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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一连数日,白天都见不到萧厌。桑尔不再找慕容烟麻烦,确切来说她的影子也很难见到。慕容烟依旧按照萧厌的旨意白日挤奶,夜里教她习中原文化。

无形的沉默裹挟着她二人,沉默背后的东西被萧厌掩去,当下的慕容烟没有资格问。近些日子的相处,萧厌的性子慕容烟摸索了七七八八,她不愿说的事随她便是,结果不会对自己不利。

药浴泡了有小半月,久到慕容烟挤羊奶已不再洒出去,寒病也开始沉默,萧厌终于要带她出门放牧。起先,苍狼旗所有族人都以为这是一句玩笑——中原女人身子太差了,带她放牧,无异于让她离开苍狼旗自寻死路。

雾蒙蒙的天色里,族人恍惚看到两道身影。一道高挑,一道弱不禁风,吃力地跟着萧厌的步伐。族人揉了揉眼睛,中原女人的身影清清楚楚。她又不信邪地掐了掐身边人,直到听到不满地质询,这才露出一副复杂的神情。

“你说,特勤到底什么意思?要是不想让她活下来,干脆让天神收了她的命。”

“瞎说什么,特勤对那女人可不一般。中原女人娇贵,夜夜都要搓药浴。护法最初只是提了一嘴雪水不够用,你是不知道,特勤当时脸色有多难看。这不,为了中原女人,特勤日日都得到尧山附近背雪。”

“尧山?!附近都是狼,特勤...”

女人说到一半识趣地闭上了嘴,萧厌离她不过几步之远。帕尔偷瞄着萧厌的脸色,见其并未有动怒的痕迹,侥幸般希望她并未听到她们的议论。

“会骑马吗?”

萧厌未曾回头,检查着马鞍。

“会。”

听到答复,萧厌将手中缰绳递给慕容烟,“待会儿跟着我,不要理会别人。我去哪里,哪里就是你该去的方向。”

慕容烟点头,踩着马镫上了马。天寒,说话时满是雾气,冷风灌入鼻腔的滋味不好受,慕容烟干脆不再多言,只盯着前方的一人一马。整个漠北,她能看清的,也只有萧厌。

羊群顶着寒风上路,族人分散在前后,一方负责开路,另一方负责检查羊群跟队情况。

萧厌的马通体雪白,没有一根杂色,她处于领队,慕容烟便也无视周围异样的目光跟上了她。

“冷吗?”

面对萧厌破天荒的关心,慕容烟一顿,摇了摇头。自己身上的冬衣是昨儿夜里送来的,不知用何等布料缝制,漠北的冬在它面前也逊色了几分。

得到回应,萧厌手中马鞭一扬,健硕的烈马蹄边碎雪飞舞,马鞭带来的响声惊动了慕容烟的马,她会意,尽力跟上萧厌。二人逐渐远离族人,远离羊群,远离苍狼旗。

萧厌微卷的长发飞舞,在昏暗的天色中,慕容烟意外看到一抹桀骜。萧厌为她挡了大部分风,犹如能感知慕容烟速度一般,二人间的距离总是拉不大。几粒飞雪落在慕容烟眼尾,视线模糊,连带着萧厌的身影一同模糊。

眨了眨眼,一滴泪顺着风落在身后,漠北要迎来白昼,残阳从云层的缝隙间倾斜而下,神圣而和熙。萧厌的身影沐浴在第一缕光中,为何,慕容烟在她身上看到一抹长久的孤独。

似夜里每一次落下“厌”字时克制不住力度,似纵容她留下来却不厌其烦地警告自己不要背叛,似轻描淡写地告知自己她不是什么值得了解的人。

她离自己越来越近,近得慕容烟伸手,就能触碰到她被风吹动的乌黑秀发。

前方有连绵起伏的大山阻隔了路,萧厌停了马,长吁出一口气。慕容烟停在她身侧,抬头看向光下的尧山。

“刚在,有看清路吗?”

萧厌突兀开口,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那就是苍狼旗的牧场。”

慕容烟余光落在女人手背上的青丝,方才那块牧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可露出雪面的牧草,近乎能用“可怜”来形容。慕容烟试图想象羊群掘开厚重的雪层,咀嚼枯黄的牧草。太少了...玄月部再不济也是称霸漠北的存在,苍狼旗为何会是如此情景?

“今天是晴天呢。”

萧厌好似并不需要慕容烟的回应,她方才说的每句话都是事实,事实就是事实,不需要回应。毕竟,无论什么回应都无力改变它们。

她们一同沉默着望向尧山,望向漠北难得的晴天,云层散去,整座山犹如被渡了层金光。

“曲昭,有人比我对你的身份更感兴趣。”

不知过去多久,萧厌缓缓开口,慕容烟从她的话语中剥离出,沉声应对:“特勤可是查到那夜的人?她们在寻玉佩?”

“是,也不是。”

萧厌唇边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女人直视前方尧山,扯开话题:“绕过这座山,就是迅鹰旗。想去看看吗?”

