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慕言拽着兰靖伦狂奔，一路上卷起不少的尘土，兰靖伦表情扭曲，冷不丁吃了一嘴的沙。
“呸呸呸！”兰靖伦嫌弃地啐了几口。
尘慕言瞥了他几眼，没理他。
企图引起注意的兰靖伦：“……”
“仙君，我们……”
“闭嘴。”尘慕言无情地打断他，他现在不想听这个家伙说话。
尘慕言心中总有一种惴惴不安的感觉，这种感觉他说不清楚来自于哪里，但他心中就是很不安，感觉缺少了什么至关重要的的信息。
正想着，尘慕言突然感觉自己踩到了什么东西，蓦然停下来，低头一看，是条腿。
尘慕言：“……”
虽然说他没叶殷那么胆小，但是突然莫名其妙地出现这么一条腿也着实是给他吓得够呛。
这是一条已经腐朽的腿部，隐约可见皮下的白骨。他的视线循着腿往上移，看到了这条腿的主人。
“是她？”尘慕言认出来这是那天晚上在兰府偷袭他和叶殷的女鬼，“怎么会在这里？”
兰靖伦被他这突然停住来不及作出反应，身体本能的要往前倒，幸亏尘慕言还拽着他的胳膊不至于让他扑在这具尸体上。
“呼……”兰靖伦终于能完整的喘上一口气，“仙君你干嘛突然停下来？”
尘慕言低头不说话，兰靖伦也低头看向他视线落在的地方。
“是她？她怎么死这儿了？谁干的？”兰靖伦惊讶道。
尘慕言看向他：“你认识？”
兰靖伦：“当然认识了。这女鬼每个月都要来我们府上骚扰一次，也不知道在找什么。”
“那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
“不知道，谁会去关心这个？”
尘慕言挑了挑眉，接着他的话：“那我要是说她叫姜暮雪，是你大嫂还给你大哥生过孩子呢？”
兰靖伦：“……”
“这怎么可能？大哥都失踪那么久了，而且、而且……而且她根本就没怀孕！”兰靖伦指着地上的尸体说道。
“嗯？”尘慕言看向他手所指的位置——女尸的肚子，已经腐烂了，可以看见内部的器官和血肉，散发着阵阵恶臭，叶殷要是在这里估计能吐出来。他继续问：“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她没有怀孕？有没有怀过你都看得出来？”
兰靖伦说：“鬼族的身体和人族大体上相似，但又有些不一样。鬼族不像人族一辈子能生几个孩子。一个鬼族一辈子到再入轮回都只能有一个孩子，而当一个鬼族女性生完孩子之后，她的子宫就会萎缩，变成原来大小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尘慕言：“你和其他人不是同一个父母？”
兰靖伦低头：“我喊大哥只是因为我们都是嫡系的，哪怕不是同父同母，关系也要比那些旁系的要亲，大哥的父亲是家主，我的父亲是家主大人的三弟。”
“现在你看，她的腹部，那块是子宫的地方，现在那里的子宫还是正常大小，没有出现萎缩，哪怕有些腐烂，但远远不及生过孩子后的萎缩程度。”
尘慕言忍着尸体**的恶臭蹲下凑近看，虽然他不清楚鬼族的身体构造，但看这个的确是不像生过孩子的模样。
可叶殷却说她是那小孩儿他娘？
尘慕言沉思：“难道叶殷也弄错了？”
对了，那小孩儿现在在哪呢……
他来不及多想，刚才那种声音又传来了，这次震动比刚才更剧烈。尘慕言暗骂一声该死，先把姜暮雪的事情抛到脑后，打算之后再来想。
尘慕言赶到的时候，恰好碰到了刚来的莫由衷和兰惜悠。
兰惜悠看见兰靖伦，愣了愣，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兰靖伦不知道该怎么跟兰惜悠解释，“说来话长。没时间解释了。二姐，你们也听到那个声音了吗？”
莫由衷斥道：“废话，谁没听到？说点我们不知道的。”
尘慕言：“楚追云呢？”
