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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迷情

回到凌薇苑,杨柯心头又记挂起了军粮一事。若是光靠红娘那边打探消息,终究是隔靴搔痒,如今既入了尚书局,这现成的门路岂有不用之理?

杨柯趴在门缝往外探去,只有个值夜班的小内监在门口打瞌睡。于是转身从樟木箱底摸出遁光衣,换上后,轻手轻脚地出了门,往尚书局的方向奔去。

刚翻进窗户,杨柯还没摸上书册,门外一道尖利而响亮的声音响起:“谁在屋里?”

杨柯迅速吹灭烛火,卷起一道墨盘便往西边一扔,刺耳声响立刻将追兵引向一处,接着她身形一展,朝着另一个的方向跑去。

刚攀上屋顶房檐,一个侍卫突然在底下大喝一声:“站住!”

竟然还有几个侍卫在此守株待兔,杨柯一个情急,直接翻墙跃进了面前的宫殿,身后的追兵见她跑了进去,竟堵在门外不敢进来。杨柯正感奇怪,视线一转,忽见壁上所悬巨幅图轴——那画虽已略显斑驳,却仍能辨认出画中人物栩栩如生。绘中少年皇子方七八岁,既有他骑马驰骋于草原之英姿,又有于花园中赏花对弈的优雅之态。

不过让杨柯奇怪的是,那皇子的长相不仅与宇文泰有五分相似,而且同林骞更是一模一样!

这宫中的主人是谁?想到此,她不禁打了个冷颤。此时已是子时,夜深人静,就连方才追捕的侍卫也不见了踪迹。再四顾一圈,地上的毛毯已褪去昔日的鲜艳,边缘也已经有些磨损,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熏香与一丝不易察觉的霉味。这殿内虽极尽奢华,但看来似乎人迹罕至。杨柯不敢继续往下细想,又探头巡视四周,趁着无人之际攀上了屋檐。

她正趴在屋顶瓦片上四处张望,手心不断渗出的汗水浸得砖瓦愈发滑腻,攀附起来也愈发吃力。正当她准备旋身换个姿势时,忽听一阵不疾不徐的脚步声从近处传来,“杨姑娘,大半夜的跑到房顶上趴着,怎么,嫌宫里的床不够硬?”

杨柯循声望去,宇文泰身着便装,正负手站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眼神中尽是嘲弄。

“怎么又是你?”杨柯惊叫道。

人在一生中总会碰到一些人,专在你最狼狈时现身,但其目的并非雪中送炭,而是嫌这境况还不够恶劣,再来雪上加霜。宇文泰对于杨柯而言,便是这一类人。

杨柯早已与他水火不容,如今又被抓个正着,定会因此被赶出宫去,转念一想,这样好像也还不错。

宇文泰仿佛会读心术似的,悠悠然道:“你若是被我生擒,恐怕不止出宫这么简单了。”

杨柯只觉喉头一紧,还未开口,却听他道:“别紧张,直接抓你太无趣了。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

“什么游戏?”

“别急。”宇文泰触上她的视线,“我给你两个线索,若你能按照线索找到出路,我就当今晚的事没发生过,如何?”

还有这等好事?眼下似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杨柯答应道:“好,一言为定。”

宇文泰随即给出了第一个线索:“月影之下,水波不兴,有桥通幽。”

杨柯愣了一瞬,又立刻望向月亮,发现月光正好洒在一处池塘上,而池塘边果然有一座小桥,看似通往一个较为隐蔽的角落。

她本想直接跳下去,但还是朝四周望了望,确定没有侍卫之后,才轻轻落地,又顺着他给的线索朝小桥跑去。

宇文泰则在不远处跟随,脸上挂着一丝意味不明的微笑。

到了小桥边,为了不暴露身形,她缩在门廊的阴影里,回头望向宇文泰:“第二个线索呢?”

还没等宇文泰开口,乍听见廊桥的尽头响起一阵脚步声。

杨柯心下一紧,赶紧环顾四周,搜寻着藏身之处,可这小桥周围空空荡荡,纵使躲在廊柱后也很难不被发现。正心急如焚,忽然被人揽住了腰,身子一轻,眨眼被带进了厢房内。

眼前顿时漆黑一片,宇文泰一手将她箍在身前,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嘴。

“唔……”杨柯拼命蹬着脚挣扎,想从他身上离开。

“别出声,”宇文泰俯首在她耳边低语,“现在只有我能帮你。”

“殿下,方才听见您这边有声响,可有贼人的踪影?”

