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家
姜里里怀里抱着一大堆好吃的,她实在没有手开门了站在门外只好对着屋内的余确喊道。
“余确,余确”
她声音很急促,像是有什么急事一般,在厨房忙活的钱玉兰刚准备放下手里的活去开门,人还没有出厨房就看道余确一溜烟的从自己咯吱窝钻了过去把门给打开了。
门被余确打开,姜里里站在门口怀里和手里抱着一大推东西,余确急忙上前接过她手里的大部分东西。
“里里来了,这是带的什么这么多?”钱玉兰拿着锅铲站在厨房门口问道。
“钱阿姨,这个些我外公外婆还有爷爷奶奶给带的特产我妈让我给您送来点。”解释道。
看着站在眼前的余确,她献宝似的把手里的铁盒递了过去,余确看着飘着香味的铁盒视线紧紧盯住。
“还有这个,这个是我外婆做的肉酿丸子可好吃了,您尝尝。”
姜里里介绍道,虽然叫的是钱玉兰但是说话时视线是落在余确身上的。
余确接过姜里里发烫的铁盒,她打开里面摆放着四五个肉丸子,比他们平常买的大的多。
余确看着铁盒里的肉丸子哈喇子都要留下来了,他直接上手捏了一个往嘴里送去。
“你小心点,烫”出声提醒道。
姜里里话音未落,就看到余确瞬间被肉酿丸子烫了一下,同时发出“吼吼”的怪叫,仿佛不是被烫到了而是被肉酿丸子咬了一口。
姜里里下意识伸出手准备接住他嘴里的丸子,但是余确似乎并没有吐出来的意思,他一边给自己嘴里扇着风一边在自己嘴里给肉酿丸子重新炒了一遍。
怎么越看发现,这一幕怎么看着这么熟悉呢。
钱玉兰和姜里里看着他被烫到的模样,都忍不住笑出了声,他们正欢声笑着的时候门被再次推开,是余志坚。
他看样子是刚刚下班,眼角还残留着熬夜过后疲惫的痕迹,他在门外的时候就听到了屋内的欢笑声,他换好鞋就迫不及待地凑上前询问。
“你们笑什么呢?笑的这么开心。”
他好奇的发出询问,但是两个人自顾自笑着没有人给余志坚解答这个问。
见状,他脸上的疑惑越来越深,已经忙活一天的余志坚已经很饿了,看着饭桌上的肉酿丸子直接往嘴里送了一个。
“别……”
第一个发现的姜里里刚要开口提醒,余确看着姜里里准备阻止的动作,还在疑惑的时候。
他突然被嘴里的肉酿丸子“咬了一口”劝阻的声音已经来不及了,熟悉的一幕再次出现在了余志坚的身上,站在厨房门口的钱玉兰被这一幕直接笑到肚子疼,捂着肚子靠在厨房边。
唯一不同的就是余志坚知道用手接着,钱玉兰看着他们父子俩感叹道。
“你们俩不亏父子啊!”
