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明亮的房间里,只有一张软绵绵的大床,陷入噩梦的冷扶阎满头大汗,眉头一直紧拧着——
梦里他认为肖张背叛了他……与蒋汤站在了一起……
“我们到医院了…打一针就好…乖乖的…”肖张一手蒙着他的眼睛,一手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脑袋,嘴巴贴在他的耳边不停安慰道。
他什么都看不见,又好像看见了肖张与蒋汤站在一起的身影,而且他知道他们被困在了山洞里,蜷缩着坐在火堆旁抱团取暖,仿佛这个世界就只剩他们二人了。
“这不是医院…是不是她逼你了…我看见了你跟她站在一起…”
就像已经发生过了似的,他知道肖张会对他下手,所以在肖张将冰冷的针头扎进他的脖颈之前,他一把抓住了肖张的手臂,接着愤怒地将肖张扑倒在了稻草上,然后坐到肖张身上,将肖张死死地压制在了自己身下,因为他害怕……害怕被打针时那种无力感……
所以他攥紧了右拳,却发现动弹不了,于是只能愤怒地盯着肖张——不解、气愤、恐惧、紧张……
“你不要我了吗?你背叛了我…我看见的…你跟她站在一起了…”他感到难以置信地质问着肖张道。
可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扎了针,没等到肖张的答案,眼前就逐渐变得漆黑,接着身体不听使唤地一头扎向了身下的肖张,他感觉到肖张张开双手接住了他,不过,梦醒了——
看着洁白的天花板愣了几秒后,冷扶阎小声对自己说了一句:“梦都是反的……”
接着他转头看了眼,发现坐着守在床边的是一个面无表情、眼神冰冷的男人,穿着随意,不过他第一眼就认出了是之前见过的保镖,而除了这个保镖外,没有其他人了,于是他感到绝望地将头转了回来,想动一动右手时,才知道右手被手铐扣在了床上,所以他只能用左手遮住了朦胧不清的眼睛,哽咽着颤声道:“他不会不要我的…一定是你们逼他了…”
拉客的司机见自己天没亮就接的第一个客人,也最后一个送达了目的地,他早上跑的这一车也就任务完成了,所以不免得松了一口气,不过这小伙子一上车就睡得跟死人一样,是真不怕他把自己给卖了。
“哎哎!小子你的火车站到了!”司机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戴着黑口罩,扣上衣帽,已经看不见了整张脸的人才动了动,将帽子往上提了提,露出了眼睛来,接着扭头看了他一眼,布满血丝的眼睛有些肿,黑眼圈很重,“没睡觉?”
肖张眯了眯眼睛,并没有回答他,只是从兜里掏出了一张钞票,有些有气无力道:“一百~?”
“一百,一直都是这个价。”司机大哥说道。
于是肖张把钱递给他后,还有些不太清醒地一手解开了安全带,同时一手推开了车门,接着前脚刚着地,整个人就随着栽倒了下去。
“哎哟!你在搞哪样!”司机吓了吓,立马下车绕到他身旁,“还好吧!”
见他要撑着站起来,司机干脆抓住他的胳膊拽了他一把。
“谢了…我没事…有小点不舒服…”肖张紧皱着眉头,一身冷汗地看着司机说道。
司机也将信将疑地看着他:“晕车?”
“嗯。”肖张点了点头,他也无力解释了。
“你自己站稳了,我帮你把你的箱子抬下来。”司机不放心地看着他说,转身去了后备箱。
“麻烦了…”说着肖张也跟了上去。
“下次买点晕车药。”司机帮他把行李箱抬下来后,关上了后备箱说道。
“嗯。”肖张点了点头。
于是看着司机离开后,他转身进了火车站候车,一个小时后,他才上了火车。
等了一会儿,火车出发后,看着窗外快速倒退的景色,他难受地闭上了眼睛,浑身难受,心里更难受,其实不是晕车,是发烧了,他不知道冷扶阎现在是不是也烧得厉害,不知道是不是也跟自己这样难受,但愿不是,不过也是不好过的……
相聚总是短暂的,离别总是漫长的——等着我,冷扶阎,我一定会去找你!
