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一天从早上开始,当然它的美好得忽略掉我那被无良人士克扣的活动时间,以及在高强度的实验下无色无味纯天然无污染的营养餐。
显然大人们的心情不是现在的我可以揣摩的。包括我那好几年没见的亲妈。
每次在上庭吃像塑料一样的营养餐都会让我想念妈妈给我做的糖醋鱼。谁能想到呵斥风云的狄斯上将也有捆上围裙给她的小幼崽做饭的一面。
虽然味道像是刚从微波炉里加热的外卖,但我也得原谅我亲爱的母亲并不擅长做饭这一事实。
作为女儿的我很通情达理。肯定不是因为上将腰上那把随身携带的配枪。有一种如果我说饭不好吃就会请我吃点别的既视感。
毕竟我总不能要求一个获得荣誉徽章最多、身材最好、军校考试成绩超第二名几百只死役的狄斯军官干这种杂活吧。
相反,我认为厨房应该自觉点自己准备好饭菜等着她来享用。
……
回过神来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面前身着白大褂的白毛,将我领到了仪器前,面带微笑地看着我。她真好看,是和妈妈不同的类型。当然,如果忽略掉那微笑后面更深一层的含义就更完美了。
面前这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椅子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的和善,但它似乎是今天我唯一的选择。最终,在身后一坨摄像头的簇拥下,我从容不迫地靠在了椅子小姐的怀里。
在那些人模狗样的研究员记录下我的数据时选择了一个舒服点的位置。有点热,这地方是没钱还是怎么,连空调都不愿意开,椅子上的汗也太多了。
“你好,蒜苗,今天又来和我们分享趣事了呢?”
每一次的交谈都是善解人意的椅子小姐打破僵局。
她亲切的把自己下降了一点,随后弹出几条带子固定住了我的四肢,防止等会我乱动掉下椅子。
“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有几只笨虫子被银蜘蛛咬了口蛋糕但又不好直接发泄而已。”
滋滋的电流声响起,我合上眼眸。
“今天有什么想和我们分享的歌吗?”
椅子小姐尝试着挪动她的腿,给我创造一个舒适安静的环境。但很不幸,她的金属腿也和我曾经的呼救一样不好使。
或许我也该去恳求换个金属的大脑,这样就不用数我还有几天才能回家。希望可以直接清除兰利接我回家前的所有记忆,只剩下刚被抓进来的一天。但那是不可能的,毕竟兰利自己现在也生死未卜。
好吧,那就希望她下辈子拿枪嘣人时能戴个口罩,虽然那头金发可以让别人一眼就看出她是谁。
“玄凤国国歌怎么样?
滋滋声被我轻而易举地屏蔽掉,便不顾礼仪地自己笑了起来。
繁琐的新城礼仪或许可以拿来束缚新城的大小姐们,但要是拿来骗一个被放养了接近10年的我的话,还是算了吧。
再说,即便嫌弃,要丢掉,我想傲气的兰利上将又怎么可能把她的幼崽扔给一些自己都看不上的老鬼呢?
就像是一个农夫让家里的老鼠照管自己的粮仓,而老鼠居然还信守承诺地打败了前来偷盗的蟑螂,还用爱感化了它们,最后一起和农夫过上了没羞没臊的生活一样。
而且兰利也不会像故事里的农夫一样把家底给陌生人照看。这个故事不成立,因此,把我丢掉的这个推论也就不成立。所以这肯定是兰利计划的一部分,她这么久不来找我肯定是因为我的任务很重要。
因此,我才更要保持冷静,要是让妈妈看到我嚎啕大哭的样子,她会不高兴。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
对于这种胡编乱造的结论,我是不相信呢还是不相信呢?但其实信不信也就那样。信了也只会让虫子更加高兴,不信我也没办法逃出去。
好消息是他们很忌惮我妈。
坏消息是我身处一个死局。
烦死了…
“滋滋”
拜托,你一直发出滋滋的噪音,我怎么唱啊?