“不知道从哪儿来的猫溜进了殿里。”宇文泰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十分淡定舒展。

“是否需要属下……”男子欲进来,宇文泰立刻拦下,“那猫已经找到,这里不需要你了,南侧的几处宫门搜了没有?”

“还未……属下这就去!”一阵盔甲撞击之声重又响起,离得他们越来越远。

四周又安静了下来,只听得见杨柯胸膛里响亮的心跳声。

她身后传来一声嗤笑:“胆子真小,一个侍卫就把你吓成这样。”

杨柯欲开口反驳,可心跳声却做不了假,只好挣脱开他的双手。可惜视野狭窄,只能通过窗棂里穿入的月光看见很小的亮堂,刚往前一步又撞上了屏风。

“哎哟!”她疼得捂住额头。

宇文泰的笑声更大了,肩膀随着笑意轻轻颤动。杨柯生怕他的声音再引来侍卫,顾不上疼,忙上前捂住他的嘴:“嘘!小点儿声。”

掌心下,宇文泰的唇角弯了弯。他垂下眼眸,眼神在昏暗的光线里格外幽深,直勾勾地锁住她:“我反悔了。”说着向她倾身逼近,“这么轻易就放你走,岂不显得杨姑娘立下的豪言壮语太过儿戏?”

杨柯干咽了一口唾沫,强挤出微笑:“哪里哪里,我们来日方长,殿下还有机会再与我较量。”

“是么?”宇文泰轻哼一声,修长指尖忽然抬起,勾缠起她鬓边一缕散落的发丝,“杨姑娘,当初是谁信誓旦旦,说一旦向我屈服,就要自废武功?这牛皮,破得也够快啊。”

杨柯见势不好,小脸一垮,捏起了哭腔:“殿下,我一介弱女子,如今落得这般田地,你又何苦跟我计较呢?”

宇文泰目光凉凉,丝毫不为所动:“你若真能挤出几颗泪来,我便让你大摇大摆地走出瑞麟殿的大门。”

杨柯顿感无语,这人脾气向来阴晴不定,谁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况且她也没时间再耗下去,索性一个迅速,伸手封住他的膻中穴。

不料宇文泰反应更快,手腕一翻,瞬间将她擒住。

“哼,嘴上抹了蜜一样,下手倒是一点儿都不轻。”

杨柯急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明明答应了要放我走,怎能反悔?”

“君子?”宇文泰挑眉,一脸无辜,“谁是君子?”

“你!”杨柯气得噎住。

“我?”他嘴角勾起一抹顽劣的笑,“我可不是。”

“你想怎么样?”

宇文泰作势沉吟,温热气息有意无意地扫过她的耳畔:“今日算你欠我一个人情,来日我若讨要,你,不准反悔。”

宇文泰好整以遐地看着她,眼中是猎人般的笃定。杨柯满脸迟疑,二人就这么僵持着。继续耗下去,迟早会招来那帮侍卫,杨柯心一横,侧过头,向他确认:“说话可算数?”

“当然。”

“好!我答应你。”

宇文泰唇角终于漾开一抹笑意,带着一丝猎物落网的快意:“此刻屋外无人,你,可以走了。”

杨柯不敢信他,趴在窗檐上从缝中巡视了一圈,确定无人后,朝他勉强一笑:“多谢殿下指点。”

她正欲转身,却被宇文泰突然叫住:“等等!”

杨柯转头看去,他的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疏离,一双眼瞳在暗夜里如黑曜石般冷冽泛光:“不管你在殿内看到了什么,今晚之事,切莫告诉任何人。”

杨柯一时疑惑,但时间要紧,只答道:“好!”说完便从窗口溜了出去。

想来宇文泰也知道殿内的奇怪之处,可那人明明不是他,又会是谁?不遑多想,附近又响起了侍卫的脚步声,她立即一蹬,飞出了宫墙外,成功离开了瑞麟殿。

次日,尚书局进贼的消息传遍了皇宫,一夜的功夫,宫内侍卫多了一倍,晚上的宫禁也更加严格了。

晌午时分,杨柯同乐白一齐在咸毓宫内用午膳。

“不知道是哪来的贼人,弄的宫中人人自危。”乐白的侍女丹橘刚从内务府回来,手里拿着刚领会来的酒酿,一边进来,一边抱怨。

乐白放下手中的银勺:“丹橘,怎么回事?”

