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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挑衅

江晏禾念得急了,脱口后才反应过来,一时怔住,惊惶不安地看向裴容。

短短一个呼吸间,她的背后便生出薄薄的细汗,热意迅速蹿升至头顶,若非夜色沉凉,定然能看出她全身熟透般的粉红。

裴容面色不虞,便是模糊的轮廓也能察觉到他骤然阴沉下来的脸色,江晏禾张了张口,找回几分自己的声音,继续道:“我是问,你不在,他要代替你上场吗?”

窗外隐约传来鹧鸪鸣啼,将寂寥阑夜衬得更加静谧。

裴容长久的沉默像横刀架于颈上,一寸一寸地磨过血肉,无异于凌迟,让她煎熬不已。

就在她要缴械投降的时候,裴容揽住她的背,掌心顺延而下,托住她的纤腰,将她揉在怀里。

脸颊贴上他的胸膛,她听到他略带嘶哑的声音:“嗯,他会上场。”

不知为何,听他如实回答了,她就松了口气,释放的心跳终于如擂鼓般怦怦震动,她维系着紊乱的呼吸,心虚地往他怀里靠了靠。

“没什么,就是这两日母亲频频提到二弟的病,所以有些担心罢了。”她想办法补救,做着多余的解释,却不知头顶上裴容那张脸,已经沉到不能用语言来形容。

“嗯,知道了。”

低沉的嗓音自耳畔传来,太近,反而听不清晰,遮掩了话音里的危险。

江晏禾似乎犹觉不够,故意顺着这个话题问他:“夫君,凉王府世代戎马,父王祖父皆驰骋疆场,为何你不善骑射,反而走了文官的道路?”

话未说完,裴容忽然将她推至一旁,继而压下身子,热意喷洒在她颈窝上,红唇开阖,他重重咬了一口。

江晏禾疼得眼泛泪花,喉咙中溢出一声轻吟,裴容松开口,伏在她身上,声音低沉又魅惑:“我不喜骑马。”

他捧着她的脸,抵上她的额头,轻闭着眼,并不看她,喉咙上下滚动了一个来回后,他压着嗓音道:

“所以,别再说了。”

江晏禾便就不再说了,却还是被他磨了又磨。

第二天一早,江晏禾穿戴整齐准备入宫,裴容要上朝,先一步离开了,她带人去了合岁堂,王妃还没出来,二房三房的人都已到齐。

裴戬一人坐在末席,距离别人有些远,他肃冷着一张脸,浑身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息,也没有人敢去触他的霉头。

据府上下人说,二房三房的人都因为言语上对他不敬而被他整治过,那是个陛下惩罚都有胆量不认错的主,谁人能不怕他?

江晏禾遥望一眼便收回视线,观他气色还好,她心中稍安,也就不再关注他了,自己行至一个空椅子前坐下。

按照往常,二夫人宋氏和三夫人刘氏见到她,总免不了两句奚落斗嘴,今日却安静如鸡,自她进来后便低头不抬,仿佛恐怕惹了谁厌烦似的。

江晏禾也乐得如此,更不会自找没趣。

很快,王妃便出来了。

她穿着命妇服,康庄威严的模样与平时大相径庭,轻扫了一圈众人,见都到齐了,便道:“走吧。”

一行人鱼贯而出,江晏禾作为小辈,很自然地走在了最后面。

刚走没几步,余光就瞥见翩然一角,绛紫色玄纹衣袍侵入视野,方头乌舄随着迈动的步伐踢动衣摆,目光缓缓向上,顺着白鹤金竹的绣样,她看到垂散的蹀躞亦轻轻摆动。

府上肯做这番装扮的只有一人。

江晏禾不再继续向上看了,默默收回视线,假装身侧无人。

那人却不肯依,故意向右偏移了些,拉近了二人之间的距离,偏偏还极有分寸地预留少许空隙,以至于在外人看来,并无太多不妥。

江晏禾却急了,压低声音斥咄他:“你做什么?”

