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疏桐？姓封？
饶是对世家渊源再不熟悉的人，听见这个姓氏也得收敛起轻慢心思。在如今的华夏版图上，四大家族犹如四座巍峨山岳，而封家，更是其中最特殊的存在——他们从不是靠财富堆砌或权势倾轧立足，而是将“家国”二字烙进了每一代的骨血里，世世代代都与国家的安危荣辱紧紧捆绑在一起。
追溯封家的百年脉络，每一页都写满了传奇。晚清乱世，封家先祖以翰林之身直言进谏，不惜罢官也要力阻割地赔款，朝堂之上留下“封公骨鲠，胜似金汤”的美誉；民国初年，军阀混战，封家子弟弃文从武，执缰掌军驰骋沙场，在淞沪、徐州等战役中率部冲锋，用鲜血护佑山河无恙；新中国成立后，封家人更是遍布党政机关、科研院所、国防战线等核心岗位，即便是少数未直接任职的族人，也多是身怀经世之才的学者、工程师，随时能为国家发展建言献策。坊间常说，“封家无闲人，代代皆栋梁”，这话绝非虚言。
天下姓封者未必都是封家人，可“封疏桐”这个名字，却早与封家牢牢绑定——他是继民国那位封家才子之后，家族再出的惊世天才，更以省状元的成绩考入央警，这样的履历早已传遍圈层，淳维桢不知道才怪！
“原来是省状元殿下，”淳维桢定了定神，目光落在封疏桐那双深邃的眼眸上，语气里带着几分好奇，“没想到您这样的人物，也会喜欢听戏曲？”
“略知一二罢了。”封疏桐抬手，给淳维桢面前的茶杯添了些热茶，指尖碰到杯沿时动作轻缓，“不过，我注意你倒是有段时间了，上京戏的校草，淳维桢同学。”
这话像一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让淳维桢猛地瞪大了眼睛，握着茶杯的手指下意识收紧。他确实长相出众，眉清目秀的模样，皮肤又比寻常男生白皙些，在学校里常被女生私下称作“校草”。可他心里清楚，自己这点外在优势，跟封疏桐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封家的显赫家世摆在那儿，那比自己还好看的长相，还有省状元的亮眼成绩，这样的人，怎么会认识自己？
仿佛看穿了他眼底的疑惑，封疏桐放下茶壶，语气平淡却带着几分认真：“去年有幸看过你大一的‘班艺考’，你们班演的是《执灯人》，你在里面扮的是陈安。”
淳维桢愣了愣，努力在记忆里搜寻那个角色。《执灯人》是当时班里排的小戏，，讲的是抗战时期一位地下党员用灯笼传递情报的故事。他演的陈安，是个负责接头的报童，戏份加起来还不到十分钟，台词总共不过三句，大多时候只是站在角落里，默默举着一盏纸灯笼。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怎么会被封疏桐记住？
没等他开口追问，封疏桐又接着说：“别看陈安戏份少，却是串起整个故事的关键。你在台上举灯笼的姿势，从一开始的紧张僵硬，到后来得知同志牺牲时的颤抖，再到最后接过情报时的坚定，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透着层次感。而且你的演技，在我看来很不一般——就算让你单独唱一出独角戏，也完全撑得起来。”
这番话听得淳维桢心里又惊又疑，他张了张嘴，正想问问封疏桐是不是记错了，却见封疏桐已经拿起桌上那本摊开的剧本，指尖在纸页上轻轻拂过，视线快速扫过上面的字迹。不过片刻，他便合上剧本，轻轻摇了摇头。
“就你们现在这个剧本，演不出《五神行》的韵味。”
听到这话，淳维桢反倒笑了。刚才心里那点对封疏桐的拘谨和戒备，在这短短几句对话里渐渐消散。他本就是个愿意虚心求教的人，既然封疏桐直接点出了剧本的问题，倒不如好好听听对方的意见——况且跟封疏桐聊天时，他总觉得格外舒服，没有面对“天之骄子”的压迫感，反而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淳维桢往前凑了凑，眼神里满是诚恳。
封疏桐抬眼看向他，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不如这样，我先给你讲讲上古时期，《五神行》真正的故事。”
话音落，他清了清嗓子，原本温和的语气里添了几分悠远，像是在讲述一段尘封千年的秘史，声音轻扬却字字清晰，将那个古老的传说缓缓道来——
“传说在上古年间，天地初定之时，有五位神兽应劫而生，分别对应着世间五行。掌控金元素的是麒麟，木元素为青龙，水元素属玄武，火元素归朱雀，土元素则由白虎执掌。这五位神兽凭借五行相生相克的法则，共同守护着人间的稳定与安宁。
那时黄帝执掌天下，手中持有上古神卷《山海经》。神卷中栖息的妖兽，因敬畏黄帝的仁德，向来安分守己。
可蚩尤却不服黄帝的统治。他本是九黎部落的首领，天生神力，能呼风唤雨，麾下还有八十一位铜头铁额的勇士。蚩尤自认才是天下之主，见黄帝深得民心，心中渐渐生出了邪念，又在偶然间得到了一件蕴含魔气的兵器，从此误入了魔道。
为了颠覆黄帝的政权，蚩尤将自身的邪气散入空气，悄悄浸染了《山海经》。神卷被污染后，里面的妖兽意志逐渐被侵蚀，最终冲破了神卷的封印，跑到人间作乱，百姓深受其害。
黄帝见状，便与五位神兽联手，耗费数月时间在人间收服作乱的妖兽。待妖兽尽数归位后，黄帝又率领大军，与蚩尤在涿鹿展开决战，最终斩杀蚩尤，平定了乱世。
可黄帝离世后，人间又面临着失去庇护的危机。为了继续守护人间安稳，五位神兽自愿舍弃神兽之躯，化为人形留在世间，还留下了各自的血脉。从此，五神兽的继承者们世代相传，共同维护着人间的秩序，从未间断……”
台上的《五神行》还在唱着，可淳维桢已经没有心思去听了。封疏桐所讲的与刚才说书人所说的差不多，但很明显封疏桐的话语中有更多说书人所没提到的细节。
封疏桐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戏台上《五神行》的唱腔依旧悠扬，可淳维桢却完全没了听戏的心思。他知道刚才说书人也讲过《五神行》的传说，可封疏桐说的内容，比说书人多了太多细节，那些关于五行神兽、《山海经》污染的情节，听得他心头发颤。
“你是说……五神兽的血脉，到现在还在流传？”淳维桢的声音有些发紧，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这种只存在于神话故事里的事情，怎么会真的发生？
封疏桐点了点头，指尖在剧本封面轻轻敲了敲，眼底闪过一丝神秘的光：“不仅血脉还在，后来这五位神兽的后裔，还渐渐形成了五大家族。你不妨猜猜，是哪五大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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