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英一早就去市井打听告御状击鼓的地方,人家都说:“你这是从哪看的杂书,故事书看多了吧,你要是真有冤屈,就写好状纸,去大理寺门口击鼓吧,记得写状纸,否则会被打一顿的。”
胡英道:“真是感谢大叔,就是不知这个状纸去哪里写呢,可有人帮忙写这个。”茶坊里喝茶的大叔道:“去衙门周围看看吧,很多专业写状纸的。”
胡英再次感谢,然后一路找路人问路,往衙门坐落的方向而来,看到了衙门气派的大门,门口站着两个衙差,很是威严,似乎随便上去一下,就会被他们给踢走。她心想这个衙门应该是负责京城人的告状的,我的案子是异地的,应该去找大理寺才行。她四周看看,确实看见有店面专业负责写状纸的,也有外边摆着路边摊写状纸的,胡英心想路边摊肯定比门店的要便宜,不如去看看路边摊的价钱。
她从三个路边摊里,左右徘徊观察了一下,然后选中了左边一个老胡子爷爷开的摊子坐在,和他说写状纸。老胡子爷爷道:“小事五钱,大事三两。”
胡英道:“这么贵?”老胡子爷爷道:“很便宜了,这周围都是这个价,我不会多收人家一文钱。”胡英道:“你写的好吗,不好我不付钱的。”老胡子爷爷道:“我写这个好几十年,就靠这个手艺养活了我父母,我妻子,我孩子,现在还在贴补儿子儿媳养孙子孙女,你别看一张纸几个字,这可是养活了我家里好几代人,我替京城的人不知写过多少状纸,小到鸡毛蒜皮生活里的点点滴滴,大到涉及生死案件,都是熟练的很。”
胡英道:“那你帮我写一份涉及生死的案件。”
老胡子爷爷道:“那你说吧,我一定帮你好好写。”胡英便把泸州县城发生的事情全给他陈述了一遍,老胡子爷爷听到一半就把笔放下,一直到胡英讲完,完全没有再要动笔的意思,只是道:“小姑娘,这个官司不用打,要是打下去,你惹不起的。”
胡英道:“我知道,可是若不打,我的妹子会没命的,这个案子不打也得打,哪怕付出我的生命。”老胡子爷爷道:“据我多年给人写状纸的经验,一听你这个案子,我心里已经有**成知道凶手是谁了。”胡英道:“是谁?”老胡子爷爷道:“其实泸州县令也是知道的,他深知背后的势力得罪不起,所以也就草草结案,这个曹公公已经死了,说明那股势力已经胜利了,如果人家都能杀掉曹公公,他一个泸州县令又算什么,所以他也不敢惹,小姑娘,连一个县令都不敢惹的人,你怎么敢惹哦,你这个小娃娃,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你要是再不放弃,随时会像曹公公一样死的莫名其妙的,我劝你还是算了,这个状纸我也不敢写,我还有老命要保。”
胡英道:“我多给你钱,你就帮我写一份吧。”老胡子爷爷道:“这不是钱的事,这是命的事,我虽然活了一大把年纪,但是也不想死,我劝你也好好活着吧,不要再做无谓的牺牲了,他们那群人连杀曹公公都敢,还有谁不敢杀的。”说完,起身摆手要赶她走。
胡英道:“也行,我不连累老爷爷你,只是我还有一个疑问想请教,这个凶手真的比曹公公还厉害吗?”