姜里里和钱玉兰默契地对视一眼,表示认同。
晚饭结束后
姜里里一回到家里就看见奶奶外婆还有妈妈都坐在客厅里像是在等她,但客厅里气氛却有些奇怪起来,姜里里不知道出去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但姜里里能确定的是她们几个人心情都不是很好,姜里里没有去问发生了什么。
自己跟李繁回了自己房间,半夜姜里里被房间内的抽泣声吵醒,是李繁发出的,发现是李繁发出的声音时候,是震惊,也是心疼。
李繁很少会在她的面前展露脆弱的一面,也是这样她轻轻转过身默默盯着她的后背,没有出声只是默默的听着。
同时姜里里不擅长处理任何情绪,她全程都没有睡只是闭眼陪着她,直到亲耳听到身边的人发出平稳的呼吸声。
第二天,是腊月二十四也是过小年。
姜里里今天醒的格外的早,因为李繁在放假的时候就跟她说好了,今天会带她跟钱阿姨一起寺庙,余确好像也会去,祈祷明年的中考顺利。
今天的店由外公外婆守,爷爷奶奶也跟我们一起去。
早餐过后,她们一起坐着去往郊区的班车,而余确坐在姜里里身边。
他闭着眼躺在椅子上,他的样子看起来像是没有睡醒的模样,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是钱玉兰也是好不容易才把他给叫起来的,像是察觉到他的困意,坐在他一旁的姜里里自觉闭上了嘴视线朝窗外看去。
车子从城内抵达郊外后,从郊外的一座小山路开去,随着车子越往山上走,四周散布的迷雾也越来越深。
车窗上也沾染上了细小的雨珠,车内的温度似乎也降了几度,她再次往车外看去像是给整座大山加上了一层滤镜,朦胧又神秘。
抵达半山腰的时候,车子停住了,司机喊着已经到达目的地,可往外看去她并没有看到所谓的寺庙。
就在她疑惑的时候,前排的李繁催促着他们下车,姜里里看着坐在过道旁的余确还没有反应,轻轻拍了拍的他的肩膀同时在他的耳边叫着他的名字。
“余确醒醒,我们到了。”
他似乎太过困了,还是没有一点的动静,她抬手刚想用力一些叫他,突然一个背着书包的女生径直撞在了余确的肩膀上,突然的撞击把余确给吓一跳,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一脸不好意思地说道
女生一脸惊慌地看着余确和一旁的姜里里,她穿着格子衬衫身上还背着一个鼓着的黑色书包看起来很重一样。
她身上那件衬衫看起来洗了很多次已经有些褪色和起球了,她脸色看起来并不是很好,脸色甚至可以说是有些苍白,她不断给余确道着歉,余确头都没有抬一下,对于她的歉意只是机械般的朝她摆了摆头。
余确拿起姜里里腿上的书包直接略过眼前的女生自顾自地下了车,他起身时女生无意看到了皙白的长脖子,她的眼睛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姜里里担心女生会内疚,开口打断了她的注视安慰道。
“你没有事吧”轻声道。
姜里里的话把女生的视线给拉回,女生长着一双丹凤眼,姜里里抬眸对视上女孩的眼神,她眼神中满是无助,让人觉得怜悯。
“我没事,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撞到你朋友的。”女生继续道歉着。
姜里里摆着头想继续说些什么,却被车门外的余确给叫了回去,很快又传来了催促声。
“里里快下车,走了。”
姜里里急忙应了声就朝车头跑去,就在下车的时候姜里里转身朝还在车内的女生挥了挥手,便直接离开了。
女生勉强露出个笑容,回应着姜里里,至于姜里里有没有看到她也不知道。
女生的目的地并不是这,而是距离这还有几公里的乡下,女生透过大巴车后视镜看到姜里里小跑跟上前面那行人,同时里面也包括那个男生。
仅是背影她都看出姜里里溢出来的快乐,女生就这样呆呆地看着,说不羡慕那是假的,可那样的场景她永远不会拥有。
下车后
姜里里发现余确还在原地等着她,她的书包也被余确背在身上。
“磨磨唧唧的,你再不下来我也不等你了”吐槽道
余确嘴上虽然是这么说的,但并没有丝毫走的意思,姜里里知道他嘴硬时说出的话,姜里里笑了笑并没有打算跟他计较。
姜里里从包里拿出了她准备好的伞,姜里里一边拿着伞,一遍给书包拉着拉链,余确注意到趁姜里里没有注意的时候,直接把她手里的伞“抢”了过去。
伞不算太大,但是刚刚好能容纳下他们两个人,两个人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周围到处弥漫着雨后的清新的味道让人觉得心情愉快了许多,整个人都放松了许多