为什么要唱歌。
我想向她行个我自学的标准上庭绅士礼,但碍于无法活动,只好行个怒目圆睁的注目礼了。
或许是被我滑稽的表情取悦到了,令人烦躁的滋滋声减小了许多。
但你根本不幸福。
现在我可以勉强听懂它在说什么了。
嗯…当然,如果没有那烦人的耳鸣当这场酷刑的BGM就更好了。
因为你毁了我美好的一天中珍贵的60秒钟。
我甩了甩头上的汗滴,并且很没礼貌的白了它一眼。
但剩下的一整天也没多好,所以我原谅你了。
那台滋滋乱叫的机器并没有介意我的冒犯,只是不开心的闭上了它的嘴。意识逐渐被抽成细小的丝线,电流声拉扯着我的头发,最后形成一个麻袋把我套了进去。
所以刚刚那个麻袋是什么颜色的?我比较喜欢金色的。当然,绿色的也行。
…………
兜兜转转我又回到了这个房间。所以为什么我没有一份像样的工作呢?每天除了吃就是睡,除去当无聊的实验品,似乎就没啥事可干了?
但我可以祈祷来个古神骸种把我吃了。顺便再把这里砸了给我妈减减负担。一大把年纪了,还要操心这么多事真的会把她的身体累坏的。
不像某些议员,搪塞一下新城人民,再开个聚会,庆祝一下谁又升职就行了。当然也有可能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他们去解决,但那并不影响我根据自己的想法来猜。
小孩子嘛,总得有些想象力才对吧。而且介于我那伟大的母亲也嘣过不少贪官,这让我对他们的印象一落再落。
当然这也只是我猜的。也许成人的生活就无聊嘛,跟我在这里也没什么区别。但他们可以自由活动耶,我也想出去疯玩。而且刚才那个罐罐里面是什么鬼东西?
黑米粥?
把会动的食物扎进人体内的**实验属实是有点超前了。
好恶心,要吐了。
而且我为什么没有因为血浆渗透压升高而导致细胞失水?或者身体为什么没有因为那些东西入侵而发生一些器官上的损伤?鬼知道,反正都不是好东西就对了。早晚让妈妈把他们全部收拾个遍。
好了,安静一点吧各位,吵死人了。
哦,好吧。晚安,稳定的小蒜苗。祝明天的我们能够迎来自由与幸福。
“是的。”
夜晚,我轻扣着左手上的深紫色针孔。上面还有一些黑泥在蠕动,更恶心了。
“我们都想自由。”
希望不会留下痕迹,她并不喜欢自己的东西染上别人的标记。但我们真的有机会再见面吗?
妈妈……
…………
又是新的一天,我重复着三点一线的生活规律——在蓝房子里吃药,在黑房子里做实验,在红房子里睡觉。真是比我在高考前一周还准时。
直到现在……一位…额一坨生物来到了我面前。
我仰视着面前披荆斩棘来到我的一坨黑泥巴。好吧,可能不是泥巴,但它身上黏黏糊糊的颜料真的很容易让人认成泥巴。抛开事实不谈,它就没有一丝错误吗?
“您好?”
我对它鞠了一躬,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地上的可能是红颜料的液体。
“请问您是不是个东西?”
这位画家没有说话,只是直愣愣用它黑色的脑袋盯着我…或者是我手上的针孔。
而且我环视它头部一圈后,并没有看到它的眼睛长在什么地方。也是,我不该用是否有眼睛来评判它是不是东西。
所以它到底是什么东西?
地底蜥蜴还是外星蜥蜴,应该是蜥蜴吧,它毕竟用四条腿走路耶。但我好像也可以四腿走路。
只需要我把两只前腿放下就行了。所以我也是一只蜥蜴?但兰利不是一只蜘蛛吗?
难道……
哦,不对,我好像是培养皿里爬出来的蒜苗。所以我其实是兰利用她的基因和蜥蜴的基因融合而成的罐头蒜苗?哦,兰利,我的好妈咪,没想到你好这一口。
……
或许我不该随意揣摩她的内心。
因为她这么做一定有她的大病。
“!”