老爷爷道:“事实摆在这,若不是比曹公公厉害,又怎能杀死曹公公呢。”胡英道:“用毒啊。”老爷爷道:“能在曹公公眼前用毒的人,最次也是和曹公公一样能力的人,普通人无法接近他的,所以这个人最低的层次也是和曹公公一样水平,若是严重一点,或许比曹公公更厉害,你怎么敢去碰这种刀子,真是糊涂。”
胡英道:“我不管,我不能让我妹子就这样被陷害死,我不相信世上没有王法。”老胡子爷爷道:“王法只是这些权贵人定的,若杀曹公公的人就是这些权贵里的一个,你怎么和人家斗。”一句话把胡英堵的心口闷闷的。
胡英垂头丧气地刚步入客栈大堂,小二见她眉头深锁,心事很重,便迎上去道:“客官吃点东西吧,事是办不完的,喂饱肚子才是主要的。”胡英道:“你说的有道理,给我来一碗肉丝面,多肉多辣椒。”吩咐好小二,她在大堂里挑了一个桌子坐下,小二不一会给她端来面条,她吹吹面碗上的热气,一口一口的吃着,面汤很辣,吃的她浑身冒汗,心里的郁闷之气似乎散了一些。
大堂里,有三三两两进食的人,环境很是安逸,外面太阳正在慢慢升起来,光线照入大堂内,衬托的整个客栈大堂有层浅薄色的黄光。突然一个高个男子开口说话的声音在大堂里出现:“李老,正巧在这儿吃饭啊,我可遇见你了,之前一直上门拜访,始终不见你的踪影。”那个叫做老李的男子看了一眼那个高个男子,微笑道:“是啊,今日个正好和小女一起过个早。”那男子去他桌子边坐好,又道:“去干嘛了老李,好几日不见。”老李的男子道:“前几日回了趟老家给家族里的老叔伯看了点病,昨天刚回来,今日个陪小女出来过个早。”那高个男子道:“正好,过完早去我家一趟,帮我的老母亲扎几针,她的风湿又犯了,疼的觉都没法睡,实在是难受的很。”老李道:“好说,待会就随你去。”高个男子对小二吆喝道:“小二哥,李叔的账算我头上。”小二答应了一声好。老李道:“干嘛要你破费。”高个男子道:“应该的,我还得感谢你呢,我老母亲的病还等着您老治呢。”
胡英因为他们说话声太过的大,随着耳朵听进去了几句,她的视线不免往那边多喵了一眼,只见那桌坐着的是一个高个男子还有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老李,他的右手边还有一个白裙姑娘,长得很是秀丽娇美,应该就是老李口中的女儿了。
胡英刚才听到他们说扎针治病,心想这位老李应该是大夫。
胡英多喵那边一眼的时候,正好和那个白裙子女子对视上了,她的黑眼珠望了胡英一眼,眼神很是淡然,并没有多的什么情感在里面。胡英心想这位姐姐好漂亮,眉眼好美。
小二一直在大堂里忙活其他客人,胡英趁他路过自己面前的时候,喊住了他,问道:“小二哥,你可知这京城有没有义气做好事的人,比如给人写状纸之类的。”小二道:“有啊,刚才走的那位陈爷就是京城有名的好人呢,他很喜欢做好事,你若是想写状纸,可以找他。”胡英道:“这个状纸不好写,恐怕不是一般人敢接的。”小二哥道:“你找陈爷说说呗,写不写,他再说,陈爷可是这京城出了名的侠义胸怀之士。”胡英道:“你可知陈爷府上怎么去。”小二哥道:“你沿路问问路人吧,你一提陈爷,都晓得的,刚才他还在这吃了面,和李太医一起走的,你应该也看到了。”胡英脑海里想到刚才两个谈话的男子,原来那个高个男子就是陈爷,那个老李就是李太医,那个白裙女子的眼神又出现在胡英的脑海里面。
胡英赶忙吃完面条正要出门,忽然祝梅贞在身后喊住了她,只见祝梅贞拿了一把雨伞给她道:“天突然就阴了,那个黑云都过来了,或许待会有雨要下,你带着伞出门吧。”胡英接过伞,望了眼天,说道:“真奇怪,刚才还太阳暖暖的,这会怎么天空黑压压一片了。”祝梅贞道:“如果不是太赶的话,要不今天待在客栈里,等晚一点再出去,待会把衣服打湿了容易生病。”胡英道:“没事,我的身子不至于那般弱,我还是去找陈爷问问,不然这心里始终放不下。”祝梅贞道:“那也好,你快去快回。”胡英道:“你今天出去吗?”祝梅贞道:“我看看天色如何,若是好一些了,我就带娃去上风路那条医馆看看,不过这天气好像不适合出去,若是下大雨淋到娃了恐怕不行。”胡英道:“那若是有下雨的迹象你还是别出去了,等出太阳了再带娃去,昨晚听小二哥说上风路那很多医馆,反正也跑不了,耽误半天一天的也没事。”
祝梅贞道:“这会雨还没下,你若是赶着出去,还是快点去吧,你这个要托人,误了时机可就麻烦了。”胡英道:也好,我去了。”
自客栈出来,胡英抱着伞一路打听路人往陈府的方向而来,她走到一半天空便打起了雷,轰隆隆的吓了她一跳,抬头望天,那个黑云压在头顶上似的,怪吓人的,好像要窜出一个妖怪来。不一会就有雨滴落在她脸上,她忙打开伞往前跑,可是雨很快就像泼水似的一齐涌下来,她赶忙躲到一片墙角避雨,正巧一个白裙姑娘也来避雨,胡英望了她一眼,发现是早上吃面的那个白裙女子,没想到在这正遇到她,她就是小二哥说的李太医的女儿,心想或许认识一下,可以帮到梅贞姐姐,让李太医看看云儿的哮喘。
胡英望向她,对她道:“李姑娘你好。”这位李太医的女儿李姑娘似乎也认出了她,听到她喊自己,便说道:“你好。”胡英道:“这雨真大,早上在大堂吃面还太阳高照的,没想到这会就是另外一个天气了。”李姑娘道:“是啊,这京城的天一直都是这样的,说变就变。听口音,你应该不是京城人。”胡英道:“对啊,我不是的,我来京城有点事要办,李姑娘是要归家嘛,不巧遇到这个雨了。”李姑娘道:“对啊,我回家去取点东西,这雨不知什么时候才停,可要耽搁了。”胡英道:“李姑娘有急事吗?”李姑娘道:“说急也不急,说不急也算急,陈老太太风湿病犯了,一直等着我爹给她医治,今天正好得空医治,需要扎针,我回去帮爹取针盒,走到半路却被雨拦住了,也不知这雨什么时候才停。”
胡英把手中的雨伞递给她道:“我这把伞李姑娘拿去用吧,你忙着回家取物,救人要紧。”李姑娘道:“那你呢,你出来是有要事要办?”
