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元霜也过得不大舒坦，被仲长净报复是十分难耐的一件事儿。还得顾忌她十分舒服，对元霜而言便更难了。
结束时，元霜嗅着仲长净颈后信引的香气，忍不住舔舐了几下。
仲长净战栗不止，环住元霜的手力道更大了些：“你想做什么？”
元霜抬头，摇摇头：“不做什么。我很喜欢您信引的味道，阿净......很好闻。”
此番两人的标记可以持续一段时间，再过几日等到情潮结束，她们便可以从书阁出去。里面已被折腾的不成样子。仲长净是个极其爱干净的，书阁里面乱着她必是忍不了。书阁的活计，到时候还得元霜自己来整理。
里面的样子见不得人。
仲长净被她抱出水池，便问她：“你不想对本殿做永生标记吗？”
这话问得较为突然，只是仲长净心念一动便问了，并没有想太多。
元霜脚步停下，却是颇为正色的问她：“您是担心我对您做永生标记吗？”
仲长净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回答，轻蹙眉。
元霜别过眼看它处，说道：“那日在魔宫里，我都听到了......我自是完全的尊重您，没有您的同意，我不会越雷池一步。再说了，一旦有了永生标记，坤泽受孕的几率便会极大，您...您不需要孩子。”
她了解到的仲长净，不会给五界留下任何一个隐患。有关孩子的事，她从沙禅那里知道了只言片语，也很容易联系起来。
在魔君的话里，殿主是天生的善类，而她的孩子若是与她一样是个“异类”，却不一定是善类。
仲长净回道：“是，本殿不需要孩子，也不需要永生标记。”
“嗯......我不会逾越。”
“你......”仲长净忽而觉得，元霜似乎是误解了自己的意思。
片刻后，元霜走路的步子都快了几分。
......
情潮不到十日便结束了。沙禅是个很好管事之人，提前两日就将两个人需要换的新衣放在了屏风前。信引浓烈的气味在慢慢变淡，沙禅也能察觉得到。
殿中事忙，沙禅并未在仲长净出书阁时在门前等候。
仲长净走出书阁，便察觉到了殿中有其他族类的人存在。
元霜跟她身后，仲长净回头对元霜说道：“殿中有客人在，你可要与我一起去见一见？”
“我......可以吗？”元霜不太确定。
“自然可以。你是本殿的乾离君，名副其实。”
是啊，此番下来她已是名副其实的乾离，且刚陪殿主过完潮期。
仲长净朝元霜伸出手：“那便走吧。”
殿主比她高出一点身量，她被殿主牵着，却像是她才是个坤泽一样。是个被保护的角色。
论能力来说，确实如此。元霜窃喜的小心思藏也藏不住，握着仲长净的手轻轻用力。仲长净并未回头看她，只是放慢了步子，像是故意等了等元霜一般。
走过帷幔布置的长廊，路过原本仲长净居住的寝殿，元霜便有一种恍然如梦之感。
好在一切的结果都还不错，她保住了小命，也如愿分化成了乾离。
可她心里却有一丝不安。命运从来都没有这样眷顾过她......她分不清之前服药之后脑子里，或者说识海里的那个声音是不是自己。它一直引导着自己，也帮着自己护住妖丹，使用自己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促进分化。
若是自己的力量，她怎么不知道这力量从何而来？
这么想着，很快就到了大殿当中。
殿中人五六个，沙禅站在一侧，等着仲长净。
见她与元霜过来，便迎上来，行了礼：“见过殿主，见过小夫人。”
元霜没反应过来：“啊？”
沙禅也不解释，便同仲长净道：“冥界的人属下留下来，其余的都已交代了让她们回去。”
冥界在五界当中是弱势一族，早几年便有人族与妖族魂乱冥界秩序的先例，亦是仲长净从中周旋杀了不少人，才到今日。
人与妖后当入冥界轮回，因果得以两全之人再行转世之后才能留住记忆。有法力在身，且有执念的妖魂与人魂不愿遗忘，不愿饮下孟婆汤便会生乱。
前一任孟婆便是死在人乱当中。而那个杀死孟婆的人族到现在也未抓住。怕又是个沾染了阴泉阴邪之气的修士。五界轮回一破，酆都鬼门打开，世道便乱了。此番若是在她这里留住一冥界的乾离，也是一个庇佑冥界一族的法子。
之后她便会借着这个乾离的身份，去几趟冥界，重新查察此事。
仲长净看一眼元霜，带着她走到主座。沙禅已给元霜备上了椅凳，元霜便在她身侧坐着。