一只巨爪从天而降将我捏住,我下意识挣扎,但爪子却把我控得死死的。
“请不要随意拿捏我。”
在近距离的观察下,我看向了它背后蝴蝶一样的翅膀。哦,好吧,现在我知道了,它是六爪蜥蜴。因为它翅膀上还有两只鸡爪子。挺好看的,我也想要一双。
在我试图伸出手抓它的翅膀时,远处传来了密密麻麻的枪声和警报声。而黑米粥也开始不安的左顾右盼。
对,黑米粥,我刚给它取的名字。感觉挺合适的。它那声吼叫把我耳朵震的挺疼的。
“你*文明狄斯*地能安静一点吗?”
我用力捏了捏它抓住我的爪子,指了指我的耳朵,又指了指它的耳朵。但这玩意似乎并没有理解我的意思。
因为它直接把我扔进了嘴里。
完蛋,要死了。
……?……!……
当我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身处一处未知的废墟中。
“砰砰砰”
远处传来枪声,我只好手脚并用往一旁的箱子里爬去。
有人在靠近这边。不能被抓回去。我抓起一旁的碎石,直接朝身后扔了过去,也没看是谁,撒腿就跑。
“老大,这还有个人!哎哟,你这人怎么还搞偷袭呢!”
被石头砸中的倒霉蛋是一位160不到的小孩子,她身上有一把巨斧。
奇怪,我都没看到她长什么样子,怎么会看见她身上带的东西。
难道我觉醒了什么特异功能。好怪哦,再仔细看一眼——斧子上面有三颗螺丝。两颗大的,一颗小的。
倒也不用这么仔细。有一颗好像还生锈了。真是有病,眼睛请停下这种无意义操作。
“喂!小鬼,你跑什么啊,卓娅老大叫你呢。”
“!”
遭了,刚光顾着看螺丝,忘记跑了。
“哈…哈…”
身后的少女气喘吁吁地抓住了我的肩膀。
“没想到啊,你看起来还挺弱的,但跑起步来居然这么快。”
跑的很快?但我感觉只跑了几米远,我不会真的变成蜥蜴了吧。
“我看你体力这么好,不如加入军团吧!”
刚刚还扶着自己喘气的少女,在提到军团后像满血复活了一般,疯狂的摇着我的肩膀。
“啊?”
什么玩意,这人思维是不是有点过于跳跃。
“而且军团的大伙都看见了,你一下就把那群人拍飞了。你这么厉害,一定能帮上卓娅老大不少忙。”
看着这家伙滔滔不绝的样子,长时间待在上庭实验室的我有些不知所措。
“对了,我跟你说,我们卓娅老大超级有魅力。实力特别强大,如果你加入军团,我就免费送你一件老大的同款黑衬衫。”
“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超级感兴趣!”
面前的少女似乎以为我还在犹豫,又加了一句。
“而且如果你加入的话,我可以当你的前辈,这样我就不是军团里年纪最小的人了。”
感觉这句话才是重点,但我并不想在这里久留。趁她想象着自己成为新成员前辈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的时候,我偷偷地往一旁的小巷子里挪过去。
“……”
就差一点点了,马上就可以离开这鬼地方了。
“轰!”
一坨车落在了我面前,这次没有夸张成分在里面,因为这车真的被摔成废铁了。
“你想去哪?小家伙。”
这坨车发话了,等会,车咋会说话?
“*文明迪斯*,狄斯的车什么时候进化了,难道智械危机要来了。”
“哈?”
从车子上跳下来一位女士,疑惑地摸了摸我的头。“想不到赫罗看上的新成员脑袋不太正常,可惜了啊。”说完还略带怜悯地叹了口气。
“啊?”
你礼貌吗?军团长女士?
“不过没关系,带回去养养应该能把脑子长回来。”说完不等我拒绝就把我扛到了肩上。
“啊?不是,合着你们军团是靠绑架招募新成员了啊!”