床头柜上是保姆一个小时前端进来放下的托盘,托盘里放着的热水和热粥已经凉了,同样放着的药冷扶阎一颗也没吃。
此时冷扶阎正无聊地研究着束缚住自己的“铁玩意”,过了一会儿后,他才扭头对看着很不好说话的两个保镖说:“大哥哥!你们能跟我妈商量一下把我手机还我吗?顺便告诉她一声,我是她儿子,不是犯人,她要还记得我是她儿子的话!”
可是两个保镖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跟个木头一样,没有任何感情地站在房间里,守在门前,所以冷扶阎可怜巴巴地望着他们等了一会儿后,便咬了咬牙,感到烦闷地将脸转了回来,接着他又再次转头看了眼门前的保镖说道:“我要上厕所!”
其中的一个保镖这才走了过来 ,从大衣里拿出了一副铁铐铐到了他的脚上:“这是什么意思?”
冷扶阎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不过保镖与他对视了一眼后便无视了他的目光,接着打开了扣在床上的手铐,铐到了冷扶阎的另一只手上。
“按老板的意思。”保镖看了他一眼,冷声道。
对上保镖的视线时,冷扶阎先是顿了顿,接着心里更加不爽了,捏紧了拳头,心里的声音也愈来愈强烈——直接拼出去得了,大不了就被抓回来!
——冷静…冷静…乖乖…
冷扶阎瞬间瞳孔骤然紧缩——握紧的拳头也跟着松了松——
两秒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走神了,于是低下头来苦笑一声,接着看了眼已经站到一旁让开他下床的保镖,他这才光脚踩地,缓慢地站了起来,然而走起路来,他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跟已经升仙了似的,所以他也意识到了这副跟棉花一样的身体,能拼个卵用!
中午时,医生给冷扶阎检查完身体后,见他不吃药,于是在两个保镖的帮助下,给他打了一针,接着给蒋汤简单汇报了一下才离开。
不过蒋汤也立马给保姆打来了电话——
“医生走了吗?”蒋汤问道,此时她一个人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
“已经走了,刚检查完就走了。”保姆说道。
“他胃口怎么样?”蒋汤接着问道。
“早餐和午餐都不肯吃咧,放凉了我又端出来。”
蒋汤一听皱了皱眉:“药也不吃,饭也不吃,幼稚!既然他有力气倔,那就饿他三天,要是他再不肯吃,第三天灌都要给他灌下去!”
“是…”
于是蒋汤气愤地挂掉了电话,而另一边保姆有些汗颜地叹了叹气,心想孩子有孩子样,母亲有母亲样……
不过第三日一早,蒋汤就亲自来到了冷扶阎住着的小别墅,听保姆说,冷扶阎一直没有吃东西到现在,于是她亲自去厨房热了碗粥,接着端到了冷扶阎的房间。
冷扶阎张开手脚,如同一具尸体一样,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歪着脑袋紧紧盯着窗外,所以看见他这副模样,蒋汤顿感不悦道:“你俩进来!”
于是守在门外的两个保镖立马走了进来,站到她身后。
“扶他坐起来。”蒋汤看着床上还不肯动的冷扶阎说道。
接下来,一个保镖将枕头靠着软包床头放好,另一个保镖架住了冷扶阎的两只胳膊,将有气无力的冷扶阎抱了起来,让他的后背枕在了枕头上坐好,不过他依旧不肯将脸转过来。
冷扶阎靠着床头坐着后,两个保镖也默默地退了出去,与此同时,蒋汤在床边坐下,一手掐住了冷扶阎的脸,将他的脸硬生生地扳了过来,不过冷扶阎只是双目无神地看着她。
“看看你这副模样,离了他就活不了吗?”蒋汤松手道。
冷扶阎这才轻轻地勾了勾嘴角,眼神渐渐有了焦距,一脸无奈地看着她,苦笑道:“何止是活不了,我都感觉我想死了。”
“你能给我正常一点吗!”
