訾言撑着伞,看了下伞下的另一个人。
他能感觉到,越靠近谢侯府,乐意的心情越差。
他张口想要安慰,话到嘴边,又鬼使神差地吞了回去。
毕竟是别人的家事,他不好开口。
伞微微向乐意那边斜了斜。
他回头,又看了下在后面跟着的“表哥”。心中暗叹,大家族果然复杂。
然后,大家都停了脚步。除了雨滴打在伞上的声音,可谓是一片寂静。
谢侯府到了。
古旧的大门上挂着一只巨大的铜锁,言说着这里的不可靠近。
瑛珏上前,碰了碰那锁,道:“锁上有咒术,果然是这里。”他手掌一张,一枚紫色法印慢慢显形,他将法印推向铜锁,“吧嗒”一声,锁开了。
訾言目瞪口呆,他缓缓拿出手机,飞快给冯风发消息,让他不用送钥匙了,门打开了。
瑛珏注意到他的动作,并不在意,但还是开口解释:“幼时学过开锁。”
几人踏过谢侯都高高的门槛,乐意将伞一收,放在了一旁。
訾言不解,转念一想,祭祖时打伞确实不礼貌,于是沉默。
乐意道:“这里不是侯府,是一个虚空。”
瑛珏想要制止他。
乐意权当没看到,继续:“此处滴雨不湿衣,不必打伞。”他兀自走进雨幕,伸手接雨,雨滴穿掌而过,他道:“我从来不打算瞒你。”
訾言见他往前走,确实半分不湿,他只犹疑了一下,心道神奇,也抬步跟进了雨幕。
瑛珏唇角微抿,轻轻摇了摇头。他抖了抖伞上的雨珠,仔细收好,然后扔到了一旁,跟上二人。
这里是谢侯府的虚空,与人的灵魂相似,可观谢侯府的本质。
这座府邸,乐意陌生又熟悉。
当年,谢安封侯已三岁,皇帝才命工部在云京为谢安筑侯府。谢安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火越燃越旺,没有休憩的意思。他整日忙于封地政事,无暇顾及筑府一事。
于是,便是他常常来此地监工。谢侯府的大样,也是按他的意愿构建。
可惜,未等完工,就发生了那事,他身死以后,再未来过。
不想来,也是没找到。
重新踏入旧邸,乐意心中复杂,便愈发沉默起来,似一潭黑水,难以捉摸。
他打量了下院子,确未完工。只有房子的大体,花圃、鱼塘、石凳石桌尚未布置。
这院子,倒真像是没住过人。
如果他不在这的话。
乐意轻推一扇屋门,“咯吱”一声,门打开了。
他踏入屋子。
瑛珏跟进屋子,问乐意:“这就是你们的婚房啊?”
乐意不想理他,瑛珏也没打算得到答案。
訾言吃惊地望向瑛珏。
这房子在这几百年了,老人都说古怪,什么家族,让孩子在这里成婚?
瑛珏笑:“你不知道?这侯府的主人与我表弟,有一段缘呐。”
乐意横了瑛珏一眼。
瑛珏无辜道:“你说的,你不瞒他。”
訾言被雷的反应有点慢,过了好一会,他才难言的看向瑛珏:“大表哥,我看起来很傻吗?”
瑛珏道:“怎么?”
訾言无语:“侯府现在是国家财产。按人来说,侯府主人已经死了好几百年了。”
瑛珏笑:“你怎么就确定,那人不是谢安呢?”
乐意起初不想搭理他,听到“谢安”这个名字,他冷声道:“你知道我说的不包括这个。”
訾言正对瑛珏的脑回路感到无语,瑛珏绕过他走到乐意身边,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语气莫测:“还是说,你怕他知道一切,不愿心甘赴死呢?”
乐意:“……”
瑛珏眼中闪过一丝紫光,看起来危险至极:“若是最后你下不去手,我会杀了他,管他心甘不心甘。而且,你心中清楚,他不是谢安。”
乐意听到最后一句,突然看他,眼中同样闪过一丝紫光:“滚。”
訾言在一旁看着,听不清他们说什么。却是明明白白看到了乐意的眼。
他吓了一跳,又突然对上了乐意带着杀意的眸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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