CPU烧坏的我终于反应过来,这不就是当年把我从家里绑走的人的伎俩。骗我说我妈升官了,邀请我去参加庆功宴。然后一出门就把我扔进了麻袋里面。颜色是金色的,我很喜欢。
“放开,放开,人贩子放开。嗷呜。”
也不知道我是哪里来的勇气,敢直接一口咬在大名鼎鼎的军团长的手上。
好像还出血了。
“嘶——”
完了,我忘了我被注射了黑米粥血清了,这下这位军团长要被我感染了。现在全部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这里了。不对,应该是这位军团长…手上的牙印上。
不是,为什么牙印上还真有和那只泥巴蜥一样的黑色颜料。
我赶忙用衣袖遮住这位军团长手上的牙印,并且本着没看见就没传染的原则当那只是不小心染上的。
她应该没看见吧。别等会黑米粥顺着味道找过来了。话说等会她们打起来了我是不是应该站中间。
*文明迪斯*的,尴尬死了,我到底在干什么!身为下一任狄斯食人花的我,怎么能随便乱咬人!
这要是让兰利知道了,不笑话死我。而且这乱咬人的坏毛病哪里来的,我怎么不知道以前我喜欢咬人。
肯定是黑米粥的错!
“没事,没事,小朋友有点紧张是正常的。”
但这位军团长并没有大发雷霆的把我摔在地上,而是毫不在意的把我往上提了提,防止我因胡乱挣扎而掉下来。
自知理亏的我也没在做无谓的挣扎,还是要守点分寸的。或许是因为今天的运动量已经超过我在实验室时以往所有,因此在闭上眼睛之后,我感到久违的困意。
然后,然后就睡着了。我为什么敢在这种人生地不熟的鬼地方睡着?但在陷入梦乡前,似乎听到了那位军团长女士的笑声。有种人贩子拐卖成功的既视感。
……
一定是我听错了。
话说回来,那位军团长叫什么来着?捉鸭?好奇怪的名字。辛迪加有世袭制养鸭子的工厂吗?算了,明天再去问问。
女孩黑乎乎的爪子指着面前的小贩手中的卷饼。满面期待的往向兰利。
“当然。我的孩子。”
身着军装的金发女人宠溺地摸了摸幼崽的头,给她买来了一只炸的酥脆的鸡肉卷。
得到奖励的孩子高兴的在母亲身边转了一圈后抱住了她。也不顾手中未吃完的饼,跳起来亲了一口女人的脸颊。
…………
什么玩意啊这是?
梦中的我居然变成了一只黑乎乎的鼹鼠,而且还在向我妈可怜兮兮地求投喂。这太不符合我自封的沉稳可靠人设了。而且那全是黑色染料的爪子真的不管看多少次都会想要吐。
“!”
“醒了?”
似乎是昨天被自己咬了一口的军团长声音。那种社死的回忆还是不要记住的好。
“……”
习惯性的朝声音出现的地方爬去。又要开始做实验了,好烦。真想给这些大人邦邦一拳。
“睡迷糊了?”
被我揍了一拳的女人把我提了起来,刚开机还没缓过来的大脑正在飞速运转地帮我辨别眼前的人是谁。
好像是昨天把我“捡”回来的捉鸭?话说她为什么要取这个名字,家里难道真是开狄斯烤鸭?看起来来年龄不小了,居然干了大半辈子的烤鸭事业,人生一点都不充实。
不像我的母亲,即使作为狄斯的高官却没有被狄斯币这等身外之物束缚住。积极与死役和更年期做斗争,保卫狄斯平安。
不行,我一定得给这些没有追求的人做做思想工作,让他们也加入到妈妈的伟大事业中来。
“小子,想啥呢。笑的这么高兴。”
卓娅看着眼前浑身是戏的小孩怜悯地望着自己叹了口气,随后又精神焕发地注视着自己。
“人应该有远大目标对吧。”
这家伙想半天就在想这个?话说这家庭教育这方面她是不是该去请教厄尔希,他好像更了解关于青少年的心理成长问题?