“我没问题妈妈?”
“那我难道就是个疯子?我这都是为你好!你应该改姓的,跟我姓才对,那姓冷的虚伪至极,他从头到尾就没有承认过你,这才是让我最气愤的,所以我不会让他得逞的,这也是我当初为什么把你丢给了他,可是他依旧那么冷漠,他不要你了,不过没关系,我要你,你可要懂点事,给我争气一点,让那可恨的男人后悔他放弃了你,让他再也不会瞧不上你!”
“我不在乎,这是你们的生活。”
“没心没肺,我就知道你除了气我不会点别的了,不过只剩下我和你了。”蒋汤看着他冷笑一声,接着低头吹了吹端在手里的粥,同时拿起碗中的勺子,小心细腻地搅着碗里的粥。
冷扶阎只是沉默地看着她,而蒋汤觉得粥吹得差不多后,舀了一小勺,微笑着送到了冷扶阎的嘴边,不过冷扶阎只是用黑沉沉的眼睛看着她,并不愿意张嘴,所以蒋汤又试着喂了几次,发现冷扶阎死活不肯张嘴,最后直接将脸转了过去,于是蒋汤彻底被激怒了,立刻从床上站了起来,随之而来的是落在冷扶阎脸上的一巴掌。
“把他嘴巴给我撬开!”
闻言,门外的两个保镖再次进了房,而看着赌气转过头去的冷扶阎,其中一名保镖先上前将冷扶阎的脸扳了过来,不过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冷扶阎并没有任何反抗,而是乖乖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后说道:“你们出去吧,我会吃的。”
蒋汤顿了顿:“你能醒悟最好,我半个小时后会进来检查一下,就不信我还治不了你了,哼~饿死自己可没那么容易,想开一点,给我好好活着,我会好好待你的,为了一个野种跟我作对,值得吗?真荒唐!”
说话时,蒋汤放下了手里的碗和勺,接着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不过放心,我会让你忘记他的。”
说完,蒋汤便走了出去,随后两个保镖也走了出去。
冷扶阎捏了捏拳,心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得想办法得到一个可以逃出去的机会,这样才能去找肖张。
于是他看了眼放着的粥,眼下让身体恢复过来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他端起粥,慢慢吃了起来。
想死只是嘴上说说,老天爷好不容易让他遇到了肖张,他怎么舍得去死呢,他得拼命去跟肖张重逢才对,他不知道在肖张心里,他对肖张来说意味着什么,可是肖张对他来说,就是全部,他不会再遇到爱着他,同样让他爱着的人了。
第二日早上,用完早餐后,冷扶阎就被两个保镖押着绑到了木椅上,他不知道自己将要面临什么,也没有丝毫反抗与惊慌,只是静静地任由他们莫名奇妙地将自己绑了起来,直到一个漂亮的大衣女人走进了房间,他没忍住问道:“我妈让你来干嘛?”
“让我跟你谈谈。”女人笑笑,年轻漂亮,身穿绿色大衣,像一株精致的玫瑰花。
听她这么说后,冷扶阎沉默了,直到见女人在自己包里翻出了一块表来,他才大概猜到这女的是来干什么的:“催眠?我看大可不必,最该坐下来谈谈的应该是我跟她。”
“没听见吗——!”
将椅子拉过来,刚想在冷扶阎对面坐下的女人瞬间顿了顿。
“我说我要跟她谈谈!你们这些没脑子!乖乖听话的!现在给我听好了!告诉她!她不是想要一个听话的儿子吗!我满足她!我认输了!快去告诉她!她会高兴的!”
看着女人有些受惊地看着他,接着犹豫过后,便不紧不慢地收拾东西,离开了房间,冷扶阎这才不屑地“嘁~”了一声,心想催眠这玩意听上去很邪乎,也不知道会不会真的能让人忘记一些事,不过只要是想让他忘掉肖张,那就想都别想了!