裴戬当没听到,好脾气地为她指了指前面:“嫂嫂,小心石阶。”

江晏禾喉咙一噎,发作也不是,不发作也不是,只因这样的小把戏,是曾经的江晏禾最爱玩的。

比较起来,她还要更可恶。

她喜欢在与镇戮并行时故意挤他,像个小牛犊一样攮满全身的劲拱白菜一样拱他。

镇戮兴致好时会借力还力,她被顶出老远,他还能纹丝不动,岿然立在那里用脸笑话她。

镇戮兴致不好时会用掌心按住她的头顶,任凭她张牙舞爪打不到自己,然后对她蹙着眉训斥一句:“安分点!”

她怎么也想不到,多年后,他会用同样的手段对付自己。

江晏禾那是孩子心性,贪玩而已,况且过了这么多年,她早已经对这种幼稚的做法不感兴趣了,甚至嗤之以鼻,结果两人身份颠倒,被捉弄的反成了她。

她这是遭报应了吗?

江晏禾苦恼地想。

眼看那人又要挤过来,江晏禾赶紧提裙拾阶而上,转入长廊,铆足了力加快脚步,企图甩开他。

可是走出几步远,身边没人跟上来。

亦步亦趋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她放下裙子,心里又有些着急。

怎么了?是伤口又发作了吗?

以他的身手,追上她应是不费什么力气吧?

纠结地皱起五官,脚步越来越慢,几经煎熬过后,她还是决定偷偷回头看一眼。

这一眼,就见裴戬抚着胸口,艰难地靠在旁边的廊柱上,不知是不是痛得白了脸,整个人虚弱得像是随时都能倒地。

江晏禾心头一紧,顾不得许多,转过身往回走,刚到他身前,裴戬忽然直起身子,舒了口气道:“方才岔气了,现在已经好多了,嫂嫂,我们走吧。”

江晏禾:“……”

她气得想掉头就走,可又咽不下这口气。

她是昏了头了才被他这么蹩脚的演技拿捏!

分明伤在右肩和左胸的,他抚着右边的胸口装什么!

江晏禾无声地生气,又害怕王妃众人发觉他们落后太多,心里起疑,只好一言不发地转过身,沉着脸匆匆跟上。

裴戬亦快步追上去,见她气得脸颊薄红一片,在日光照耀下,细小的绒毛都跟着颤动,粉雕玉琢的,像小时一样可爱,心情便也愉悦起来。

“我是扯到了伤口……”他低声,用仅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跟她解释。

江晏禾才不信他的鬼话,轻嗤一声以做回应。

裴戬唇畔含笑,桃花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侧脸,用轻柔的语气说着阴狠的话:“非要我吐血你才肯信吗?”

江晏禾猝然抬头,狠狠刮了他一眼。

只一瞥,他瞧见她乌眸中未散的水雾,心头忽然软了一下。

立马换了语气正色道:“我开玩笑的,你不要担心。”

江晏禾真不想理他了。

若她此时手里握有一个狼牙棒,她定然毫不犹豫地一棒掼死他,好叫他闭嘴,再也不能烦她。

可是……

沉默地走出一段路,她抿紧唇瓣,终是没忍住开口,问他:“你今日……要上场打马球吗?”

裴戬慢了一步,眼带惊诧地看了她一眼,见她神色故作镇定,垂落的乌睫却带着阵阵颤动,便觉心中哪出被针重重戳了一下,又酸又疼。

他压低声线,温柔安抚道:“我不上。”

江晏禾扭头看他,又怕被发现,急忙转回去,也有些惊讶:“可是夫君说你要上场比赛。”

“兄长说的?”裴戬若有所思地抚了抚下巴,抓住关键处,微倾下身子,“你问了他?”

怕江晏禾没领会他的意思,他刻意强调了一遍:“你问了他有关我的事?”

江晏禾忍不住侧头睇他一眼,见他眼底流光闪烁,隐隐抑动的兴奋,十分不解,蹙眉道:“是。”

问是问了,只是不知他因何这般高兴。

裴戬顿感心情畅快许多,眉梢微挑,一双含情笑眼多了几分柔润的风情,江晏禾被那双眼注视得心头一颤,急忙挪开脸去。

九月的日头并不毒辣,也许是秋老虎的尾巴,她竟感到几分灼热来。

所幸很快就出府了。

王妃怜她是第一次参加宫宴,怕她紧张,便将她招到身前,要与她同乘一驾马车。

宋氏刘氏伴着三个嫡女去了后面那两辆。二人都没带庶女出席,两个嫡子还小,怕带到宫里冲撞了贵人,便留在了府中。

江晏禾扶着王妃坐下,自己也刚坐正,就见车帘从外头骤然掀开,光亮暂遮,蹿进来一道人影。

来人正是裴戬。

裴戬旁若无人地自顾自坐到江晏禾对面,在她震惊的眸光里懒洋洋地往后一靠,对马夫道:“走吧。”

王妃也有些惊讶。

“你不是要骑马吗?”

