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至前厅,见一女子正和李璞相谈甚欢。
来人一身红白缎面长裙,梳一头凌虚髻,髻上别着一枚玉簪。
李璞:李师姐好
女子:李师弟好,哈,好奇怪,我们之间就不必再整这么多虚的吧。
女子莞尔一笑,眼神有意无意地瞥向了李璞旁边的张康安。
二人站在远处,女子脸偏向他们,二人对这一眼神闪忽看得真切。
女子:司里来生人了?
李璞:两个聪慧的娃娃,与拜托师姐的事也有些牵
女子:叫上他二人一起去看看
远处的二人
柳丰年:他们在说些什么?
喜生:听不清
柳丰年:就知道这李璞是诓我们的。
喜生:你……说什么……
柳丰年:师父啊……
“二位,随我们一起去湖边看看吧”李璞朝二人说道。
二人闻声走至跟前,朝女子行礼。
“真是两个乖巧的娃娃,模样也很是俊俏的很。”女子眼中的笑意荡漾开来。
二人的脸唰得一下红了。女子没有察觉似的还是细细地端详着二人,二人眼睛不自然的偏到一边。
“师姐切莫再逗他们了,少年人脸皮薄”李璞在旁瞧得好不热闹,旁边站着的张康安脸色也是奇怪。
“李司长说笑了,食色,性也。我可没改”女子笑说道。
“这位是李道长,‘通幽中’的境界可协助查理野湖异事,你二人同往”
“李言卓”女子笑得纯粹明媚。
“柳丰年(喜生)”二人再颔首行礼。
李言卓: “咱们的李司长年前已飞音传书详细道明了野湖所发生的事,本该早下来,崖上有事绊住了”
柳丰年心语:查野湖?正好,现下队伍里多了个大能,那喜生……
几人各怀心思
“为什么不用术法急行”柳丰年
“那倒也没有那么急”李言卓始终含着笑,显得无邪。
李言卓来得时辰早,现在不过才辰时七刻,这是就年节刚过的时辰来说。有些镇民守了一夜可能才刚落觉。镇子静悄悄的,时不时有几声鸡鸣,炊烟未起,零星的开了几家馆子。
“李司长新岁好啊,这是——新来的道长?道长好!”
经过的人背上扛着一扛柴,朴实地笑着也有礼地冲几人点头打招呼。
这是镇上的习俗,大年初一赶早捡些柴背回去,“柴“即”财“预示这年的财源广进。
“李司长新岁好啊,这么早办事去啊”
“新岁好,司长!赶早呢,新来的道长啊!”
路遇镇民都会问李璞新岁好,也有拉着吃早点的。
李言卓:李司长,你这司长当得好啊,民心所向啊
李璞:言卓师姐就别取笑我了。
李璞倒真显出一番难为情。
“我们去买些早点吧,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干啥,来得大早没吃早点有些饿了”李言卓
原来修行的人也知道饿。
二人随意来到一家早点店。
店长:李司长,新岁好!这几位——道长还有你朋友呀,吃些啥,不收你钱
李璞笑道:这可不成,不然可不好意思。
“来碗素米粉,一份酸菜肉沫炒饭,5个生煎,茶叶蛋和烧烧麦各来一个”李言卓看着菜单点道
空余三人面面相觑,我们好像并没有说要什么吧?
“你们要你们的”李言卓看着愣头愣脑的几人补充道
李道长不愧见多识广显得淡定多了。
“一碗素米粉”李璞
几人吃完早点,在街上慢慢走着消食,早点下肚,李言卓心满意足的在前走着,四处探头探脑,对摊子上的小吃十分垂涎。
原来修行之人也会有口腹之欲。
这样行事看起来不像是查探异事,倒像是观光。
李言卓手上端着本镇特色的糖油粑粑,示意分享手递过去,几人正饱着,谢绝了。
“带你们的人真是教导有方,知礼守节,相貌端正,气度不凡”李言卓笑说道,一边将食物塞进嘴里。
真是——扯啊!