“我们现在就是去找楚追云，半路上碰到了，然后就听见这声响赶过来。”莫由衷说，“我估摸着楚追云也听到了，应该很快会过来。”
尘慕言抿唇不语。
莫由衷注意到他的异常，调侃道：“怎么？没见着你那宝贝徒弟，伤心了？”
“……”尘慕言真想一拳干死他，“我是在想，这个声音出自哪。我对这里地形又不熟，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找。”说完，他看向兰靖伦和兰惜悠。
兰惜悠瞪回去：“看我干嘛？说得跟我很熟似的。你别忘了，兰家人是不允许离开皇城的。”
尘慕言摊手：“那现在怎么办？你一个土著都不知道，还指望我这个异乡客？”
兰惜悠：“……”
兰靖伦出声打断他们的争论。“好重的阳气……”兰靖伦抽抽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是活人血。是活人的血散发出来的。味道好浓烈。”
被他这么一说，兰惜悠也动动鼻子吸气。
“确实……好重的阳气。不过这里怎么会有活人血？”兰惜悠诧异。
尘慕言和莫由衷不是鬼，对活人阳气这个东西并不敏感，所以他们感受不到。
“活人……阳气……”尘慕言抓住这些关键词，忽然想起之前谢霁明跟他说的关于叶殷的血脉。
“叶殷？！”他猛地抬头，抓着兰靖伦的手，情绪激动，“快闻！这个味道从哪飘过来的！”
兰靖伦心说能不能不要一惊一乍的，但看尘慕言激动的这样他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努力地用鼻子追踪这个气味的来源。
“这边。”兰靖伦走在前面带路，尘慕言紧跟其左右，兰惜悠和莫由衷跟在后面。
在兰靖伦的带领下，二人二鬼来到了一个分岔口。
尘慕言：“哪边？”
兰靖伦摇头：“辨别不出来，感觉两边都有。”
莫由衷提议：“要不然先试试左边？”
众人没有异议，往左边的路走，可走了半天，还是走回了原来的岔路口。
“鬼打墙？”莫由衷惊讶地喊出来。
鬼打墙……过去的事情又一次袭击了尘慕言的大脑，害得他差点站不稳。
“又是鬼打墙……”尘慕言低声自言自语，随后抬头说，“我来。”
他双手剑指，在空中比划了一个奇怪的图案，在外人看来非常奇怪。屏息凝神，全身灵气运转溢出，最后双手合十，呵斥一声：“破！”
眼前周围的景象顿时烟消云散，原本的岔路口变成了一个黑黝黝的山洞，洞口铺满了白骨和尸体，蛛网布满洞口的上方，无数的蜘蛛发出吐丝的声音。
这一幕，恰好与几百年前的某个瞬间重合。
回忆再次袭击了尘慕言，像锥头一样刺痛他的头，太阳穴青筋突突直跳。
不可以，不可以在这里掉链子。尘慕言心想。
他强压着身体的不适，开口说道：“是这么？”
兰靖伦嗅了嗅，点头。
莫由衷惊叹：“看不出来啊，闵月仙君你还会破鬼打墙？”
“以前遇到过。”尘慕言眼眸低垂，簌簌的睫毛盖住了他的眼神，让人看不清，“走吧，进去看。”
他们进来之后，兰靖伦感觉到那股味道更重了，眼神示意他们跟紧点。
一行人走着走着，突然就听到一阵对话。
“怎么？你的高人还没来吗？等不及要动手了是吗？”
尘慕言到死都记得这个声音——闻羽！
兰惜悠也明显是听出来了，眼睛睁大的不像样子。
她难以置信：“这是陛下还是……大哥？”
他们又听见“闻羽”在说——
“很焦急吧？是不是担心再晚点你的弟弟就回不来了？”
“闭嘴。”
“闻羽早就回不来了，你还是省点力气想想怎么逃吧。”
闻齐没有回答他，只是自顾自地布置他所搜罗来可能可以修复魂魄的阵法。
尘慕言按捺不住，越过兰靖伦往前走了点，看到了深处的一幕——“闻羽”被吊在空中，闻齐双手举刀胸前在准备。
白色的长发随着狂风乱飞，妖冶的面容在阴冷的环境中变得更加瘆人。
然后，他抬起苍白的指尖，对准“闻羽”的额头轻轻一点。
