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顾皓兴致勃勃地来检查自己奋力助攻的成果，却看见肖行知顶着一头乱发生无可恋地坐在沙发上，两只眼睛下的黑眼圈都快要流到苹果肌上了。
顾皓心里大叫一声不好，双手往兜里一插，恨铁不成钢地说：“不会吧兄弟？给你这么好的机会你都没抓住？”想走过去却又顿住了，仿佛并不十分想和对面的那个人做朋友。
肖行知无奈地抓抓头顶的乱发，无力地躺倒在沙发上仰天长叹：“这辈子算是栽在你们兄弟俩手里了！”
“你说栽谁手里了？”正在两人对线之际，顾昀却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神色玩味地看着打暗号的两人。
看着容光焕发神采奕奕的顾昀，此时的顾皓终于开始有点一腔热血之后的后知后觉。
他和肖行知交换了一下眼神，灰溜溜地夺门而出。
“他怎么了？跟霜打的茄子似的？”顾昀问。
“不知道！”肖行知苦笑道：“可能在庆幸自己又躲过了一场生死浩劫吧……”
“你们俩这一大早的又在说些什么颠三倒四让人完全听不懂的话呢？！真是莫名其妙！”顾昀白了他一眼，不想再理他。
“没什么？你昨晚睡得还好吧？”肖行知很自然地坐在床沿上，看着顾昀问道。
“昨晚差点就被你们那帮臭小子给灌死了！你们这帮年轻人，真能闹！”顾昀摇摇头无奈道，转眼看见肖行知的脸色，又惊讶问道：“那你呢？你昨晚上是一晚没睡吗？怎么脸色差成这个样子？”
“是呀……”肖行知长叹一口气，郑重地一把抓住顾昀地双手，认真看着他说道：“我是一晚上没睡！不还得照顾你这位醉酒的先生嘛……”
顾昀脸上染上了一抹红晕，不自然地别过脸去，小声道：“我酒品很好的，根本不需要人照顾！你说谎！”
“哎哟！那不知道是谁一晚上不是热了就是渴了，还喊了一晚上我的名字，让我抱他吻他呢！”
“你胡说！”顾昀一把甩开肖行知的手，血一下就涌上了他的脸颊，连耳垂都变得粉红起来。可是看到自己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床头柜上还放着毛巾和水杯，顾昀心里清楚肖行知所言非虚。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都录音了的，这还保留着证据呢！”说着拿出手机就要放。
“你别……”顾昀害怕他手机里真有什么，慌忙扑上去就要抢手机，却被肖行知趁机一把搂进了怀里。
“你干嘛？”他挣扎了两下，却无奈和肖行知的力量差太过悬殊，被肖行知困在怀里不能动弹。
“我可是寿星诶……”肖行知拿鼻尖蹭了蹭顾昀的鼻尖，像一条大狗似的撒娇。
顾昀的脸和耳朵红了又红，他知道这种毫无上下文的话里往往隐藏着更深层次的需求。
“我知道你是寿星！早就给你准备了礼物的！是Hermes的……”
“我才不要什么劳什子的Hermes，我要我自己会去买！”肖行知打断了他的话，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眼睛里好像有什么火苗要喷薄而出：“我要别的！”。
顾昀还想说些什么，却没有说出来，因为下一秒肖行知的嘴就贴上了他的嘴唇。
这不是一个侵略性的吻，而是充满了怜惜，爱意以及乞求。
两秒钟之后，顾昀推开肖行知，给了他一巴掌。这一巴掌很轻，没什么分量。也许只有肖行知和顾昀本人能够感觉到这其中所蕴含着的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有一些嗔怒，但不多，更多或许是情感的天平已经悄悄开始向一边倾斜。
从温泉别墅回来之后，顾昀敏锐地察觉到了他和肖行知两个人之间氛围微妙的变化。
诚如顾皓所言，顾昀这个人平时看上去冷面冷心六亲不认的，事实上心最软。他能以最强硬的态度回应强硬，却对于卖惨撒娇毫无招架之力。而肖行知似乎也看透了那一点。
虽然之前的三令五申仍然摆在那里，对于肖行知来说却已然成为了毫无攻击力的摆设。越界这事儿有一就有二。
就连顾皓也看出来了。虽然在温泉别墅的时候两个人什么都没发生，但回来之后两个人的相处模式却已经超越了朋友的界限了。算是友达以上，恋人未满吧，毕竟顾昀还在那里嘴硬，怎么都不肯给肖行知一个实实在在的名分。
但不算两个人关上门来顾皓看不到的那一部分，仅在顾皓能够看到的层面，顾昀的手机可以说算是已经成为了肖行知二十四小时专属的联络机器了，而且顾昀身边有什么事情，肖行知甚至能早一步先于顾皓知道。
包括顾昀之前自己接的在晋安市郊的一个半开放式展览馆别墅装修设计项目。
这个项目自从接手之后就一直推进得很顺利。项目的甲方王老板是一个很随和的人，对顾昀的设计风格非常满意。两个人在电话里对细节做了进一步的讨论之后，顾昀便先出了一版设计稿。
看到第一版设计稿王老板就非常满意，直接下了定金。
在顾昀历时不算短的职业生涯中，他很少能见到这样亲切随和事儿不多的客户了，简直是让他有点喜出望外。
因为是在国内接到的第一笔单子，顾昀拿出了十足的诚意，约王老板在一家咖啡厅见面商谈，并带上了感谢的小礼物。
那个王老板一口应允了。
肖行知对此却有点不太高兴。
滴滴滴，刚准备出门的顾昀手机上来了一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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