“人是应该有远大的志向。毕竟目标也是人奋斗的动力。”
还行,这位做鸭军团长并没有被社会的不公所打倒,是个可塑之材,一定是一块可以作为妈咪的战友的好苗子。
“那和平统一是不是一个充满动力的目标。”
和平统一?想不到这么小的孩子居然已经立下目标要让辛迪加恢复往日辉煌了,看来当时劝厄尔希把她留下来是个正确的选择。
在辛迪加如今的环境下,拥有强大实力又怀有远大志向的人可不多见了。稍加培养的话,哪怕自己哪天离开了,她也可以陪着赫罗让军团继续走下去。
“所以与其卖烤鸭,不如和我妈一起为狄斯做贡献吧。”
“你说的确实很有道理,作为一个小孩,你能有改变辛迪加的志向已经很不容易了。但你还需要再练练…等会,什么烤鸭。”
正沉浸在军团这次拐了个不错苗子的卓娅从对话里捕捉到了一丝不对劲,这小崽子……
“你家不是卖狄斯烤鸭的吗?”
“我什么时候告诉你我是卖烤鸭的?”
“那为什么名字里会有鸭呢?难道不是家族传下来的企业吗?”
“我名字里哪里有个鸭。”面前的军团长皱着眉头看着自己。
“捉鸭的鸭不就是鸭吗?”难不成还能是她错了?
…………
“不对不对!”一旁的巨型斧头发射器打断了我们的对话。
“卓娅老大才不是卖鸭子的。”
“不是鸭的话是哪个ya。”我盯着面前的赫罗。
“反正不是鸭子的鸭!”赫罗也不客气地大声回答我。
在我正想告诉她我看不见字幕,分不清字时。平易近人的军团长大人阻止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我是因为老大才不和你计较呢!”
眼前的小女孩挥了挥手中一刻不离的巨斧。
“但怎么说我现在也是你的前辈,那我就大前辈不记小前辈过了!”
说我还拍了拍我的头,嗯,还趁机撸一把头发。
“额……”
她的手突然僵在了原地,有些尴尬地看向自己的手心。好像还攥着什么东西,我的头发?
“那个,这个。”赫罗好像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摸头发却直接把人头发扯下来一部分什么得。
小心,你已经被瞄准了—
眼疾手快抓住她的左肩,随后以一种亲密的姿态揽住她的腰。
“唉!小后辈,这样不好吧…?”
还没等赫罗因后辈的亲近而不好意思,她就被按在地上了。
小崽子,很喜欢拔人毛是吧。你很不怀好意地盯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赫罗。
赫罗也是意识到自己无法靠单枪匹马战胜眼前的人,下意识看向一旁。即使不用回头,也能感知到身后人的敌意,那位叫厄尔希的个体似乎想上前帮赫罗一把。
“哎哎,厄尔希。小孩子之间的打打闹闹而已,我们这些大人还是不要干涉太多。”
是那位卓娅女士的声音,不亏是自己看上的饭票,就是不一样。
接下来,小前辈,你完啦!
……
距离从监狱逃出来已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对这个叫军团的组织也了解的差不多了,现在的我有十足的把握把他们骗来给我妈当苦力。
至于为什么是苦力嘛。当然是因为新城那些没本事的饭桶配不上我家的狄斯上将呢啦。一个两个只会在人后面指指点点和阴阳怪气,但等到真正出问题了,却是跑的最快的一批人。
那些被不明不白得送去给地底武器当祭品的fac特战部队就是最好的例子。哪怕知道自己的任务不过是一场蓄意已久的谋杀也会义无反顾地扑上去。
愚蠢且毫无意义的忠诚。
只有为了兰利上将伟大的梦想——复兴狄斯城而死,才能被称为有意义的牺牲。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
唉……
所以为什么情况会变成这样。我看着面前正在和军团对峙的泥巴蜥蜴。嗯,我可以发誓绝对不是我把它叫过来的。
应该?
……
*文明狄斯*的,他们打起来了。
……
我应该做点什么。
……
是的,我需要一桶爆米花!