“离。”他不带任何感情地说道。
兰逸君似乎一点都不怕，笑吟吟地盯着他的动作。
“来啊，你以为我会怕你？”兰逸君嘲讽他。
闻齐冷笑：“知道你有条后路，所以我早有准备。”说完，他左手平摊，掌心慢慢幻化出一个流光溢彩的灯罩。
翎羽灯！！尘慕言和莫由衷认出来了，激动的差点直接冲上去抢。
兰逸君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仿佛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兰逸君再也绷不住了，先前不屑一顾的表情顿时变成了惊恐，嘴里喊道：“闻齐！你敢！你要是敢这么做，长老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哼，你倒是提醒我了。”闻齐说，“弄完你，我再去找你的好长老。”
“现在，轮到你了。”
下一秒，他周身的气场陡然剧变，气温急剧下降，石壁上渐渐地爬上冰霜，手中的翎羽灯爆发出更加耀眼的光芒。
“不……不不不不不！！！闻齐！你敢？！！！”兰逸君疯狂地挣扎，但被闻齐的力量束缚。
“我怎么敢？我哪有你们大胆啊。”闻齐道，“我只是有仇必报罢了。”
兰逸君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剧痛让他再难开口。
兰靖伦反应最快，他低声道：“炼魂术！闻齐什么时候学会的？！”
兰惜悠听见“炼魂术”三个字表情更加难看了。
“炼魂术……‘见炼之魂，不复往生。六道轮回，万死难转’……他要把大哥的魂炼了？！！”兰惜悠大惊失色，“这、这……”兰惜悠不敢往下说。
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在闻齐兰逸君身上。
兰逸君不甘心就这么死，他难以置信地盯着闻齐手里的翎羽灯。
“翎羽灯？！！你个疯子，居然真的去偷翎羽灯！！”兰逸君之前还以为楚追云他们是在开玩笑，毕竟这种级别的天界至宝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让闻齐得手。
结果这家伙还真偷到了！
最后，他只能看着闻齐静静地做完所有事情，眼睛一直睁着，感受自己生命的逝去，然后彻底不动。
“不甘心”三个字写在了闻羽那张脸上。
暗处围观的众人皆是大惊失色，兰惜悠和兰靖伦更甚。
他们不敢相信，从小到大耳边那个当统领的大哥，就这样死在他们面前。
闻齐收手，有一丝蓝色的幽魄从“闻羽”的身体里抽出来，闻齐指尖一转，那缕幽魄顺着进了翎羽灯。
闻羽的身体彻底软下来，眼看就要摔在地上，闻齐眼疾手快接住，轻轻地把身体平躺放着。
“我等不来了……小羽……希望你不要怪我。”闻齐自言自语道。他根本没有注意到，从他开始炼化兰逸君的时候，尘慕言就一直在做准备，准备出手。
下一秒，他启动阵法，掌心的灯罩骤然打开，露出璀璨的灯芯。灯芯旁边围着无数的魂魄——那是修复的材料。
“小羽，我……”闻齐话音未落，便被一道强劲的灵气打断，手中的翎羽灯顿时离手掉在不远处的地上。
“谁？！”闻齐看过去，看到站在远处的尘慕言，眯起眼睛，“我认得你。你是那个和楚追云一起来的仙君。”
尘慕言：“知道就好。翎羽灯不是你能用的东西，你已经杀了兰逸君，我劝你回头是岸。”
闻齐突然开始笑。
“劝人放下屠刀是菩萨做的事，什么时候轮到天界的人了？”闻齐冷笑，“回头是岸…..哪里是岸呢……如果能回头，哪还会有这么多事。”
“仙君啊，对不住了。”闻齐盯着尘慕言说，然后看向掉在地上的翎羽灯，伸手就要去拿。
尘慕言怎么可能让他得逞。就在闻齐的手将要碰到翎羽灯的那一刹那，尘慕言急中生智，把之前那个神秘人伤他的飞刀甩出去。
