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时的爱慕,无需金钱,身份,地位,唯有勇气是唯一的配方。
柳青青,三十多岁,是富二代,是包租婆,是大龄剩女,也是我的房东,每个月的今天,她都会亲自上门收租。
“爸!我不去相亲!结婚有什么好的,破事一堆,我一人不也过的挺好。”
“哎呀,想抱孙子你找我姐啊,怎么?姐夫......不行?”
“行了行了,挂了啊,我还有事儿呢。”
和哑女晨跑结束,刚回家,就遇见柳青青在房门前打着电话,等她结束,我才上前。
“房租发你了。”
“我是房东欸!让我进去坐坐的话都不说?”
在这里租了许多年,我们的关系也比较“熟络”,是她单方面以为的那种熟络,对我而言,她就是一个每月按时来收租的房东,仅此而已。
“家里乱,不合适。”
“没事,落脚的地儿总有吧。”
“家里没茶,不好招待。”
“没事,我喝白开水就行。”
“家里......”
“闭嘴!我要检查房子,不准再说不行!”
她总是这样,喜欢以强硬的手段达到目的,虽说简单,但对于作为租客的我,着实有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转动钥匙,打开房门,小黑正在吃出门前给他准备的猫粮,出门时,他还在床上呼呼大睡,不是我有多么细心,是按他的脾性,一醒准叫饿。
柳青青四处寻望后,视线锁定在干饭的小黑,直奔而去。
“听刘飞说你养猫了,我本来还不信。”
正在进食的小黑被一双无情铁手擒住,再次成为任由他人蹂躏的对象,脑海也再次传来他的国粹。
“人家在吃饭呢。”
言外之意就是让她放下,我不想小黑骂街的声音一直充斥在我的脑子里。
“知道知道。”
还好,虽然感觉她语气里有厌烦,但终究还是放过了小黑,我以为撸猫是她非要进来的唯一目的,做完就会走,谁曾想,她又一屁股坐在沙发。
“你敬爱的房东没吃早饭,并决定尝尝你的手艺。”
和刘飞一样,她来收租时,偶尔也要蹭饭。
熟悉的感觉从身后传来,是哑女,寒气再临,明明刚才陪我跑步时,还一切如常,怎么一回家就变样了,我赶紧缩进厨房,想做好早饭,送走这位瘟神。
几分钟后,端出两碗热气腾腾的番茄鸡蛋面,一碗放在她的面前,小黑又被柳青青抱在怀里,他好像对柳青青的手链格外感兴趣。
“吃饭了。”
柳青青这才停止撸猫,没有谢谢,没有赞扬,更没有客气,把小黑放到一边,就开始嗦面。
“你知道附近有要转让的店铺吗?”
“不知道。”
我一个存款没有五位数的选手,怎么会去关心这些东西,她瞪了我一眼,对我的回答不太满意。
“死宅,我都多余问。”
好端端的,说我干嘛?我一个每天晨跑,自己做饭,努力工作的人,能是死宅?
我有一万种理由去反驳她的诽谤,但让我选择忍气吞声的原因,一个就够了,她是房东,是老板,是甲方,是在我上面的人。
我们没有再交流,她不像刘飞,会主动担起洗碗的责任,吃完就要离开。
“走了,还得下一家呢。”
关门声响起,柳青青的手链流出一道幽光穿过门缝,落在我们面前,我正在收拾碗筷,被吓了一跳,幽光幻化成人形,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女,显现在我们面前。
“你们好。”
毫无疑问,又是一只鬼,有前车之鉴,我很快就从惊吓中脱离。
“你好。”
这下,轮到女鬼惊恐了,应该是没想到回应她的会是我,在她眼里,应该只有哑女和小黑能看见她才对。
“你能......”
“行了,她能看见,有什么事直说吧。”
看来小黑对手链感兴趣不是巧合,是他早就知道里面有鬼,还有所沟通,被打断说话的鬼也没生气。
“我叫王慧,是一个寄宿灵,跟着她已经快十年了......”
没等她再继续下去,因为出现了一个我从没听过的词语。
“这个“她”我明白,是柳青青,寄宿灵是.......什么意思?”
王慧疑惑的看着我,大概是觉得觉得我既然有能看见鬼魂的能力,为什么会不懂什么叫寄宿灵,可我也是前一天才看见人生中的第一只鬼。
“寄宿灵,顾名思义,就是寄宿在某件物品的灵魂,通常会是生前有强烈情感的东西,比如自己特别喜欢的,又或是常伴于身的,诸如此类的物件。”
小黑的解释让我明白这个词的含义,见小黑的科普结束,王慧弱弱的举手。
“那我可以继续了吗?”
我们本来就人多,还几次打断人家说话,她的胆怯已肉眼可见。
“抱歉抱歉,你继续。”
“我叫王慧,是一个寄宿灵,跟着她已经快十年了,可这几年来,我始终想不起生前的记忆,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寄宿在那串手链里,所以,我想请你们帮我,拜托了!”
说完,她深深鞠下一躬,我可受不起这么大礼。
“行行行,你先起来,起来我们再说。”
我本能的想要去扶,却又因她是灵体,无从下手,紧张的人反倒成我了,还没起来,她的身影又在逐渐消散。
“她离开这层楼了,我不能距离手链太远,求求你们,帮帮......”