……
【请给我一桶爆米花】
我向面前正在和军团斗智斗勇的泥巴蜥伸出手,比了个玉米的形状,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的嘴。
其实我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向它下达命令的。但它似乎格外的好用?面前的蜥蜴手中捧着一坨类似爆米花的尸块,四腿伏地,双手虔诚的奉上。
哈?你问我为啥它都扒地上了,还能用爪子?当然因为它有六颗爪子了啦。一边吞咽着面前很久没吃过的“肉”,一边向脑袋里的低语回复道。
就是那些军团里家伙似乎并不理解这个道理,他们正警惕地举着武器。
和白房子里的朋友一样的恐惧。
我没由来的烦躁。
【不想看到他们】
我对泥巴蜥蜴又下达了指令。
【但别吃了他们】
我人还怪好的呐。
“砰!”在我还没反应过来,一股疼痛便将我整个人撕扯开来,随后便是更加巨大的爆鸣声。
*文明狄斯*的,我就知道那个叫厄尔希的肯定给我脑袋里上了炸弹!人与人之间就不能多一点真诚少一点猜忌吗?
好吧,好像是我先动手的。
“厄尔希!别……”
好像听到那位军团长试图阻止的声音。
她人还怪好的。
…………
该说不说自己真的是个饭桶吗?吃完就睡,年轻就是好。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我居然没死啊?
看来伟大的内海神显灵了,把我从祂家里扔了出来。
但为什么自己会被人从垃圾堆里翻出来?
努力睁开不知道闭了多久的眼睛,一眼就看见了一位灰发的差佬。
OMG,13号牧羊人?起猛了,继续睡。
!
结果就是被人强行拉起来帮忙了,而且被帮的人还很疑惑地说什么夜莺怎么找了个小孩子来当帮手。
*文明狄斯*的,你要是嫌弃就别拉我一起去啊喂,差佬混蛋!
本想直接拍掉她的手,结果却被一道红色锁链缠住了手臂。
莫名的情绪充斥着我的大脑,督促着我应该咬死面前的生物。
……
但已经不一样了不是吗?我又不是那只大蜥蜴。暴戾的情绪被狠狠压了下去,我也认命地跟上三人小队。
……
如果知道她们拿我是来扛伤害的,我一定会在刚见面就咬断她的喉咙。
转过头是正在给海拉和赫卡蒂疗伤的差佬混蛋。面前是几乎没掉血的灰发少女。
真是倒大霉了……你们倒是破核啊,核心都不破你打的出来伤害?
【过来】
对着面前半死役化的女孩……身上的吸附的附肢命令道。我应该庆幸我早就猜到那个叫什么德的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了吗?
虽然趁着差佬嘴炮的时候偷偷对人使用异能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但我妈妈说的好啊——属下的性命很宝贵,必要的时候就牺牲。
当然可能我除外,因为我并不是她宝贵属下中的一员。
我是宝贝女儿+第一顺位继承者!
附肢们很听话,让它们回来就回来。只是这回来的方式多少有点惊恐了。*文明狄斯*的,你们怎么直接爬我身上来了。
虽然我并不害怕我自己异能产生的召唤物,但我能感觉到身边惊悚的视线。给我一种我要被自己的召唤物弄死的错觉。
“小鼹鼠!”差佬似乎很关心我的状况,直接跑了过来。
不要再叫这个称呼了!这只是我随便想的啊!
一旁没死绝的什么德来着,试图引爆那位灰发少女体内的狂厄炸弹,准备来个鱼死网破。
又是炸弹……
【撕开他】
再次下令,扭曲怪异的附肢便飞一般地扑在那人身上,几秒后便将其撕碎吞吃下去。狩猎完成,那些附肢也回归了地下。等待我这个宿主下一次的盛宴邀请。
吃饭,爽!
还没来得及庆祝一下我伟大的功绩,来自枷锁的强制力便让我动弹不得。不是吧,这是要卸磨杀驴。但当我幽怨地看向她们时,我明白了她们的恐慌。
努力抑制下内心想要将她们也吃了的本能,我乖乖举起了手。
“别别别!”
然后就被当作不怀好意的举动而被一水管敲晕了。
……
醒来时就进一个叫MBCC的局子了。接着br004就在奇兰广场爆发了。因为我没去,所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从长大好几圈的附肢异常兴奋的表现和一名叫夜莺的女士怪异的表情来看。
结果应该不错,那现在要去给那位差佬混蛋开个庆功宴吗?我去准备香槟?哦,不。我真是乌鸦嘴。
因为差佬被抓了,那位夜莺女士焦急地不得了。然后差佬被关了七天就回来了,但没完全回来,因为一下地就又被送去br001了。哇,这就是狄斯城的996吗?黑环这破玩意能随便进出?