裴戬漫不经心地看了江晏禾一眼,见她飞快地低下了头,唇边荡起笑意,回道:“偶尔也想坐坐马车。”

王妃皱了皱眉,见他举止松散,忍不住申饬一句:“坐正了,别一会儿见了陛下还没个正形。”

“知道了——”

嘴上应着,身体却没动,王妃见惯了他这样,懒得再费口舌,权当他不存在,转头跟江晏禾说话。

江晏禾费神附和着,总觉得暗处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一路上如坐针毡。

很快到了宫门前,一行人下了马车。

离裴戬远些,她终于觉得自在不少。

众人要先去贵妃那边,再一道去皇后宫中,等到外命妇差不多到齐了之后,又一齐去往北苑醉熙宫。

醉熙宫是专门用来宴请群臣的宫殿,内置设施一应齐全,如同东郊行宫。醉熙宫□□有一方莲池,四环亭台楼阁,前苑是宫殿,外面则是马场,马场旁是一片竹林,□□莲池的水顺着道渠蜿蜒而至,可赏曲水流觞。

皇后和几个宫妃都不喜风吹日晒,来到醉熙宫便在殿内歇息,等待陛下携群臣百官到来。

江晏禾在里面坐了一会儿,正觉无聊,二房三房的几个姑娘就将她拽了出来,说是要一齐去看马球比赛。

王妃向来觉得大郎媳妇还是个姑娘,整日跟自己待在一起,弄得她也暮气沉沉的,都失了年轻人的朝气活力,很是希望她能跟小辈们在一起多闹闹。

孩子们说要出去转转,她便允了,还让桂嬷嬷跟去,以防几个孩子惹出什么乱子。

江晏禾虽无聊,但也不想出去,可几个姊妹生拉硬拽地将她拖了出来,她也不好推拒。

穿青色罗裙的是宋氏的长女,名唤裴锦彤,已经定了夫婿,只是对方正在守孝,是以婚期推迟了半年,还未出嫁。

她平时最不喜江晏禾,方才也没出手与她拉扯,此时见三姊妹中多了一人,脸上老大不快,嫌她们多事,不满地嘟囔一嘴:

“把她带出来做什么……”

粉裙女子听到了,抱着她手臂哄了哄:“人多了热闹嘛,而且没有嫂嫂,大伯母不一定放我们出来。长姐,你就别生气了,你不是也想看打马球吗?听说齐公子也上场哦……”

一旁的绿裙女子也跟着附和,手指指向西北方向:“是呀,长姐你看,齐公子就在那边!”

她们口中的齐公子就是裴锦彤的未婚夫婿,听到姐妹两个打趣自己,羞红了脸,对二人故作凶狠道:“再拿我玩笑,我撕了你们的嘴。”

姐妹三个笑作一团,江晏禾跟在后面并不插话。

刘氏的两个女儿是双生子,粉裙的叫裴锦朝,绿裙的叫裴锦昔,二人长相并不相似,性格倒是挺像的,嘴甜又机灵,把裴锦彤哄得心花怒放,连对她的那点不快都搁下了。

江晏禾平日里跟二房三房的人没什么接触,但也没什么仇怨,王妃放她出来,也有要她照看妹妹的意思,便随她们一道,向马场那边走去。

马上四周设置了看台,凉王府的位置在东北侧,视野很好,几人登上楼台时,下面已经鸣金开赛,铜锣声起,马儿嘶鸣声冲破天穹直奔九霄。

上场的有那个齐公子,几个姑娘都来不及到位置就兴奋地扒着栏杆看起来,时不时传来一声惊呼。

江晏禾也瞥了几眼,但还是想坐下再看,就是这一偏头的功夫,没注意到转角处有人行来,一个不妨撞到了来人身上。

“小心!”