“回郡主,昨夜尚书局进了贼,所幸被侍卫及时发现。”

醒初煞有介事地补充道:“不止如此呢,听小夏子说,其中一个贼人进了瑞麟殿!”

丹橘惊道:“瑞麟殿?那不是……”

乐白出声喝止:“丹橘!”

杨柯疑惑地看着她们,只见丹橘垂首而立,似乎十分懊悔自己嘴快,醒初也垂着头,仿佛瑞麟殿是什么禁语一般。

那不就是昨夜闯进的宫殿吗?杨柯又想起了殿内墙上的画,感觉十分蹊跷。但见乐白的样子,现在贸然询问恐怕也没什么用,只好装作没事,继续吃饭。

用完午膳后,乐白回到寝殿午憩,醒初走出屋子,杨柯趁机跟了过去:“醒初,方才你们提到那贼人藏在瑞麟殿,可知最后找出来没有?”

醒初闪躲着目光:“这个……奴婢也不知。侍卫们的事情,我们怎么会知道呢。”

“哎呀,你家郡主又不在此处,现下就你我两个人,你告诉我,我也不会告诉别人。”

醒初仍是死不松口:“奴婢真的不知。大人,这种事情还是少知道的好。”

杨柯伸出食指:“一盒枣泥酥。”

醒初眼睛一亮,迟疑了一瞬,以甩头作结。

杨柯又伸出两根手指:“三盒,如何?”

醒初蹙眉咬唇,还是摇头。

杨柯无奈道:“五盒枣泥酥,外加一壶碧螺春。”

醒初的瞳孔顿时大了一圈,吞了口唾沫,小脸憋得粉红,左足往地上一顿,终于道:“行,不过枣泥一定要热的。”

杨柯对她一笑:“没问题。”

醒初朝四周望了望,确定无人后,用手笼在嘴边,低声道:“听小夏子说,昨夜连羲王爷也去了瑞麟殿,但好像并未捉到贼人。”

杨柯故作惊讶道:“羲王怎么会去?只是抓个贼而已,何必兴师动众?”

“姑娘可不知,这瑞麟殿不是一般地方,宫中能进入瑞麟殿的除了陛下和宸妃娘娘,也只有羲王爷了。”

听她这么一说,杨柯更好奇了:“瑞麟殿到底是何人的居所?”

醒初用气声道:“是三皇子的旧居。”

“三皇子?他在哪里?好像进宫以来从未听人提起过三皇子。”

醒初赶忙捂上杨柯的嘴,“大人小声些!若是被人听见,我们可就完啦!”她虽害怕,但也是竹筒倒豆子,把话全都倒了出来,“三皇子名唤宇文麟,他是宸妃娘娘第二子,比羲王殿下小两岁。三皇子七岁时得了一场大病,就在十年前命丧于瑞麟殿内。那之后宸妃娘娘大恸,命人封锁了瑞麟殿,不仅如此,所有人也不许再提三皇子,提者论斩!”说着便抬手做了个手刀的手势,“从此以后,瑞麟殿和三皇子就成了宫里的禁语。众人皆默认宸妃娘娘只有羲王殿下一个孩子。”

她见杨柯神色木然,以为她被唬到了,于是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大人?大人?”

杨柯忽然惊觉,浑身一震:“噢!”她方才听着醒初的话入了神,思绪飞到了林骞身上,“你方才说,宇文麟七岁时便已丧命,此事当真毫无虚假?”

醒初神色笃定,应道:“绝无半句虚言!殿下的棺椁如今还在皇陵之中安置着。虽说我进宫的时日稍晚,可当年亲历此事的嬷嬷们,都能证实三皇子早已不在人世。”

杨柯点点头,又再闲聊几句后便回到凌薇苑去了。

已故皇子成了宫中的禁语,其长相又和宫外的一人全然相同,更巧的是,这些人全叫她碰上了。怪不得第一次见到宇文泰时,她会将其认作林骞。既然宇文麟去世是板上钉钉的事,也许这个巧合正如林骞自己所说,‘长相相似的人何其多,只不过是皮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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