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琨办事效率极高,很快便调来了三名经验丰富的仵作。
他亲自带着手下挨家挨户排查受害者信息还有去古河的上游和中游排查,结果是什么都没查到,直到夕阳西沉才返回。
因着不想妨碍沈由溪,画师未曾画图像,所以未能确认所有死者身份,但七具尸体的初步检验工作总算全部完成。
疲惫不堪的沈由溪在返程的马车上不知不觉靠在了苏淮楼肩头沉沉睡去。车窗外,暮色渐浓,初春的草木在夜色中悄然萌发新绿。
苏淮楼凝视着沈由溪安静的睡颜,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
他连忙屏住呼吸,生怕剧烈的心跳声惊醒枕在自己左胸处的姑娘。沈由溪似乎累极了,始终没有醒来,呼吸均匀而绵长。
望着她疲惫的模样,苏淮楼不禁自责——明明陪着她验过那么多次尸,却始终没能学会这门手艺,帮不上什么忙。
在苏淮楼思绪纷飞之际,马车已悄然抵达衙门。
陆琨派人传话让他们直接去议事堂议事,但见沈由溪仍在熟睡,苏淮楼便轻手轻脚地将她抱起,送往临时安置的厢房。
安顿好沈由溪后,苏淮楼独自前往议事堂。推门而入时,只见陆琨正端着茶盏落座。
“苏淮楼?怎么只有你一人?”陆琨放下茶盏,目光在他身后搜寻着沈由溪的身影。
“她今日太疲惫了。”苏淮楼扬了扬手中厚实的记录册,“验尸结果我已全部整理妥当。”
陆琨无奈地笑了笑:“也罢,你先入座吧。”
议事堂内,宋霜霏端坐在陆琨右侧,身后立着忠心耿耿的宋霖。
苏淮楼默默走到陆琨左侧的空位坐下。烛火摇曳中,他们仿佛在等待某个人的到来。
“既然人都到齐了,苏淮楼你先汇报尸检情况。”陆琨神色一肃,瞬间进入办案状态。
苏淮楼翻开记录册:“除女尸外,另有六具男尸。首具为老者,其头皮刺有星图,百会穴处...”
话音未落,议事堂的门突然被猛地推开。
“苏淮楼!”沈由溪气鼓鼓地冲了进来,发髻还带着几分睡乱的痕迹,“你们居然背着我开会!”
她叉着腰,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
”我...不想吵醒你。”苏淮楼低着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始终不敢直视她恼怒的眼睛。
“哼,回去再跟你算账!”沈由溪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验尸记录,“让我来说!”
她的突然出现仿佛给沉闷的议事堂注入了一丝活力,众人脸上的倦意都褪去了几分。
苏淮楼默默缩在座位上,手指在桌下不安地绞在一起。
沈由溪清了清嗓子,重新开始汇报:“第一名死者是名五十岁左右的精壮男子,手掌布满老茧,应是常年从事体力活。其须发皆为死后剃除,头皮上直接刺绣着星图,百会穴处插着银针——”
她指尖轻点记录册上的图示,“银针入穴极深,凶手内力深厚,一击毙命。值得注意的是,所有尸体腹中都有那种怪草。”
她翻到下一页:“第二名死者约二十岁,双手反绑,指甲缝中藏有金箔,掌心刺着‘贪’字。致命伤在背部,刀口扁平且浅,推测为匕首所致,目前身份不明。”
“第三具是名少年,”沈由溪继续道,“口中含铜钱,舌下压着一张纸条,上书‘景和四十年丁丑年四月初一’——这个日期距今正好二十年。”
宋霜霏突然插话:“这很可能是女尸的生辰。还魂祭祀对时辰要求极为严苛,这个日期定有特殊含义。”
“还魂祭祀?”陆琨瞳孔微缩,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看向宋霜霏的眼神又添几分钦佩。
宋霜霏优雅地抬了抬下巴:“先让沈小姐说完吧,待她汇报完毕,我才能验证自己的推测是否准确。”
虽然语气傲然,但眼中并无轻视之意,反而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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