闻齐情急之下不得不缩手，他感受到那飞刀的力量非同一般。但就算是这样，他也还是被那飞刀上的气息伤到了。
“好强……”闻齐说。
尘慕言也着实是被这刀上的气息吓到了。
他之前把这刀从伤口上拔下来的时候就觉得这刀不一般，想留着万一有用。
结果真用上了。
尘慕言也不给闻齐反应的时间，剑指一转，朝着闻齐划，宛若剑气凌空，把闻齐和翎羽灯的距离拉的再远一点。
“对不住了，鬼王！”尘慕言下一刻出现在闻齐身前，抬手就是一击。
虽说尘慕言是天界上神中排名倒数第一，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怎么说都是上神的境界。闻齐感觉到尘慕言跟他之前碰到的叶殷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尘慕言比叶殷强大太多了，比叶殷更难缠。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阻碍我！我只是想救小羽……”
“我只是……”
尘慕言一个拳头把闻齐打飞。
“因为你不是你该碰的东西，无论你用它来做什么都好。”尘慕言补充道。
闻齐眼睛充满血丝，森白的皮肤与之形成强烈的色彩冲击，使他看上去像头发了疯的野兽，盯着尘慕言好像有扑上去咬断他的颈脖。
无人在意的角落里，莫由衷想悄咪咪地去捡翎羽灯，可惜还是被闻齐发现了。
闻齐：“你休想！”甩了一记过去，莫由衷被打中，整个人后退十几步。
兰惜悠和兰靖伦两个人还是躲在角落不敢出来，生怕闻齐看到他俩把他们当成大哥的同谋给一起炼了。
尘慕言食中二指竖直放在胸前，嘴里嘀咕了几句不知道什么东西，然后扬手一挥，地上的沙石凌空飞起，甩向闻齐。
闻齐要一边防止莫由衷拿走翎羽灯，一边要跟尘慕言对打，体力被极速消耗，不久便开始喘气。
尘慕言重心向前，右腿一蹬，在空中转了一圈，肘关节从上打到闻齐头盖骨上。
闻齐吃痛飞速后退。
闻齐站起身，正了正身形，面无表情，幽黑的眼睛看不出任何波澜。
他什么话都没说，手中幻化出一把匕首，，毫不犹豫地对准手掌割。
“嘶啦——”
然后他周身戾气暴涨，洞内地面出现了一个个奇怪的符号。他将那只手举过头顶，嘴里漠然道：“众鬼听令，吾乃鬼皇，今我号令，杀无赦！”
他话音刚落，万鬼同咆，无数厉鬼从地上那些符号中钻出来，嘶吼着冲向尘慕言和莫由衷两个人。
“喂喂喂！闵月仙君！这跟我们两个商量的不一样啊！”
“我怎么知道他还会这种大招啊！”尘慕言一遍杀鬼一边回答他。
两个人光是对付厉鬼都对付不过来，根本没空去理会闻齐。
闻齐走过去捡起地上的翎羽灯，没有说话。
他将翎羽灯放在闻羽的身体上方，那些被他炼化的魂魄从灯芯里飞出，然后包裹着闻羽的身体，将那具早已失去了主人的躯壳托起，并尝试进入那具躯体，修补填满那虚空的灵魂之位。
“小羽，等我……”
可在很久之后，依旧没有变化，闻羽依旧是双目合上。没有兰逸君占领的闻羽看上去要乖巧很多，依稀可见当年大家夸赞的温文儒雅的公子形象。
“不、不……为什么会这样？到底那里出错了？！”闻齐崩溃道。他不敢相信，他筹谋了这么久的计划居然没有任何用处。
“因为你忘记了炼魂术的规矩。”
一记冷淡的男声在闻齐头顶，闻齐猛然抬头，未做出反应，先被一掌扇飞。
闻齐被这一掌伤的不轻。浑厚的灵力如同洪水般向他席卷而来，震的他全身颤抖不止。连同一并打断的，还有他的百鬼夜行。
他艰难地用手撑起来，看着打飞他的那个人——楚追云。
他突然发笑。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是楚追云的对手，所以想赶在楚追云追查到这里之前完成。
可惜……无论楚追云有没有来，他都注定失败。
“哈哈哈哈哈哈……”闻齐凄惨地笑着。