接下来的一年里,他没了铁铐的束缚,不过蒋汤派来的保镖依旧寸步不离地跟着他——
“废物!枉我这么辛苦地培养你!为什么会落选!”
“可是我已经是第三了妈妈!”
自从比赛成绩出来后蒋汤就一直不说话,这会儿他们从才艺竞赛现场回来,关上门后,争执终于从沉默中爆发了。
“可是他们只选第一!”
冷扶阎感到不可理喻地摇了摇头:“想要第一…想要第一是吧,这很简单的妈妈,你不关心我,也不爱我,我状态一点也不好,只有肖张能救我,你让我见见他,或者跟他说说话……”
“啪!”
冷扶阎不敢相信地捏紧了拳头,接着默默低下了脑袋,半张脸像是被刚烤出来的红辣椒揉搓一样,烧得厉害。
“着了魔一样!还想着他是吧!可是我好像不见得他还念着你!我知道你当然会想方设法联系他!可我只控制老师,就是想对你仁慈一点,你跟我谈不来,跟那混蛋谈谈心也无妨,哈哈哈!不过谁知道呢!你拿同学的手机联系他他可没接!我早说了你俩不是一类人,分道扬镳是迟早的事,你倒是急着去见他,咋不见他来找过你?”
冷扶阎愣了愣,颤声道:“会的…他说过他会来找我的…他说到做到…”
看着低着头全身都在发抖的冷扶阎,蒋汤叹了叹气:“窝囊最没用了,要见他,那你就拿个第一给我看看!”
说完,蒋汤失望地看了他一眼,便不想再多说,直接离开了小别墅,气也没消。
不过,冷扶阎跟整个人愣住了似的,久久地站在了原地……
直到一年后,他拿着第一名的成绩跟蒋汤兑现承诺时,他才知道自己傻傻地信了,自己居然信了……
冷扶阎苦笑一声,仿佛已经习惯了的疼痛,毕竟蒋汤的巴掌总是随手就来,他早该适应了……
“我这一巴掌不为别的!就是让你清醒!你要是在我面前再提到这个名字,我就再给你一巴掌,直到扇到你清醒为止!”
冷扶阎依旧沉默地低着脑袋,不过他十分清楚地告诉自己——他要走!
“是的…我该清醒了妈妈…”
蒋汤顿了顿。
冷扶阎缓缓抬起头来看她:“你说的对妈妈,只剩我和你了,我会乖乖听话,不会让你失望的。”
冷扶阎轻轻拥抱住她时,她整个人不敢相信地绷紧了身体,身体僵硬地愣在了原地:“我爱你妈妈~”
说着冷扶阎轻轻地在她脸上亲吻了一下,蒋汤全程只是僵着身体睁大了眼睛,因为她不知道自己应该要做出什么反应,直到冷扶阎松开了她后,她还一脸懵地与冷扶阎对视了几秒,接着移开了视线道:“你能正常一点吗…”
“我爱你妈妈,”冷扶阎眯着眼睛笑了笑,“我累了,我回房间了。”
于是冷扶阎就转身回了房间,两个保镖立马跟了上去,与此同时,蒋汤转头看着冷扶阎上了楼,才缓缓将头转回来,一手下意识地轻轻抱住了自己的身子,整个人也随着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会儿后,她才心情复杂地用闲着的另一只手抹了抹脸。
房间里,冷扶阎靠着床头板伸长一条腿坐在床上,静默地看着窗上牢固的铁护栏愣神,他无数次幻想自己可以化作一只小鸟,这样就可以飞出这个像监狱一样的房间去找肖张了,可是幻想就只是幻想——
看着不远处扣上衣帽背对着他们认真割菜的少年,老头往四周看了看,这大清早的天蒙蒙亮,还没太阳所以很冷,也就只有跟他们一样勤快的少年就没有别人了,于是他便偷偷地接近了离他们菜田最近的几筐菜——
半个小时后,少年直接来到他面前,二话不说就将他刚排满的一整筐菜抬走了,于是他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小子!你干什么!”
