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完全全的彻夜狂欢,直到日上中天,以清吩咐人叫了饭菜,以佘则受凉病重打发了付通,然后又回到房间,完成未尽事宜。
整整五天五夜,佘则感觉自己清醒的时间并不多。
这次的以清不仅仅是狂野,根本不把自己当个君,他怀疑自己连人带宫腔都要被他凿穿了。
按理说,明明退化到根本不可能顶开的地方,真的被他顶开,充满了他的痕迹,一遍又一遍的完成永久标记。
从小腹深处传来酸、涨、麻、疼、爽,所有的感觉交织在一起,仿佛烟花一样,在大脑里连续绽放了五天五夜,他感觉自己就是一条溺水的鱼,就要虚脱而死了。
他感受到了上次在‘春日宴’以清对他的温柔,这次就像以清所说,他真的自找的。
五天了,他的脚都没沾地过,洗漱全部赖着以清之手,然后又被上下其手,翻来覆去的吃干抹净。
他趴在床上,一动不想动,怀疑人生,扭头看着身旁神清气爽,快乐的像在花间飞舞的勤劳小蜜蜂的以清。
淡淡问:“你到底是什么阶?我堂堂九阶君,不可能跟不上你的精力。”
以清跨坐在他的腿上,认真的给他按摩过度劳累的腰,转移话题问:“是不是这里?”
“嘶……嗯,就是这里。”
以清尽职尽责的按摩,委委屈屈的说:“都说了让你别惹我,是你自己不信。”
佘则脸红的埋在双臂之间,觉得挺丢人的。
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
以清说:“我让通哥直接将罪魁祸首带回京,其余涉案人员就地关押,将证据交给陆予方,让他处置。”
佘则微微皱眉,抬起手在以清捏过的地方示意,说:“这里再捏捏。”
又说:“行,侯爷看了证据,自会处置的。”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以清瘪瘪嘴,说:“看大人您这身体素质,怕是还得躺几日才能下床。”
佘则扭头,红着脸,控诉,不服。
以清被他看的动了情,躬身,低头,在他唇上啄了,小声道:“再来一次。”
佘则如临大敌,严词拒绝:“不行。”
以清勾着人的下巴,说:“我行。”
佘则:“…………”
……………………
贾府内,贾衡才下朝回来,换了衣裳,在如夫人的陪伴下用着早茶。
家里的张管事看贾衡心情还不错,又递了个眼神给如夫人,得到她的点头,才进来。
说:“老爷,有个事想讨您的示下。”
贾衡看着他,心情颇好的说:“你来的正好,今日这雪菜鸡丝粥不错。”
张管事恭敬道:“看老爷连日来辛苦,口里淡,想着这粥咸丝丝的,趁口。”
贾衡很满意的点头,问:“你放才说什么事?”
张管事说:“我一个亲家,黎阳县提刑千户……”
贾衡打断他,说:“叫夏砺的那个?”
张管事连连称是:“我的神天菩萨,他才是福泽深厚,竟然劳您记得他的贱名。”
贾衡拍拍伺候他用膳的如夫人,她正是上一年夏砺送来的,十分会讨夏砺的欢心,时常带在身边。
笑道:“这人会办事,屈居一个提刑千户,该挪挪位置了。”
张管事面露难色,说:“小的正为这事求您。”
他赶紧跪下,瞅着夏砺的颜色,说:“他本来在黎阳县好好的当差,也不知怎么惹到了那提点刑狱佘大人,胡诌了拐卖人口的罪名,给拿到了京城来了,眼看就要进城门了。”
“那黎阳县的百姓听说后,自发写了万言书,请求陛下查明真相,还夏砺清白,严惩佘则。”
他将万言书奉上,由一旁的小厮送到贾衡手里。
贾衡扫了一眼写满百姓名字,按了红色手印的万言书,说:“这夏砺政绩不错,朝内朝外颇有口碑,没事惹那佘则做什么?恐怕还是做那事的时候手脚不干净,被抓到了把柄。”
他对夏砺做得那些事心知肚明,全天下到底有多少个夏砺他也知道的一清二楚,他不仅不在意,甚至是纵容默许的。
只要逢年过节的孝敬到位,如花美眷按时送来,时不时的还能给斗场补充点新鲜血液,他并不计较他们在其中赚了多少。
毕竟,要先养活了这些蛀虫,他们才会帮他去啃食整个大圣朝若干的百姓。
微微蹙眉,在心里计算要不要插手。
培养一个夏砺并不是难事,更何况走了一个夏砺,还有千千万万个夏砺,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的位置。
只是不太想顺了佘则的意。
张管事趁机进言:“夏砺这些年为老爷鞠躬尽瘁,何曾出过错?定是那佘则不满武威公主势弱被贬江左,借题发挥罢了。”
劝谏不多不少,正好劝在点子上,直接帮助贾衡下了决断。
贾衡嗤之以鼻,到:“他母亲尚且是我的手下败将,他算个什么东西?”
