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季节的潮气渗进花岗岩台阶，旁听席挤满了举着“反对校园暴力”横幅的年轻人。
林小雨坐在证人席，腕间电子镣铐若隐若现——这是专为致幻剂成瘾者设计的监测器，稍有心率异常就会触发报警。
“请证人陈述案发经过。”审判长敲响法槌。
林小雨的指尖划过锁骨处的疤痕。
“2012年9月24日......”她的声音像老式磁带卡顿，“我看见黄家旺在化学实验室往生理盐水掺了东西。”
旁听席哗然。黄家旺的代理律师李道然突然起身：“反对！证人长期服用致幻药物，证词可信度......”
“请被告律师查看证据链第七卷。”公诉人白恩宇按下遥控器，全息投影展开林小雨的脑部扫描图，“研究院通过记忆芯片还原了原始视觉信号。”
画面中，十四岁的黄家旺正用注射器抵着张文轩的脖颈：“明天货轮到港前，所有试喝过试剂的学生都会发疯，你猜大家是信瘾君子还是我？”
法警抬进裹着防水布的金属箱时，黄家旺的呼吸突然粗重——这是他父亲在火场拼死护住的，此刻散发着福尔马林与海腥味混杂的恶臭。
“这是从黄氏制药实验室打捞的保险箱”。法警戴上橡胶手套打开箱子。
箱内泛黄的实验记录让陪审团集体掩鼻：2010年起，黄家持续用特困生测试药剂的神经破坏性，张文轩是第11个观察对象。
李道然扯松领带：“反对！这些与本案......”
“请被告律师注意！”审判长调出尸检报告。
白恩宇继续说道“经法医证明，在张文轩遗骸指甲缝提取出致幻药成分，与黄氏药业当年非法出口的批次完全一致。”
审判庭一片骇人的寂静。
当法警播放林小雨从脑部取出的记忆晶体时，暴雨砸碎了法庭的宁静。全息影像里，黄家旺父亲正对幼年的她说：“等你变成听话的容器，就能和哥哥永远在一起了。”
宣判结束后，被判死刑的黄家旺等人被押解入狱。
李道然试图溜向安全通道，却被多名学生和家长堵住——她们举着十多年前他代理校园暴力案时的新闻截图，标题赫然是《正义不会放弃每个孩子》。
雨刷器刮出一道弧形水痕，远处港口的汽笛声与欢呼声交织。林小雨在押解车上流下了泪水。
这一切，终于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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