看着冲过来挡住了自己的老头,肖张勾了勾嘴角:“你不吃亏,我仔细算过了,你偷了我能有一筐菜了,是筐和菜。”
老头已经得手好几次了,所以他以为自己万无一失,还认为这小子应该不敢拿自己怎么样的,为此感到沾沾自喜,谁能想到合着这小子是要跟他算总账!?
“你诬赖好人!”老头指着他的鼻子大声道。
见这老头这么不要脸,肖张无奈地耸了耸肩,先放下了沉甸甸的一筐菜,接着轻轻地扬了扬嘴角,不屑地看着他道:“坏人从不说自己是坏人,不过坏老头~我也不是什么好人,要不想死,就给我我滚开,咔咔咔~哼哼哼哼~”
菜刀突然在自己脸上拍了拍,老头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睛,看着这小子一脸无所畏惧地痴笑,笑眯眯的眼神宛若杀过人,令他不寒而栗。
见老头变得有些发抖,肖张也不想跟他浪费时间,吓吓得了,所以他没再理老头,重新抬起放下的筐,便自顾自地往自己的菜地走去,而老头的孙子这时候来到了老头的身旁:“外地的,你嚣张什么!小心我干你!”
“死本地,告诉你爷要是他再偷我的菜,我连你一起干,咔嚓咔嚓~”肖张头也不回道,而且来这里这么长时间他早就注意到这个说话的人了,看着年纪比他还小,总不会是这老头的儿子,所以只有可能是他的孙子了。
肖张将菜筐一一搬上自己的三轮车之后还不够,得再割两筐,所以他又提着一个空筐继续去割菜,没一会儿手机响了,他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冷扶阎……
会是他吗……
于是他站起来拿出手机看了眼,见是个陌生的号码后,他咬了咬牙,并没有管,继续蹲回菜地,因为……他不敢接……最不敢接冷扶阎的……
这两年来,除了他们在一起时冷扶阎用的联系方式没有任何动静外,认识的、陌生的都有联系过他和给他发信息,他也认出了其中冷扶阎不是用自己的手机给他发的信息,就只是陌生电话他有些不确定是不是冷扶阎给他打的,而且按冷扶阎妈妈的性子,冷扶阎的手机一定是被她没收了。
冷扶阎妈妈说了会照顾好他……所以就会照顾好他吧……但他感觉得到冷扶阎是痛苦的……他还说服不了自己……
所以他得抓紧时间才行,快一些去找冷扶阎——“嘶~”
肖张吓得一激灵,立马甩了甩手,接着看着划破的手指,血流不止,他无奈地苦笑了一下,有个可爱的家伙告诉过他,伤口暖和就不疼了——
“拐了乖乖,给我拿点纸巾过来!”
“哦!来了!”
听到厨房的呼唤,坐在沙发上刷题的冷扶阎立马起身,火速抽了几张纸后,雀跃着蹦跶进了厨房,宛如一只欢快地抖着短尾巴的小白兔。
不过进了厨房后,冷扶阎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
“咦呀呀呀~咋这么不小心呢~”冷扶阎撅着嘴巴说着,不过还是快步来到他跟前,紧接着用手中的纸巾小心翼翼地给他擦拭掉了手上的血,长长的睫毛在认真擦血时一颤一颤的,跟蝴蝶的翅膀一样。
接着冷扶阎从裤兜里掏出了一张满是花朵的创口贴:“还好我留了一手,担心你什么时候会受伤,特意揣身上的,就怕你用得上,不过还是用上了,都怪这刀不长眼,没事,伤口暖和就不疼了。”
“笑什么啊混蛋~”细心地贴好了创口贴的冷扶阎突然抬头看了他一眼。
“笑什么啊混蛋~”肖张扇了自己一巴掌,让自己清醒了过来,接着渐渐压下了上扬的嘴角。
心想你可真是够混蛋的,连电话都不敢接,消息也不敢回,说白了就是不敢承认自己是个没用的东西!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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