直接对身旁负责文书的人安排道:“着中书省拟旨,夏砺政绩斐然,着升蒲州别驾;佘则听信谗言,诬陷忠良,着停职留用。”
张管事连连叩谢。
劫后重生的夏砺备了厚礼,上门道谢不提;邻县虽被佘则调用五百人,也由于邻县县令做事首鼠两端,暗中帮夏砺传递消息给张管事,而免于责罚,也得了一份厚礼重谢。
年底考评以上上等,得获升迁。
黎阳县所有涉案人员,无一人获罪,或高升录用,或恢复原职。
有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整个县城上至行政长官下至黄口小儿,皆弹冠相庆,‘完美’产业更上一层楼。
佘则他们的努力,沦为泡影儿,未带起一点浪花。
以至于等佘则回到京城,听闻此事之后,大发雷霆,也已经于事无补。
如此恶贯满盈、作恶多端的人竟然没有得到任何处罚,甚至成为地方长官,继续为祸百姓。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这句话在一瞬间让佘则脑海里具象化了,他对朝廷大失所望,更添归隐之意。
此为后话。
……………………
八月中,烈阳如火,修养的差不多的佘则与以清踏上新的路途。
二人骑马并进,顶着骄阳,佘则眯着眼睛看着身后黎阳县越来越小的城门,说:“怎么觉得今日百姓看我们的眼神不太对?”
以清说:“你这几日足不出户,哪里知道?”
他哼哼唧唧道:“要不是他们打不过我,早将我俩就地正法,生吞活剥了。”
“自从夏砺被通哥带走,下毒的、暗杀的来了一波又一波。我受不了,将他们绑了挂在城门口上,之后才没敢再来。”
佘则不解地看着他,等待下文。
以清面对黎阳县百姓的颠倒黑白没有半分好意,阴阳怪气的说:“他们说夏砺治下的黎阳县百姓衣食丰足,安居乐业,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是他们的青天大老爷,是他们的衣食父母官。”
“没想到你仗势欺人,罗织冤狱,将夏砺下了大牢,你说他们恨不恨你?”
佘则从未想过伸张正义,真相大白的一天,会得到万人唾骂的结果,一时之间陷入沉寂。
以清一脸无语,又说:“听说他们还自发组织写了万言书,要求朝廷彻查此事,还夏砺清白,严惩你呢。”
“真是不知好歹。”
看佘则陷入自我怀疑,以清驱马靠近他,说:“允中,这个世道没救了,别太苛责自己。”
“这些愚昧的百姓与黑暗的吏治根本是双向奔赴。通哥前脚一走,‘完美新娘’就打开大门开始营业了,我甚至怀疑,整个县的百姓都参与了这条肮脏黑暗的产业链。”
他顿了顿,说:“不然仅靠黑猪行业和每年宝诞节的收入,黎阳县百姓怎么个个富足?在这个天灾**不断,兵灾匪祸四起,庄稼年年欠收的年头里,他们穿的是绫罗绸缎,带的是金银珠宝,吃的是山珍海味。”
佘则看向远方,刺目的阳光让他睁不开双眼,却只觉得整个世道,是这样的阴冷潮湿。
他才想起来,任凭他们在黎阳县怎么明察暗访,大家对典妻质妾都闭口不言,对死了的无骨女尸,除了人性意义上的恐惧,根本不足为奇。
或许在金钱面前,他们作为人的那一部分,早已经麻木了。
吏治黑暗、百姓愚昧、朝廷鼠目寸光,大圣国,早已经无可救药。
“停云霭霭,时雨濛濛。八表同昏,平陆成江。”
以清宽慰道:“算了,允中。”
佘则叹了口气,微微摇头:“但是我还做不到闲饮东窗。”
面对吏治的黑暗,朝廷的不作为,百姓的愚昧,以及自己对正义的向往,自己虽然已经有归隐之意,但还是没办法彻底放开。
这是一道无解的题,只能等他自己在黑暗中寻找自己的道。
以清策马走在前面,微微回头,说:“那你要回京吗?”
佘则摇头,说:“暂时不了,想散散心。”
以清说:“要不跟我去周家店县吧。”
他说:“师父托人给我送信,说是周家店县的程二老爷过世,让我去送份奠仪。”
佘则问:“什么时候给你送的信,我怎么不知道?”
以清笑道:“你那会儿还好睡呢。”
又小声嘟囔,微微蹙眉:“还让我九月再回去。神神秘秘的。”
佘则点头,有些心不在焉,也没注意到以清的异样,说:“好,就跟你一起去。”
心道:为何要让你九月才回去?这些日子京城要发生什么?那人一直暗示我找到你们,是想利用你们做什么?要如何才能保护你?
以清点头,转过头来,心道:那信是突然从窗外飞进来的,信上除了师父的亲笔内容外,在最下方,加了一句‘小云:九月归’五个字。
师父为什么要用姐姐的渠道给自己送信?他们又是什么时候碰头计划了什么?虽然我没有说,但是以姐姐的聪慧,能查到师父并不是难事。
为什么要我九月回去?这段时间京城会发生什么?
姐姐想做什么?可千万别把师父牵扯进去。
他目视前方,带着几分担忧:姐姐,别让我失望,千万保护好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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