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刚想说出来意,就被老太太嘘声阻止。
毕竟是来求人办事的,他们怕冒犯到这位传说中的的大侦探,虽然心中郁闷加不理解,但还是老实配合起了她的各种要求。
“漂亮眼睛,把头发拨乱一点,表情疯狂一点,狠一点。”
“哦,白发小鬼,哭,掉眼泪……算了,把眼睛揉红也行。”
“那边那个,去橱柜抽屉里找副金丝边眼镜戴上——我知道你不近视,快去。”
“东方姑娘,继续维持这种什么都不当回事的表情。现在你是女皇,这些男人都是你的情人——哦,刀疤那个不算。”
刀疤男:……礼貌,你吗?
把四人摆弄成满意的样子后,兰花女士又看向宇文小白。
“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答案不能让我满意,你们就回去吧。”
压力给到宇文小白,她心中忐忑却又不免佩服,不愧是大侦探,一眼就在所有人里挑中了最没有文化的她。
对宇文小白可能比她自己还了解的男员工暗暗担心,却也知道这时候提出换人不是什么好主意。
兰花女士开始问了,“这边几个帅小伙,你选谁?”
此言一出,帅小伙们都松了口气,但内心想法却各不相同。
男员工先感谢这个问题如此通俗,又觉得自己陪在宇文小白身边那么久,现在又没有唐兰,答案自然是不言而喻,所以面上多少带点得意。
西奥多回忆起和宇文小白的点点滴滴,蓝金双眸微微波动,看她的眼神又开始拉起丝来。
阿尔则非常直接地用两只手各比出一个箭头指向他自己。
刀疤男……算了,没人在乎。
兰花女士等了宇文小白三分钟,才问道:“想好了吗?”
宇文小白点头,顶着三男自信满满的目光回答道:“我不做选择,我全都要,因为我是女皇嘛。”
还是兰花女士亲口说的女皇。
“……”
满室寂静。
男员工得意的表情僵在脸上,西奥多眼中笑意淡去,阿尔惊呆若木鸡,刀疤男……刀疤男换了个姿势看好戏。
兰花女士“啪啪”鼓起掌,点头道:“没错,你是女皇,他们都是你的。”
说完,对着身侧书桌上的键盘噼里啪啦敲击起来。
众人不敢打扰作家创作,只能用或轻或重的幽怨眼神谴责风暴中心的那个女人。
“在遥远的莉莎诺尔雅国度,美丽强大的女皇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机缘巧合下,女皇陛下和某个小国的小王子产生了爱情。可是小王子却在和女皇外出游玩时遭遇刺杀而死,他的私生子哥哥——拥有美丽异瞳的大王子以共同缅怀小王子为由伴随女皇回宫。在稳重的神官大人和妖异的大王子为争夺女皇宠爱明争暗斗时,女皇陛下却发现当初小王子的死亡并没有那么简单,最终一切指向那个她不愿意相信的人……”
兰花女士念到这里,问道:“这个故事怎么样?”
好奇心被勾起来的宇文小白刚想捧场,就听到兰花女士自己回答上了:“不行不行,我写的是爱情故事,怎么又扯到破案上了!”
好吧,兰花女士退出侦探界的这些年开始写起了浪漫爱情小说,销量比起以前的悬疑大作有过之而无不极,今年光她作品改编的电影都不下三部,有时候上个网还能刷到兰花女士的悬疑书粉和言情书粉在撕胯大战。
见兰花女士要把打好的大纲删除,宇文小白急问道:“这个故事您不要了?”
“不要了。”
“那……能剧透一下最终boss是谁吗?”不然她回去睡不着觉。
兰花女士捂嘴一笑,也不卖关子:“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故事里有个人物一直没有出现?”
“谁呀?”宇文小白真不知道。
男员工却想到什么,脸色变得古怪起来,西奥多晦暗的眼神也说明猜到了答案,只有阿尔跟宇文小白一样,脸上带着清澈的愚蠢。
“傻丫头,当然是女皇陛下的正牌丈夫啊。”
宇文小白:“……”也没说女皇有丈夫啊。
“虽然我一个字都没有提,可他却处处都在呢。”仿佛看出宇文小白心中所想,大侦探露出神秘微笑。
某些怀着狼子野心的人有些胸闷气短,还好兰花女士接下来的话让他们有借口不去想那些影响心情的人和事。
“你们是为了「诡异的微笑眼泪——黑手党教父死亡案」来的吧?”
男员工:“……”原来这画风清奇的死亡标题竟然不是周大傻子编的。
他轻咳一声,点头道:“是的,看来您已经听说过了,不知道有什么看法呢?”
“莱斯利先生真如媒体所说,死亡时是面带微笑地在流泪吗?”