胡英不答她话,只是挪到她身旁,问道:“你刚才说的陈老太太可是陈爷的母亲?”李姑娘道:“就是她,你也认识?”胡英道:“不是,我有点事找陈爷,这会正是要去陈爷府邸呢。”李姑娘道:“那巧了,我刚从陈爷府邸出来,待会还要回陈爷府。”
胡英道:“这会雨也小了一点,不如我们共撑一把伞,我先送你回去取药盒,到时候再一起返回陈府可以吗,其实我也不认识陈爷,若是可以的话,我希望李姑娘你能帮我引荐一二。”李姑娘道:“可以啊,陈爷在这附近是出名的侠义之士,你若是有什么困难,尽管找他求助。”胡英道:“李姑娘看出我有苦难的事。”她一边说,一边打开伞,示意一起走,两人撑着伞一起往路上走来。
李姑娘继续道:“你不是京城人,又住在客栈里,你又说有事要来这办,想来是有要事在身,又说要找陈爷,所以我便想着你许是需要找人求助。”
胡英道:“李姑娘你好聪明。”李姑娘道:“不要叫我李姑娘了,我原名叫做李卿儿,你叫我卿卿好了。”胡英道:“那太好了,卿卿,我叫做胡英,你叫我英英好了。”
李卿儿道:“英英,你是什么事需要找陈爷,你说给我听,或许我也能帮你出出主意。”胡英便把事情全和李卿儿说了一遍,李卿儿听了,眉头有点皱,说道:“确实有点麻烦,我最近也听说曹公公死了,这个曹公公很受太后的宠幸,你若是能见到太后就好了,说不定她老人家会翻案,到时候你妹妹可能便有救了,不过太后可不是随便见的,我爹早已辞退太医的职位,很多年不涉及官场,恐怕帮不到你,要不我把这事和爹说说,他见事多了,或许能帮你出出主意。”
胡英听闻,瞬间松了一口气,说道:“那太好了,卿卿,你真是我的贵人,没想到在京城能遇到你这么好的人,我今天在客栈大堂见到你,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直觉你是一个平易近人的好人,果然和我想的一样。”
李卿儿道:“我见你也觉得你是一个不错的姑娘,这会见你,也和我想象中的一样,你从五湖四海来到这里,我们真是有缘。”胡英笑道:“有缘有缘,卿卿,你怎么会去客栈吃面啊,好巧啊。”
李卿儿道:“那儿的面条很好吃,我喜欢吃,便拉着爹爹陪我去吃了一顿。”胡英道:“对,那家客栈的面条很好吃,尤其是面汤很特别,都不知道用什么熬制的,很是鲜美。”李卿儿道:“我知道一些,是用十几味中药提纯,然后再和肉一起熬制的,煮出来的面汤也很是滋润。”
胡英道:“原来如此,还是卿卿懂得多一些,我只觉得好吃,没想到里面还有药,可是药不是很难喝吗,为啥面汤却很好喝,难道是因为和肉一起煮的缘故。”李卿儿道:“不是,也不是所有的药都难喝啊,有些药很鲜的,适合做药膳。”胡英道:“我不懂这些,你一定很懂药理。”李卿儿道:“自小受了爹的熏陶,药理略懂一二。”胡英道:“随我一起来的一个姐姐,她的孩子自娘胎出来有哮喘这个毛病,她听闻针灸可以治疗这个疾病,便不远千里的前来京城找好的大夫看病,卿卿,你懂药理,可否知道针灸能断这个病的根吗?”李卿儿道:“可以的,不过要找好的大夫,京城的大夫也不是人人都行的,也有很多为了挣钱的庸医。”胡英道:“卿卿你可有看好的大夫推荐。”李卿儿道:“你要是信任我,我可以推荐爹爹试一试。”
胡英道:“那可太好了,我要是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梅姐,她一定高兴的很。”两人一路有说有聊来到了李太医的府邸,李卿儿敲敲门,只见一个下人打开门,李卿儿邀请胡英一起进去,然后刚走进大堂,只见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走出来,望着她们,说道:“你爹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胡英见她挽着妇人髻,便知道她已为人妇,但是好年轻的模样,还以为是卿卿姑娘的姐姐,可是见她说这样的话,好像不是。只听到李卿儿叫道:“小娘,我爹这会正在陈叔家给陈老太太看病。”这位叫做小娘的女子道:“我让他给我买的胭脂呢,他买了没有。”李卿儿道:“爹准备去买的,路上遇到陈叔,所以也就耽搁了,或许等给陈老太太看完病,应该就会去买了,小娘不要急。”