她视线冷淡的扫过下处冥界的五个乾离君。
皆是女子，额间有冥界之人的玄色的印记，习惯性的着了玄色衣物。
元霜并不知这些个客人来到沉雾殿的目的，而沙禅是知道的。她看着元霜，心里不由的担心。
不晓得殿主知不知道元霜的心意，可将元霜带到大殿上择冥界一乾离君留在沉雾殿这事......元霜怕是要伤心了。殿主却是个冷心冷情的，太晓得每一次做事的目的在何处，便用这事儿来此计较了。
“殿主，这些便是鬼君送来给您......呃，辅助您处理事务的乾离君。”
沙禅舌头绕了好几次，才将这话说得不那么露骨。瞟一眼元霜，这猫妖正用疑惑不解的眼神看着她。
“咳咳嗯...您殿主挑选。”
仲长净审视着下面几人，过了会才道：“你们当中自认术法最强的人，可站出来让本殿看看。”
连着三位高冠束发乾离君站了出来，根本没有过几遍脑子，便跪了下来。
仲长净见此，瞧了一眼沙禅。
沙禅心领神会，便道：“三位随本君出来吧。”
“呃！殿主与上君这是何意？”她们不懂，也不晓得为什么便要出去，急切的很。
元霜自也瞧不明白，看向仲长净等着她说话。
仲长净道：“本殿殿中有已有一乾离君，便是本殿身侧之人。”
忽然被点了名，元霜脸上兜不住的发红，一下子变得很“忙”，眼珠子咕噜噜的转。
“冥界之人入沉雾殿不是来做本殿的乾离。你们术法也算不错，对自己的能力也有考量，本殿再给你们选择一次的机会。今日离去者，本殿会派人将你们好好的送回冥界。”
入沉雾殿并不能得到沉雾殿主的垂青，便如同为质。她们皆有本事在身，每一个来到这里都是为了自己的目的。若是攀附上沉雾殿主，与之有了永生标记，便是鸡犬升天。可若只是为质，便是一辈子的牢笼。
沉雾殿主五界皆惧，更不知其心性如何，岂非用自己的一辈子去赌。
那三人没有一个会如此选择。甚至没有站出来说话的余下两人之一，其中一人也选择同三人一起离去。
仲长净如此便选好了能够留下来的人。
四人被沙禅带了下去，只余下一个。那冥界的乾离君跪在地上，朝仲长净叩首：“殿主，吾愿留在沉雾殿，便求殿主护我冥界子民！”
“你，可想清楚了？”仲长净问。
“吾复姓即墨，名初。禀殿主，已想清楚了。”即墨初如此道。
沙禅回转，也听到了这一句。即墨......这个姓氏乃是冥界王族之姓。
冥界将这位王女送来，怕是早有此计划。
仲长净问的直接了当：“你排行第几？”
即墨初恭敬道：“吾排行第六，父君选吾来此，吾自知使命，不会对沉雾殿心生怨怼，请殿主安心。也请......小夫人安心。”
“我......”元霜现下也算反应了过来，五界这是将人都送来了给阿净挑选。那选好了留下来的，便是与她一样的位置。至少名义上都是一样的。
仲长净看向元霜，元霜的手藏进了袖子了。
仲长净柔声道：“她须得留下，之后你与她一起住在东侧。沙禅已将地方收拾出来了。”
“......是。”这便是早早就有这个打算，而非始于今日......她与这位乾离君一样，都是等到阿净需要的时候才可以出现的用品么？
世上原不缺乾离君，而她费尽心思想要靠近阿净，委实是一厢情愿。仲长净的心思她从未猜的明白过。那不足十日的潮期里，她们那般亲密无间。她却能早早的想好让旁的乾离君入沉雾殿......
元霜失落的垂下视线。
仲长净看她这样子，唇动了动。她没有需要向人解释的东西，也没有同人解释的先例。但元霜的失落她皆能感受到。
还是不愿让元霜伤了心。仲长净叹了声：“你听到本殿方才的话了吗？”
元霜抬眸，不明所以：“什么......”
仲长净不再看她，只重复道：“本殿方才说，冥界之人入沉雾殿不是来做本殿的乾离。如此，你可能明白了？”
[彩虹屁]下周要去照顾一下我的《内臣》！手心手背都是肉，可能只有两更[彩虹屁][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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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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