“特勤在哪里,哪里便是曲昭的方向。”

萧厌笑了,这一回她哼笑出了声,慕容烟微愣,一时无法领会笑意背后的含义。起码,她幽绿的眸底,的确有愉悦的痕迹存在。

“你很聪明,你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希望你一直如此。”

留下这句话,萧厌调转马匹方向踏入小路,慕容烟紧随其后。四面的山挡住绝大部分寒风,其余的也皆被萧厌挡下。山间回荡着马蹄声,又不单是马蹄声...丝丝缕缕的狼嚎穿过云杉枝梢,拂过慕容烟脖间,留下一阵冷风。

本能地,慕容烟抬眸看向眼下唯一可依赖之人,马匹提了速,由尾随变作了并肩。风带来一人的笑,慕容烟慌乱瞥向一边,果真是萧厌!那笑像是被小孩子逗笑后留下的戏谑,慕容烟忍不住蹙眉,这是她为数不多在萧厌面前暴露情绪。

不知究竟多少头狼,藏在雪后,藏在云杉后,在山间驰骋,紧紧尾随着她二人。

萧厌驰骋的速度明显加快,慕容烟咬着牙,不明白眼前女人是几个意思,总不能是作为孩童的恶趣。被迫无视颠簸,慕容烟从未骑马如此快过,她紧握着缰绳,把握着平衡,不至于在逃离中摔下来。

每当她好不容易和萧厌并肩,没过一会儿,那女人都会再度加速甩开她,任由狼嚎在身后哀嚎着,催命般打乱慕容烟的思绪。慕容烟怕狼,怕一切威胁到她活着的东西。这种怕在过去名为厌恶,她厌恶,亦能轻而易举让厌恶的东西消失。

反对她的势力,威胁她凰途的存在,都该死!怕,没有活路!

这一次,女人眼底重回狠戾,一次次被压制的狠戾侵蚀慕容烟眼眸,她不再抱着和萧厌并肩的目的加速,而是超过她,让她成为落在后面的人!

寒风灌入鼻腔,慕容烟呼吸不稳,更要命的是颠簸感愈发严重,稍有不慎便会摔下去落个半身不遂的结果。向未知的领域驰骋,不管前路有什么,不能被落在后面。

不能被落在后面,所以要成为太傅最优异的学生。不能被落在后面,所以不放弃手中权力,牢牢抓紧它,为天命凰女的预言,更为前半生的腥风血雨。她不会输!她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退让!

这一次,她没有回头,没有回顾萧厌一眼,仍由马匹跃过萧厌,让她成为处在身后的人。

久违的释然几近冲破胸腔,寒风,颠簸,狼嚎,她通通感受不到了。慕容烟很想吐出一口气,像萧厌面对尧山时一般。她不能!她不要止步!向前!再向前!向有路的方向走,不要停在原地!

风吹得女人思绪模糊,隐约听到有人唤她,慕容烟没有止步。她全身的力气宛若被这风吹走,原先跟在萧厌身后,不必面对,也不知恼人的风,竟如此烦人...后悔吗?不后悔...不会后悔,永远,不要成为身后的人。

不要看到她的背影,要她直视自己...

“曲昭!曲昭!”

大脑一片放空,谁在唤着自己,为何自己握不紧缰绳,为何身子向侧边划去,为何看不清眼前的路?为何,永远与死亡只隔着一条细线,稍有不慎便会跨越。

云杉气息,何处来的云杉气息...尧山生了云杉,高达数十丈,四季常青...

萧厌出了一身冷汗,马鞭飞扬,马匹犹离弦之箭,还不够!不顾后路,踩着马背借着轻功直逼慕容烟,一手握住缰绳,一手揽住她倾斜下的身子,将她护在怀中。棕红的马匹依旧不停速,任凭萧厌紧拽缰绳。

萧厌吹出哨声,拽着缰绳让马被迫转弯消耗它的体力。随着她的哨声,山中隐藏的东西终于露出真容,争先恐后地疾跑而出,拦住前方路。

数十头狼有序堵住前路与后路,马匹不敢逾越,只能跟随萧厌的指令转圈,女人脸色冷冽,抱紧慕容烟的腰,让她的后背贴在自己身上,减少她的冲击力。

狼嚎此起彼伏,棕红的马喘着粗气,终于停在了原地。

“曲昭!”

萧厌将昏迷过去的慕容烟抱下马,停靠在石边,这才注意到她唇角的血痕。

眼前女人本就肤白若雪,风的摧残,更让她面色惨白,唯有唇边的血痕艳丽。萧厌怔怔望向她,再度回神,她的指尖已不知何时佛开了血痕,血痕像一缕炊烟,淡然了色泽,却不灭那股争强好胜的本源。

萧厌忽地笑了,非嘲讽,非冷笑,非戏谑。

“曲昭,在漠北,第一个尊重你的人,竟然会是我...”

她喃喃的话语被风吹淡,像散开的血痕,轻而缥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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