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渊笑着问他：“脉脉想要什么？”
连霜脉不理他：“要我说，岂不是你毫无诚意？”
祁景渊说：“我会让脉脉事事顺心。”
连霜脉并没有回答他这一句承诺，因为他知道，祁景渊已经做了很多事情，有些东西不管自己说还是不说，都不会改变。
等两个人的妆造全部都完成之后，他们两个就互相看了一眼。
昨天他们也是盛装出席，但是此时此刻却是完全不一样的心境。
连霜脉觉得，哪怕过去很久，自己依旧会觉得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冲动了，但是没有什么好后悔的。
“好配。”
连霜脉听到造型团队里有人主动说了这么一句话，以至于他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从长相上来看，他们两个就是没有任何不合适的。
一个沉稳内敛，一个青春活力，长相同样都是女娲毕设级别的作品，而且今天的衣服，很容易就能够看出来他们两个是一对。
连霜脉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祁景渊，确实有些心绪不平的感觉。
按照道理来说，这并不应该才对。
不是因为相爱结婚，说出去都像笑话一样。
“脉脉，你会后悔吗？”
“不会。”
祁景渊似乎很在乎他的想法，这样的问题已经开口问了很多遍。
连霜脉没什么好后悔的，如果说和祁景渊相处，并不会是一些容易的事情，那么对于他来说，这就是他需要为了逃离裴松雪付出的代价。
他心甘情愿。
比起裴松雪，连霜脉觉得，祁景渊真的是个好人。
温和体贴，对待自己的时候，能感觉他的态度是不一样的。
假意真情，连霜脉不在乎。
祁景渊就是于黑暗中透进来的一束光，连霜脉不会忘记此恩此情。
“走吧，脉脉。”祁景渊说，“今天是个好天。”
“好。”
连霜脉觉得，结婚是一件挺盛大的仪式，彼此有情算是最好的状态。
长得好看也不错。
祁景渊和他十指紧扣，一直到上了车也没分开。
所有的仪式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祁景渊眸中爱意尽显，若非互相利用，连霜脉都要怀疑他深爱着自己。
等所有的仪式结束之后，两个人周围就没有了其他人跟着，连霜脉默默将头靠到了祁景渊的肩膀上。
只是这样，他都觉得很有意思。
万籁俱寂，只余祁景渊。
连霜脉有点想要靠近他，于是他也确实这么做了，祁景渊似乎看得出来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意图，所以在他脸颊上落了个吻。
“脉脉。”祁景渊说，“从现在起，在这个国界，你是我的爱人。”
“丈夫？”
“好。”祁景渊笑着回应。
连霜脉看着他，语气认真：“老公。”
果不其然，他看到祁景渊顿了一下。
显然，这个称呼对祁景渊有用。
连霜脉觉得，那这个称呼一定会有更适合用的地方。
“脉脉。”祁景渊说，“去看星星？”
“好啊。”连霜脉开口道，“谢谢你。”
祁景渊没说话，只是默默揽了揽他，并未揽入怀中，也不显得过分生疏或亲近。
连霜脉说不上来这算什么，但是算了，他们本也谈不上清白。
“脉脉。”祁景渊说，“我以前喜欢看星星。”
“调节心情？”
“死装。”祁景渊说。
“啊？”连霜脉疑惑完就笑了起来，他没有想到，祁景渊会把大众的印象直接说出来。
不过没有多久，他们就到达了目的地，连霜脉并没有出过国，更别说到过这种地方。
他看着一切都觉得很有意思，而且他也清楚地知道，这些全部都是祁景渊带给他的。
他没有什么不能够承认的，他的所思所想，在这一瞬间几乎是停滞的，他只想要静下来看这里的风景。
祁景渊和他十指紧扣，在这一瞬间，连霜脉有着想要往底下喊一声的冲动。
但是他又觉得身边有人，做这样的举动是很狼狈的事情。
“想干什么？”祁景渊问他。
“高处不胜寒。”连霜脉说，“想往下。”
“嗯？”祁景渊语气顿时严肃了起来。
连霜脉说：“喊一声。”
“喊吧。”祁景渊说，“说不定在高处喊离神明更近一点。”
连霜脉问他：“你也信这个？”
祁景渊说：“不会笑你。”
连霜脉也不和他继续说了，他走到了旁边，又回头看了一眼祁景渊。
连霜脉对着山下喊：“连霜脉永远幸福。”
祁景渊坐在后面问了他一句：“没我的份？”
连霜脉说：“那你自己许愿。”
祁景渊走到他身边，学着他刚才的样子：“连霜脉永远喜欢我。”
连霜脉问他：“这对吗？”
祁景渊点了点头：“不是许愿吗？”
连霜脉微微皱眉，但是也没有和他讨论这个话题。