……
唉!你别说,还真能。这位刚从休眠仓里爬出来的不到1个月的未成年13号牧羊人居然摧毁了嘉年华黑环…
我好像知道为什么我妈会把我扔进上庭了。后生可畏啊!我在上庭这几年算是白待了。最后差佬回了局子,同时也带回了一位我意想不到的存在。
我的母亲——兰利。
……
我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她,所以我只能在平时的放风时间缩在自己的牢房,听着附肢们从外面带回来的新鲜消息。
这就是新城的牢饭嘛,我的评价是不如上庭。至少上庭还有白毛成熟女人,这破地方连个我喜欢的类型都没有。
嗯,目前没有。但整体挺闲的,也行。来到放风区,见到了几位老朋友。
“嗯……”厄尔希和赫罗正一脸见鬼的表情看着我。
怎么?真觉得你那破炸弹能炸死我啊?其实是炸死了的,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活了。
附肢从一旁的盆栽中蜂拥而出,将两人围住。
【干掉他…哎哟!
刚准备下达指令就被一棍子打在了背上,疼的我差点没躺在地上。
“谁啊…啊你好。”
“嗯?”
雪鸮一笑,生死难料。
“下次再找你算账!”
我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位曾一枚炸弹把我炸了个稀巴烂的个体,准备先跑路。
“想去哪?”
手枪抵住了我的头。
得,又得脑袋开花一次。我操纵附肢缓缓缠上了兰利的手臂,在她警戒的目光下一个猛子……让附肢刺穿自己的脑袋。
我自己动手,绝对不给别人刷人头的机会,这样人头就是我的了。在刺痛感袭上大脑时,附肢们告诉我它们看到兰利的眉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那眼神像是在看傻子,并且下一秒她就拿出终端准备联系附近的精神病科医生。
谢谢,不用你告诉我。
……
你好,熟悉的天花板。我们又见面了。如果忽略一旁拿着怀表不安好意看着我的变态就更好了。
“你好,蒜苗小朋友。我是卡米利安。”面前的变态进行了她的自我介绍,“现在是你的私人心理医生。”
出于在上庭养成的礼貌,以及能别废话就别废话的原则。我严肃地点了点头,义正言辞地回复道。
“你好。”
随后躺回实验室的床上。等会。我摸了摸身下熟悉的触感,闻了闻身边熟悉的无色无味空气。
什么玩意?我咋又回来了?
“你的能力是什么?”
“啥?”
“那些是什么?”
“额……凭空出现的虫子?”
“你是如何释放和操控它们的?”
“看缘分?”
“看什么缘分。”
“它们饿不饿的缘分?”
……
就在卡米利安还想继续问的时候,另一道声音传来。
“02对你了做什么,我的孩子。”
我想要努力起回忆过去的记忆来回答那个声音。但不管我如何搜索和找寻,结果都是一无所获。
那些曾经难以忍受与倍感煎熬的日子变成了一粒粒沙子,从我有些麻木的神经元上剥落下来。
“什么实验?”
连我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异变悄然而至,早有预谋地夺走我的回忆。
不论是第一次在辛迪加的街道上醒来,又或者是被炸弹炸了个粉碎后的重塑,包括这次我把自己玩嘣了之后毫发无伤的身体。
关于过去的碎片似乎一点一点的远离我。就像如今的陌生的兰利一样。
……
“停止催眠,这场审讯已经没有意义了。”
周围的白色墙壁迅速溶解,接着被水冲洗干净。手杖的声音从另一侧传来,把我拉回现实。
……
我们都没准备好这次历史性会面。特别是在她早已经向属下宣布了我的死亡,并且烧掉了一切与我相关的东西的时候。
将我埋葬在了永夜,一如她对自己要求的一样。
但我……还是想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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