江晏禾额角吃痛,手臂被人虚虚扶了一下,听来人是个男子,她忙退开几步,想要跟那人拉开距离,却不想握在手臂上的力道并未松开,反倒像借力拽了一下她,害她没稳住身形,差点又摔倒。

好在后面跟上来的裴锦彤从后面撑住了她。

兵荒马乱之际,江晏禾稳住脚步,急忙将自己的手抽出来,扶住了裴锦彤的胳膊。

抬头,这才看清前方来人。

那人穿着碧珠色银纹蟒袍,容貌清俊,一身贵气,一双凤眸此时正含笑地看着自己,江晏禾没见过他,不知该如何称呼,这时,一旁的裴锦彤朝他福身行了礼:“三殿下。”

江晏禾一惊,竟然就是三皇子!

忙也跟着行礼。

她虽在初初嫁入凉王府后进过几次宫,但都是去淑贵妃那里喝茶,只见过淑贵妃所出的五皇子,并未见过这个三皇子。

前不久他刚因江南水患的事惹了陛下不快,赶着重阳宴的机会得以提前解禁,江晏禾想到他跟裴戬之间的关系,下意识想要离他远些,等待三皇子喊平身,却久久未听到动静。

“你是?”李钦煜终于开了口,眉眼作打量状,思索半晌,像是才想起什么,笑着问道:“是霜之的夫人?”

霜之是裴容的字,他认识裴家姊妹,猜出她的身份不算稀奇,江晏禾低头应是。

李钦煜忽然向前一步,伸手搭在她臂弯下托了托:“快请起。”

三皇子态度过于热络,江晏禾吓了一跳,又向后退了半步,让李钦煜扶了个空。

手僵在半空中不过一瞬,他便若无其事地收起背到身后,清俊的脸上不见丝毫尴尬之色,反而笑意更浓,同她熟稔道:“不必讲究这些虚礼,论起辈分来,你跟霜之都要唤我一声表哥。”

“对不对,阿彤?”李钦煜看向一旁的裴锦彤。

要说实在亲戚,也得是五皇子跟凉王府才攀得上。

但是裴锦彤哪里敢得罪皇子,只能扯起唇角笑了笑:“是,表哥……”

“表妹们打算去那边看比赛吗?”李钦煜扭头看了一眼凉王府空置的席位,席上摆好了美馔佳酿,就等人坐下品尝。

江晏禾恐怕妹妹们回答“是”之后,三皇子也要跟着,正想着要用什么理由拒绝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玩味的嗓音。

“嫂嫂,原来你们在这里。”

众人一齐回头看向声音的来源,江晏禾偷偷松了口气,也转过了身。

裴戬站在台阶中央,右脚踏在上一级,清风拂来,将他悬于背后的发尾吹得漂然浮动,恣意散漫的脸荡着笑意,视线若有似无地在江晏禾那里扫了一眼,然后才看向李钦煜,像是刚发现他一般,有些惊讶:“三殿下怎么出府了?”

李钦煜笑脸一僵,眼里闪过抹阴鸷。

但很快被他掩去。

“父皇宽宏,体谅我在府里无趣,解了我一日禁足。”

裴戬站上最高这层台阶,立于江晏禾身侧,笑道:“那殿下可得抓紧时间逛逛,别白费了陛下的好意。”

江晏禾眉头微拧。

怎么感觉裴戬阴阳怪气的。

他不是在替三皇子做事吗,为何言语态度上都不见恭敬?

又或许是他放肆惯了,就连自己将来要尊崇的君主都不放在眼里?

江晏禾心头一时闪过了好多个念头,全然不知自己正如猎物般被人在暗中窥伺。

李钦煜听出裴戬是在下逐客令,心里虽不愿,但也不想跟这个疯子起什么冲突,眼下父皇正对他颇有微词,他不敢再触父皇的霉头……收回思绪,他不舍地看了低头不语的美人一眼,然后让开了步子:“如此,我就不打扰了,告辞。”

“殿下慢走。”

两行人擦肩而过。

越了众人,李钦煜立马垂下了脸子,冷嗤一声:“霜之何时娶了位这么美的妻子,竟是没传出一点风声。”

身边的随从是李钦煜的心腹,对主子口中之人倒是有点了解:“是江家养在乡下的姑娘,接回京中后没多久就出嫁了,也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李钦煜眼前浮现出美人纤细婀娜的身姿,心里痒得紧,听身侧仆从提到江家,微微一怔:“姜家?哪个姜家?”