这个问题只能西奥多回答,他侧身朝向墙壁,淡淡开口:“据第一发现人服务生说,是的。”
他缓了缓,继续用没有起伏的语气说道:“M国法医说是心肌梗塞诱发的猝死。我外祖父虽然有冠心病,却并不严重,自从我外祖母去世后,我想象不到还有什么能刺激到他病发的事情。”
兰花女士听了沉吟片刻后道:“看来我需要跟你们去一趟蓝桉市了。”
宇文小白悄悄探过去看西奥多,见他脸色苍白,眼眶泛红,不由得轻轻捏了一下他的胳膊。
本来正竭力控制自己情绪的西奥多,在看到那张写满担忧的小脸后,压抑在心头的迷惘和怅然忽地消散了。
他拿起胳膊上的小手放在唇边轻啄一下,“白,幸好你陪着我。”手却没有立即松开,而是牢牢跟她牵在了一起。
一旁的男员工敢怒不敢言,只好在心里骂骂咧咧,这狼崽子可真会装,如果不是自己在莱斯利庄园潜伏过,还真会被他这副悲痛模样给骗到。
谁不知道莱斯利家族血脉的人除了对自己的爱人,对其他人没有一点真心,连至亲都不例外。
老莱斯利去世后,明明能自由出入路西法监狱的西奥多,却因为不愿意接受老教父的遗志连葬礼都没去参加,虽然不知道最后他为什么改变主意,但这不重要。
这也是西奥多被阿尔他们经常叫狼崽子的原因,因为对外人来说,他们都是些狼心狗肺之徒。
男员工虽然吃醋,不过他常年插在宇文小白和唐兰之间,也算是醋习惯有点抵抗力了,可情窦初开的阿尔却难受得跟被谁用小针狠狠戳了心脏一般。
“西奥多,你放开白。”他冷硬出声,陌生而强烈的情绪在心头肆虐。
西奥多像是没听见,宇文小白尴尬想抽手,却没抽出来。
搁以前谁能强制宇文小白啊,还不是仗着她现在同情。
男员工唾弃之余生起坏心思,这两个人狗咬狗,我坐山观虎斗,到时候再给老板进献点谗言,嘿嘿。
他刚想再说几句火上浇油的话,忽然听到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又响了起来……
“丈夫生病住院,照顾了一天的她回家后匆匆收拾完就疲惫地倒在了床上,却没想到房门会在她熟睡后被悄悄打开……为了调查真相,她开始观察周围的人,看似冷漠却用异样眼神追随她的大伯子,表面纯真无邪却偷藏她衣物的小叔子,文质彬彬却总是在她面前贬低丈夫的邻居——”
男员工听着听着,觉得这个故事令他十分刺挠。
“为什么总是把我和西奥多设定成兄弟?”阿尔很不满,他是单纯,却并不笨。
只有宇文小白在关心真相,按照一贯套路和上一个故事的走向,“凶手一定是丈夫吧?”
兰花女士给她一个赞许的眼神,又说:“不过这本是十八禁,追查凶手不是主要的,和谁圈圈叉叉,什么情景圈圈叉叉,什么姿势圈圈叉叉才是重点。”
一连串被和谐的圈圈叉叉令在场之人瞠目结舌,纷纷怀疑自己耳朵出现了幻觉。
兰花女士没管屋内几个呆头鹅,抱起橘猫撸了一会儿后,才开始收拾去蓝桉市的行装,只不过——
“你们三个小伙虽然长得不错,但还欠些火候,书架上第四层最左侧有三本书,你们拿回去好好学习,会有帮助的。”
我倒要看看什么书,还需要让我见多识广的亚瑟.王学习的。
回过神来的男员工抱着挑刺儿心理,来到兰花女士所说的位置抽出一本书打开后,黑亮的瞳仁骤然缩紧,下意识地伸手要把另外两本都捞走。
不过西奥多和阿尔也不是吃干饭的,两人的手比男员工快一步,最终还是三个人都得到了一本。
回程飞机上,宇文小白打听书的内容,得到的却是三个男人面红耳赤,眼神躲闪的搪塞。
她更好奇了,到底什么书啊,为什么他们都有,就只有自己没有。
被遗忘的刀疤男:……俺也没有。
兰花女士看她百爪挠心的样子把她叫过去,“那些书你不用学,你可以看看《霸道的他在我身下》、《七十度绿》、《我和他们的三百六十五日》,需要我送你几本吗?
没听错的话好像都跟女人圈里疯传的小凰片重名了,宇文小白咳嗽一声:“……谢谢女士,我不太需要,不过可以带回去给我朋友。”
一路上,宇文小白知道了很多不该知道的事,比如兰花女士的第四重身份。
第一重的侦探、第二重的悬疑小说家和第三重的浪漫爱情小说家身份自不必多说,但这第四重的女性向十八禁作家嘛,那可真是有得说了。
宇文小白被迫接收了很多御男知识,或者说姿势,臊得她一度想找人换个座位,可平时总围在身边的三个男人关键时刻却跟故意约好似的同时消失了。
让我们看看那些没把握住难得英雄救美机会的男人们在干什么——
角落里,男员工正捧着一本书在翻阅,认真的模样仿佛在吸收什么能改变世界的知识。也许这本书对他真的很重要,毕竟能令一向冷静自持的佣兵王心慌意乱到连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都忘记取下来还给兰花女士。
西奥多则待在自己的私人休息室闭目养神,十分钟后,他烦躁地揉揉额心,抽出了盖在西服外套下面的书本……
阿尔一上飞机就躲进厕所里,怀着激动的心用颤抖的手拿出藏在怀里的《舌尖上的女友》,然后燃烧在双颊上的鲜艳红晕直到下飞机都还没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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