柳丰年感觉自己后背好像长了双小翅膀一直在扑腾。
几人随便扯了些话聊,终是到了野湖边。
湖边四散分布着守安司驻守的修士,自有人得怪病无故投湖,守安司派人专守在四周,观察异象。
此时,李璞挂在腰间的木牌亮了,李璞手覆其上,光暗下来。
“在我们前一步有人进湖了”李璞
几人走进雾里。
“倒像是寻常的雾,上次的血雾没了”喜生
“寻常吗?你们看不见这么多人吗,哭诉冤情呢”李卓言
后背一凉,喜生和柳丰年这才注意到李卓言的眼睛发着微光,金瞳。
“李道长是‘通幽中’,有些特别的神通。卓言师姐,可是看到了什么?”
“在我们周边啊!”李卓言拂袖,另三人的眼睛也是变成了金瞳,瞬时看到了不一样的景象。
“这通感咒法损耗大,撑不了多久,得抓紧了”李卓言
另三人这才看清是何处境,周围满是姿态各异的人,有呈跪地姿势的,有弯腰驼背的,有手指着天放声呜咽的……他们身上都散出隐隐的绿光。
他们好像在说什么,但哽咽难鸣。
“你们想说什么?!”喜生扑过去有些激动,单脚跪在一个同样呈跪姿的“人”前面,柳丰年在旁看着他,随时准备拉住他。
“呜,呜,呜,呜,呜……”
喜生伸手要拉住眼前的“人”,柳丰年抬手挡住。
“没事,相信我,没事”喜生
喜生摸着他的手臂,穿透了。喜生面前的“人”,抬起头,反要摸摸喜生,柳丰年打散那“人”的手,随后又聚集成形。
“呜呜呜”那人一直在哭却无法发出声音。
但是几人耳里却有译版,难道这也是‘通幽中’境界的神通?
“我们是三百年前枉死的人的魂魄,这是当年古战场,心中凄苦,我们不得往生,不得往生啊……”
“那你们为何要引人入湖,那些人失去意识情感,可是你们从中作乱,你们到底想做什么?”李璞
“并不是我们所为,我们在此良久,只想求个解脱”众“人”呜呜呜的附和,淌出泪来。
到此通感之术失效,另外三人眼前只剩一片雾。
“既如此,便全了你们”李卓言轻咳了一声,拿出一个葫芦,捏了个决,往空中一抛,葫芦大了数倍。
李卓言: “东君焚契,玄冥裂契,阴阳两拆!”雾中“人”都化成白光流入葫芦。
大雾散去,几人站在岸边,湿漉漉的。
“雾中有入口,我们刚刚进入的是湖中境”葫芦已收好,李卓言抖了抖衣袖上的水,几人用术法净去水分。
喜生还是木木的,跟上次不一样。
“就这样——处置了他们吗?”喜生
“嗯,他们所求解脱也是全了他们心愿,比困在水下终日不见天日已经好很多了不是吗”李卓言看上去有些疲惫
“可是——”喜生还要多说,柳丰年和李璞轻碰了他一下,便不再多言。
其实柳丰年也隐隐觉得这湖与喜生间有些关系,如今线索断了,柳丰年也是看在眼里,知他所急。
“通感咒法对被施加人也有损耗,你们也好好休息,问道崖上还有些事务需要初理,我先行一步,若有事可再传音于我”李言卓轻咳了两声,看向李璞,她笑容倒是还僵在脸上。
李璞:有劳师姐。
李言卓吹了声哨子,起了风,风卷来的枯叶拟成马车,李言卓坐上“马车”随风走了。
“司里新送去了神志不清的人,我先去看看,野湖一事暂了,你二人也可自行离去!”李璞
“神志不清之人?!”
“是,就跟——十二年前那个小娃的娘亲一样。”李璞顿了一下,“你们二人要同去看看嘛,说不定能提供什么线索,毕竟——”
毕竟是你们的师父救了仓安她娘。
二人对了一下眼神,还是决定一起去看看。
“此事事关百姓,不可走漏要紧发现,三人成虎,恐生事变”李璞
“理解,若李道长有顾虑,可对我们言行下禁制”喜生
柳丰年:或者不去也行。
“你二人端正,我是信得过的,只是提个醒”李璞笑道。
等几人赶回守安司,天已经暗下去了。但是小镇灯火通明,红色灯笼高高挂。
李璞领着二人去了轶事堂。
所谓轶事堂,就是专司奇门异事的。内里各种妖魔鬼怪,牛鬼蛇神。
轶事堂内一偏屋。
“仓安!”柳丰年最先看清躺着的人的面目,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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