楚追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不作任何评价。
尘慕言看到楚追云像看到救星一样，激动的差点热泪盈眶。
“师尊！”
尘慕言扭头，撞上了叶殷结结实实的怀抱。
叶殷关切地问：“师尊你怎么样！伤到哪里了？”
尘慕言被人这么结结实实地抱着，先是一愣，然后感受到了对方的体温，内心长久以来的不安顿时被压下去。
他回抱住叶殷，轻声说：“为师没事。”
面对尘慕言的主动，叶殷的脸在尘慕言看不到的地方蓦地红了。
两个人抱的有点久了，久到尘慕言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才把人松开。
楚追云来了，一切尘埃落定，闻齐想做什么都是不可能的。
尘慕言看着跪在地上的闻齐，又看了看旁边闻羽的尸体，问他：“所以你偷灯只是为了救闻羽？”
闻齐沉默，也是承认。
尘慕言心里一沉：“可你……”
“我知道。”闻齐回答的很干脆，“我只是想试试，试试传说中的翎羽灯能不能……”
“明知道不可能的事情还要去做，蠢。”楚追云不留情面地骂上去。
闻齐：“……”
尘慕言瞧着楚追云想掐死他那样，赶紧开口缓和一下气氛：“行了行了，你好歹是个长辈，这么埋汰人家干嘛？”
楚追云：“诶不是？尘慕言你站哪边的？”
“我站中间行了吧。”尘慕言回怼。
“……”楚追云有点无语，“谁帮你混入天界的？”
“什么？”闻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楚追云揭穿他：“别装傻，能悄无声息地进入天界偷走翎羽灯再悄无声息的出来，换成是我都难，更别说你。说，谁帮的你？”
闻齐想了想：“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是谁，我甚至从来没有靠近过他，他有意与我保持距离。”
楚追云还想从中挖点有用的信息：“那还有什么其他特点？说话方式怎么样？”
“这个……”闻齐努力思考着。
突然，原本已经暂停了的百鬼夜行阵法又再次启动。
“什么情况？！”一旁的莫由衷惊呼。
闻齐看了眼地上：“不好，是阵法反噬！快走！”
地上的符文再次显露，恶鬼的声音再次回荡，山洞里面顿时鬼魅横生。众人急匆匆地逃离山洞，闻齐却突然扭头往回跑。
“小羽！”闻齐冲过去抱住了闻羽的尸体。
此时此刻阵法已然成型，万鬼同哭，哀嚎响彻云霄。
尘慕言看到闻齐又跑回去了，下意识想回去找他，却被叶殷死死拉着。
“师尊！危险！”叶殷朝尘慕言吼道。
尘慕言：“可是闻齐……我们还没问出来他背后那个人是谁呢！”
叶殷：“太危险了师尊！不能回去！”
莫由衷：“对啊，还是命重要啊。”
尘慕言只好妥协。
洞内，闻齐死死地抱住闻羽，看着四周即将出世的恶鬼。
“小羽别怕……皇兄在这里。”闻齐手上的力道加大，仿佛要把闻羽揉进血肉里。
无数枯骨从符文里爬出。
闻齐低头看着闻羽安详的面容，苦笑着。他低下头，亲吻闻羽的额头，梳理他的微乱发鬓。
“小羽，再也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了。”
来了来了
五一劳动节劳动一下
还有一点点收尾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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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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