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苏穗安和方大师,我朝这两人看去,两人也是一脸关注的盯着王翠花,
只是,王翠花从这两人的手中挣脱,未免也太容易了,明明刚才比现在都凶猛的情况下,都能控制住。
只能说,我看着两颊通红的李建德,大家都想看李建德的热闹。
一边打着,王翠花嘴里还一边叫骂着,
“你个老不死的,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每次都给孩子那么多的吃食衣服还有尽可能多的抚养费,结果承业又和我要大几千块!?
我当时就感觉不对劲,就是你这个老不死的天天在承业身边念叨是吧!!!”
边喊着王翠花的动作也愈加夸张,转头举起桌子上的玻璃杯就要朝李建德砸去。
这次方大师动作很快,连忙又拦住了王翠花。
见自己又被架住,王翠花只能发泄似的将被子啐在地上。
转头又发泄式的对着李耀祖叫骂。
于是我就眼睁睁的看着方大师,又松手了。
而王翠花则又是一个箭步冲到李耀祖面前,啪——又是一个大嘴巴子。
“你蒙我呢,真以为这些事是老不死的做的,就和你没关系了?!
要不是你默许,那个老不死的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做吗?!
怎么?平时不知道孝顺老人,到了拿儿子抚养费当二婚彩礼的时候,就突然孝顺的不行了?!
拿够了好处就在这当起好人了?!我忒!伥鬼就少在这儿装人!!!”
一时之间我也被眼前的王翠花震住了。
母亲,母亲起码在我面前从来都没有这样的能量,她总是逆来顺受的,总是赞同的,不论怎样的不公降落在她的身上,她似乎也从来都不知道反抗,更别说有这样的爆裂性子。
难道这就是。
我又将目光放在捂着脸却依旧沉默不语的李耀祖身上,这是李耀祖心中的王翠花?
还是说。
我又转头看向身后,在房间内依旧呆呆木木的弟弟。
还是说,
李耀祖需要这样的外在力量,来帮助他完成对李承业爱的表达。
这一切似乎又和“眼”里的对上了。
李耀祖对李承业的恨,又转化成了,李建德对李承业作的恶,
而李耀祖出于爱,在这样的恶中,却唯一能做的就是忍着不加把火的无视。
但不同于“眼”的是,在此场景中的,李耀祖居然能按下自己的恨和无视,
以爱出发创造了一个这样的王翠花式的人物,来完成自己爱的表达。
而王翠花和李建德的对抗,也又何尝不是李耀祖自己对李承业的爱和恨的对抗。
终于发泄完后。
王翠花喘着粗气,一口气冲进房间,拽着弟弟,就往外走。
在如今的僵持下,顺利的开了门就下往楼下走。
至于李耀祖,他依旧待在原地,一动不动。
见状,我们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也跟了上去,方大师离门最近先走,接着是我,最后收尾的是建明叔。
但即使如此,才刚下一层楼,我们依旧能听见李建德的呐喊声,
“王翠花!!!!你个毒妇!!!!!!敢拿走我们老李家的根!!!!!
你个不知羞耻的东西!!!”
声音很大,久久的不断的在楼道内回响。
李建德的动作也十分剧烈,他强烈的扑腾着,使劲扒着楼梯往下扑。
想要跟着再次夺回李承业。
但李耀祖就在身后,和苏穗安一起,几乎是一点一点的把李建德拽了回去。
于是李建德又转头开始对李耀祖叫骂。
“你在这扒拉老子干啥?!!!你个没有出息的!!!!能被女人拿走儿子!!!你个没有出息的!!!”
但随着震耳欲聋的砰!——的关门声,一切嘈杂都被阻隔在了门后。
我和建明叔也顺利的下了楼,
单元楼门外,方大师,弟弟,李耀祖就在那里等着我们。
后头看向身后的小区门,父亲和弟弟就这样的过去了,而作为两者关系之外的我,对此无法评价。
只能说面对这样空洞的父亲,作为和他牢牢的从血缘到性别都牢牢绑定的弟弟,能做的似乎本就很有限。
于是又是一个白天的赶路。
“所以,王翠花的形象就代表着李耀祖对李承业的爱,而李建德的形象则代表着李耀祖对李承业的恨?!”
让弟弟和父亲在前面慢慢的走着,而我们三人则在后面小声的商讨,顺便还能看顾一下两人的安全。
建明叔的声音差点引起父亲的注意,弄得父亲回头奇怪的看了看我们。
稍稍收声建明叔继续说道,
“恨就是恨,爱就是爱,哪来的那么多的借口,还两个打架,我看他就是为自己的懦弱无能找借口,
自己无法面对苏穗安的去世,也无法面对王翠花的注意力的转移,没让他出去赚多少大钱,
却连自己的爱恨都控制不了,一天天的一遇到问题就只会恨外面的男人,算什么东西!!!”
建明叔依旧对李耀祖又很大的意见,即使方大师在旁边不停的劝道,他也依旧在源源不断的输出着。
最后却落到了,“我看李耀祖就不配当父亲!!”
很好,我再次确认了,他这么多话不是评价父亲的,而是说给我听的,
大约是又怕我被父亲所构建的王翠花形象感动,他连忙跟着打补丁,顺便的也在我心中树立一个更好的形象。
建明叔也依旧没有放弃成为我的父亲的可能,嗯,随他吧。
没有再继续听两人的商讨,我将目光不由自主的投射至父亲的背影上,
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我从来都是知道的,我们家不只是钱上穷,更是心穷,不论是父亲还是母亲,他们都没有什么心力。
爱在我们家,那是可以被称为奇迹的东西……
前后大约整整走了一整天,我们才终于抵达那面熟悉的墙壁,期间我和方大师也探讨过接下来可能出现的人,
但前前后后复盘了一整圈,却是实在是盘不出父亲身边还有什么亲近的人。
一时之间倒也无法再做出什么应对计划。
难道父亲还有什么我不认识的亲戚?
这样想着,我们几人已经在墙根坐下。
当然父亲是有很多牢骚,但都被方大师以弟弟的肚子需求为由按了下去,
最后看我们都在此歇息没有走动的意思,也是也不得不跟着坐了下来。
我看着一直在和方大师掰扯的父亲,他确实变了不少,
以往那种像面人一样的老实面孔似乎终于随着场景的不断增加而被打破,
最终变成了现在稍有灵活的模样。
不是那种表面老实,背地却很多他自己都控制不了的杂思的那种灵活,
而是光明正大的为自己的感受想法争取的灵活,父亲似乎真的从内到外的在改变。
于是依旧和上次一样,方大师在最边上,父亲和弟弟在最中间,另一边是我和建明叔。
而为了场景的推进以及消息的打探,我决定再次“入眼”。
再次顶着建明叔无数的嘱咐,以及远处已经亮起的路灯,就着这身下的灰尘,我入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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