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回事？！下午一上课就犯困，要不给你们搬个床来睡！”
苏育贤手里一手拿着数学书，一手拿着一支断了一半的粉笔，朝教室里那些‘晕倒’在座位上的厉声喊道。
听到苏育贤的话那些‘晕倒’在课桌上的人立马清醒过来，端坐着，看似严厉的苏育贤此刻还是心软了。
“要是犯困就给我站起来，或者给我去后面黑板站着去。”
他出声训斥道。
没有人起身，苏育贤也不在理会拿着课本继续开始讲着，姜里里目光紧紧盯着黑板上苏育贤讲的另一种解法，听着他的解释姜里里立马领悟动笔开始了解题。
就在此时，她的课本上多了一个被捏的褶皱的纸团，是从姜里里身后扔过来的她拾起时无意瞥到其中的一个字是‘里’原本想打开的姜里里直接把纸团塞进了课桌里，她认出那个字迹是余确的，她现在不想跟余确有任何的交集。
在身后注视着姜里里一举一动的余确，见她把纸团直接塞进了课桌，见苏育贤没有注意到他试图跟姜里里窃窃私语。
“里里，你打开来看看。”
他的声音并没有吸引到姜里里，她甚至是坐直了身体试图躲避，反倒吸引到了高璐，听余确的话和姜里里刚刚的动作似乎有所猜测到，她看似平静但是向后靠去的身体还是出卖了她。
“你们干什么呢？”
高璐装作不知情的样子，轻声询问着姜里里。
“不知道他发什么疯”
对面高璐的询问姜里里简单回应了一句，继续抬头盯着讲台上。
没有得到回应的余确的用笔轻轻地戳着她的后背，在笔触碰到她身体的那刻姜里里立马坐直了身体，但似乎已经猜到是他的行为，放下手里的书将椅子往前移了一些，来刻意躲避他接触自己的行为。
“里里，你还在生气吗？我真的知道错了。”
察觉到姜里里向前移的动作余确立马开口说道，可是姜里里还是不回应，也没有回头看过他一眼。
即使是这样余确也没有不悦，他知道是自己惹她生气了，只好放低姿态求她的原谅。
姜里里原本想的是不搭理他自己就知难而退了，但是他不断语言还有行为干扰着她。
与此同时，还有一个人持续观察着余确的行为，甚至眼神不断在他身上停留。就在姜里里快要忍不住‘爆发’的时候，有个声音抢先她一步把她的话堵在了喉咙里。
“余确！你要干什么！？我在讲台上讲你给我在讲台下同声传译呢！要是你不想听就给我去教室外站着，别影响其他人学习。”
还在试图‘唤醒’姜里里的他，接收到了和粉笔擦肩而过的缘分，来源于讲台上的苏育贤，语气严肃的盯着他看。
识趣的余确立马闭上了嘴，整个教室都因为苏育贤话安静地吓人，周围不知所以的人都在盯着他
甚至他隔壁正在熟睡的陈知远也被这安静给惊醒，立马拾起摊开在桌面上的课本，坐直身体装作认真学习的模样。
警告完的苏育贤转身，提醒着其他同学继续解着黑板上的那道题，而被警告后的余确安静了一段时间后，像是失忆了一般又开始了，还是刚刚一样的套路对姜里里进行‘骚扰’。
实在忍无可忍的姜里里直接朝他吼了出来：“你到底要干什么！？”
她这一吼，整个教室再次安静下来，全部人的视线都被她而吸引，余确一脸不可置信模样看着姜里里，是对她的感到而震惊，只有一旁的陈知远最无辜，被她的话吓得立马坐了起来。
“你们俩给我站起来！滚去门外给我站在。”
讲台上的苏育贤将两个人怒斥到教室外，一人守着一边的门，即使站在门外余确的视线还是紧紧地盯着后门的姜里里看去。
姜里里像是注意到他视线，直接闭着眼整个人靠在墙上像是要睡着了，相隔这么远的距离余确再次想‘骚扰’她，就只能通过语言，但又不敢太大声不认就会回被老苏发现，一旦发现免不了一顿教育。
他正想开口，穿着校服的林寒意从隔壁班后面走了出来，而门边站着的余确把她给吓了一跳，她捂着胸口往后退了半步。
她注意到站在门外的除了他还有一个人，姜里里。
她探着头看到教室内苏育贤还在讲台上站着，再看着他们两个，猜到了大概是被罚站了。
她摆了摆手，含着笑意的双眼此刻弯小弓，仿佛有无数个问号从她扑簌簌颤动的睫毛下簌簌坠落，她眉毛正用着比声线更加鲜活的姿态询问着他。
“发生了什么？！”
传入她耳边细微的笑声和她的自觉将她给唤醒，她一抬眸刚好和站在她对面的林寒意对上视线，姜里里一眼就认出她，还有她的校服。
此刻的她开始后悔睁眼，如果没有睁眼她就看不到这一幕了。
林寒意见她发现自己，很自然的抬起手朝她招了招手打了个招呼，朝姜里里笑着，她的笑容看起来很明媚，面对她突然的善意倒让姜里里不知道怎么弄了。