这位小娘女子真的很美,只是夫人髻发看起来比李卿儿成熟一些,只见她略显不悦道:“你没陪到你爹身边,回来干嘛呢,前不久你爹去乡下看病,不是天天念叨着你爹什么时候回来,怎么这会舍得离开你爹。”李卿儿道:“爹让我回来取针盒给他,他要给陈老太太施针。”那女子突然感兴趣道:“是用十三针的手法吗?”李卿儿道:“不清楚,爹只是让我回来取针盒。”小娘女子没得到想要的回答,有点失落,抱怨道:“你爹难得给自己放一天假,这会怎么又扎上了。”李卿儿道:“爹也说,自己难得休息一天,所恨自己是一个操劳的命,闲不得。”
那女子眼神瞟了一眼李卿儿身旁的胡英,也不打算理她,只是拿起一旁的茶杯喝了口水。李卿儿道:“小娘,这是我的朋友胡英,外面雨大,她送我回来的,胡英,这是我的小娘。”
胡英道:“夫人好。”那女子抬眼瞥了一眼胡英,轻微点了一下头。
胡英瞬间心跳漏了一拍,那眉眼简直风情万种,实在是太勾人了,哪怕是看向身为女子的自己的时候,都带着一丝风情在里面,胡英也有一些混江湖的经验,她直觉这个女子不是良家出生,加上年纪这么小,难不成,李太医的夫人竟是勾栏女子。
李卿儿抱着药盒出来马路上,雨已经小一点了,两人各自打一把伞,并排走着,很是安静,没有来时那么多话,李卿儿突然说道:“你肯定疑惑小娘为啥和我一样的年纪,其实我娘死了很多年了,这个小娘是我爹去年新娶的,才二十一二的年纪。”胡英道:“她有欺负你吗,我感觉她对你不是很客气,说话也有点咄咄逼人的气势。”
李卿儿道:“是这样的,毕竟同龄人,又隔着辈分,其实我不太喜欢和她说话,总感觉别扭的很,或许她也察觉出我的别扭,所以也对我不是很客气。”胡英道:“我看她的样子,总感觉不是一般的女子,倒是一脸风情。”李卿儿道:“她是春风阁的前任老板娘,你可能不知道春风阁,那是京城很有名的一家苑子,你别看她年纪小,十八岁就成为春风阁的老板娘,我爹总说她很是厉害,能娶到这样能干女子,是他的福气,我爹很是喜欢她,我也不介意,毕竟能让我爹开心,我也很高兴,不过我有点担心我爹的身子,毕竟我爹年纪也不小了。”
胡英道:“你和你爹说过没有呢?”李卿儿道:“虽然我和爹自小无话不谈,但是这方面的事我毕竟作为女子,怎么好意思开口呢。”胡英道:“确实不方便交流这些,或许你可以和你的小娘说说,毕竟大家都是女子,也是同龄人,或许说一下也没什么。”
李卿儿道:“我也想说,但是每次话到了嘴边,我都有点开不了口,虽然我和她每天都见面,但是我总感觉和她隔着什么,这么**的话,实在是开不了口。”
胡英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替你和她说,她那么风情的样子,别说男人了,就连我这个女人看了,都觉得有点受不住,更别说你爹若是总和她待在一起不知收敛,身子弄坏了咋办。”
李卿儿道:“这怎么好意思呢。”胡英道:“没什么,只是顺嘴的事,得罪她就让我来吧,反正我一个外人,就算得罪了她,也不怕她割了我舌头。”李卿儿道:“谢谢你胡英。”
胡英微微一笑道:“顺嘴的事何足卦齿。”
谈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陈府门口,进入陈府,李卿儿把盒子给李太医,李太医让他们出去等待,他在里面施针,原来他用的是金针十三,这是一门很厉害的针术,目前只有太医院的院首才会,另外一个就是李太医了,不过李太医早已不在太医院就职,如今这套医术倒是在民间给百姓造福,但是因为一些保密缘故,他也不会直接让人知道他用的是金针十三,所以总是一个人关起门用针术给病人治病,如果有人问起,他只说自己要专心扎针,并不说明他用的是金针十三的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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