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将走廊染成蜜糖色，江砚勾着陆灼野的小指，笑得狡黠：“赌注是一辈子，输家要每天给赢家带早餐。”"穿堂风忽然卷起课桌上两张写满微积分公式的草稿纸，A4纸在空中打着旋儿缠绕上升，像两只翅膀透明的蝴蝶，翅膀上还留着两人用不同颜色笔写的解题步骤。陆灼野盯着她被夕阳染红的耳垂，忽然觉得走廊尽头的玻璃窗都变成了发光的琥珀，把眼前人的轮廓镶成了永恒的金边。
从那天起，清晨六点半的校门口总停着穿蓝白校服的身影。陆灼野怀里揣着两份还冒着热气的早餐，帆布包侧兜露出给江砚买的流沙包油纸袋——她特意绕路去巷口那家要排二十分钟队的早餐店，看着师傅把滚烫的奶黄馅灌进雪白的面皮里。而江砚的课桌抽屉总藏着惊喜：草莓味糖果的包装纸被捏成心形，背面用荧光笔写着"今天的你比函数图像还可爱"，有时是用便利贴画的简笔画，扎马尾的小人举着写满"加油"的横幅。
体育课的足球场上，陆灼野的球鞋在草坪上擦出沙沙的声响，汗水顺着额角滴在球衣领口。江砚坐在操场边的香樟树下，膝盖上摊着英语笔记本，笔尖在便利贴上沙沙写着："光合作用——photosynthesis"。当晒得满脸通红的陆灼野跑过来喝水时，她眼疾手快把便利贴拍在对方汗湿的额头上："中场休息，背完这个单词才能喝冰镇可乐。"话音未落就被对方偷亲了沾着阳光味道的脸颊，周围踢足球的男生吹起口哨，她红着脸往树荫里躲，发尾却被陆灼野轻轻勾住了橡皮筋。
课堂上传来传去的笔记本渐渐变了模样：数学练习册的空白处不再只有辅助线，开始出现歪歪扭扭的简笔画咖啡杯，旁边写着"第三节下课去买冰淇淋？草莓味第二份半价"；物理试卷的背面画着两个牵手的小人，箭头指向操场角落的紫藤花架——那是她们藏着星空灯的"秘密基地"。她们依然会为了一道数学题争得面红耳赤，会在成绩单公布后互相掐着腰比分数，但每次陆灼野假装生气时，江砚都会把草莓糖塞进她嘴里，而陆灼野揉乱对方头发时，指尖总会在发顶多停留三秒钟。
那次月考成绩单贴出来的傍晚，陆灼野的名字突然跃进年级前三十的红榜。江砚在走廊里抱着她又蹦又跳，校服裙摆扫过墙角的绿萝，忽然就红了眼眶："我就知道你可以的......谢谢你为我拼命刷题。"陆灼野用校服袖子擦掉她脸颊的泪珠，看着对方被夕阳照得发亮的瞳孔认真说："傻瓜，不是为你一个人——是为了我们说好要一起考去海边城市的未来啊。"风掀起走廊尽头的窗帘，把两人交握的手影投在贴着成绩单的公告栏上，像两株依偎着生长的小树苗，在暮色里悄悄抽出了新芽。
[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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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心动的赌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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