祁景渊看着他，给了一个颇为意味深长的表情。
“怎么了？”
“我只是在想，还好你没说，绝对不可能。”
连霜脉愣了一下，而后笑了起来：“你人设崩了。”
“我没有人设。”祁景渊说，“那些都是你发给我的。”
连霜脉沉默了下来，因为他意识到了，事实确实如此……
“我这样是不是不对？”连霜脉开口问他。
祁景渊说：“无所谓，我也对你有判断啊。”
连霜脉想起了他之前说的话，干脆也就点了点头，这好像确实没有问题。
“不过现在……”
祁景渊一开口，连霜脉就紧张了起来。
“我对你有所改观。”
“什么？”
祁景渊笑了笑，但是没有回答：“脉脉，玩一会吧。”
连霜脉点了点头，他觉得这里风景确实不错，祁景渊和他呆在一起，有饮料点心，抬眸是万顷星光，连霜脉几乎理解了，为什么很多人喜欢出来。
大抵是喜欢属于自己的时间。
“脉脉。”祁景渊说，“我想吻一吻雪色之外的绝色。”
连霜脉问他：“是什么？”
“你。”祁景渊说，“月色与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
连霜脉感觉自己心跳都漏了一拍，还真是……
好特别的感觉。
祁景渊直率坦然，可是这样的夸奖话怎么听都有些过于暧昧了。
连霜脉像是做出了什么决策，它他朝着祁景渊走近，而后就直接按着他亲了上去。
毫无章法，只是依照本能。
祁景渊很快就接住了这个吻，他给了极为热切的回应。
等分开之后，祁景渊问连霜脉：“我想拍照，再来一次，好不好？”
这里本来就放置了专业的摄影设备，祁景渊大抵早有交代，也或许是多年都有的习惯，连霜脉不知道，但是连霜脉点头同意。
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习惯的，但是他喜欢和祁景渊接吻。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连霜脉以前没有和任何人有过这样的经历，但是他不反感。
再来一次的时候，两个人都显得比上一次更亟不可待。
连霜脉以前没想过会有这样的可能性，可是事实如此，他就是喜欢。
这不能否认，他也无暇顾忌其他，反正结婚了，确实不用顾忌其他。
连霜脉和祁景渊吻了很久才分开。
等结束的时候，他们两个人的呼吸都很重，鬼使神差，连霜脉叫了一声：“哥哥。”
这个称呼叫出口之后，连霜脉自己都吓了一跳。
祁景渊和他说：“再这么下去，可就不是接吻可以解决的了。”
连霜脉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了，他扭过头去，全然是一副没有听见的样子。
祁景渊说：“脉脉，你这样真的很可爱。”
连霜脉点了点头：“谢谢你。”
祁景渊问他：“怎么谢我？”
连霜脉歪头问他：“刚下不是谢过你了？”
祁景渊问他：“还能这么算吗？”
“不能我也这么算了。”连霜脉说，“你有什么好主意？”
“没有。”祁景渊说，“下次吧。”
说完之后，他就走过去摆弄了一会，连霜脉就注意到，投影仪亮了起来。
连霜脉看到了刚才拍出来的作品，祁景渊完全没有不好意思，他的眼神里面都是欣赏。
连霜脉记得，祁景渊喜欢自己这张脸。
大抵是因为他也挺好看的，所以他会欣赏。
连霜脉不来是不好意思的，但是没有多久之后，他也看起了屏幕上的照片，他和祁景渊，怎么……
看起来很相配？
虽然说，他本来也有这样的感觉，但是放大的影像又会有不一样的感受。
连霜脉不知道怎么了，但是有祁景渊，他总觉得有些恍惚，在这样的雪色里，又身处高处，颇有一种天地之间，就像是只有他们一样的感觉。
万事万物，能入眼的才算数。
“祁景渊。”连霜脉说，“我现在想要问你你一直问我的问题。”
“我不会后悔。”
“我不是还没有问吗？”连霜脉问他，“怎么这么会猜？”
“我一直都在问你的不就是这个。”祁景渊难得认真，“脉脉，你太年轻了，那天的发展并非你本意，我怕你为了躲裴松雪，选了个更差的。”
“那你是吗？”连霜脉和他四目相对。
“高处不胜寒”出自苏轼《水调歌头》
“月色与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出自余光中《绝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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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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