话音未落,已经抬起头的她,又化作一道幽光,往门外飞去。
剩下我和哑女,小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帮?还是不帮?怎么帮?
“你自个儿揽的活,问自个儿去。”
小黑撂下一句,无情的往卧室走去,没有丝毫要转身的意思。
又看着哑女,她就算有万种想法,我也听不到她说话,小黑不帮忙转达,我和哑女连最基本的沟通都做不到。
长叹一声,收起碗筷,往厨房走去,再困难的事情,总不能连眼前都忘了,饭要吃,碗要洗,班,也要上。
一上午的劳累,终于完成今天的工作,每天都要榨干脑细胞的日子,真不好过。
幸好我不怎么抽烟,不然,我肯定会更穷,卡文了,来一根,灵感枯竭了,来一根,想不出好的剧情了,也来一根,按照这个设定发展下去,第二天不得肺癌,都算我写的快。
倒在床上,享受着工作完成的快感,小黑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盯着我的双眼。
“哟,大善人不准备帮人家忙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连一点休息时间都不给?
“你是资本家?心这么黑。”
反正憋在心里小黑也能知道,还不如一吐为快,哑女见自己弟弟被怼,乐在其中,掩住自己上扬的嘴角。
“切!资本家怎么了,起码不蠢,不像某些人呐~不仅蠢,还没本事,没本事就算了,还爱乱接活儿。”
我把头甩到另一边,眼不见为净,也不想再和他斗嘴,还不如想想该怎么去帮王慧找到她的记忆。
十分钟过去了......
头绪在天涯,我人在海角,距离十万八千里......
人是铁,饭是钢,还是先填饱肚子吧,没准吃饱了就能有点想法,起身离开卧室,小黑还不忘嘲讽。
“咱们的大善人有想法了?不会是办法没想到,肚子先饿了吧。”
没理他,径直往厨房走去,给自己准备五脏庙的贡品,刘飞今天有课,会在学校吃饭,所以只用做自己的,一份蛋炒饭带上一包榨菜,就是我今天的午餐。
小黑蹲在沙发等着我给他倒猫粮。
“我的呢。”
话里话外都不是询问,是质问,办法这不就来了么。
“家里不养闲人,不干活的人没饭吃。”
即使是猫的眼睛,也能看出小黑的震惊与气愤。
“你!你......你居然敢威胁我?!”
“嗯。”
“你!你这是虐猫行为!”
“嗯。”
“连猫都压榨,你才是资本家!”
“嗯。”
最有效的攻击,往往是最简单的招式,平淡又冷漠的点头三连,小黑猫毛竖立,呲牙咧嘴,一副要吃了我的样子。
人类不会因蝼蚁的愤怒而感到害怕,就像现在的小黑,不过就是一只发狂的猫咪,在我眼里,不足为惧,在哑女眼里,那更是笑料。
越过炸毛的他,坐下,打开电视,然后无视脑海里的国粹,默默干饭,没等我吃完,小黑就不再说话,我的冷暴力**到此算是圆满成功。
“骂累了?歇会儿再骂也行。”
“饿了。”
“那你还是回去睡觉吧,睡着了就不饿了。”
“我帮。”
认命般的回答,显得那么无奈,此刻的小黑像是想通了的妻子,选择主动对上司送出怀抱。
“好嘞,黑爷,喝水吗?小弟给您倒上。”
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就想殷勤这么一下,就算知道这不符合我的性格,但就是忍不住冲动。
“你大爷的。”
无力的辱骂,像是**。
“我大爷挺好的,不劳您老操心,咱还是先吃饭吧。”
他吃的很快,狼吞虎咽,晚吃一顿就成这样,我不敢想他当流浪猫的那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以后还是不拿这个要挟他了吧,他也挺可怜的。
圣母心泛滥的我,此时忘记自己的任何想法都能被小黑知晓。
和小黑都吃完了饭,我在洗碗,小黑蹲在灶台。
“一般来说,鬼魂都是因为对人世间有过深的执念,灵魂有了重量,鬼差拉不动他们,自身也沉不下冥府,才成为了鬼魂。
王慧这种寄宿灵,其实就是他的执念和手链有强烈关联,或者就是手链本身。
但不管那种情况,按理来说都不会出现失去记忆的情况,失去了记忆,也就没有了执念,没有了执念,灵魂也就没有重量,根本就不可能还存在于人间。”
世界观又被刷新,奇怪的知识增加,但我没从小黑的科普里听见头绪在哪儿。
“好,那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叫哥。”
“啊?”
“我让你叫哥。”
“哥!”
既然有求于人,这么点小小的要求,我还是能满足的,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是也。
“哥不知道,你还得去问王慧。”
“???!!!
你大爷!!!”
手中的锅铲,突然就不受控制,总想往小黑身上砸,我还控制不住,真是见鬼了。
“我去!我去问!我去问还不行么!”
真奇怪,追了几圈的锅铲一下就停在半空,失去灵智,被我牢牢握在手中,鬼走了?嗯,应该是的。
眼神示意,让小黑离开厨房,离开这里,去他现在应该去的地方。
“我不知道地址......”
气势全无,又怂又怕,这鬼真讨厌,给我的小黑吓成这样。
“就这栋楼,302。”
302就在下面两层,有着人类灵魂的小黑,应该不会迷路,抱起小黑,送到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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