最后在礼貌的促使下朝她回了个仅有礼貌的微笑，便将视线给挪开了，他们在那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不过很快她朝着走廊尽头走去。
在余确再次找上自己之前她闭上了眼，余确像是知道自己不会理他便识趣的不再来招惹她。
姜里里心里没有开心反而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她自己也琢磨不透。
铃声响起，教室内传来一声欢呼声，苏育贤手里拿着课本走出教室，看着站在门口的两人，一脸严肃的看着两人说道。
“你们两个人来趟我办公室！”
话落，姜里里和余确下意识的对视一眼，苏育贤站在一旁等着确定两个人都跟上来了才开始移动，身后的两个人一快一慢的走着，是姜里里刻意提慢脚步
但被余确发现落后的她，他会偷偷放慢脚步等她跟上了，可并肩不了多久又会恢复原样，他们就这重复着进了教室办公室。
“姜里里，你怎么回事？怎么请了一次假学习退步了这么多。”
苏育贤说的时候，从抽屉里拿出了上午第三节课的班级模拟的数学试卷，总分150而试卷上赫然写着76分，这要是放在平时她的成绩最差也不会低于110分以下。
可这次她失误了。
苏育贤见姜里里低着头个头不说话，苏育贤意识到自己情绪的变化，严肃的声音也变得柔和了些。
“老师知道你家里的事情会对你有影响，但是老师还是希望你能尽快调整过来”
苏育贤没有明说，但很明显苏育贤是知道原因的，不然她这一个多星期的假期对于高二的学生来说是决定不可能批的。
说完姜里里，就轮到了站在一旁的余确，看着他吊儿郎当的模样就连站都没有个站样。
“余确，就你这样还想考警校？！你的这点分数你自己掂量掂量够不够格。”
说完，苏育贤将抽屉里他那份试卷直接拍在桌面上，姜里里视线朝他试卷上看去，空白，空白，还是空白。
他压根就没有没有动笔，就连名字都懒得写全，要不全班都写了名字还找不出哪张是他的呢。
“你自己看看你的试卷，你这试卷比你脸都白，连名字都懒得写。”
苏育贤的话从他的右耳钻进去游览了一圈又毫发无伤的离开了，已经听习惯了的余确听着他的话甚至有些犯起困意来了。
“我叫了你们家长来，有什么时间等会叫上家长我们一起说。”
苏育贤一句话让两个立马清醒过来，两人不约而同地紧张了起来。
话落，门外很快就传来高跟鞋的声音，白色高跟鞋发出哒哒响声，梳起的头发随着身体的摆动而摆动，李繁身上穿着一袭长裙，青色的裙身上勾勒着墨水画的条纹，在她进入教师办公室的那一刻，姜里里看着她的眼神都呆住了。
这条长裙是爸爸送给她的生日礼物，自从爸爸去世之后她就再也没有穿过这件衣服了，但只有去爸爸的时候妈妈身上才会穿上漂亮的衣服甚至画上好看的妆。
她的脸上出乎意料的画上精致的妆容，身上的漂亮衣裳，都像极了去见爸爸的装扮，可是爸爸并不在这，而是居住在距离南城车程五六个小时的老家，姜和的老家。
余确随着姜里里的目光看去，李繁的身后跟着穿着私服的余志坚，眼角的乌青是昨晚值班留下的痕迹，与一旁打扮精致的李繁显得随意许多。
“老师好，我是姜里里的妈妈”
率先进来的李繁，朝着工位的苏育贤打着招呼，苏育贤见她进来立马站起声。
“老师好，我是余确的爸爸”
不到两秒，余志坚的声音传入苏育贤的耳朵里，苏育贤朝着两位家长，握着手，看着站在一旁的姜里里和余确示意他们先去外面走廊等着。
家长抵达后的两人明显乖顺安分了许多，两个人靠着墙彼此都竖起耳朵试图听清他们之间的对话，但嘈杂的办公室内除了他们的父母外，还有其他年级的学生和父母他们根本无法听清，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上次的事情，是我的错，你能不能不要生气了？”
余确的道歉来的很突然，根本没有任何的提示，他的话传入耳后姜里里有些许意外的看着他，她抬起的眸子刚好落在视线内，这和往常的余确有些不同。
余确紧紧盯着自己，片刻后，余确终于收到了他的回复。
“嗯”
他的话来的突然，姜里里短时间内也不知道怎么回复比较好，最后只有一个‘嗯’代表着此刻复杂的情绪，既没有原谅的意思，也没有否认和好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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