱里,岛津辉苍掏出一块手帕,缓缓擦拭着手背上飞溅的几滴鲜血,努力平息着胸膛里剧烈的心跳。

他自小苦练武士道,枪法极准,更何况,渠殊同就站在他面前,要击中他,简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可渠殊同的顽强却还是出乎了岛津辉苍的意料。中枪之后,他竟强撑着不肯认输,明明血已顺着身体汩汩而下,却眉头都不眨一下,竟还咬着牙继续进攻,步步紧逼着,妄图用刀来对战他的枪。

他自然不可能让他如愿。又中了几枪之后,渠殊同终于再撑不住,以刀剑撑着地板,勉力支持片刻,终于在他再发一枪之后,摇摇晃晃着倒地。

顶尖的武士刀从他手中滑落,滚到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岛津辉苍将那把本属于他的武士刀踢开。他踩着渠殊同的手踏过,走到已歪倒在地上的那只大箱子旁边,用枪口挑开箱盖,又把成捆的美钞和整整齐齐的金条毫不心疼地抛了一地,最后,在露出的箱底处拨弄片刻,竟又打开了一个暗格。

露出一个方方正正的小包裹。

“本来我打算直接炸死你的,干脆,爽快,没有痛苦……”岛津辉苍坐在大敞的箱口,用枪轻点藏在箱子暗格里的小包裹,“遗憾的是,渠先生,你浪费了我的一片好意。”

因着失血过多,渠殊同脑袋一阵一阵地发晕,连视线都忽明忽暗,甚至有时,会骤然陷入一片黑暗。

他已没有武器,身受重伤,血液的迅速流失也正在抽空他的体力。就算这样,他却仍是撑坐起自己的身子,脊背挺直靠于舱壁,面容平静,甚至还能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

“我很抱歉,岛津先生,但我本来是真心将你当做朋友的。”渠殊同缓缓摇头,低低地笑,“可是你们东洋野心勃勃,图谋太多……这注定了我们只能做对手,就算死,我也绝不低头。”

“渠先生,你是一个好朋友,但并不是一个好对手——我想,没有人愿意做你的对手。”

欣赏着渠殊同奄奄一息的狼狈模样,岛津辉苍似乎来了兴致:“越是了解你们的历史和文化,越是在你们中华游历,我就越是深刻地领悟到,上天是何其的不公平。凭什么将如此富饶广袤的领土给了你们,你们却如此暴殄天物?”

“渠先生,你未免过于狭隘。我们并不是要来抢夺什么,我们是来帮助你们的,我们甘愿与你们分享我们先进的思想,派我们的勇士来守卫你们的领土,我们所求的,只是与你们同享这样的美好与富庶。”

“我们不是敌人,我们可以共建共荣!”岛津辉苍苍白的脸上迸发着狂热的光,似乎已经看到了那样的场面,“渠先生,我本不想与你说这么多,但你的确是个人才,我很欣赏你。我再次诚挚地邀请你,与我合作吧。我可以与你共享我拥有的一切,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那你应该便知道,我所作出的承诺的分量。”

渠殊同眼前又是一阵发黑。他用力闭目,抵抗着身体沉湎的本能,再次睁眸,朝着船舱外望去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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