他们顺着小路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才走到了寺庙脚下,抬眼望去是一眼望不到顶的阶梯,是一百零八步台阶。
听李繁和钱玉兰说这每一步台阶代表了一百零八个烦恼,寓意着每攀登一步消除一个烦恼。
姜里里和余确当然是不信的,当然除了他们之外所有人似乎深信不疑,也或许是他们这个年纪他们并没有拥有什么烦恼。
对于他们最大的烦恼可能就是,老师不要通知开家长会,不会来家访,这就是余确目前比较大的烦恼。
而姜里里不担心家长会和家访,烦恼她没有,她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和余确考一个高中,以后考一个城市的大学。
余确见他们慢慢悠悠的往上爬索性就自己先走了,跟着身后的姜里里见状只好赶忙跟了上去。
寺庙的门刷着红漆,里面的建筑看起来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寺庙前后到处都是人,他们也成为了人海里的一员。
寺庙的院子很大,院中间有一颗菩提树,听寺庙的道士说他们眼前看到的这棵菩提树已经和寺庙有着一样的年纪,抬头望去树上挂满了红色许愿条,他们都说能挂在菩提树上的愿望都是可以实现的。
“等会我们也买写一条挂上去吧”询问道。
姜里里期待的眼神等待他的回应,余确看穿她眼底的期待,答应的点点头。
“那等会我让我妈给我们买两条,那我要写让我们一直在一起,我的意思是说……一起上一个高中,一个大学。”
姜里里高兴的直接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余确听到她的话愣了一两秒,但反应迅速的姜里里急忙补充道。
听着姜里里的解释,余确看起来并没有怀疑。
姜里里催着李繁买了好几条,她从李繁手里随意抽走了几条,不偏不倚多出了一条,像是老天都在帮她,她把那条许愿条偷偷写上了一个她此刻最强烈的愿望,谁也不知道只有她自己知道的愿望。
余确,我好像喜欢上你了,我们高中毕业以后就在一起吧!
她忐忑的把心里的愿望写了下来,即期待着有害怕自己的秘密被他发现,所以趁他还没有注意之前就把那条许愿带扔去了最高的树枝上去了,她看着那条许愿带被树杈勾住,到了顶端的尖尖位置。
“你写什么了,都不给我看一下你就往上扔。”
余确的声音突然出现,把姜里里吓了一跳。
余确带着怨气嘟囔着,心虚的姜里里解释道:“刚刚那条不是我的,是别人的我看掉下来了帮忙扔上去,我的在这呢,喏”
说着姜里里就把另一条写好的许愿带给他看,怀疑的余确这才相信下来。
余确拿过她手里的许愿条一起放在往上扔,挂在了大树中间的位置,阳光从缝隙中渗透着微光透过许愿带。
“不是,你写了什么愿望你都没有给我看就给扔了”发急的说道。
等扔完姜里里才反应过来,余确写的什么愿望她都不知道,余确支支吾吾说道: “就,就跟你的愿望差不多。”
余确含糊不清的解释道,姜里里听着他含糊的解释瞬间就不开心了嘟着嘴别过头。
“我生气了,我的都给你看为什么你的就不给我看,你是不是有秘密瞒着我。”她噘着嘴嘟囔出声。
在余确这里姜里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了表达当下最真是的情绪,但也只有在余确这里她才敢这么表达自己。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就是忘了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气了嘛!”余确观察着她的情绪发觉不对劲,认错般的晃了晃她的手,轻声哄道。
这是姜里里这一年里唯一表达自己生气的情绪,同时也说明了姜里里是真的生气了,在他们之间彼此并没有秘密,姜里里除了那个不可告人的秘密外对余确是坦诚的。
后来的姜里里才记起来,她写的那条许愿条上并没有留下自己的署名。
而余确那条许愿带上写的是
余确要和姜里里上同一个高中,同一个班,这样就可以继续保护姜里里了。
台阶处,李繁和钱玉兰看着两个小孩打闹的场景,恍惚之间两个小孩都长这么大了,一个亭亭玉立,一个阳光开朗。
“他们两个人看起来还挺般配的,要不我们两家结个亲家。”钱玉兰看着两个孩子背影,开玩笑的说道。
“你还别说,他们俩的性格还挺互补的,说不定以后真能成亲家。”李繁配合着她玩笑的说道。
两个人互看一眼,默契的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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