“吏部员外郎……叫江……江呈勉,对,是这个名字。”

李钦煜听闻美人父亲只是一个小小的员外郎,忽地想起霜之成亲时,是有人在他耳边提过一嘴,说凉王府家长公子娶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官之女,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现在想起这句话,他却知道原因了。

别说凉王府的公子,就是他,也愿意把这样的妙人纳进府里做个侧妃。

可惜,美人美则美矣,却已嫁人……

他还从未尝过人.妻的滋味……

这时,仆从似是想起什么,随口道:“听闻长公子院里另有心头肉呢,说不定也是个美人。”

李钦煜心头浮动,眼底阴森可怖,跟着冷哼一声:“霜之从小就这样,有什么好东西都藏起来,却不知,越是藏着掖着,越是招人惦记呢!”

**

江晏禾不知自己出来参加一趟宫宴便被人惦记上了,只是觉得三皇子有些奇怪,虽然那人表面上看起来春风和煦,却总是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好像连脸上的笑容都是虚伪的。

回过神来,江晏禾侧眸去看裴戬,就见他低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阴影下的面容多了几分让人胆寒的凉意。

裴锦彤有些怕这个二哥,拉着两个妹妹,小心翼翼地盯着他的脸色,局促道:“二哥,我们过去看比赛了。”

裴戬似是没听见,没有理睬。

江晏禾见三个姐妹脸上惧色更深,虽不知她们为何这么害怕裴戬,还是出声替她们解围道:“嗯,过去吧。”

裴锦彤从未这么感激过江晏禾,冲她露出一抹笑,然后赶紧拉着妹妹们去了前面。

江晏禾想了想,扭身看向裴戬:“你在这,她们玩不尽兴,既然不打马球,要不你去别处逛逛?”

她是替几个妹妹着想,实则自己也有私心,并不想跟他待在一处。

裴戬终于抬头,脸上却无笑意,眼眸里是前所未有的认真,紧盯着她道:“以后再遇三皇子,记得离他远些。”

江晏禾一怔,不解地看着他。

“我说的话,你记住,并且要放在心上。”裴戬放软了语调,但还是十足强硬。

江晏禾心知他不会害自己,定然是三皇子方才露出了什么危险的信号,才会让他如此警惕。

只是她不明白,以她的身份,跟三皇子除了今日这般偶然撞见,应该再无私下相处的可能,他为何如此紧张?

心头不解,她还是低低应了声:“嗯,我知道了。”

裴戬眉眼松快不少,见她明明心有疑惑,却问也不问,就这样乖乖答应了,阴霾散去,脸上终于浮现出笑意。

正说着,下面传来一阵骚动。

江晏禾走到栏杆前,见到底下行来一众人,最前面是一道明黄色身影,在众人簇拥下款款行来。

是皇帝携百官过来了。

江晏禾下意识去找裴容的身影,很快就在人群中捕捉到了他,他也在向上看,隔得太远,她看不清他的脸色,浑然不知在二人视线相接时,裴容骤然沉下的面容。

二弟站在妻子身后,抱着手臂慵懒靠在一旁,闲适又荡漾,分外刺眼。

场上的比赛暂时停了。

陛下亲临,便是要看一场旗鼓相当的马球赛,而不是小孩子过家家,那些花拳绣腿不堪入眼的都退了下来,皇帝坐在龙椅上,开始点兵点卯。

裴容已上了高台,走到江晏禾身前,先是看了裴戬一眼,然后才低头去看妻子。

“什么时候过来的?”

“刚刚。”江晏禾侧了侧身,让他看到后面的裴锦彤三人,“母亲让我带她们出来逛逛。”

“嗯,我们过去吧。”裴容伸出手,自然地握住她的掌心。

江晏禾一顿,下意识想将手抽出来,慌张地看了看四周,低声道:“太多人了……”

“没关系,你我是夫妻,就是陛下见了,也不会说什么的。”裴容笑着看向裴戬,仿佛故意一般,“二弟,你说是不是?”

裴戬:[小丑]很快你就不是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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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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